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這世上最強的帝國是——北方的御闌和南邊的南國,由這兩國左右着和平和無數人的生存,位於兩國之間狹長地帶的嘉陵王國就可以說是有着左右天下的繁榮的商業。
嘉陵憑着優越的地理位置,在兩大帝國中微妙的保持着她的地位,她的軍事、人口、地域遠遠不及東面的兩個帝國,但是她有着自己可以睥睨天下的商業。南來北往、東西魚貫的商隊都在這裡進行着交易,豐富的鐵礦、擁有高超的冶鐵武器行,西方草原的良駒也從這裡源源不斷的向着東方運送着,所以歷代的嘉陵國君都奉行着極爲開放的商業政策。
嘉陵是世界的商都,而嘉陵的商都則是——首都戈蒂,這個異域的稱呼來自西方,其意思是繁華的交易之地,嘉陵人也以此爲自豪,沿用了這種異國的稱呼,這裡融匯着各國各地的人和文化,所以這裡的有着最多的商行,其中大多數都是老字號的商行,有些甚至可以追溯到百年以上的歷史,但是也有新興而其的佼佼者,這其中最爲有名氣的要算是短短六年時間就崛起的商行——華豐。
華豐的實力現在可以與那些根基深固的老字號一叫長短,但是這個迅速崛起的商行卻神秘的很,因爲沒有人清楚華豐的真正老闆是誰,即便已經有很多商行與其業務往來密切,且也沒有人見過那位神秘的老闆的真面目,漸漸做大的華豐現在已經由原來的金銀珠寶、香料布匹的生意,擴張到糧食和鐵器行業,不少人都在注視着華豐接下來的行動。
鐵器——嘉陵最重要的行業,能在這裡說上話的都是嘉陵有頭有臉的人物,這些人與朝廷和王室有着各種關係,雖說是商,但更像是嘉陵王國的官,他們控制着鐵礦、冶鐵、鐵器交易各個環節和方面,保持着嘉陵的命脈握在朝廷和王室的手中,旁人很難插手。所以,華豐入足了這個行當,不知道讓多少人大跌眼鏡,對於華豐更是揣測猜疑。
聚賢樓——戈蒂最大的酒樓,只爲達官顯貴、商家巨賈開放的酒樓,它的東家正是鐵器行業的龍頭老大——童家。
今天聚賢樓門禁森嚴,陸陸續續有各種華麗車馬來此,走下來的人都是鐵器行業的各位大老闆,因爲今天是由董家舉行的宴會,也是這些大老闆們例行碰頭見面的日子,而且據聽說那位一直神秘的華豐商行的老闆也會露面,不少人都想見見這位冉冉新升的商業對手,所以今日的各位大老闆們都是不約而同的來此,人數也是少有的多。
“程老闆,您也來了!”排行鐵器行業第二位的吳家的當家——吳文靖,剛剛踏進大廳就看到了程記行的老闆程昱,這位老人家可是他們這行的老泰斗,程記更是有着最好的鑄劍師傅,更有着秘傳的鑄劍術,程記的劍每把都是佳品,現在嘉陵的王上的佩劍就是出自程記。
“呵呵,人老了,心性反像孩子了,我現在可是很喜歡熱鬧呀!”程昱臉上的笑容就像是家中的長輩般的慈愛,但是吳文靖可不敢掉以輕心,薑還是老的辣,尤其是已經年逾古稀卻還未身退的老狐狸。
“您說笑了,我們這些小輩還有很多要向您請教的。今天恐怕您老又要被人叨擾了。”吳文靖笑道,看來今天會有很多不常露面的人物都要來了。
“不敢,不敢呀!現在的年輕人可是越來越有爲了,老婦就聽說華豐的那位老闆可是年紀輕輕,聽說還不過雙十年紀,沒想到今天就由此成就了,真是後生可畏呀!吳老闆不也是乃年輕有爲,聽說又開了幾家新的分鋪,真是恭喜,恭喜了!”眯着眼就好像是視力不好一樣,程昱打量着對方,吳家的實力有壯大了,程記到現在還有沒有合適的繼任者,她這個當家可是愁煞了頭。
“晚輩纔是不敢當,我們都是小打小鬧不成氣候,程記可是快有兩百年的牌子,那纔是讓人敬畏的實力,也是我們這些小輩該學習的地方。”吳文靖雖然笑的粲然,但是心裡卻一動,那幾家分鋪可搶了程記不少生意,現在這位老泰斗恐怕很不愉快吧,吳文靖正想結束這次已經漸變不愉快的談話,就聽到了一聲通報聲,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轉向了門口。
“華豐,夏老闆到!”
在衆人矚目的情形下,有人緩步走入大廳,步伐輕柔優雅,依稀可見是一身淡藍色的長衫,但是當所有人都看真切的時候,一片驚呼聲。
居然來人是個男子!
“在下華豐的夏玉霆!見過各位老闆!”微微行禮,不卑不亢,平淡的臉龐上滑過輕輕的一笑,瞬間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輕佻嗎?不,但是不知道爲什麼會讓人的心裡有種驚豔的感覺,豔麗嗎?不,可是卻讓人不能轉目,被吸引着。
萬萬讓人驚異的見面,華豐的老闆居然是個男子,太讓人難以接受了,無怪乎會那般神秘,畢竟男子拋頭露面實在是有礙風化,太不成體統了!
尤其是如此泰然安穩的立在人羣中,絲毫沒有任何避閃之意,環視着四周的那人,這裡的人都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物,可是也難免覺得尷尬,爲什麼那人卻不覺難堪,居然還微微點頭含笑的對人行禮。
吳文靖也很吃驚的看着那形態舉動優雅得體的男子,實在是太突兀了,就像是一隻羊闖進了狼羣中一樣的怪異,但是吳老闆倒是很快的平靜了下來,打量着那位此時談論的中心,坦然的神態是見過大場合的神態,優雅得體的動作,不顯得過度曖昧的笑容,此人受過極好的教育,而且對於處理這樣的場合很得心應手,不簡單!
“想必您就是吳老闆吧。”沒料到居然會讓自己打量的人抓了個正着,吳文靖有些不自在,頗爲尷尬的笑了一下,以禮的回了一禮。
“夏公子!久仰,久仰!在下吳文靖。”穩住心神的吳文靖倒也反應的快,既然對方已經開口了,她也不必躲閃。
“呵呵,我家東家可是對您讚不絕口呢!”夏玉霆輕聲的笑道,大方得體,“今日得見,果然名不虛傳!”
“東家?”吳文靖倒是有些意外,難道這位夏公子不是華豐的老闆嗎?
“夏公子,你來了!”突然的插話,來得正是童家的少東家,名叫童悅。此人正熱切的看着夏玉霆,在場的都再精明不過的人,這位少東家對於眼前的這位佳人的心思,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董家居然已經和華豐見過面了。
“見過董小姐!”不着痕跡的躲開了那雙似乎無意接近的手,夏玉霆禮貌的笑着行禮道,對方有些悻悻不自然的收回了手,臉上的笑意倒是沒減分毫。
“夏公子既然來了,怎麼不見您們東家來呢?”衆人紛紛禮讓,因爲說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宴會的舉行者,鐵器行業的龍頭——童雋昌。
童雋昌不僅僅是童家的當家,她的正夫正是當今王上的三弟,所以是皇親國戚,這自然也是童家更爲成功的原因之一,此外就是童雋昌的經商手段的高明,狠辣,絕不給對手任何翻身的機會就是她最大的座右銘,也因此童家是人人都不願得罪的對象。
“我們東家有些事情必須要處理,所以讓我先來,給童老闆告罪!”夏玉霆的話頓時引來了一陣非議聲。
“哪裡的話。華老闆真是太見外了,一會她來了,倒要罰幾杯水酒纔是!”似乎很熟識的對話,讓很多人心裡不適,難怪華豐會如此容易就進入了鐵器行業,原來與童家的關係非同一般。
“哦,童老闆要罰誰呀?”輕笑的話語,有人走了進來。
“正說你呢,華老闆到時來得是時候呀。”童雋昌上前一步迎了上去,很是親近的拉着貴客的同行。
吳文靖被來人的容貌所震,居然會有女子有如此美貌,如漆墨般的長髮看似隨意實則很用心的用白玉髮簪固定在腦後,一身月牙白的長衫有些類似男裝,漾着水澤似的眼眸,小巧的嘴脣帶着一絲玩味的笑意,錯亂性別的容貌,只是眼中帶着讓人難以捕捉到的深邃和尖銳,讓吳文靖心裡一驚,果然是非常之人。
尤其是那通身難以掩蓋的貴氣,這人真的是商場上摸爬滾打的人嗎?吳文靖略略緊縮了一下眉頭,審慎的看着那位被叫做華老闆的人,心裡不知作何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