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狐,在天書上的記載不是十分詳細,關於它的外貌只是一筆帶過,十分模糊,但是它的能耐可是不小,傳說中它們是被狐族摒棄的怪胎,食鬼成妖,半妖半鬼。
在這間有着萬般詭異的別墅裡,我們終於見到了它的模樣。
兩隻半米多高的夜狐佝僂着身子從畫壁之中拱了出來,模樣甚是難看,難看不足以道其所有,嗎的,我就沒見過這麼難看的東西,整個身子像瘦猴子一樣,毛髮三寸有餘,薄薄的附在身上,尾巴不過半尺,如同禿毛的野雞一般,甚是怪異。
在月光的照射下,它們的毛髮散發着一種泛黃的光澤,透過稀疏的毛髮可以看到壓在皮下的血管,如同嬰兒一般,十分詭異。
至於它的腦袋,說是狐狸又有點像耗子,嘴巴尖尖的,兩隻眼睛漆黑漆黑的,如同包子一樣從眼眶裡鼓了出來,如此怪異的模樣,尋常人見到了,多半會認爲是外星人!
從畫壁中走出的兩隻夜狐,目光興奮地盯着躺在地面上的黃雞,殷紅的雞血淌了一地,迎着風,可以聞到淡淡地血腥味。它們並沒立刻上前觸碰黃雞,這鬼東西生性多疑,先是朝着別墅四下看了看,又用鼻子到處嗅了嗅,幸好我們三個之前貼了龜息符,它們恐怕是聞不到生人的氣味了。
我朝着徐輝和何陰陽兩人打了個手勢,藉着黑暗,我們三人從斷壁摸進了別墅裡面,在黑暗中潛伏,分三個方向朝着兩隻夜狐摸了過去。
潛伏很成功,我們在緩緩地靠近,這般陣勢,就如同非洲草原上的雄獅一般,精誠合作,蓄勢待發。
此時,兩隻夜狐已經被地上的大黃雞吸引了去,空間到處都衝蕩着黃雞的土腥聞,不知道爲什麼,香港的土雞腥味特別大,比我們北方土雞的味道不知強烈多少倍,不過這也正合我意,一隻黃雞足以讓這兩隻夜狐喜上眉梢。
兩隻夜狐齊齊朝着黃雞撲了過去,一人扯着一隻雞膀子撕裂開來,可憐的大黃雞屍骨未寒,這會兒便已經被人五馬分屍。
我們可沒工夫可憐大黃雞,兩隻夜狐或許是因爲分贓起了糾紛,竟然在原地扭打起來,大黃雞被徹底撕爛,雞血抹的到處都是,聞之令人作嘔。
嗎的,這玩意看來也不是合羣的動物,都什麼時候了竟然起了內訌,畜生就是畜生,就算擁有靈智,也依然改變不了鳥爲食亡的本質。
我們仨趁着這個機會,加快了腳步,徐輝握着手槍,何陰陽拿着大菜刀,我手裡握着兩張符…近了,越來越近了,兩隻夜狐死到臨頭還不自知,爲了奪食打得不亦樂乎。
“哎喲!”
就在這緊要關頭,暗處突然傳來一道不和諧的呻吟。
下一秒,只聽到咣噹一聲,金屬落地的聲音異常刺耳。
Bitch!這他嗎是誰!
我雙目噴火地望了一眼,只見何陰陽這傢伙不知道什麼時候趴在了地上,菜刀飛了出來。
媽了個巴子的,很久沒給這小子買鈣片了,這二貨又犯病了!
這麼大的動靜已經超出了二百五十分貝,就算是老頭老太太都聽得見,就更別說是兩隻靈敏的夜狐了。
兩隻夜狐當即便愣住了,停止了對黃雞的瓜分,豎起耳朵,朝着菜刀的方向看了過去,那把該死的菜刀已經暴露在了月光下,在月光中折射出寒冷的刀光,兩隻夜狐傻呆呆地看着那莫名的物件,一時間竟然愣住了。
何陰陽傻,這倆玩意更傻,菜刀都他孃的不認識,這就不能怪我了。
“動手!”
我猛然間從黑暗中探出頭來,朝着畫壁撲了過去,隱約之間伴隨着徐輝那消音手槍如同放屁地聲音。
噗噗噗!
兩隻夜狐身上閃過陣陣黑氣,子彈打在如同瘦猴一般的身上,將它們崩得節節後退,雖然沒造成致命的傷害,但喉嚨裡還是發出詭異的慘叫聲。
此刻他們已經反應過來,驚恐的朝着畫壁退了回去,牆壁上豪光猛閃,七顆猙獰的狐狸頭圖文鮮豔地彷彿要滴出血來,這副若隱若現的七狐頭畫像,似乎是一道封印,只不過如今被破解了,倒成了夜狐藏身的門戶,此刻我已經摸到了牆根底下一步之遙,怎麼能眼睜睜地看着它們逃了進去,一道金光奪目的半尺大符已經狠狠地祭了出去,印在了猙獰的狐頭圖文之上…
嗷嗷~!
只聽兩聲慘叫傳來,兩隻夜狐撞在了金光之上猛地彈了出來,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孃的,這可是哥們連夜畫的超大號無敵鎮宅符,豈會讓你們就這般輕易溜走!
鎮宅符在牆壁上閃爍着奪目的光芒,將七顆狐頭的紋路漸漸壓了下去,直至狐頭緩緩消失,封印徹底隱沒。
按照計劃,經過徐輝的描述,我原本就已經猜到這畫壁是一道門戶,如今看來果然沒錯,夜狐的門戶就安插在這狐頭圖文的封印之上,只是如今這門戶被我的鎮宅符封了去,夜狐也就徹底地斷了後路,鳥不歸巢!
只是不知道何人有這般的手段,能將封印的陣法改造成夜狐的棲息之地,非是對陣法造詣高超者不能爲之,因爲,這個傳說中龍虎山大師佈下的狐頭封印,連我都是無法看透,若是讓我改造,恐怕要下很大的功夫。
兩隻夜狐見家是回不去了,鬼叫了兩聲,竟是想要逃走,結果徐輝已經端着手槍圍了過來,何陰陽也拿着菜刀張牙舞爪地撲了過來,我手裡還有一張大威力火符,三人曾犄角之勢,將兩隻夜狐圍在了牆根下。
兩隻夜狐四隻大眼睛裡閃爍着極度的驚恐,頗有點淚眼婆娑的乞求之意,孃的,這鬼東西可不是什麼善類,絕對不能讓它們的眼神給矇蔽了,它們想求饒?那些孩子怎麼辦?那些無辜死去的嬰兒怎麼辦?
外在的軟弱掩飾不了狼子野心,搖尾可憐的不一定是狗,或許是狼!
它們越是裝作無辜,我心中的怒火就越發的旺盛。
“哥倆!還看什麼,這鬼東西通人性卻不通人理,邪惡至極!更是擅長狡兔三窟,今天若是不弄死它們,恐怕以後還不知道要有多少嬰孩無辜死去!”我大喝一聲,火符已經祭了出去。
徐輝的消音手槍不斷‘放屁’,子彈不留情的撲進了火裡,就剩下何陰陽一個人傻不愣登地拿着菜刀,一時間插不上手。
一陣疾風暴雨的攻擊之後,火光漸漸散去,空氣中凝着一股焦臭味緩緩地瀰漫開來,兩隻夜狐如同焦炭一樣,躺在地上,八條腿繃得溜直,一頭已經死了,另一頭虛弱地看着我們,氣若游絲。
一直插不上手的何陰陽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我的機會終於來了!”他說着,便提着菜刀凶神惡煞地走上前去,準備了結夜狐最後的命運。
咿呀呀呀!
就在這時,黑暗中突然傳來一道如張飛般的粗獷之音,一道白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黑暗中衝了出來,揮着一柄比何陰陽的菜刀還大一號的殺豬刀,朝着何陰陽砍了過去。
這人什麼時候摸進來的我們都沒有發現,此刻他突然發難,着實令我措手不及,何陰陽剛轉過身來,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那把殺豬刀已經直逼面門!
“陰陽!”我驚恐地大叫一聲,呲目欲裂!想要救援已經不及。
噗!
關鍵時刻,還得靠警察,有槍就是牛b,徐輝的槍口裡冒出陣陣黑煙,子彈從那人的太陽穴生生地穿了過去。
咣噹!
殺豬刀落在了地上,那人緩緩地倒了下去,何陰陽狠狠地嚥了口吐沫,鬥雞眼翻了翻,終於翻了過來。
我上前將那屍體踢了一腳,那人的面孔終於露了出來,我們三個都是大吃一驚,這人…竟然是給我們殺雞燉湯的那個白大褂老頭!
“怎麼會是他?”何陰陽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半路上怎麼殺出這麼個程咬金來?”徐輝摸着下巴做思考狀。
“程咬金是誰?你認識他?”何陰陽指着地上那人對着徐輝問道。
徐輝正在思考問題沒搭理他,他又轉過頭來問我,“你認識程咬金嗎?”
這哥們的二貨氣質與日俱增實在令我吃驚,看他一臉傻傻地表情,我一陣無語,二貨這幾年就忙着泡妞了,連隋唐英雄傳都沒看過,沒文化可真他孃的可怕。
“不好!”就在這時,徐輝臉色一變,拔起槍對着斷壁出啪啪就是兩槍,我只看到一道瘦小的黑影如同猴子一般從斷壁處爬了出去。
我和何陰陽連忙回頭一看,只見原本躺在牆根的兩隻夜狐突然少了一隻,這才反應過來,讓那鬼東西藉機逃了去!
“該死!”
徐輝一擊不用,連忙就要追出去,我連忙把他拉了回來,“不急!它身上有我丙火的氣息,它跑不掉的!”
徐輝臉色濃重地看了我一眼,點了點頭。
我緩緩俯下腰去,把‘程咬金’的臉板了過來,這老頭長得有點特別,額高鼻寬,大臉盤,這都不奇怪,唯一顯著的特點是這廝的眼睛深深地凹陷下去,掰開眼皮一看,眼睛竟然是藍色的!
“程咬金是外國人?”何陰陽驚訝得長得了嘴巴。
我瞥了他一眼沒說話,繼續打量着老頭,在香港遇到外國人不稀奇,這裡是行政區,弗朗機人多了去了,中外混血的也不在少數,只不過當我扒開這老頭的嘴巴時,頓時被驚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