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姨娘被從柴房擡了回來,府裡的大夫也前來給瞧了瞧。
大夫給開了些藥,和今笙說:“先按時服藥,調養一段時間吧,這段時間不要碰冷水,也不要吃涼的東西。”
今笙點了頭,大夫開了藥方,今笙便讓下面的奴婢去抓藥,給鄭姨娘服。
送走了大夫,今笙也轉身來到鄭姨娘牀榻前,六少爺正坐在鄭姨娘旁邊看着,一步也不願意離開。
鄭姨娘的氣色很差,看到今笙走了過來,她目光溢出水來,說:“笙小姐,謝謝你。”除了說謝,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她雖一個孩子的字沒有提,今笙也知道她心裡定然是傷心不已,便和她說:“孩子已經沒了,你也不要再多想,太傷心反而傷了身子,六弟還需要你,沒有什麼比活着更重要。”
鄭姨娘便生生嚥下眼中的淚,和她說:“笙小姐,我懂。”
“六弟,鄭姨娘不會有事的,你就放心吧,你看時間不早了,你也可以去休息了,讓姨娘也早點睡下。”
“是,笙姐姐。”六少爺忍着哽咽的聲音。
看鄭姨娘躺在這裡就像快要死了一般,他的心是非常難過的。
“去吧,我沒事的。”鄭姨娘勉強擠着笑和他說。
雖說候爺令她傷透了心,但爲了自己的孩子,她也必須要好好的活下去。
六少爺依依不捨的挪步跟着今笙一塊離開。
走出鄭姨娘的屋,今笙也便回去了。
次日。
隔避的二叔家傳來了鞭炮聲,報喜聲。
宮裡來人道賀,二叔家的湘君小姐被選爲太子妃,這是祖上多大的光榮。
今笙站在自己的院子裡便能聽見隔壁傳來的熱鬧聲,她知道在過不久,湘君便會出嫁,嫁給太子瀚的。
襲人這時美滋滋的過來和她說:“湘君小姐命真是好極了,竟是選上了太子妃。”
命好嗎?
今笙便笑問她:“你羨慕了?”
“我纔不羨慕呢,我們家小姐的命也好。”
今笙望她笑笑,說:“叫上人,咱去周姨娘那兒。”
“好勒。”襲人立刻轉身去把常跟隨今笙的人都叫了上。
奴婢一行便往周姨娘的院子裡去了,這個時間周姨娘人也早已經起來了。
她自然是睡不着的,昨個發生那樣的變數鬧得她心煩。
雖說候爺看起來也沒有把她怎麼樣,但卻下了令不許她再見他,再加上王管家被候爺殺了,這事瞧起來便可大可小了。
周姨娘也另外添了別的煩心事,就是湘君小姐被選上太子妃了,這也讓她生氣。
周姨娘氣,云溪自然也是氣的。
母女倆在屋裡待了一會,周姨娘沒有說話,只是鬧心的在屋裡走了幾步,云溪是憋不住話的。
“父親這也太過分了,怎麼就能把王管家給殺了,他這不是不給您面子嗎?您說您還能被扶正嗎?”
這也是周姨娘所擔心的事情,她最近也是越來越不懂候爺的心了。
“您倒是說句話啊?您別一直走來走去的了,您晃得我頭都疼了。”
周姨娘被她說得有些耐煩,便回她:“二房家的被選了太子妃,你的臉便是讓她給弄的,她又是與今笙交好的,現在好了,今笙便又多了一個太子妃做靠山,現在你應該去宮裡一趟,多見見二皇子,如果你將來能嫁給二皇子,也便有了靠山了。”
云溪不由得摸了一下自己的臉,她是有些自卑的:“我的臉都這樣了,二皇子怎麼可能會看得上我。”
“即使不能爲正,做個妾也是好的。”
對這事云溪顯然比較頭腦清醒,回她:“簡直是做夢。”
周姨娘冷笑,說:“如果你把生米煮成了熟飯,便離夢不遠了,二皇子向來憐惜你,不會不負責的。”
“……”云溪瞧着她眼珠子都不轉了。
周姨娘向來大膽,招數也奇特,雖是有些羞恥,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好的招數。不然,她也不知道該如何才能與二皇子走得更近一步。
周姨娘望她笑笑,外面忽然就傳來聲音,還不待奴婢進來通報一聲,就見今笙已經進來了,周姨娘頓時氣得心疼,她現在是越加的不把她放在眼底了,來她院子裡就好像在自己屋一樣自由。
“笙小姐,你來作甚麼。”彼此都已經撕破臉面,周姨娘也不與她客套。
今笙望她笑笑,說:“周姨娘,鄭姨娘剛剛小產,需要滋補一下身子,你把大倉庫的鑰匙給我用一下,我拿些食材出來。”
周姨娘冷笑:“笙小姐,倉庫的鑰匙在我上次生病期間,你不是已經要去一把了,現在還朝我來要什麼。”
今笙攤了下手:“不小心丟了,找不着了,你的鑰匙且借我一用。”
她說得不以爲然,好像丟了鑰匙只是一件極小的事情。
周姨娘心裡懷疑這事的真假,這麼重要的鑰匙怎麼就丟了?
今笙見她猶豫,便說:“周姨娘若不肯給,我只好去稟報父親了,請父親來親自朝你借鑰匙一用。”
“……”真讓她去稟報候爺,指不定要在候爺面前如何編排她的不是了。
周姨娘心裡雖是不情願,還是答應了:“我就借你使一回。”她轉身進了屋,片刻之後,她拿了一把大鑰匙出來。
“既然你要去倉庫拿東西,我陪你走這一趟便是。”周姨娘打算親自過去,自己的鑰匙總歸是有些不放心交在今笙的手上的,哪料……
就在周姨娘準備往外走時,她手裡的鑰匙忽然就被薄葉一個上前,一把奪了去。
周姨娘又驚又怒,那薄葉已把鑰匙交在了今笙的手裡,便聽她說:“周姨娘莫不是忘記了,昨個父親因爲王管家的事情剛罰過你,你還是閉門思過吧,外面不適合你出去,免得丟人現眼。”
周姨娘氣得大怒:“笙小姐,你什麼意思。”
今笙望她冷笑笑,說:“周姨娘,你不過是一個妾室而已,一個妾室有什麼資格拿着倉庫的鑰匙,這鑰匙從今個以後就歸我保管了,往後,你還是安生的歇着吧。”所以她的鑰匙並沒有丟,她只是找個藉口哄她拿出鑰匙,來搶鑰匙的。
周姨娘依舊是又驚又怒,就是一旁的云溪也有些吃驚,忍不住怒:“笙姐姐,父親並沒有收回姨娘的鑰匙,你現在倒是明目張膽的過來搶了,你太欺人太甚了。”這簡直和土匪無疑啊!
今笙輕蔑的望她一眼,沒有周姨娘出謀劃策,看她就像看一個傻子。
她就欺人太甚了又如何?
云溪氣得直瞪眼,一口氣噎在那裡。
轉身,今笙朝外走去,她並不想和她們太多的廢話,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周姨娘以爲除掉鄭姨娘就沒有人可以和她爭寵了,她便少了一個幫手了,她會讓她清醒的認識到,她的好日子已經到頭了。
周姨娘哪肯讓她把鑰匙拿走,這分明是不會再給她的架式,要削了她手中的權利呀,她作勢便撲了過去,但被薄葉一把便推得蹭蹭倒退了好幾步。
常桂和秦嬤嬤面面相覷,她們有心想要攔住今笙,但看薄葉一個眼神橫過來,秦嬤嬤被她打過,便不敢上前了。
這般,今笙便拿着鑰匙揚長而去了。
周姨娘氣得捶胸,有一口氣憋在那裡,令她幾乎要背過去。
“姨娘。”云溪氣得上前拽着她的胳膊叫,不知如何是好。
常桂也忙上前扶她坐下來,爲她順氣。
好不容易緩了口氣,周姨娘氣得咬牙:“反了反了,她居然敢明目張膽的搶我東西來了,這是看昨個候爺罵了我幾句,便以爲我在府裡失勢了不成?這個小賤人,和我鬥,我不會讓她不得好死,云溪,跟我去找候爺。”
云溪忍着氣說:“姨娘,父親現在不在府上,一大早就出去了。”
“常桂,你派個人盯着,候爺一回來,便立刻來告訴我。”她今天一定要見着候爺,一定要去把這事說了。
常桂應了一聲,憂心忡忡的走了出去。
那廂,今笙主僕一行也都離開了,走在石徑小路上,路兩旁都是花花草草,就連枊樹也在春風的溫暖下翩翩起舞了。這個季節,萬物甦醒,春曖花開,沐浴在陽光下,充滿了愜意。襲人跟在她後頭和她說:“小姐,萬一周姨娘去告您一狀呢?候爺會不會責怪您?”
今笙哼笑一聲,奶孃在一旁解釋:“周姨娘真要去告狀倒好了,候爺正心煩着,也正惱着她,昨個剛殺了王管家,這豈是小事,說明心裡是真恨死周姨娘了,她在候爺心裡的位置已不同往日了,她就算是告狀,咱們笙小姐也不是吃素的,剛好借這個機會奪了她的權,一個姨娘而已,還想翻了天了。”
主僕正說着話,今笙忽然就停了腳步。
在不遠處的假山處,有兩個孩子正在廝打着,看那身影,那兩人應該是六弟詳雲和東來了,明顯的,詳雲處於優勢,他雖是比東來矮了不少,卻把東來壓在了身下,小拳頭毫不留情的打了下去。
今笙四下望去,並不見有別的奴僕在此。
兩個孩子打了起來,詳雲還處於優勢了,今笙忽來了幾分的興致,便走了過去。
“誒?這不是六少爺嗎?”待到近時襲人後知後覺的發現這身影太眼熟了。
兩個人廝打得激烈,五少爺被死死的壓住翻了不身,被打痛了的五少爺哎呀的叫起來,六少爺好像打紅了眼,不肯住手。
今笙有些好笑的望着,六弟現在是可以打得過東來了嗎?她看了一會,見六弟還挺會打架,打人不打臉,專挑身上打,東來被打得不輕,嘴裡直叫,她嘖了一聲,便出了聲:“你們這是在切磋武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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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六終於揚眉吐氣一回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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