世間非淨土,孰能無污無染,塵世非天堂,孰能無爭無鬥,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李治非聖君,孰能無罪.
當夜風一吹,李治的腦袋也清醒了,想起公孫竺萱,心中也後悔起來了,但暗中打量了一下低頭跟在後面乖巧可人的公孫竺萱,心中最後一絲猶豫乾脆拋卻了。
老子是平凡人,茫茫塵世三千客,哪管的了許多,更何況,皇帝后宮三千佳麗,宴會上,邂逅一絕色佳麗,隨後與其共渡良宵,暢想未來,不是一件風流往事嗎,說不定後人遙想今日,還能寫一篇《公孫傳》啥的呢,不讓漢時李娃專美於前。
待回宮中,當武媚娘得知公孫竺萱之事後,看着李治的雙眼,當着上官青衣、金喜善等人面前,面色無波無動的道:“世人於世總有心迷,因慾念起,只緣心迷,誰無慾?無所不在,今古皆然。”
感動啊,李治心中着實感動,這還是武媚娘嗎,真的變了,不僅沒有怪自己,反而爲自己辯駁,是啊,誰無慾,朕是個男人,而且還是偉男,看到絕世美女難道無動於衷,那不是柳下惠,那是柳下揮啊。
但面上,小李同學卻是一副感動詫異的握着武媚孃的芊芊玉手,乾嚎的嘆道:“媚娘,你什麼時候學起佛,參起禪啦,怎的如此通情達理哩。”
武媚娘聞言,抽出手,掩嘴失笑,似笑非笑的看着李治,猶若芙蓉花開的拋了一個媚眼兒,又莊嚴道:“本來無佛,何用學佛?本來無禪,何用參禪?般若非祖佛慧命,涅槃非無上金丹,古佛心頭坐,莫向心外覓乾坤。陛下平日裡不是常說酒肉穿腸過,佛祖心頭坐嘛,何故今日說出此語。”
李治打了一個哆嗦了,尷尬的咳嗽了一聲,才搖頭晃腦的遮掩道:“然也然也,媚娘所言甚是,正所謂: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嗯,媚娘身爲六宮之主,大唐皇后,那公孫竺萱就交給媚娘調.教了,朕還有些政事,就先走了。小桂子,小桂子,又死哪去啦,還不快快擺駕未央宮,耽誤了政事,天下百姓還不悲乎。”
李治看勢頭不對,閃人了。
這武媚娘自從見了面後,話也不好好說了,處處打啞謎,道禪語,擺明了心裡不快活,都準備把李治往佛門裡攆了,暗中告誡小李同學要清心寡慾,不要老往家裡帶人,尤其是女人,影響不好。
當然最關鍵的是,這麼漂亮的女人,武媚娘嫉妒吃醋了。
所以本着惹不起咱逃得了的原則,李治先閃人,依武媚孃的精明和現在在朝野中打下的大好名聲,學那獨孤皇后棒打尉遲氏的事是決然做不出的,那還擔心什麼。
阿彌陀佛,小竺萱啊,你好自爲之吧,朕先閃了嘍。
不理武媚娘、上官青衣、金喜善和公孫竺萱之間將要發生的不得不說的故事,卻說此時中原大地上的各種紛紛擾擾之事吧。
自從趙虎鎮壓下亂民後,一直是憂心忡忡,好似等待末日審判的囚徒,直到接到李治的聖旨後,才抑制不住的伏地大哭一場。
自己不僅沒有降職殺頭,反而升官了,趙虎心中大嘆雷霆雨露,君恩浩蕩,對於聖旨提到剿滅河東大地上的諸般亂民,趙虎更是不敢怠慢。
當即就一躍而起,數日來的疲倦一掃而光,重新振奮精神,好似打了一針雞血一般,亢奮的能掀翻百八十個紅姑娘。
協同太原守將王大通,兩人調集了三萬鐵騎,同時通告河東道各府各地,抓捕亂民逃奴。
鐵蹄縱橫,各府各道的衙役捕快盡出,甚至不少平民百姓也自發組織起來,這一番施爲之下,殺的殺,抓到抓,一場人民戰爭轟轟烈烈的展開了。
不到七日,河東大地上竟再難見到一個三國亂民,其中被趙虎夥同王大通斬殺的三國亂民更是多如牛毛,河東最大的河流汾河爲之斷流,屍橫遍野。
及至七日後,扭送太原城外的戰俘,除了那些少數逃進山林原野中的,只有三萬,包括婦女稚童,十多萬人,徹底消失在河東大地上。
另一方面,天下會和一衆南北商業協會,在李治一聲令下,萬帆齊動,大量的加工完的成品或半成品的軍事物資匯聚河洛,車馬陸行,向長安匯聚。
一時間,天下各地猶若縱橫交錯的經脈般向長安這顆心臟輸送血液精華,當然,小李同學那珍若生命般的私人小金庫裡的銀錢也似流水般衝過庫門,流向天下,霎那間,爲大唐創造了大量的GDP。
合上手中的密報,李治心中盤算了一二,對御階下的大唐七大宰相和李靖、李績等一干大唐重臣快然道:“衆位卿家,恩科考試一過,一月後,大唐三路大軍齊出,討伐阿史那杜魯、薛延陀部以及吐蕃,朝廷各項事宜也都要圍繞此次戰事轉,到時候還要勞累諸位卿家了。過往我大唐戰無不勝,這次也不能例外,相信諸位愛卿明白朕的決心。”
“另外,今年開春的選秀先放一放吧,等朕從吐蕃班師回朝再提上案頭,對了,許敬宗,我讓你籌劃的大唐達沃斯年度經濟論壇,如今準備的如何啦?”
“回陛下,已經準備就緒了,不僅大唐各大商業協會主事之人,還包括一些異域商人,就在三日後,在曲江北岸,大唐芙蓉園邊上舉行首屆,嗯……達沃斯論壇大會。”許敬宗知道李治對商人一貫看的很重,自從接了此任務後,可謂是夙興夜寐,着實花了不少心血。
“好,到時候,朕必親自蒞臨,爲此次商業協會揭幕,朕希望大唐達沃斯論壇,不僅朕,以後的皇帝繼位,也要形成一種傳統,一直延續下去,經濟繁榮了,國家才能富裕,不要賤商客,沒有商客,各世家豪族的,靠田裡土巴巴那點收成,連家奴都養不起,全都得喝西北風去。”李治冷哼道,但心裡也知道現階段指望那些地主豪霸不壓榨老農,純屬放屁。
所以李治儘量將大唐那些地主階級們貪婪的目光們,向海外轉移,等他們發現海外的金子,比自家田裡的破銅錢更美麗之時,一切也就順理成章了。
又處理了一些政事,遣退了衆臣,擡頭看看天色,還早,李治對前面站着的小桂子問道:“說起來朕有段時間沒見到薛仁貴那小子了,不知現在怎麼樣啦?”
“回陛下,薛仁貴自進京後,蒙陛下隆恩,在朱雀大街賞了一所宅子,又逢升職,金子銀子的賞下去,如今接了自家婆娘進京,以消相思之情,這不,奴婢聽說,那薛家夫人如今已是十月懷胎,怕是就這兩天,就要生產了。”小桂子一聽李治問話,笑着趕忙回答,作爲當紅的皇帝近臣,宮中大太監,這外界八卦,瑣碎的趣事卻是要常備一些,這可是固寵的第一要務,萬萬不可耽誤的。
“哦,薛仁貴兒子要出生啦。”李治手上批改奏摺的狼毫筆頓住了,薛訥要出世啦,那麼樊梨花是不是也不遠啦,雖然那是傳奇小說,但薛訥也就是薛丁山,可也是唐朝赫赫有名的一員大將,那節度使之名可就從那混小子開始的,可是自家老婆手上一員大將。
世事變遷,卻沒想,如今那薛丁山也降生了,老子的種現在還不知道有木有播下呢。
“走,去看看,臣下誕子,做君上的怎麼說也得慰問一下,走,同去同去啊。”說完,李治迫不及待的合上奏摺,呼刀喚桂的,帶領一衆御前侍衛浩浩蕩蕩的往朱雀大街殺去,美其名曰“慰安”。
自從來了長安,薛仁貴當真是春風第一馬蹄疾,作爲小皇帝最爲欣賞的年輕武將,長安上層的達官貴人們,對這個鄉下小子阿諛奉承,猶若海潮般一波又一波,連綿不斷,把薛仁貴哄的是暈頭轉向,忘乎所以。
於是乾脆將自家髮妻接到長安,一來解自己相似之苦,二來,薛仁貴着實想要在自己孩兒出生之時,第一眼就看到。
所幸,薛仁貴也沒歇息多久,就被李治發配到大唐皇家軍校,對於大唐皇家軍校,薛仁貴時打心眼裡愛上了,每天脫下戎裝,和一干來自全國各地的武將校尉們切磋操練,竟是樂此不疲,將身上那纔剛剛升起的一絲急躁浮華消磨去。
否則一代名將,說不得就毀了,歷史上,李世民可是讓薛仁貴守了十二年的城門,抹去了他那一身鋒芒,最終成大器,在李治手上光芒萬丈。
當李治到薛府之時,一隻腳才邁進薛府大門,猛的聽到一聲嘹亮的笑聲,在薛府的上空沖天而起,繞樑三月,聲震寰宇……
“生啦,生啦,哇哈哈哈,生啦”
“嘶”
李治猛的哆嗦了一聲,後面的小桂子、歸海一刀和一衆御前侍衛齊齊抖了三抖,雞皮疙瘩落了一地。
“陛下要不,我們回去?”
狠狠的瞪了歸海一刀,回去,那朕的面子怎麼辦?被薛仁貴一聲充滿僞孃的尖叫嚇走,朕都丟不起這個面子。
“走,進去。”李治當即抱着大無畏的心態,邁步而進,後面衆人苦着臉跟上。
一炷香後……
“仁貴啊,即將討伐薛延陀,雖然同樣姓薛,但可不要手下留情哦,嗯,仁貴,有沒有聽朕說話呢。”李治無奈的將手在薛仁貴面前揮了揮,至於嘛,不久一兒子嗎,犯傻了都。
反應過來的薛仁貴衝李治傻傻的笑了笑,摸着自己頭,看的李治一臉黑線,自己是不是該讓他呆家裡陪老婆呢,奉旨陪老婆,打仗,不在狀態啊。
“哦,陛下,你放心,臣已經準備就緒,破軍弓,早已經渴望戰鬥了。”反應過來的薛仁貴立馬大聲回稟,表明自己依然能夠殺人飲血,仁貴未老矣。
“老爺,公子抱出來了。”一個僕婦抱着一個紅色錦衣公子出來了,說實話,剛剛生下來的孩子,皮膚皺的跟朵菊花似的,實在談不上好看,但薛仁貴一見,立馬眉開眼笑的,跟個奶媽一樣,把小傢伙輕柔的抱在懷裡,哪像個殺人盈野的將軍啊。
“仁貴啊,孩子起名沒有?”李治笑容玩味的問道。
“起了,陛下,名叫薛訥。”
“哦,這樣啊,沒字啊?”
“還未弱冠,自是沒字的。”
“嗯,那個字,朕先定了,就叫丁山,如何?”
薛仁貴愣了愣,隨即不知所以然的點了點頭。
看着薛仁貴的傻樣,李治搖了搖頭,道:“仁貴,今天朕找你其實是爲了關於徵薛延陀一事。”
“陛下請言。”薛仁貴目露不解,剛纔不是說過了嗎?
“你們先下去吧。”李治突然對廳裡衆人揮手,讓其退下。
“當年父皇還在世之時,我大唐如同秋風掃落葉一樣,接連攻克了龜茲的五座大城,同時招降了七十餘座小城,徹底佔領了龜茲全境,西域震駭,可是代之而興的薛延陀卻趁北方空虛之機強勢崛起,雄霸漠北,麾下足足有勝兵二十萬,如今得了漢奸所贈萬餘弩弓,覆滅東.突厥餘部,獨霸漠北,陰山腳下,一家獨大。如果不採取措施對其進行遏制,薛延陀必將成爲我大唐的一大勁敵。
四年前,薛延陀的真珠可汗命他的兩個兒子分別統轄其國的南部和北部,先皇雄才大略,意識到這是分化其勢力的一個良機,便遣使冊封其兩個兒子爲小可汗,並各賜鼓纛,看似優崇,實則分其勢分其力。
同時冊封東.突厥降將阿史那思摩爲新可汗,命其率部返回漠南,重建東.突厥,卻未想,那阿史那思摩着實是一個廢物,被梯真達官一擊之下,無力抵擋,一溜煙逃回了長安。本來還有個爲人頗有勇略的阿史那斛勃牽制,卻沒想……
唉,世事如棋,所以一個月後,我大唐必須反擊薛延陀的戰略部署。
這次光北上薛延陀一戰,朕給了李績十八萬兵力,再加上阿史那杜魯和吐蕃,這次我大唐將出兵六十萬大軍,自開國以來,從未有此兵力出動,一句話,三路大軍不僅不能敗,甚至不能有太大的損失,朕損失任何一路大軍。
這一次東起營州、西至涼州的數千裡戰線上,你、李敬業、還有英國公李績各率一路大軍出擊,與薛延陀拉開決一死戰的架勢。
如此長的戰線,朕不可能給你們太多的補給,你應該能夠明白朕的意思吧。”
“陛下,是叫臣以戰養戰。”薛仁貴心中一動,這可真的是一將功成萬骨枯的做法。
“不僅是這樣,如今我大唐還不能對漠北有效的掌控,所以此次你攜朕密旨去,到時候親自頒發給英國公。”說完,李治掏出一個黑色卷軸,和往常聖旨的顏色決然不同。
薛仁貴就待跪倒接旨,被李治打斷了,才小心翼翼的上前接下後,打開,看了數遍,仍是忍不住大驚的擡頭看着李治。
“別這麼看朕,朕也是無奈,若有其他法子,朕也不會做出如此舉措。但北方那羣草原胡人,個個桀驁不馴,朕現在還沒有能力接受整個北方草原,雖然殘酷,但只能如此了。既然朕無法統治他們,無法讓他們敬,朕就讓他們怕,害怕我大唐,從此我漢人是狼,他草原人是狗,是羊,朕要嚇破了他們的膽,嚇他們個半死不活,朕要讓整個西域都籠罩在大唐恐怖之下,透不過氣來。”李治一臉冷漠的說道,目中寒光連閃,煞氣盈盈。
“微臣擔心此舉會引起塞外諸族的反抗。”
薛仁貴皺眉道,雖心有不忍,但畢竟是皇帝的聖旨,從儒家的一貫教導來說,做臣子卻是萬萬不能違背的。
“這也是朕讓你接這密旨的原因,以英國公的性子,謹小慎微的,恐怕寧願告老還鄉,也不會接這個聖旨的。”
李治有點無奈,都是羣老狐狸啊,不過也沒辦法,朝中有一些胡將和那北方之人卻是有千絲萬縷關係,李績不願犯衆怒,李治只有找此時熱血無畏的薛仁貴了。
“到時候,給英國公看這個密旨,那個老狐狸知道不得干係,自會安心給你出謀劃策的,但此舉實在有傷天和,所以你回來之時,可能不僅升不了官,反而會被罰,你可想好了。”李治皺眉問道,心中也無奈啊,這種殺戮無辜實在是大逆於天下,不僅是後世,同時在當代也是如此,人太多啦。
誰知薛仁貴聞言,卻是仰天大笑道:“男兒在世,既不能留芳百世,何不嘗遺臭萬年,一生譭譽參半,卻是不枉來這世上走一趟,只有做那平凡之人才是男兒最大的悲哀,陛下多慮了,仁貴必定能完成使命,讓天下四夷從此不敢南望我大唐。”
李治聞言大喜,珍重的站了起來,朝薛仁貴抱拳,兩妖孽的第二次對視,李治鄭重的承諾道:“一路北去,卿當珍重。老日卿爲我大唐人屠,不讓殺神白起,專美於前,朕必當爲卿賀。”
薛仁貴也下定了決心,心中滔天殺氣外露,沉聲道:“今日於陛下在此斗室之中所言,一字一句,仁貴必謹記在心,來日臣定不負陛下所重,定不負陛下‘大唐人屠’之稱。”
李治笑了,滿意的笑了,人屠薛仁貴?
話說後世你薛仁貴可就有屠殺滅族之嫌,可我不是那以前的那個李治,要屠就屠個乾淨吧。
什麼成吉思汗,自此朕纔是那一代天驕,而你就是朕手中最鋒利的利刃,註定沾滿無數鮮血。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大笑,大聲的唸叨:
“男兒當殺人,殺人不留情。
千秋不朽業,盡在殺人中。
昔有豪男兒,義氣重然諾。
睚眥即殺人,身比鴻毛輕。
又有雄與霸,殺人亂如麻,
馳騁走天下,只將刀槍誇。
今欲覓此類,徒然撈月影。
君不見,豎儒蜂起壯士死,神州從此誇仁義。
一朝虜夷亂中原,士子豕奔懦民泣。
我欲學古風,重振雄豪氣。
名聲同糞土,不屑仁者譏。
身佩削鐵劍,一怒即殺人。
割股相下酒,談笑鬼神驚。
千里殺仇人,願費十週星。
專諸田光儔,與結冥冥情。
朝出西門去,暮提人頭回。
神倦唯思睡,戰號驀然吹。
西門別母去,母悲兒不悲。
身許汗青事,男兒長不歸。
殺鬥天地間,慘烈驚陰庭。
三步殺一人,心停手不停。
血流萬里浪,屍枕千尋山。
壯士征戰罷,倦枕敵屍眠。”。
那僕婦懷中的嬰兒薛丁山,此時卻是笑了起來,吮着一根手指,不知做了何種美夢,也許是夢到自家孃親的乳.峰,想到吃的了吧。
第三卷,到此結束,明天是第四卷,大戰開始了,希望此卷結束的不是很倉促。
這幾日,小妖要進行生產實習,不僅章節發的不及時,而且腦子也有點亂,忙啊,昨天小妖到蕪湖中煙集團實習,裡面的煙味,隔着數百米都能聞着,進裡面更是能把人薰死。不過那待遇真好,四十歲就可以內部退休,當然還可以拿工資,美哉啊,待遇比公務員都好啊,感嘆之
最後爲第三卷最後一章,有木有?有木有打賞,小妖需要你們支持啊,看完後,不要忘記支持小妖,拜託,拜託,拜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