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要回京了,告別了大哥與嫂子,顧今笙也就跟着蘇長離一塊上了馬車,走了。
顧燕京與江小樹一塊出來送行,望着他們的馬車漸行漸遠,江小樹嘆氣,看他們走了,她也歸心似箭,她想兒子啊!
“回去吧。”顧燕京伸手攬了一下她的肩膀,江小樹伸手給拂開了。
“別在人前動手動腳的,讓將士們看見多不好。”有掃她大將軍的威嚴,她一定要豎立自己的形象,不能因爲是個女人,就讓人小瞧了去。
顧燕京牙癢癢,自從他這次與她見面後,他慢慢的發現,她拽也就罷了,居然開始嫌棄他了。
被嫌棄了,這令顧燕京不是很爽。
猛然,他上前就把人給抱了起來。
“喂,幹嘛,放手,放我下來。”江小樹大叫。
“回去給我曖牀。”他也把聲音提高了些。
“……”前後左右的將士看了看,假裝什麼也沒有聽見。
“曖你個頭,色魔,大白天的曖什麼牀,色迷心竅了你。”
“……”顧燕京臉黑。
左右的將士慢慢停了步,不敢再跟上了。
鳳陽將軍這是在罵顧都統嗎?罵他是什麼色魔?色迷心竅?
鳳陽將軍可真敢罵,果然,威武霸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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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着前面罵罵咧咧的聲音,江小樹被她的都統大人抱回屋去了,身後的門被重重的關上,砰的一聲響,嚇死個人勒。
江小樹被抵在了牆上。
“你神經了啊你。”江小樹心虛得不行,但還是壯着熊膽吼了回去,就是氣焰明顯的小了許多,不敢大聲了。
“我色魔?我色迷心竅?嗯?”他身子重重的壓了下去,真想蹂躪死她算了。
江小樹已賠了笑,可想想自己又覺得委屈極了,又氣又怕的解釋:“誰,誰讓你大白天的當着那麼多將士的面說讓我曖牀的,我怎麼着也是,也是個將軍,你在人前就不能給我點面子嗎?”他這樣子搞,讓他以後怎麼在人前立威。
本來女人當將軍就挺難的了。
“那行,下次,就說我給你曖牀好了,給足你面子了吧。”
“……”這不都一樣嗎?
唔……
小嘴被堵上,他狠狠的親了下去。
他那麼大聲的罵着他色魔,色迷心竅,他就不要面子了?
嗯,他可以不要面子,但今天必須要她,讓他見識一下什麼是色迷心竅。
“大人,大人……”
“夫君,夫君,別……”江小樹努力推着他,卻發現自己竟是欲哭無淚了。
他已起了反應,死死的抵着她。
“爲夫現在色迷心竅,快給消下去。”低首,繼續啃她的小嘴。
結果就是,色迷心竅的都統大人,把她從裡到外又啃了一遍,熄了他的火焰,纔算放過了她。
她的老腰啊!
院中,韓閔靜靜的站着。
許多的時間,她已習慣了這樣站着。
看着那緊閉的門,她知道里面在上演什麼。
色魔嗎?
色迷心竅嗎?
是的,燕郎他是這樣的男人,對鳳陽將軍,他着了魔似的,不分時候,想要她,關起門來就要開了。
她羨慕她。
現在,無數個夜晚,她希望那個人也可以是她。
燕郎待她,從來都是相敬如賓。
只有和鳳陽將軍在一塊的時候,他纔會露出本性,就像鳳陽將軍罵的那樣:色魔,色迷心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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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門忽然就開了。
顧燕京意氣風發的走了出來,看起來神清氣爽,心情不錯。
只是,看到院中站着的人後,他臉色又恢復如常,目光又凝聚在一起,好像有什麼千斤重的石頭壓在那裡似的。
他走了過來,有些許的不悅:“你站在這兒幹什麼。”
“燕郎放心,我本是想找將軍姐姐說幾句話的,絕無它意,更不會像上次一樣……”
顧燕京撥腿就走了,沒聽她說下去。
她是想說,她不會像上次一樣,偷偷鑽到江小樹的被窩裡……
看着顧燕京頭也不回離去的身影,韓閔嘴角抿了抿。
早晚有一天,燕郎會回頭看她的。
聽說,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她雖然認定了燕郎和別的男人不一樣,但也漸漸的開始期待,他有一天,也會對裡面的人厭煩了。
韓閔走過去,前去叩門。
江小樹正軟着身子趴在牀上,剛讓都統大人強寵過,她這渾身都無力啊!
“姐姐,是我。”外面傳來韓閔的聲音,她心裡微微一動。
“進來吧。”
韓閔推門而入,來到牀榻前。
“姐姐,怎麼躺着了,有哪裡不舒服嗎?”她掃了一眼牀,牀上並沒有凌亂的痕跡,江小樹也穿得整齊,但眉眼之間,卻分明情潮未退,臉蛋紅潤。
她下意識的猜測他們之間是在什麼地方做了?
不是在牀上。
她看了看桌子,桌子上有東西,擺放整齊,應該也不是在桌子上。
“有什麼事嗎?”江小樹已坐了起來,一邊問她,一邊隨手把自己凌亂的頭髮整理好了。
“過段時間,咱們也是要回京的,我想問一問,府裡的各位少爺們都喜歡什麼東西?我要帶些什麼禮物送給他們比較合適?”
江小樹含笑:“不論你送什麼,他們都會喜歡的,要不這樣子吧,你多挑一些這邊的特產,帶回去。”
“是。”
“對了,你有銀子嗎?”
“我……”她本是率領緬國的將士爲爭而來的,結果被江小樹的人擄了過來,自此便一直住在北營裡了,吃喝都是北營的,她身在異鄉,又哪來的銀子。
江小樹摸出一個荷包:“拿去用吧。”又說:“在我們府上,姨娘每個月都會按月給月銀的,這個就當是你的月銀了。”
韓閔看着她:“姨娘?”
江小樹點頭:“自然是姨娘,在我們北國,每個男人只有一位正妻,別的都是小妾。”
“我聽說,還有平妻。”
“你想做平妻?”江小樹望着她,笑笑:“如果大人願意擡你爲平妻的話,我也沒有問題的。”
韓閔忙搖頭:“將軍,我倒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服侍在燕郎身邊,您是知道的,我只是單純的喜歡燕郎,爲了他可以付出我的一切,對於位份,我並沒有半點非分之想。”
江小樹看着她,嘆口氣:“你這樣做,值得嗎?”
“值得,燕郎是我這輩子惟一傾心過的男人。”她堅定的說。
“即使他一輩子都不碰你,你也覺得值得?”
“……”韓閔看着她,是不是燕郎告訴她了,說他並沒有碰過她?
忍下心裡的酸意,韓閔點頭:“對我來說,能遠遠的看着燕郎,已經足夠了。”
“真佩服你,換作,我可作不到。”
韓閔輕笑一聲,說:“那是因爲將軍現在身份不同了,聽說將軍以往也只是府裡的粗使丫頭呢,那個時候夫人也是偷偷的愛慕過燕郎的吧?想必那時將軍也沒敢妄想過燕郎會有所迴應的吧?”
這是在提醒她,她當初也只是個粗使的丫頭,因爲身份低賤……
現在因爲身份不一樣了,纔會要求如此之多。
江小樹壓下心裡的冷意,道:“你說這話就顯眼皮薄了,人在不同的時間不同的年紀,就會有不同的樣子,史書上還講朱元璋是和尚出身呢,劉邦還是個小混混的,可他們都是後來的天之。”
“是啊,將軍是說,自己日後也有天之之運?”
氣氛一下子凝聚起來,江小樹瞧着她,她也瞧着她,目光平和,好像絲毫不覺得自己有說錯什麼。
“這句話你最好不要亂說,這次我就當你是無意而爲,不追究你,若有下次,就不是割舌可以了事的。”
“出去。”
韓閔看着她,她還真是翻臉比翻書還快,說生氣就生氣了。
確實,她現在已不是國安候府的小婢女了,人家現在可是得了功的鳳陽將軍,惹不得。
“是。”韓閔行了禮,退下。
這樣繼續裝下去,她也覺得很累。
若能氣惱將軍,令將軍發發脾氣,或者責罰她一番,也未嘗不好。
她是燕郎的恩人,如果一直處處被將軍刁難的話,時間久了,燕郎總不會無動於衷的吧。
關上房門,韓閔快步走了出去。
江小樹坐了一會,默了一會,之後冷笑一聲。
這個韓閔,說的什麼鬼話?她是故意的吧?
她怎麼覺得這韓閔今天就是故意來挑事的呢?
她是都統大人的恩人,都統大人一直敬她,她雖不喜歡自己的男人身邊又多了一個妾,但因着這份恩,也敬她幾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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噠噠噠……
三輛馬車一路前行,其中一輛馬上坐的是三爺夫婦,另一輛馬車坐的是紫衣,還有許多貨物。
後面跟的馬車也都裝的是從這邊帶來的貨物。
前後的將士穿了常服,一路相隨保護。
這一趟江城之行不容易,既然回去了,該帶的東西一樣不少,尤其是玉器,這是個好玩意。
雖說歸家的心似箭,但已不如來時那樣匆忙。
旅途漫長,閒坐在馬車裡,顧今笙一旁吃了會幹果,隨手又挑出來個核桃。
“三爺,你幫我把核桃砸了。”
蘇長離接了過來,拿石器給她砸了,剝好。
“張嘴。”
今笙張了嘴,他轉手放到自己嘴巴里去了。
“啊,還我。”不得這樣子玩的。
“想吃啊,過來從我嘴裡搶啊!”他伸了伸舌,清貴的氣質偏生染上妖媚。
“……”今笙看他,那核桃還在他嘴裡。
男人伸舌頭,應該很噁心纔對,但看三爺的舌頭,沒有噁心的感覺,卻有着讓人想過去吸一口的衝動。
她一定是讓三爺給教壞了。
“噁心死了,我纔不搶呢。”她立刻口是心非的回敬一句,作出嫌惡的表情。
“……”噁心?他就不愛聽這話,蘇長離已撲了過來,摁着她的腦袋,把核桃吐她嘴裡了。
高高在上的三爺,在這種情況下就像個小孩子,又可惡又霸道。
他特喜歡這樣玩嘴對嘴的遊戲。
“快吃了,不許吐,你要是敢吐出來,一會有更噁心的給你吃。”
“……”今笙莫名的想到他身上那個大傢伙,嚇得立刻把嘴巴里的核桃給使勁的嚼了嚼,吃了。
她相信,他要是不吃,他一定會幹出來那事的,雖然這是馬車裡。
蘇長離望她笑笑,看她古怪的表情,問:“臉這麼紅,你想什麼呢?”
“我沒想。”她立刻搖頭,推了推他,她都吃了,可以了吧。
“你該不會以爲……”他附耳一句,她氣得直捶他。
“走開,不理你了。”
他嘴角放大,她狠狠的拿了瓜子吃。
蘇長離也便不再逗她,這纔剛上路,路程遠着呢,以後的日子有的是時間和機會讓她慢慢體驗。
他從一旁取了琴,爲了打發旅途寂寞,他是特意讓人買了琴。
今笙靠在一旁一邊吃着瓜子一邊眯眼看他說:“三爺撫琴的樣子,還真像書裡的狐媚狐妖。”
他回敬:“這不是用來形容女人的嗎?我看像你纔是。”
“你更像一些。”尤其撩她的時候,完全不像話,哪還有三爺半分的清貴。
“紫衣。”隨着馬車噠噠而行,正在策馬的蕭凌喚了她一聲。
聽見喚她的聲音,她下意識便扭了身想要掀開簾子去,手剛放上去,又立時忍心了下來。
自從蕭凌和她表白後,她的心都亂了起來。
她內心是拒絕的,可拒絕之後,越發的不舒服了。
三爺和夫人,怎麼就安排蕭凌來駕這輛馬車了。
“紫衣,你餓不餓?”
“我不餓。”忍了忍,到底是沒忍住,應了他。
“紫衣,你坐着累不累?你要是嫌累,你可以躺着歇息一會。”
“我不累。”紫衣心裡煩亂,蕭凌怎麼就看上她了?她是寡婦啊……外面沒成親的姑娘多得是,他要是喜歡,就憑他的姿色,完全可以娶回來做妻子的。
跟着三爺的人,哪個都不會差,自然不會娶不到媳婦。
“紫衣,既然你不來,你到外面來坐吧,你看這沿途的風景,好得很呢。”
“……”紫衣坐着未動,這些日子,她都儘量在躲着他了,不想和他說什麼。
過了一會,她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出去了。
她在邊上坐了下來,蕭凌回頭看她,咧嘴朝她笑,笑得溫柔極了。
紫衣的心,忽然又劇烈的跳動起來。
怎麼會這樣子?
她急忙捂了自己的胸口,即使是和她的亡夫在一起,她的心也沒有這樣快的跳動過,快得讓她以爲下一刻心臟就會跳出來。
“你沒事吧?”蕭凌問她。
“沒,我沒事。”
“紫衣,你聽,三爺在撫琴,我吹蕭給你聽,你要不要聽?”
“你會吹蕭?”紫衣有點意外。
“嗯。”他從身上取了玉蕭,上好的玉,一看就是值錢的東西。
爲了讓她知道自己除了殺人外,還有別的特長,他不得不顯擺一番。
三爺這彈的是一曲高山流水,挺好,他剛好也會,他就與三爺合湊這一曲好了。
蕭放在脣邊,紫衣歪了腦袋看他,仔細聽着……
竟真能與三爺合湊得上,不是吹牛,是真在吹蕭。
她望着他,他脣薄厚適中,脣形極是好看,鼻樑高挺,五官冷峻。
她望他,他也望了過來,目光溫柔,甚至是含了情含了笑,紫衣被她看得心頭亂跳,想要移開眸子,竟是無法移開,仿若被他的目光吸住了般,定格在了那裡。
不知何時,脣上忽然一熱,紫衣瞬間清醒過來。
蕭凌吻了她的脣,在她飽滿又滑嫩的脣上烙下他的吻。
輕輕一吻,他隨之鬆開。
紫衣瞪圓了眼,一雙杏似的眼眸有着驚嚇,她慌亂而起,立刻扭身跑了進去。
蕭凌望她如鹿進去的身影,她的身影太過單薄太過瘦弱了,他看在心裡,有些疼惜。他知道,她只是一個假裝堅強的姑娘,其實,她也很脆弱。
從看見她與夫人一塊前來的時候,他便又驚又喜,忍不住想要多親近她了。
她是個溫柔又善良的姑娘,明明很柔弱,但又很仗義。
明明不堪一擊,又總想保護別人。
她想保護別人,他卻想保護她,呵護她。
他表白之後,她看他的眼神總是閃躲着,在他面前像個受驚的小鹿似的四處逃避着他,可剛剛他試着喊她出來的時候,她還是一聲不響的出來了。
他就知道,她雖是躲着他,對他也並非無動於衷的。
她只是還放不下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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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的看文後的感想不一樣,有讀者來留言說什麼情節不合理,我還是爲自己的文解釋一句。
整個文的構思,我都是朝最合理的的地方來安排,比如雙生子(我特意查了一些資料,有些資料在古代雙生子算不吉利,現代也是要分開養的)
顧燕京韓閔(我也特意在文裡交代了)
(還有太傅大人下了指令處置奴婢,讓把人抓回來)主子都死了,奴婢處死也應該。薄葉一聲不響的跑了,抓回來不應該嗎?這些構思可能不討喜,大家不喜歡這樣的事情發生,但不代表不合情合理。每一件事情發生,我都會仔細構思到自己滿意爲止,讓情節合情合理。最後還是那句話:不求共鳴,但願大家看文愉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