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彌勒在此地經營數十年,吝嗇了一輩子。
才積攢下的潑天財富,全都便宜了楊墨。
由於財寶太多,搬運起來未免勞師動衆。
楊墨乾脆讓陳武原封不動的把它們封存起來。
只是着人清點了數目,登記造冊。
赤峰嶺地勢險峻,又進退有路。
嶺上的房屋衆多,拆了未免可惜。
楊墨決定把這裡改造成景從的駐地,從此後就讓景從成員駐守此地。
一則方便訓練,二則守護財寶。
將來,他還要繼續擴大景從的規模。
老山村那個小地方,很快就會不夠用。
就在陳武和山茅攻打赤峰嶺的同時。
山下的赤尾嶼也被張順的船隊掃蕩一空。
張順的戰船上,全都裝配了楊墨親自設計的新型投石機。
不等三輪齊射完畢,赤尾嶼的那點土匪們就全都落荒而逃。
張順在赤尾嶼又解救出被白彌勒逼良爲娼的女子一百多名。
連同山寨內的幾十匹肉馬,足有兩百多人。
楊墨張貼告示,任他們去留。
願意回家的,發給路費。
派人通知他們的家人前來認領。
不願回家的,何去何從,聽憑他們自願選擇。
這些女子被土匪姦污,大多不願再回家面對親人。
很多人自願加入香皂廠。
有些則跟隨周輔仁,成了醫館的助手。
楊墨乾脆把香皂廠搬到了赤尾嶼,方便他們就地勞動。
赤峰嶺覆滅的消息傳開之後。
外圍的幾股勢力很快便土崩瓦解。
不等楊墨前去清剿,野狼峪大當家九命鬼何日進便望風而遁,逃到了鄰縣。
野狼峪土匪跟過去一部分,其餘作鳥獸散。
流竄的土匪們迫於形勢,很多都選擇加入了熊飛虎的馬軍。
馬軍隊伍一下子壯大起來,足足有三百多人。
楊墨便讓熊水虎率領馬軍,暫時駐守野狼峪。
野狼峪是谷地,靠近官道,地勢平坦。
倒是安置馬隊的天然去處。
大局已定,楊墨自回老山村。
整理各寨花名冊,清點財物,彙總成一本札子。
準備親自前往府城,呈送呂氏兄弟。
這天,他正在書房中賞玩一件從彌勒堂地下石室中發現的金絲軟甲。
忽聽窗外傳來一陣匆促的腳步聲。
“先生,大事不好了!”
“進來!”
楊墨一轉身,就見山茅急吼吼進了書房,拱手道:“鄭仕弘接到朝廷調令,升任襄陽府同知了。”
“什麼?”
楊墨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鄭仕弘這種人也能高升?
還升任了襄陽府同知?
那魏贏又將何去何從?
轉念聯想到這個污濁不堪的朝廷。
官匪尚且一家,貪官污吏高升,又有什麼稀奇。
更何況鄭仕弘可是有個了不得的老師。
難怪自己攻打赤峰嶺時,他沒有從中作梗。
聯想到上次秦子穆的事。
楊墨幾乎可以肯定,這又是賈家跟呂家博弈的結果。
“消息可確鑿?”
“確鑿,鄭仕弘這幾日就準備前往府城赴任,由孫廣政接任南嶂知縣。”
楊墨暗自感慨: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此話誠然。
看來發生的南嶂的事,上面已經一清二楚。
自己仍然沒能逃脫這些老傢伙的手掌心。
聽到這個消息,楊墨更加迫切的想去襄陽城。
如今侯爺身邊突然又多了個鄭仕弘,左右全是賈家人。
侯爺將來辦起事來,豈不更要處處掣肘。
呂家軍雖得了這幫土匪和土匪的財貨,卻被監視的更加嚴密。
侯爺心中,估計正在罵娘呢!
“張貴一回來就通知我,看來,是該去府城的時候了。”
“是。”山茅答應一聲,欲言又止。
楊墨好奇道:“還有什麼話,儘管說吧!”
“鄭仕弘下來一張請柬,請先生赴宴,”山茅從懷裡掏出一張大紅的金字請柬,“先生若是不去,我就把他退回去。”
楊墨伸手接過請柬道:“去,當然要去。”
恐怕日後在府城,少不了要跟鄭仕弘打交道。
既然早晚都是要見面的,那還躲什麼?
楊墨收拾心情,讓山茅去庫房裡挑選兩件禮品。
便帶着山茅,乘小船出西溪。
在北河上換乘定海狂龍號,前往縣城。
如今楊墨在南嶂地界上,人望已達頂點。
還有誰敢對他有絲毫不恭?
更別談敢跟他動手了。
大船還沒靠岸,就有沿途好事的漁民,把楊墨到來的消息在碼頭上傳開了。
消息不脛而走,一時間,整個南嶂城都轟動了。
縣裡的大小人物全都聞風趕來,恭恭敬敬的在碼頭上站成一排,翹首以待。
直等定海狂龍號靠了岸,縣裡的三套馬車才姍姍來遲!
楊墨並不急着下船,靜坐在艙中品茶。
直到山茅通知他,鄭仕弘等不及要上船來。
楊墨才鑽出艙室,搭跳板下了戰船。
“楊某不慣乘船,一時竟睡着了,讓鄭大人和諸位久等了!”
鄭仕弘慌忙迎上前來,滿臉堆笑。
“哪裡,哪裡,先生一舉平定南嶂匪患,勞苦功高!咱們等等也是應該的。”
“鄭大人所言極是!”
“所言極是!”
孫廣政,龐武陽及縣裡的一衆豪紳們紛紛附和。
楊墨連看都沒看他們一眼。
就隨同鄭仕弘上了官轎,一路朝賽樊樓而來。
賽樊樓上下張燈結綵,嗩吶班子嗚裡哇啦吹得震天響。
等在這裡的賓客們全都守在門外。
沒一個人敢先落座。
只等楊墨和鄭仕弘上了二樓包廂。
他們才陸續進樓。
楊墨一進包廂,迎面就看見一個熟人。
宣樂坊的心柳姑娘!
她是被鄭仕弘專程請來陪酒的。
“先生與心柳姑娘是老相識了,當不會陌生。來,心柳姑娘今日就坐在先生身邊,專門爲先生斟酒。”
鄭仕弘謙讓了一番。
楊墨也不客氣,一屁股坐在了上首。
他如今儼然已是南嶂一哥。
他不坐這個位置,還真沒人敢坐。
心柳款扭腰肢,偎在楊墨身邊坐下。
心底對這位小郎君越發崇拜。
上次修城之時,鄭仕弘就已經把她獻給了楊墨。
楊墨以禮相待,表面上夜夜都宿在她身邊。
實則除了在外人面前演戲時,與她有過幾次肢體接觸。
私底下對她秋毫無犯,甚至對她頗爲尊重。
這一直是她跟楊墨之間的小秘密。
她也一直沒有對任何人提起。
自楊墨走後,她就謝絕了其他任何人的求見。
把樓裡的老媽子氣了個半死。
好在有鄭知縣時不時替她撐場子。
倒也沒有把老媽子逼到用強的地步。
鄭仕弘喜歡心柳,是全縣人盡皆知的事。
他早就有納心柳爲妾的心思。
只可惜,他卻有個母老虎一般的老婆,把他看得很緊。
別說是納妾了,就是出趟門,都有個小廝暗中跟着他。
只要鄭仕弘稍有什麼歪心思,婦人立馬就能知曉。
回家自然又是好一通收拾。
偏偏鄭大人還不敢把自己老婆怎麼樣!
這悍婦體壯如牛,長得自然不怎麼樣。
鄭仕弘能看上她,完全是因爲,她是恩師賈似道的夫人賈陳氏的內侄女。
有個這樣的老婆,鄭仕弘自然不能得償所願!
平日裡,最多就是在公衆場合,請心柳來陪酒。
別的過分的舉動,他還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