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就在這電光火石的一瞬間,一個念頭突然冒了出來。猶如閃電一般,飛快的劃過了我的腦海。
“難道……”我呆愕的看着小白,不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青雪從一開始就知道,我喜歡鳳淵?”
“嘿嘿,小紅葉,你總算是拐過彎來了,不容易啊!”見我領會他的初衷,小白佯裝費力的鬆了口氣。但很快又收起了笑容,正色道:“現在你明白,我之前爲什麼要問你這些問題了吧?”
“正如你所說,既然你和青雪是從小認識的朋友,而且幾乎每天都形影不離……那麼問題就來了,但凡一個智商正常的人,怎麼可能會察覺不到自己好姐妹的心事呢?”
小白頭頭是道的分析着,見我不說話,又繼續往下說道:“即便你從來都沒有告訴過她,你喜歡咱們鳳王,但是換個角度思考——假如你是她,自己的好姐妹暗戀一個人那麼久,作爲她唯一的好朋友,你會一點察覺都沒有?”
“而且這期間,你的好姐妹還時不時的到處打探咱們鳳王的消息,一有機會就拉着你去偷偷蹲點。這些時候,你能百分之一百的保證,自己在她的面前,一點馬腳都沒有露出來嗎?”
“……”就彷彿是親眼看到的一般,小白說的有理有據。一時間讓我啞口無言,竟不知道如何應答。
“再說了,你們女人的直覺不是一向都很靈敏的嗎?哪怕是一個細微的面部表情和眼神,都很容易發現問題。”並不理會已經完全蒙圈的我,開啓柯南模式的小白,還在意猶未盡的向我一一列舉種種可能。
這麼說着,還將原本望着屋檐的視線,慢悠悠的轉移到了我的臉上。頗爲認真的打量了幾眼,隨後口吻挪揄的補充了一句:“更何況,你這個傻姑娘還總是把什麼情緒都擺在臉上,要看穿你的心事,並不是一件難事。”話落,他就不無得意的吹了聲口哨。
意思是說:哪怕才和我相處這麼些時日,他都能夠將我的心事猜的八九不離十,就更不要說從小認識我的青雪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青雪她一直都知道我喜歡鳳淵?”小白話落,隔了良久,我才反應過來,怔怔的開口說道,“但至今都沒有挑破,是因爲她從一開始,就在提防我會和她搶鳳淵?”也不知道是在問小白,還是在問我自己,思緒亂的就像一團理不清的毛線球。
“可以這麼理解。”小白贊同的點點頭,隨即話鋒一轉,很快又加了一句,“但除了你說的一點之外,還有最重要,也是最關鍵的一點。”
“正如你這位好姐妹說的,你從前處處都讓着她,照顧着她。所以即便知道你也喜歡鳳王,她還是會習慣性的先入爲主,認定你不會跟她搶。”
果然有其主必有其僕,說這番話的小白,神情像極了鳳淵,既冷漠而疏離:“不過人心隔肚皮,爲了以防萬一,她還是先你一步,將她喜歡咱們鳳王的事告訴了你。”
“而這樣做唯一的目的就是,吃準了你的性子,讓你不戰而退罷了!”說到這裡,小白不無嘲諷的扯了一下嘴角,“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緣分來了,任憑誰來也擋不住!”
“可是……”又是一陣長時間的沉默之後,我無力的動了動嘴脣,對小白開口說道,“猜測終歸只是猜測,沒有切實的依據,我們也不能把人一棍子打死,不是麼?”
這麼說的時候,心裡實在是堵得慌。不是爲了我自己,而是爲了小紅葉。回想起來冥界之後,和青雪相處的,爲數不多的點點滴滴。我實在是無法將她和小白口中分析的那個人,對號入座。
哪怕就連自己都覺得,小白說的很有道理。但出於感情上,我還是希望這一切都僅僅只是我們的猜測而已。
果然,一旦從葉小魚變成小紅葉,切身實地的代入到這段剪不斷,理還亂的孽緣裡,就再也沒辦法像個局外人一樣,去冷靜的思考和處理問題了。總是參雜了太多的個人情感因素,擾亂自己的判斷。最可怕的是,萬一一個不留神,改變了原來的歷史,那麼事情就會變得更加棘手。
“我只是把我的想法告訴你,至於怎麼理解,或者怎麼處理,還是需要你自己來拿捏分寸。”看出我的猶豫,小白也沒有做過多的要求,只是委婉的提醒我,“不過,無論你做出怎樣的決定,我都支持你。”
“除了一點……”說到這裡,故意頓了一下,臉上的神情是從未有過的嚴肅:“千萬不要放開鳳王,將他讓給你的好姐妹,或者其他任何人!”
“因爲在你出現之前,我還從來不曾知道,原來自己所熟悉的鳳王大人,居然還會笑。不僅會笑,還會生氣,會着急,會動怒……”
“總之,小紅葉,就是因爲你的出現,讓鳳王整個人都活過來了。”小白像是不放心一般,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也正是因爲如此,所以我才更想拜託你,不要輕易放手!”
“因爲我真的不願意,再看見咱們的鳳王,變回到原來的樣子了。”
“嗯!”就算小白不說,我也絕對不會放手的。
這輩子不會放,下輩子不會放,下下輩子,永永遠遠……都不會放開這個蛇精病的手!
“那就好!”小白咧了一下嘴角,顯得還有些稚嫩的臉龐,又重新恢復了之前的嬉皮笑臉,“我還等着十五日後,喝你們倆的喜酒呢。”
“……”所以,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只有我一個人被矇在鼓裡嗎?算了,就像這個蛇精病說的,告訴我又能怎麼樣,我又沒有權利反對。再說了,我也不會反對。
“誒,對了!”見小白一臉期待的表情,不知怎麼的,我突然想到了閆重烈,“那個紅毛鬼,呃……也就是閆王,他怎麼樣了?”
“到時候婚禮,他也會來嗎?”我貌似問了一句廢話。可說真的,在那樣的好日子裡,我實在是不願意看到他們的嘴臉,來破壞自己的興致。
“當然!”不出所料,聽到我這麼問,小白想也不想的回答,“雖然因爲上次狐族的事情,閆王一直被冥王大人罰閉門思過,至今都沒有被允許踏出房門半步。”
“但無論怎麼樣,他說到底都是咱們鳳王的親哥哥,你們的大婚,他怎麼可能不來。”從話裡不難聽出,小白也相當不樂意,“而且不用等到你們大婚,過幾天冥王大人的生辰,他就可以出來了。畢竟前來祝壽的,全都是各族非常有聲望的人,要是看到閆王不在,難免會招人猜測。”
“說的也是。”小白話落,我沉沉的嘆了口氣,心想:但願不要再出什麼幺蛾子纔好。
儘管青雪的事,和小白說過之後,心裡開朗了許多。但也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胸口悶得慌,好像有什麼不得了的大事即將要發生。可是仔細想想,又覺得是自己太過杞人憂天,根本什麼事都沒有,還在這裡唉聲嘆氣。
就這樣,自從那天之後,時間不鹹不淡,不緊不慢的又過了兩天。我手臂上的傷終於全都好了,同時也等來了那個曾經承諾過,七天以後一定會帶着治好我臉上傷口的藥方回來的老者。
“鳳王大人,讓您久等了!”老者風塵僕僕,身後背了一個淺黃色的布包,畢恭畢敬的對鳳淵作了一個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