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巖,你不會知道我有多慶幸,你只是一個王爺而已。”薛琳嬉笑着,縮進了穆諾巖的懷裡。
穆諾巖將穆星翼帶回宮裡的時候,穆諾承恰好也醒了。他聽說了錦妃去刑部的交代,竟然沒有多說什麼,只說,刑部可以秉公辦理。再又直接將穆星翼的皇子身份恢復,並再將養兵之權,交給了他,還給了五百兩的初始軍費。
而關於錦妃,穆諾承卻始終沒有問起。這讓薛琳覺得,他做得有些冷漠。
后妃犯罪待審,都是關押在冷宮裡的。薛琳在錦妃接受最終審決的時候,決定去看一下她。
錦妃見到薛琳,便問皇上可好。
“娘娘,爲什麼皇上待你這樣冷漠,你還願意將自己的一腔癡情通通交付給他?”薛琳不回答,而是有些心疼質問道。
“從本宮遇上他,就沒有選擇了。”錦妃臉上,沒有什麼後悔的情緒。
這一兩年下來,即使她在她的錦華宮,豐衣足食,卻跟冷宮一樣,沒有半分的盼頭。
“錯的事情,有了瞭解,對的事情,本宮自然有自己的堅持。”錦妃笑着說,“薛琳,你還年輕,也許,纔不過剛剛接觸情愛這個東西。你若真愛了一個人,便是他錯了,你也只覺得,他是對的。對我而言,最對的一句話,便是我愛他。”
冷宮的窗戶都是破的,寒風掠過耳畔,與錦妃最後三個字,一齊飄進了薛琳的耳中,混雜着的,除了字本身所帶有的濃濃的愛,更多的,卻是刺骨的痛。
穆諾承在那場病裡,一直沒有好起來。偶爾也會昏睡,但精神好些時,也能走動走動,卻是絕對沒辦法走出穆和宮,去吹那外頭蝕骨的寒風的。朝政,一時間,便悉數回到了穆星闕的手中。
木瑩對薛琳說,離開暖秋國的皇宮二十餘年,它依舊沒有什麼變化,同樣的高牆,同樣的氣派,同樣的高貴,卻也是同樣的不自由。
得知薛玧沒有死,木瑩卻沒有太訝異。但再見到,當然還是驚喜的。
原來,當年,木瑩知道是薛琦母女搞得鬼,撈起來的屍體,她一眼便知不是薛玧。只是她懦弱,她因爲曾經在皇宮裡受到的傷害和打壓,讓她只希望日子能平靜,因此,便認下了那具屍體,只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夠幸運地存活下來。
“琳兒,你性子不像爲娘,你堅強,也勇敢,比娘好。隱忍的東西太多了,人就變得懦弱了。我若當年不是那麼懦弱,我若是回到宮裡來見諾承,根本是不用分離這麼多年的。”在穆諾承昏迷的時候,木瑩就會跟薛琳將起以前和穆諾承的東西,偶爾,也會說說和自己父親有關的。
也許,人就算是對男女之前的情愛,也是分很多種情的吧。
這天,穆諾承醒來得還算早,精神也不錯,突然來了興致,想要和薛琳聊聊天。
“瑩兒,你先去休息一會兒吧。朕想同琳兒聊聊。”穆諾承支開木瑩,起身坐了起來。
“琳兒,那也在營長外,朕第一次見到你,就像回到了和木瑩相識的時候。”穆諾承開始對薛琳絮絮叨叨起來,“那時候,朕甚至都以爲,是不是瑩兒回來了。可後來接觸,朕發現你和你娘,並不像。她溫婉而懦弱,而你卻是看似溫順,其實倔強。”
薛琳靜靜地聽着,靜靜地享受,這種分享別人人生的感覺。
“朕一直寵愛你,一開始的原因,也是因爲你娘。只是後來,朕卻更加欣賞你的眼神裡,那種永遠存在的倔強,和善良。”
“皇上,倔強應該是每個人都應該要有的,那是對自己所要的東西的一種堅持。而適時的學會不倔強,其實才是每個人,所真正需要的。”
穆諾承笑着說是,然後開始慢慢地將起了他和木瑩的故事,有些薛琳聽過,有些沒有聽過,卻都聽得津津有味。
想起流妃死前和自己的分享,還有錦妃在冷宮裡的話。原來,每個人,都會有自己最珍視的回憶。而不管是痛,是苦,是甜,當人們去回憶它時,它都是美好了,它是印記,它是每個人真心活過的歲月的印記。
即使是在這冰冷的皇宮,有陰謀,有權術,有爭寵,也有深情。這些東西,都是四年前的薛琳,想都不曾想過的接觸。
穆諾承漸漸乏了,薛琳輕柔着聲音說道:“皇上,你真幸福,有這麼樣多難得得過往,都說帝王寂寞。皇上,你卻有這麼多的回憶,琳兒想,你一定覺得已經夠了吧。”
“琳兒,你說禹兒和諾巖,到底誰更適合當皇帝?”穆諾承忽然沒來由地一問,嚇了薛琳一跳。
“這……”薛琳答不上來,她是不願意讓穆諾巖當皇帝的。至於穆星禹,她畢竟從沒有問過他。
“唉,現在能決定的,似乎已經不是朕了。闕兒已經在羣臣的擁戴之下,恢復了太子之位,朕只能希望,他能做過仁慈的君王。”穆諾巖又自己回答。“琳兒,朕無力阻止了,也不能阻止。若是朕要提出異議,第一個遭罪的,一定是你母親。”
薛琳也跟着嘆息,這便是他,不願意穆諾巖當皇帝的原因,太多太多身不由己。
“到底,朕就算是賭上剩餘的時間,也還是換不回一個大家所期盼的公正。”
人生病,若是長期的治不好,總總是反反覆覆,那便通常是好不了了。
後來,薛琳才知道,這場病,是兩年前穆諾巖那次中毒之後,他忽然清醒,吃下的那個藥丸,是第一次中毒之後,他找大夫配的。吃了那藥,人會百毒不侵,卻最多隻能活三年。身體被積壓的毒素一經爆發,就不可能再治癒了。
穆諾承的重病,讓今年的年關顯得格外地冷清。然過了寒冬,春天又讓大家有了盼頭。
太子依然暫理朝政,穆諾承卻漸漸能多走動些了。
太醫們都說穆諾承是奇蹟,體內全是毒素,卻全然憑着一股意志力,在活着。
暖秋國又養了一支軍隊,國庫的開銷陡然增大。薛琳讓薛
玧,以自己的名義,上繳了八百兩的銀子進國庫。白家一黨,因此便沒有再在朝堂上找薛琳幾人的麻煩了。
穆諾承笑着說薛琳狡猾得很,薛琳卻說,既然玧兒在朝爲官,那這點銀錢若能幫助到國庫,自然是應該的。
看着穆星翼終於恢復了將軍之職,穆諾承和薛琳,大概是最開心的了。兩人都覺得欠了流妃的,其實,又哪裡有那許多欠與不欠呢?
穆諾承開始好轉,又有木瑩陪着,薛琳便不再每天忙着進宮了。
這次一交就是八百兩,也算買了個清淨。而劉志和穆星禹兩頭的練兵費用,又不是少數目,儘管薛琳兩頭的生意,都是大大的在賺,但還是會擔心往後的發展。
一直在琢磨的布莊,薛琳終於決心啓動了。
薛玧認識不少布莊的老闆,其中也有恰好想要轉手的,而且,正是裡繡莊不遠的店鋪。因着和衛家的關係,生意談的很和諧,價格方面也比較合理了。
布莊裡,從前就有一批積壓的布匹,薛琳正好用於新店開業,打些折扣的送出。而利用自己從前和薛玧一起研究出來的方法,推出了一款制定顏色布料,要什麼顏色,就給幾乎看不出什麼色差的布,只是跟繡莊那邊訂做繡畫一樣,價格比較貴。
這樣的方式,使得布莊裡有了別樣的特色,讓那些有錢人家的,想要有着自己最喜歡,或者是最獨特顏色的布料的話,也能買到,而布莊所耗的成品其實差異不大,只是工序稍微麻煩一些,但不是統一做,只是一匹一匹地接單,利潤也就大了。
名字薛琳也沒有太多想了,就決定叫了“繡色布莊”,用一個“繡”字,將三家店鋪綁定在了一塊兒。
布莊的位置原本就不錯,老顧客很多,開業當天的打折活動,也引得不少老顧客直接就來買了。自然發現,和從前的沒有分別,也就留下了大批的老顧客。
“琳兒,娘覺得你,倒是有些經商的腦子。三家店,四大活動,都讓你弄得是有聲有色了。”木瑩聽着薛琳的這些店鋪的成績,心裡也高興。
“不過,娘可不要告訴皇上啊,顯得琳兒很愛錢似的。”薛琳調皮地做着鬼臉。
這天,薛琳在宮裡頭呆得晚了些,索性就準備在宮裡住下了,那知,去榭雅宮的路上,竟然冤家路窄,碰到了穆星闕。
“臣妾見過太子殿下。”避閃不開,薛琳自然只能招呼請安。
“起來吧!”穆星闕的聲音,有些微微的重,像是喝了酒似的。
薛琳要走,穆星闕卻不讓。
“皇嬸倒是真的怕本宮?”穆星闕的聲音,有些讓薛琳害怕。倒不是害怕他會打人,只是害怕他……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夜黑風高,穆星闕那種讓人想逃離的眼神,伴着噁心的酒氣,泛起色眯眯的感覺。
“太子殿下,臣妾要回宮了,請殿下讓開。”
穆星闕笑了笑,讓出一條道,可薛琳一走,他又跟上。
“你到底要做什麼?”薛琳有些怒火中燒,問道。
“不做什麼,便是跟着,也不行嗎?”穆星闕笑得有些放蕩,“黑色濃重,本宮擔心皇嫂看不清路。”說着,手就伸向了薛琳。
薛琳一把彈開這手,心裡已經想罵了,奈何,想到現在情形,卻又是絕對不能罵的時候。連皇上都爲了保護木瑩的安全,任由白家一黨保舉這個好色之徒重回太子之位,自己又怎麼能這個時候去招惹他。
“太子,榭雅宮就在前面不遠處,臣妾這點路途,不勞煩太子大駕了。”薛琳說着,就直接往前走了。
穆星闕依舊追上來,薛琳索性跑了起來。
該死,要不是穆諾巖去巡視了,還真不會這樣晚還在宮裡頭。
見薛琳跑了起來,穆星闕反而更加興奮了,他追了上去,酒的興奮勁頭,像是瞬間衝上了穆星闕的大腦,他一把抓住薛琳,竟然在這空曠的路上,想要非禮薛琳。
勁頭上來了,穆星闕臉上已經換上了一副一不做二不休的表情。他捂住薛琳的嘴,將她拉到一邊的角落裡,一屁股就壓在了她的腿上。
薛琳縱使覺得穆星闕是個好色之徒,卻從沒想過,他會這樣膽大,竟然就這樣在宮裡頭,敢造這樣次,全然沒有防備,現在已經有力氣,也使不上來的份了。
“唔……唔!”薛琳拼命地想發出聲音,卻只見到穆星闕越來越向自己靠近,也沒有人理會這邊。
他的手,粗暴地開始去解薛琳的衣服,薛琳拼命蹬腳,希望發出聲響,能引起人的注意。
眼見着腰帶已經被扯掉了,薛琳更急了。她知道,穆星闕既然現在敢這樣做了,就不會不敢做得更大。她扭腰、蹬腿、磕頭,能發出聲響的方式,她幾乎全部用上了,卻還是沒有人來的跡象。
隱隱約約,薛琳看到一點明燈。她立刻加大了力度,努力地張大嘴巴。
那邊的人好像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朝這邊走了過來。穆星闕還是不敢動了,低低地咒罵了一句晦氣,便站了起來。
“什麼人在那邊!”
聽到聲音,薛琳覺得有些熟悉,突然想起,這應該是嚴穆的聲音。
“嚴穆,是本宮!”穆星闕一本正經地回道。
薛琳在身後,悄悄起了身,從這個臺柱角落的一邊走掉。
“屬下不知是太子殿下,還請殿下贖罪!”嚴穆恭恭敬敬地低下頭,說道。
“嗯,沒事了,你切下去吧!”穆星闕交代道。
而當嚴穆一走,他發現薛琳已經逃開了,雖然心裡頭鬱悶,卻也無可奈何。
薛琳回到榭雅宮,拼命押着自己狂亂的心跳,直覺得驚魂未定。
從這日之後,薛琳便不敢再在沒有穆諾巖或者穆星禹的陪同下進宮了。
閒在王府的日子,雖然掛念皇上的身體,也想念孃親,但驚魂未定,只怕再遇上穆星闕那樣。
不過,經此一事,薛琳倒是更加知道了穆星闕此刻在朝中,是有多作威作福,纔會這樣沒有方寸。不僅如此,他也名正言順地培養起軍隊來了。
即將繼承皇位,自然就要走這一步,當年穆諾承也是如此的。
這一日,穆諾巖回來,突然說要帶薛琳出城去一個地方。
不知是不是春光真的太好,陽光過於明媚,原先在皇城裡的那些恐懼、擔憂、煩惱,好像真的被一泄滿地的春光,一掃而光。
穆諾巖所說的城外的地方,是他在巡視的時候,無意中發現的。那是剛剛出了東郊的一片小山丘。
山丘和七子坡有些像,卻又不一樣。
穆諾巖說,他知道薛琳喜歡外面的光景和空氣,七子坡又留下了太不好的記憶。他一直都想在找到一處安靜而親和的地方,和薛琳一起去走走看看。
春光讓人洗滌掉煩惱,然春天的夜光,也格外容易讓人動情。
住在穆諾巖巡視後,讓兵士們搭起的小茅屋,月光全然可以透進來,讓薛琳慵懶的神色,顯得格外誘人。
“琳兒,你真的很美。”
穆諾巖覆上薛琳的身驅,在她的胸前和頸上,印下了細細密密的吻。薛琳也輕輕上靠,親吻穆諾巖的臉頰。從穆諾承生病伊始,兩人之間,幾乎再沒有這樣柔情而動情的結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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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兒,我什麼都不需要,只要你呆在我身邊,讓我一輩子守護你,便是最好的了。”
薛琳開心地笑,說道:“不知道皇上的病,能不能好全,若是好全了,也讓皇上放一天假,來這些荒山野嶺的地方,好好放鬆一番。”
“爲什麼要用荒山野嶺這樣的詞兒啊!”穆諾巖不滿着聲音,輕聲抗議。“你應該說,來這濃情蜜意的地方……”
越是害怕來的東西,來得時候,就越沒有徵兆。
薛琳和穆諾巖回王府後,每天會結伴進宮去看看穆諾承,他已經越來越好了似的,總和木瑩去看那片桃花林。
而第四日,剛一進宮,就突然聽到了穆諾承病危的消息。
兩人趕到穆和宮,只聽到裡面哭聲一片。
今早起來,木瑩去叫穆諾承,卻發現他全然叫不醒,呼吸也便緩慢。叫來了所有太醫診治,太醫全部回天乏術。
“娘……”薛琳跑到木瑩身邊,見到她哭得眼睛都微腫的眼睛,便知道剛纔問的太監之話,一點也沒有誇大。
“這一回,大概是真的救不活了……”
陽春四月,桃花滿園,任由春光怎樣美好,也照不亮此刻灰濛的氛圍了。
“我都不知道,皇上居然用了那樣的藥丸。我還以爲,皇上他終會好起來。”聽木瑩說完穆諾承的這場病,“怪不得這樣來勢洶洶,原來,竟然厚積之毒。”
果真就像穆諾承預料的,穆星闕順利登基,白容便沒有爲難木瑩。薛琳自然將木瑩接走了。儘管白容沒有刁難木瑩,木瑩的身體卻也開始變差了。
因心傷,而身傷罷。
而真正麻煩的事情,竟然是朝廷的諸君之論。
穆星闕尚無子嗣,所謂儲君之事,自然不是他所該立誰,而是先皇穆諾承,就是是要立誰的。
當時,穆諾承有意在穆星禹和穆諾巖之中選擇,薛琳以爲,此事只有自己知道。卻偏偏多了很多人,莫名其妙地都知道了,朝中曾經追隨太子一派的,則是大肆說着,要麼削王,多兵權,要麼,便殺無赦。
權利衍生出來的這些罪惡,每日就纏着穆諾巖不放了。
朝中更有人以爲,穆諾巖、穆星禹兩人,都與這些事脫不了干係。另一幫子,從前就看不慣太子作風的人,又和太子一幫,每日吵得不可開交。
總是兩個王爺都是不上朝的,這樣的情形,卻還是誰都會認定,兩位王爺,必然有謀反之心。但儘管這樣,穆星闕還是莫名其妙地重用了穆諾巖和穆星禹。
“娘,我很擔心大哥和諾巖現在的狀況。”由於新帝剛剛登基,穆諾巖的事務變得繁忙,薛琳每天便和木瑩黏在一起,憂心忡忡着穆諾巖在宮裡的一切事情。
“琳兒,你要知道,很多事情,都不是表面的現象。穆星闕是個什麼樣的人,你應該是清楚的。”木瑩的表情,也不快活。“誠然他現在再怎麼示好,都只是短暫的。”
“那諾巖能怎麼辦?推掉宮中所有的事情嗎?”
“琳兒,即便是推掉,也未必就能周全,倒不如以不變,應萬變。”木瑩說着,猛烈地咳嗽起來,“咳,咳,咳……”
“娘,你要注意保重自己的身體啊。”這穆諾承一走,木瑩的身體便在沒有好過,雖然傳信給父親說了,但就是他過來陪着,也未必就能讓木瑩好轉。
“太后娘娘到。”門口突然響起了太監的叫聲,白容頭戴鳳冠,緩步走來。
白容已經是皇后了,身份變了,着裝變了,稱呼變了,不變的,是她臉上始然的冷漠,越加明晰了。
“琳兒參見太后娘娘。”
“民婦見過太后娘娘。”
新帝登基以後,薛琳就在沒有進過皇宮,卻不想,自己不去,白容倒大張旗鼓地來了。
“琳兒,先帝過世一個月之後,靈柩便要遷入皇陵。你若是不懂暖秋國的規矩,木妹妹應該明白。”白容看了一眼木瑩,示意木瑩繼續說話。
“暖秋國皇上賓天后滿一個月,便要遷入皇陵。並且,同時要由皇室中,出新帝外最年長的皇親去皇陵守喪半年,半年期滿,方可回朝。”木瑩淡淡地說道,又輕輕地咳嗽起來。
皇室中最年長的皇親?言下之意,便是穆諾巖了。
“既然是國法,琳兒和聆王必當會遵守的。”薛琳恭敬地回道。
離開這皇城,就算是每日守在皇陵邊上,也比整日混在這種危險的境地裡,要好很多,至少可以免去一些不必要的流言紛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