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驕兵必敗啊!!”尚義臉色凝重起來:“別人末將不敢談論,如果讓末將帶着三千人對戰錢不離帶着的三千人,末將很可能不是錢不離的對手!”
“尚總兵這下總算說到重點了。”百里克誠露出了微笑:“問題就在這裡,錢不離至多不過四千人,而我有一萬五千大軍,後面還有援軍將陸續開到,您認爲錢不離有機會嗎?”
“大人少算了一點吧!”尚義撇了撇嘴:“鄭朔之子鄭星朗帶着五千鐵騎投奔福州,他們一起聯手,我軍並沒有勝算的!”
“哈哈哈哈。。。。”百里克誠放聲長笑:“如果那鄭星朗和錢不離反目爲仇呢?您認爲我軍有沒有勝算?!”
“不可能!!”饒是尚義算的上經驗豐富,也不由得騰地一下站了起來:“鄭星朗千里投奔福州,又怎麼會和錢不離反目成仇??”
“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事!”百里克誠好整以暇的微笑着:“尚總兵,如果鄭星朗真的和錢不離反目成仇,您還認爲我軍沒有勝算嗎?”
尚義皺着眉頭思索了一會:“如果。。。。這種事情真的發生了,我軍必勝!不過大人。。。。這。。。。這怎麼可能?”
“天機不可泄露!”百里克誠怎麼會放過這種擡高自己份量的好機會,他高深莫測的眯起眼睛,半晌才緩緩說道:“尚總兵,您不要誤會,不是我不相信您,而是這件事情關係甚多,如果萬一出現了閃失,我們就要功虧一簣了!”其實這件事情的策劃者並不是他百里克誠,而是準備登基的姬勝烈,百里克誠爲了自己的威信居然把整個事情都纜在自己身上,反正他也不怕有人來找他對質、搶功勞。
尚義對百里克誠這種故作神秘的舉動非常反感,不過兩個人是栓在一條繩子上的螞蚱,如果慘敗的話,他連推卸罪責的機會都不會有,直接就被那錢不離斬首了!
尚義低頭沉吟了片刻:“如果大人真的有把握,我們不妨緩進,徐徐圖之,以免上了錢不離的圈套!”尚義是在爲自己做打算,如果所謂的妙計失算,他還有逃跑的餘地,到時候把所有的罪過都推在百里克誠身上就成了。
百里克誠微笑道:“尚總兵說的很有道理,依我看,我們攻佔了盧陵平原之後,不妨就在那裡安營扎塞,坐等福州內亂好了!”
尚義半信半疑的看了百里克誠片刻,看百里克誠的面色不像是刻意做出起來,也許。。。。這個刺史大人真的有什麼詭計吧?尚義嘆了口氣:“大人真是神機妙算,末將遠不能及,那就按照大人的主意從事好了。”
百里克誠等的就是尚義這句話,他笑道:“不過輜重的事情還要多靠尚總兵出謀劃策了,萬一糧草用盡,不等福州內亂,我軍先亂了起來。。。。那豈不是貽笑大方!”
尚義騰地站了起來:“請大人放心,林統領是從風雲軍團喋血廝殺拼出來的老將,有他在,必能保輜重無恙。”
“這樣最好。”百里克誠點了點頭,他的心情很愉快,能讓尚義誠服,也算是近日來一大樂事了。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有人高聲喝道:“啓稟大人,有密報!”
百里克誠一愣:“快快有請!”百里克誠知道自己並沒有派出暗探,以他的能力也沒辦法支使諜報人員向福州滲透,所謂的密報很可能就是姬勝烈所掌控的無影團。
門簾閃處,一個黑衣人手舉着虎頭銀質勳章大步走了進來,如果錢不離此刻站在這裡看到虎頭銀質勳章,一定會很驚訝的,當日他找理由殺死的姬勝烈的親衛,其身上佩帶的是虎頭金質勳章,顯然,姬勝烈手中掌握的力量還不止一支。
那黑衣人大步走到百里克誠身前,先掃了尚義一眼,交給百里克誠一封漆黑色的信封。尚義猶豫了一下,站在原地沒有動,他知道對方是在暗示自己,讓自己退出去,不過軍情爲重,既然百里克誠沒有開口,他不妨留在這裡多聽一聽。
百里克誠拆開信封,拿出裡面的密信仔細端詳了片刻,吃驚的擡起頭:“這是真的?”
那黑衣人也不說話,只點了點頭。
尚義接口問道:“大人,出了什麼事?”
百里克誠猶豫一下,緩緩說道:“那錢不離早已打敗了數股流寇,招降了無數潰兵,並組建了一支毒龍旅,據可靠消息,毒龍旅的人數已經超過一萬人!”
“什麼?”尚義大吃一驚:“難道說。。。。南嶺中搶掠我軍輜重的就是錢不離的毒龍旅?”
“看起來就是這樣了!”百里克誠有些頭疼,錢不離的兵力遠比他事先預料的要多得多,他內心不由得擔心起來。
尚義沉吟了一會,開口道:“大人,依我看,錢不離的毒龍旅不足爲慮!”
“哦?”百里克誠驚訝的看着尚義:“尚總兵這話是什麼意思?”在這之前,他百般貶低錢不離,而尚義則一力主張慎重,此刻大家都知道錢不離的兵力比以前預料的要多很多,尚義卻突然改變了態度,這讓百里克誠感到難以理解。
“大人,如果錢不離的毒龍旅有一戰之力,他大可以放棄南嶺關口的堡壘,把我軍引進盧陵平原,以夾脊關的鐵騎爲前導,毒龍旅兩面包抄,那樣,我軍就早已陷入苦戰了!”尚義一邊思索一邊說道:“可是戰鬥已經打了兩天,錢不離所部雖然抵抗激烈,但終歸是在節節敗退,如果說錢不離的兵少還說得過去,現在他明明有圍困我軍的實力,卻始終沒有反攻,夾脊關鐵騎連影子也看不到一個,末將以爲。。。。”尚義說到這裡又猶豫起來,他覺得自己的猜想過於大膽了,有些不敢說出來。
“尚總兵,說說你的想法!”百里克誠變得精神抖擻起來。
“末將以爲,錢不離的毒龍旅訓練的時間太短,還大部是降兵,軍心不穩,所以錢不離不敢把毒龍旅全軍都壓上來!至於夾脊關鐵騎沒有配合做戰。。。。末將以爲鄭星朗和錢不離之間好像有些隔閡,如果夾脊關鐵騎出戰的話,我軍早就反攻爲守了!”尚義想了想,又補上了一句:“不過那錢不離的領兵風格奇詭無比,常人難以揣摩,如果末將猜錯了,那錢不離一定會在策劃一場莫大的陰謀!”
百里克誠沉吟了一會,笑了起來,尚義的話確實很中肯,給他也帶來了一些啓迪:“尚總兵的話說的真是精闢!要知道鄭星朗是軍部冊封的護軍將軍,而錢不離是什麼?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統領而已,天威將軍?呵呵。。。。姬周國哪裡有這個封號?!就算公主殿下受他蠱惑,對他百依百順,一個統領也難以服衆啊!”
尚義歪頭想了想,認爲這些話有道理,如果換成自己,是絕不會甘心聽從一個統領將令的,想那鄭星朗也會不甘心吧!
“大人,末將以爲還是大人的話穩妥,我們就在盧陵平原安營扎塞、以不變對萬變,等到大人的奇計謀成,我們就可一鼓作氣,打下福州府,斬下錢不離的項上人頭!”尚義雖然認定錢不離的毒龍旅戰力極弱,但軍人必備的警覺心還是讓他傾向於穩妥的戰術。
“安營扎塞,我是外行,還要多靠尚總兵操勞了。”百里克誠笑了笑:“我還要和密使大人商量一下軍情,您看。。。。。”
尚義笑道:“這是末將應該做的!”接着他向百里克誠彎腰施禮,就走出了百里克誠的帥帳,他雖然很想知道這個密使是從何而來,怎麼探聽到的情報,不過有些事情知道得多了便會給自己帶來危機,尚義是個知道分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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