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旱寨土匪午時就能到達野豬嶺,大概三四百號人。”
“水寨土匪的戰船進了迷魂凼,小子們不敢輕易深入。”
“不過戰船數量大概也有清點,有五十多艘,每船大約二十人。”
一有仗打,山茅就激動的兩眼發光,急着向楊墨作戰前彙報。
“擊鼓,召集所有人前來開會!”楊墨一聲令下。
山茅飛跑出門,親手擂響了戰鼓!
隆隆的鼓聲很快傳遍了整個村子。
新宅落成當日,楊墨就在新宅大門外豎起了一面大鼓。
並跟村民們約定。
今後只要聽到鼓聲,全員都要前來山谷集合。
一時間,整個村子的人都停下了手裡的活,扭頭看向山谷方向!
“快,先生召集咱們!”
“帶上傢伙,進谷!”
……
村民們紛紛抄起配發的武器,向山谷衝去。
正在後山集訓的百名景從成員更是反應神速。
在陳武的帶領下,列隊朝山下衝去。
不過一炷香的時間,人員就已基本到齊。
楊墨早已讓幾個負責人給所有人都造了名冊。
這時按冊點名,發現沒到的立刻派人去找。
同時,楊墨下達了第一條指令。
全村人退入山谷,景從成員入村給家家戶戶埋設火藥。
土匪進村不管打不打得贏,都必定會放火焚村泄憤。
以其讓他們白燒了房屋,不如給他們製造點驚喜!
這第一條命令一下,下面的村民們全都炸了鍋。
“燒了房子咱們住哪兒啊?”
“先生,房子不能燒啊!”
“是啊,先生,那可是咱們的命根子!”
……
反對聲太大,幾個負責人都擔憂的看向楊墨。
楊墨伸手示意大家安靜,大聲說道:“房子燒了還可以重建,戰後我負責給全村人建磚瓦房。”
“磚瓦房!”
“先生此話當真?”
“哥兒什麼時候說過假話?哥兒說了會給大家建磚瓦房,就一定不會食言。”
劉廣田聽了這話高興壞了,一棟磚瓦房能住好幾代人。
比他們家那土坯茅草房子不知強了多少倍。
真要是換了磚瓦房,做夢他都能笑醒。
“先生真是咱們的活菩薩呀!”
“有了磚瓦房,誰還要茅草屋?”
“先生的大恩大德,咱們幾輩子做牛做馬也報答不盡。”
“咱家小子娶媳婦有指望了!”
“磚瓦房明光瓦亮的,颳風下雨都不愁,我去先生家裡看過,可排場了!”
劉曉玉也在一旁幫腔,她對楊墨家的房子嚮往已久,逢人就誇磚瓦房透亮。
“曉玉,既然你看上了先生家的房子,乾脆嫁給先生得了!”
“是啊!嫁了先生,你就能住上氣派的大宅子了!”
村裡的幾個婦人見曉玉一臉嚮往,故意打趣她。
“人家不跟你們說了,好心當作驢肝肺。”
劉曉玉羞紅了臉,轉身鑽出人羣,躲到後面去了。
人羣裡發出一陣鬨笑。
……
楊墨見大家積極性都很高,看來時機已到,忽然話鋒一轉。
“現在,水匪們瞅着咱們眼紅,要來破壞咱們的勞動果實。”
“你們說,咱們該怎麼辦?”
“殺!”
“殺光他們!”
“誰要破壞咱們的好日子,咱們就跟他拼了。”
“對,跟他們拼了!”
“殺土匪,蓋新房!”
“殺土匪,蓋新房!”
……
谷中頓時迴響起震天動地的呼喊聲!
這股士氣連軍中都少見!陳武聽了禁不住動容!
有這樣的士氣,什麼敵人打不跑?什麼偉業幹不成?
接下來,楊墨又把扼守西溪的任務交給了張順。
昨天他在孫廣政等人面前故意賣了個破綻,讓他們看到了毫無防備的西溪水道。
料想孫廣政會把谷中見聞如實傳到土匪們耳朵裡。
所以今天的防禦重點,應該是西溪纔對。
楊墨給了張順五十人,只要張順能夠扼守西溪高岸上的投石機陣地。
水匪們想要突進來,幾乎不可能。
景從則被楊墨派往了野豬嶺。
隱藏在野豬嶺的密林中待命。
諸事安排妥帖,楊墨宣佈散會。
村民們紛紛自發登上城牆,搬運滾木,擂石,金汁等防禦物資。
楊墨則穩坐城頭,調度各方。
由於把準備工作都做在了前頭,臨戰時反而輕鬆了。
眼見時近午時,野豬嶺上如約燃起了一股狼煙。
那表示景從成員也已到達了指定的位置。
不一會兒,就有小子們來報,旱寨土匪的人馬已經到達了野豬嶺下。
楊墨昨晚已經制定好了此戰的策略:不打則已,打就要把敵人打怕。
讓他們永遠也不敢再覬覦村子。
野豬嶺上的狼煙剛起,後山北河方向上。
一支響箭也“咻”得一聲,升上了半空。
那是水寨土匪到達後山西溪入河口的信號。
楊墨淡定的命令山茅擂響了戰鼓。
隆隆的戰鼓聲迴盪在老山村四面山嶺間。
肅殺的戰場氣氛,讓村民們本能的握緊了手裡的武器。
戰鼓聲中,遠處的野豬嶺上顯露出成羣結隊的人馬。
“土匪來了,快看,土匪來了!”
城牆上,膽小的村民驚叫着指向村口方向!
就見烏壓壓一片人馬,正瘋狂的從山嶺上涌下來。
涌進了村子裡的打穀場。
首先闖進村子的,是一大羣騎着各色雜種馬的馬兵。
他們手裡的武器五花八門,有舉着開山斧,有揮舞魚叉的。
也有扛着大鍘刀的,甚至還有人提着鐵錘……
楊墨定晴看去,這羣人身上的衣服五光十色。
有穿制式皮甲的,有穿紙甲的,還有人直接光着膀子!
唯一的共同點,恐怕就是他們個個都一臉猙獰,一看就不像是好東西。
這個時代,落草爲寇者都殺過無辜之人,無一例外。
土匪們謂之投名狀,只有殺了無辜之人,才能得到山寨的認可。
土匪們纔會認爲你已無退路,不會是官府派來的奸細。
這些人假如生活在現代社會,妥妥的就是一羣殺人犯。
普通老百姓光是看他們一眼,就嚇得直哆嗦。
馬軍正中,一名匪首身着鍍金明光盔,手握虎頭刀。
騎在這羣烏合之衆間,顯得格外扎眼。
這人身上的鎧甲明光鋥亮,一看就價值不菲。
胯下坐騎更是神駿,有個名目叫作夜照獅子白,一匹價值千金!
馬背上的土匪頭目身量高大,虎背熊腰。
在鎧甲和駿馬的襯托下,顯得頗有威勢。
此人一下子就吸引了楊墨的目光:“那是何人?”
楊墨自忖沒在英雄大會上見過這號人物。
山茅站在楊墨身邊,指着那人道:“此人是赤峰嶺二當家熊飛虎。”
“過去做過軍中校尉,功夫極是了得,不知何故落草爲寇。”
“說起來,他還曾有恩於小人,小人冒昧請求先生,若是有可能,就留他一條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