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閣老就要回來的事情,這是也瞬間傳遍了整個太傅府上了,本來以爲已死的人,忽然又活了過來,這事鬧得,也是有人歡喜有人愁的。
且說江城那邊,韓閔是把人帶回來了,送到了江小樹的面前。
看着出現在面前的人,江小樹也快步走了過來,看了看眼前的三爺,行了一禮,道:“三爺,真的是您,您還活着。”
蘇長離瞧她一眼,正是應了那句: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的。
他還了一禮,對於眼前的婦人,他是真心敬重她:“鳳陽將軍。”
江小樹說:“三爺,您且休息一晚,明天我給您備馬,您好早日回京,阿笙,一直念着您的。”
“不急,我打算留在這兒與你們一同作戰。”燕京是他派來的,險些回不了北國。他跟着在緬國待了幾個月,緬王帶着他到處參觀,他親眼看過緬國的武器,江城雖是過了,但要拿下銀川恐怕沒那麼容易。
如今,他們被韓閔公主帶着逃了出來,緬王必震怒,讓他就此歸順,可沒那麼容易,恐怕要不幾日,他就會重整士氣,捲土重來了。
“怎麼會不急呢,您的消息已傳到京城了,阿笙以爲您戰死了,您都不知道她有多傷心。”這些個男人,身在外面,都不知道家裡的情況,一個個的心比天還大。
他不急,她急着呢。
以往,他在緬國,無法傳送自己的消息,如今他回來了,這消息就容易通了。
“我會書信一封,讓她莫急。”
他留下來,不僅是要與他們一同作戰,北國還有一些武器需要進一步改進。
在緬國參觀了一圈他們的兵器坊,讓他產生了許多的想法。
江小樹看着他,便知道說不動他了。
“三爺一路風塵僕僕,不如先去小憩片刻吧。”
蘇長離應聲:“好。”
“衛錄,你與我來。”
衛錄應了一聲,他與一塊朝外走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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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着蘇長離與衛錄的離開,營帳之中,韓閔道:“將軍,我父王知道我們都逃跑後,肯定會異常震怒的,我猜他很快就會派我太子哥哥過來,在國中,我太子哥哥還從未遇到過對手,銀川地勢險要,要要攻破銀川並非易事,恐怕只能智取了。”
江小樹看着她,她生得面容嬌好,穿起鎧甲來,威風凜凜,但眉宇之間,又自有一股小女兒的嬌態。
“公主,你是緬人,你這樣做,就不怕再也回不去了嗎?”
韓閔垂了垂眸,道:“將軍,我已經是燕郎的妻子,日後燕郎往哪裡去,我也往哪裡去,燕郎的國,就是我的國。”
江小樹看了一眼一旁的顧燕京,他仿若沒聽見兩個人說什麼,只顧的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茶,慢慢的喝了。
江小樹默了一會,她知道這公主說的都是真的,畢竟蘇閣老都被她帶回來了。
一個爲了顧都統衝昏了頭腦的公主,她相信他是真的喜歡她的都統大人,她的什麼東西都可以分享給這位公主,只有她的都統大人,她不想和她分享。
“既然如此,那妹妹就打頭陣吧。”
韓閔住了一會,懇求:“姐姐,我不想打仗。”她只是不想再戰場上打自己的人,她帶了蘇閣老逃出來,不代表她願意爲北國去打她的人。
“這裡是軍營,不想打仗,你就先回京吧,我會修書回去,你過去後,自有人接待你。”
韓閔看着她,又看了看一直沒說話的顧都統,她眼眸忽然就紅了起來。
讓她回京,意味着她再也不能看見她的燕郎了。
顧燕京沒說話,江小樹默了一會,弄得她好像心胸有多狹隘似的,可她就是小氣啊!
韓閔咬着脣,有些委屈有些難過。
江小樹默了一會,道:“你不肯去打仗,又不肯回京,不管怎麼樣,你都是緬人,你留在軍中,總會有諸多的不便,你若在軍中行走,恐怕會造成將士們的猜忌。”
“你好好考慮一下我的話吧,要麼跟着一塊去打仗,證明你真的把我們的國當成你的國,要麼你就先回京,等着我們凱旋歸來,我的軍中不留無用之人。”這已是她最大的讓步了,再不能讓步了。
韓閔默了一會,回京等他們凱旋歸來,這要等到幾時?
她緬國的軍力,她還是清楚的,不是那麼容易攻下的,但是過這條江,都經歷了二年之久呢,想要拿下銀川,會更不容易。
壓下心裡的那份委屈,韓閔到底是應了她:“我,我答應姐姐就是,跟你們一塊作戰。”她看了一眼顧燕京,只要能待在燕郎的身邊,她願意作戰。
她的一片真心,他早晚會感動的。
既然她答應了,江小樹也就不再說什麼,只道:“行,你且回去休息吧。”
“好。”韓閔看了一眼顧燕京,他神情又一如既往的凝重,只是慢慢的品着手中的茶,什麼也不說,誰也沒有看。
她轉身,退了出去。
隨着韓閔的離開,江小樹也坐了下來,聲音有幾分冷淡:“都統大人心疼了?”從頭到尾,他都沒說話,也沒看她們,江小樹心裡有些的不舒服。
她不知道他們之間的到底有幾分的感情,反正不是無情。
顧燕京這才擡眼看了過來,放了手中的杯,回她一句:“胡說什麼呢。”
江小樹說:“如果你不想讓她跟着去打仗,你可以告訴我,我會考慮讓她不要去的。”話雖如此,只怕真被他阻止了,她會氣得食不下咽,夜不能眠了。
顧燕京起了身,走到她面前,伸手,捏了她傲氣的下巴。
“瞧這眼神,怨氣沖天呢,夫人可是將軍,一會走出去讓將士看見,可怎麼想呢。”
她輕哼一聲,又昂了昂下巴:“我怨氣沖天,都是誰害的。”
“是,都是我害的,我害的。”話落,直接用嘴堵住了她快要拴一頭驢的小嘴上,吸吮、深入、掃蕩。
壓在胸口的怒氣又消散開來,吻過,她被他摁在懷中,聲音低沉且沙啞:“夫人,都是爲夫對不住你。”她輕哼一聲,他的話讓她莫名的受用,以往,他都是江小樹長江小樹短的直呼,說幾句話一副訓兒子的架式,現在他夫人長夫人短的喚她,那種感覺,讓她心被愉悅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