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術?”花姑姑沉思道,“那可是南昭極其陰邪之術,且只有南昭纔有。”
“正是因爲只有南昭有,在這裡遇到傀儡術才奇怪。”
“公主懷疑在七里長橋有人對公主用了傀儡術?”花姑姑驚呼。
安文夕點點頭,“對了,那個白衣姑姑呢?”
花姑姑一滯,說道:“好像上午的時候還在,下午就不見了,公主要找她麼?”
“算了,隨她去吧。”安文夕隨意的擺擺手,宮裡的那個老妖婆走了,她想必是回宮去了,不知她爲何那麼怕那個老妖婆。
“公主,玉公子來了。”歡涼進來道。
“這玉公子每晚都來,就只爲見公主一面。”花姑姑道。
“讓他在我的香閣等我,我一會就過去。”
男子臨窗而坐,明亮的燈光勾勒出男子妖冶的側臉,手裡的毛筆像是在勾勒着什麼,一身邪魅氣質盡在舉手投足之間。面前青瓷小盞冒着熱氣,姿態慵懶又從容。聽到腳步聲,放下手裡的筆,朝她看來。
“來了。”這一句像是問候相識多年的朋友一般。
安文夕走過去,坐到她的對面,“讓你久等了。”
玉公子淡淡瞥了眼安文夕纏着紗布的雙手,沒有問發生了何事,亦沒有問這些天她去了哪裡,他嘴角噙着的溫溫淺笑令安文夕心裡驀地一暖。
“看看,如何?”玉公子將手下的宣紙遞給她。
畫上的女子紅衣翩翩,衣袂飄搖,額頭上那朵火紅的曼珠沙華開的如火如荼,迷離的眼神醉人魂魄,翩然一笑,嫵媚多姿。
三分媚,七分醉,簡直連神韻都畫了出來。
這是第一次登臺時的她。
“很像。”若不是將這一幕深深印在了腦子裡,又怎會畫的如此栩栩如生?
“我喜歡跳舞時的你,胭脂。”玉公子鳳眸灼灼,拉住安文夕的手,待她反應過來,手腕上便多了只碧玉鐲子,晶瑩通透,手腕上淡淡的沁着涼意。
“玉公子,你……”安文夕欲退下鐲子,卻被玉公子將手握在了手裡,“收下,第一次送你玄冰骨扇你退了回來,這次的手鐲還想退回來麼?”
他掌心的溫度透過層層紗布一點點傳到她的掌心,這一股暖意從掌心處一直蔓延到心裡,安文夕的臉頰微微燙了起來。
這,送鐲子……
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安文夕又怎會不知,可是如今的她有什麼勇氣去愛別人?
“胭脂……”玉公子漸漸靠近安文夕,一把將她帶進懷裡,淡淡的草藥香令安文夕身子一顫,慌忙從他懷裡逃了出來。
“砰——”
一道凌冽的氣息頓時撲面而來,門口的北宮喆黑衣墨染,雙眸冰冷陰鷙,盛滿了怒氣,嘴角抿起剛毅的線條,隨着他的一步步靠近,寒氣更加逼人。
玉公子嘴角的妖邪不減,放在安文夕腰間的手似乎收的更緊,姿態雍容,挑眉睥着來人。
“你就這麼急不可待的來這裡和人幽會?”一開口,寒意森森。
玉公子將安文夕護在身後,“這位公子私闖別人的房間不覺得沒有禮貌麼?”
安文夕小巧的依偎在男人的身側,杏眸盯着他,沁出絲絲厭惡,北宮喆胸口驀地一痛,長臂微勾,欲一把將安文夕攬過來,腰間卻橫亙了一把玄冰骨扇,冰冷的寒意沒入他的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