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孃的話一出口,便輪到青竹傻眼了,好端端的,事情怎麼會變成了這個樣子?當然了,青竹肯定是不會放棄的,她想了想,看向綰娘問道:“綰娘姑娘,不知道你爲什麼忽然一下子,就這樣說了?還請告知緣由。”
綰娘有些不好意思,衝着青竹一禮,說道:“綰娘想要等乾孃好一些之後,就去西南一趟,不管能不能找到空青,總要一試才行,這樣的話,便沒有時間替姑娘做事情了。不過姑娘放心,只要綰娘能活着回來,一定會替姑娘把姑娘所求之事辦好的。”
青竹聞言,又鬆了一口氣,笑道:“原來如此,不過這樣的話,綰娘姑娘應該是有時間幫我把想要拜託的事情辦好的,因爲我要拜託的事情,其實很簡單。
看青竹都這樣說了,綰娘也不好推脫,便又說道:“那請姑娘明說,需要綰娘做什麼事。
因爲之前張心明有言在先,所以青竹還是不太好當着程大夫說明,言語間,便有些支吾了。
程大夫自然懂了青竹的意思,他今日從青竹這裡得了個方子,雖然到現在爲止,都是有方無藥,但是得了方對於一個大夫來說,也是一件喜事,自然不會在小事上面,讓給了自己好處的青竹爲難,當下就藉口去看看老太太怎麼樣了,回去了內室。
等程大夫走了,青竹纔看向綰娘說道:“我叫夏青竹,不?犁耗錒媚鍤欠裉倒業拿鄭?白日裡有禮部的官員上門,說是攝政王將於禪位大典之後,封我爲正三品縣主,會在正月二十日之前,將朝服送來。因爲擔心禮部會有人故意送來不合身的朝服,到時候在大典上鬧出笑話,所以纔想藉助綰娘姑娘的手藝,到時候請綰娘姑娘替青竹改一下朝服。
“原來如此,綰娘還以爲是什麼事情呢……”聽完青竹的話,原本以爲青竹所求會消耗很多時間的綰娘也鬆了一口氣,當下就說道:“既然是正月二十之前能送來,那綰娘應該有時間的,只是擔心到時候乾孃這邊,會有什麼變化,離不得人……”
說着說着,綰娘忽然反應過來,眼前的人是誰,頓時就有些說不下去了,心裡頭還隱隱有些惶恐,因爲從剛剛開始到現在,她對青竹真的算不上多客氣。
青竹以爲綰孃的欲言又止是因爲擔心她乾孃而有所爲難,便又誠懇的說道:“這個青竹明白。只是無論如何,還是想請綰娘姑娘幫一次忙。至於大娘那裡,若是綰娘姑娘不棄,青竹可以讓我一個弟子過來,幫忙照料一番,想來有程大夫幫忙施針,加上湯藥輔助,又有芸香葉泡水敷眼,”
大娘的情況,應該很快就會穩定下來的。
看青竹說得誠懇,又沒有爲先前自己的怠慢怪罪的意思,綰娘便也不再推脫了,當下點頭說道:“既然這樣,那就有?拖刂髁恕!?
“別……”青竹一聽這稱呼,就覺得有些彆扭,連忙擺手,說道:“綰娘姑娘還是叫青竹夏姑娘,或者夏大夫吧,甚至直呼名字也行,這縣主二字,可千萬不要再叫了,要知道,我現在可還不是呢,讓人聽了去,笑話不說,還麻煩。”
綰娘一聽,覺得也是這個道理,便又說道:“是,就依夏大夫所言。
“對了,今晚夏大夫的朝服應該不會送來,請夏大夫留下地址,明日一早,綰娘再上門來等候
另外,綰娘這裡,先開個修改朝服需要的材料單子,夏大夫先去把這些東西準備準備,到時
吧。
候朝服一送來,試穿之後,就可以着手修改,不知道夏大夫以爲如何?”
青竹一聽,連忙同意,說道:“如此最好,我就怕到時候時間不夠,請綰娘姑娘快些開單子吧。”
綰娘點頭應了一聲,然後又笑着說道:“夏大夫若是不棄,還請直呼綰娘之名。
聽到綰孃的話,青竹點頭稱是。
然後綰娘走到桌前,將就先前的紙張和墨、筆,寫起材料來。
這材料寫下來,倒是很大一堆,密密麻麻的紙,寫了好幾張,最後綰娘將墨跡吹乾,遞給青竹,說道:“錦官署的東西,都是特供的,外面的繡樓,很難買到,若是夏大夫有門路,可以想辦”
法從錦官署購買。
“如果不行的話,便去東市的萬錦閣,找一個叫芸姑的管事,只說是扈三孃家的綰娘介紹你去的,就可以了。”
“多謝綰娘。”青竹接過寫了材料的紙張,道謝一聲,然後仔細摺好,放進了衣袖的袖袋裡面。
等青竹將紙張放好之後,綰娘又微微一禮,說道:“時候不早了,綰娘還要照顧乾孃,就不留夏大夫了,免得到了宵禁的時候,還在外面行走,多少也會有些麻煩。是了,還請夏大夫留下住”
址,明日一早,綰娘便來。
“也好。”青竹點點頭,並不覺得綰娘這時候送客有什麼不妥,說了自己的住址之後,便在綰孃的陪同之下,出了正屋,往外院走去。
外院裡,林有恆、林張氏他們正等得有些心急,看綰娘陪着青竹出來了,便知道事情應該是辦妥了,心裡頭也都鬆了一口氣。
同綰娘道別之後,青竹就又上了林張氏的馬車,馬車行駛起來之後,林張氏雖然已經知道了答案,仍然有些關切的看着青竹,問道:“妹妹,都妥當了吧?”
“嗯。”青竹點點頭,看着林張氏說道:“綰娘已經答應了,多謝姐姐記掛。”林張氏點點頭,笑着說道。
“這樣就好,也算是沒有白費心思。
這會兒青竹其實有些疲累,但是仍然還是同林張氏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着,畢竟還算不得太熟悉,萬一林張氏以爲自己過河拆橋,事情辦成了就不搭理她了,那可就不太好了。
林有恆和林張氏一直把青竹送?攪思頤趴冢嘀裼衷偃佬恢螅攘鍾瀉愫土終攀獻黨?了巷子,才進了自家的院門。
剛剛一進院子,還沒走到內院,青衫也從外面回來,看着青竹興沖沖的開口:“阿姐,我打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