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莫牧之房間接受完愛國教育出來,周衝留下一句改天過來拜訪便匆匆出了門,這裡算是解決了,但還有紫萱那邊沒有搞定。自從師父走了後,可以說,紫萱便與周衝是相依爲命的關係。自己一句話不說失蹤一個來月,她一個人肯定孤單,而且她那性子極其清冷,幾乎沒有一個朋友。
所以,周衝的心情是格外惴惴不安的,因爲他不知道接下來紫萱會怎麼‘對付’自己。驅車行走了一會兒,前去營業廳補辦了手機卡,再將那泡水了的手機給修好,找出紫萱的手機號碼後,撥打了過去。
電話很快就通了,紫萱的聲音第一時間從裡面蹦了出來:“周衝,你總算知道給我打電話了啊?你現在在哪兒?”
紫萱的聲音又快又急,壓根就不給周衝說話的機會。周衝聽了,也不辯駁趕緊回答道:“這段時間出了點意外,手機也泡水了,不過現在修好了,我第一個電話就打給師姐您了。”
“哼。”紫萱冷漠的一哼,接着說道:“出意外,你不是拍電視劇拍的好好的嗎?還學人打擂臺,民族英雄,精忠報國啊您。”
紫萱的話語冷漠且充滿戲謔味道,周衝聽了,頭都大了。這師姐如果真的較起真來,自己還真拿她沒辦法。一來師門地位不如她,二來瘋老頭臨走時交代自己要照顧好她,三這件事的的確確是他周衝的不是。所以,紫萱就算是再詰難,他也只能受着。
“師姐都知道了啊……”周衝陪着笑道。
這話還沒說完,那邊的紫萱就炸了毛,沒好氣的說道:“你以爲我不會上網嗎?你以爲我只會幹着急嗎?我告訴你,周衝,你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滾到青廬來,我給你養了這麼久狗,你幾天沒把我伺候高興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青廬?怎麼回青廬了?
周衝心裡的疑惑還沒有化成嘴巴里的話語,那頭的紫萱便已經掛了電話,吃了如此一個閉門羹,周衝只能苦笑一聲,然後驅車前往青廬。
一路上他腦袋裡盤算着,爲什麼那徐家父子沒有繼續去青廬搗亂,紫萱師姐怎麼還敢住青廬,她就不怕徐家父子嗎?
看來,這一個月不僅周衝發生了許多事情,所有人都有大大小小程度不一的改變。
很快,周衝便來到了青廬外邊,發現青廬果然是大門大開,從外面看進去,各種藥草鬱鬱蔥蔥,一副欣欣向榮的樣貌,不像是受過什麼人的搗亂。周衝滿臉狐疑的踏步走進裡面,剛一進院子,黑紗蒙面的紫萱便氣勢洶洶的走了過來,一過來便將黑紗往上面一撥,接着指着周衝的鼻子沒好氣的教訓道:“這一個月你死哪兒去了?玩失蹤啊你,你覺得你現在還小嗎?還可以幼稚嗎?我告訴你,如果不是看在師父的面子上,我才懶得管你死活。”
紫萱氣鼓鼓的教訓着,周衝低眉順眼的受着。對他來說,紫萱要是這麼一股腦將怒火全部傾瀉-了纔好,萬一留一點秋後算賬就麻煩了。
見周衝低眉順眼的聽着,紫萱也沒地方挑刺,指責教訓一陣之後。撂下一句話:“你那狗我給你養了一個月,生活費,五百萬人民幣。還有,有兩個病人,我解決不了你去施針,青廬的招牌不能砸在我們手裡。”
“哦,好。”雖然被紫萱敲了一竹槓,周衝還是高高興興的應諾了。錢對他來說不算個什麼事,能夠平息掉紫萱的怒火,別說是五百萬了,就是五千萬那也值。
“錢早點到位,病人,我待會兒會打電話給他們,讓他們過來接受治療。”紫萱說完這話,又重重的哼了一聲,這才放下黑紗轉身進屋。
紫萱走後,一直坐在一旁觀察情況的脆皮趕緊竄了過來,十分興奮的跳了起來。一個月沒見,脆皮又壯實了不少,精神狀態什麼的也非常不錯,看來紫萱沒少給它吃好東西。五百萬的確收的不冤,事實上,脆皮在紫萱那兒吃的藥膳,按照市場行情價,還真的不止五百萬人民幣,要知道那些藥膳在外面可是有價無市的存在。可紫萱卻是每天喂三頓,還真應了那句話,人比狗,氣死人!
周衝與脆皮玩鬧一陣,外面走進了一個氣勢超然的男子,後面跟着一個小心翼翼的秘書。看這氣場,非富即貴。周衝正想問問來人是誰,蒙着黑紗的紫萱便走了出來,冷冷的說道:“周衝,趕緊給雲書記施針。這次青廬能夠重新開張,多虧了雲書記。”
雲書記?
周衝腦袋裡一下子沒轉過彎來,這時那被紫萱介紹爲雲書記的中年男子滿臉堆笑的走了上來,很自然的握着周衝的手,熱情的說道:“這位就是周小神醫吧?我這老胃病就拜託您吶。”
他握手握的自然,熱情也不做假,但周衝總覺得這人有些太過形式化了。不過這也沒辦法,人家當了一輩子官,官腔什麼的難免。雖然他現在是有求於周衝,但聽他說話什麼的總感覺像是在下基層與老百姓做互動似的。
作爲醫生,周衝通常不會去考慮對方是富是貴,只要是自己的病人,那就一視同仁。所以,周衝並沒有在‘感覺’上做太多的糾結,做一個請的手勢,說一聲:“我們裡面聊。”
說着便將雲書記領到了客廳坐下,坐下後,周衝假模假樣的搭上了雲書記的脈搏,眼睛卻開透視查看起他的胃部來。一看之下,大驚失色:這哪裡是胃病,這幾乎都快演變成不治之症了。
見周衝大驚失色,雲書記心裡一下子就沒了底。他私下找過專業的醫生諮詢過自己的病情,並不是很樂觀。對於一個官員來說,想要升遷,身體是最重要的。因爲每年都要搞體檢,如果體檢不合格,或者查出了什麼問題,那組織上肯定是不會給他壓重擔子的。這樣,基本上政治前途也盡毀了。
雲書記作爲第一經濟城市的市委書記,很有可能進入下一屆最高領導班子,他絕對不能讓自己因爲身體的原因退下來。所以他找到了青廬。市委書記出面了,原本就知道周衝厲害的徐副市長更是沒話說,趕緊約束自己的兒子別給自己添亂。
“怎麼,情況很複雜嗎?”雲書記的話不由有些發虛。
“嗯。”周衝點點頭,道:“很棘手。”
“那能治好嗎?”雲書記說這句話的時候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如果得到否定答案,他肯定會癱軟在椅子上。因爲,他輸掉的不僅僅是身體,更重要的是政治生命。
周衝想了想,說道:“倒也沒到完全不能治療的程度。”
一聽周衝這話,那雲書記雙眼頓時就放了光彩,雙手迅速抓住周衝的手,無比激動的說道:“小同志,你一定要治好我這個病。只要不違反原則違反組織規定,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答應你。”
雲書記這話等於說是一個承諾了,直轄市的市委書記,特別還是中海市的市委書記,正宗的省部級高幹,而且很有可能下一屆就入選最高領導班子。這個人給出的承諾,雖然比不上什麼免死金牌,但想要從中獲得點什麼好處,簡直是易如反掌。
但是,周衝聽後,卻微微搖了搖頭。說道:“作爲醫生,治病是我的責任,所以無論你給不給我好處,我都會替你治療。”
周衝說的義正言辭,雲書記聽了,趕緊道歉:“不好意思,小同志。剛剛是我說話說的太快,失言了。”
雲書記這般道歉,倒是贏得了周衝的好感。一個身居高位的人,能夠在一個平頭百姓面前低頭認錯,少之又少。
“雖然我能治好,但絕對不是什麼一次兩次就能痊癒的,半年內我至少得爲你施針二十次才能徹底根除。”周衝有些爲難的說道:“但是,我可能馬上就要去京城了,所以,在時間方面……”
周衝這話還沒說完,雲書記便趕緊說道:“沒關係,我可以儘量配合,只要能在半年內將我的病痛根除,我什麼都可以。”
“那好,那現在就開始吧。”周衝點點頭,既然雲書記願意配合,他也就沒什麼好推辭的了。他從拔出針囊,拿出牛毛細針,微微透輸些真氣到針尖之後直接扎入雲書記的胃部,緊接着緩緩度氣從源頭清理惡疾起來。
周衝灌輸真氣剛一灌輸真氣,雲書記便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舒適感,他覺得自己從未如此輕鬆愉悅過。原本他還有一點點懷疑周衝這麼年輕是否有真才實學,但一感受到這股暖洋洋的舒適之後,心頭所有的疑惑都煙消雲散了。
周衝施針了二十來分鐘,緩緩收針。他倒是能一次性將雲書記的疾病驅除,但是所需要消耗的真氣實在是太多了。經歷過的生死危險太多了,他深切知道真氣的可貴,所以,他不可能一次性將體內的真元透支。所以,他才說要半年才能治好。
“下個星期,你再來扎一針,一個星期一針,二十四針過後,便可病痛全無,一身輕鬆。”
“哦,好,謝謝神醫了。”
“下個星期我可能不在中海,要不你留個電話號碼吧,我如果去了京城就打給電話給你。”
周衝這話說完,旁邊的秘書剛想抄電話,雲書記則已經將自己的私人號碼告訴了周衝。這個號碼,連他的心腹秘書都沒有。沒辦法,誰讓周衝手裡捏着的是他的性命呢?或者說,周衝現在掌握的是他的政治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