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簾再次關上。
裡面傳來佛爺的獰笑聲,和小娘子淒厲的尖叫。
昨天一到此地,就有小嘍囉在官道旁發現了這名貌美如花的小娘子。
小娘子孤身一人,身上只帶了個簡單的包裹。
長相嫵媚,身段風流。
可把發現她的小頭目驚呆了。
小頭目不敢佔爲己有。
山寨有規矩,敢有瞞報獵獲者,殺!
大當家更是對貌美的小娘子情有獨鍾。
誰要是敢私自瞞下,被他知道,少不得扒皮抽筋。
這女子又不只他一個人看見。
沒奈何,他只得忍痛把她獻給了佛爺。
佛爺更是破天荒的賞了他十兩金子。
可見這女人的顏值有多高了。
再說白彌勒這邊帳簾一關,立刻就從帳內陰影中走出一個瘦高個來。
這人歪斜的眼球中充滿了狡黠。
“吳斜眼,你以爲黃昊那小子想幹什麼?”
這人正是蜈蚣嶺大當家,廣目天王吳斜眼。
他是被白彌勒叫來問話的。
兩人剛準備說話,就有嘍囉來報。
吳斜眼就自己迴避了。
見人走了,他纔出來。
白彌勒示意他坐下。
吳斜眼斜着坐了,瞅着白彌勒,臉卻向着別處,看起來格外彆扭。
“佛爺聖斷,黃昊多半是想要咱們五嶺的人進村去送死。熊二當家進村許久,音信全無。這老山村表面看起來簡單,實則水很深啦!恐怕黃昊的人也沒討着好,才慫恿佛爺您去給他趟道呢!”
“你不是號稱廣目天王嗎?怎麼還沒有消息?野豬嶺那頭,還有北河那邊,到底如何了?”
白彌勒面帶笑意,頭也不擡的欣賞着懷中的小娘子。
吳斜眼卻嚇得嚯得一下站了起來,滿頭大汗。
佛爺殺人不眨眼。
越是笑得開心,越有可能突然痛下殺手。
韓霸天就是前車之鑑,不由得吳斜眼不怕。
“鄙人再派人,把人全派出去。想必是山路難行,小的們正在路上。消息很快就能到,就能到。”
吳斜眼忍不住伸手擦了把汗。
“嗯,那你還不快去看看。怎麼,你要是喜歡看,就留下!”
白彌勒獰笑道。
吳斜眼聽了這話,喜出望外。
“小的不敢打擾佛爺清修,這就告退!”
吳斜眼如蒙大赦,趕緊轉身鑽出帳外。
一陣夜風吹來,頓時讓他如釋重負。
他快步走進夜色,想去嶺上瞧瞧。
手下那些斥候確實有些反常。
都出去一個下午了,一個回來的也沒有。
要知道,爲了這次攻打老山村,他可是動用了半個寨子的精銳。
“這些個小雜種,想要害死老子。”
遠遠看見寨門處兩個嘍囉站在火堆旁閒聊。
吳斜眼上前道:“你們兩個,跟我上嶺去瞧瞧。”
“是。”兩人對視一眼,跟上了他。
三人出了寨門,沿着山坡下一條小路,直往野豬嶺上走去。
一出營門,吳斜眼就覺察出有些不對。
沿路沒瞧見一個嘍囉。
他脊背上頓時出了一層冷汗。
驚恐的斜着眼睛,留意着身後兩人的動靜。
他也是斥候出身,只是當了多年大當家,業務早已生疏。
這時還是憑藉當年養成的直覺,纔有所感知。
“咳咳,本寨主先回去了,你們兩個,再往前哨探一陣,若無發現,就回營去吧!”
吳斜眼輕咳一聲,就想找個理由開溜。
不想腰上一硬,他禁不住打了個哆嗦。
“別出聲。吳天王!出聲就嘎了你的腰子。”
身後兩個嘍囉貼上前來,一左一右挾持了他。
吳斜眼三魂頓時去了兩魂。
腳下一軟,差點沒癱在地上。
“好漢爺爺饒命,鄙人照做就是。鄙人知道很多秘密,想必貴當家一定感興趣。只要好漢肯饒了鄙人,鄙人願爲大當家效命……”
“閉嘴,再多說一個字,嘎了你腰子。”小全子狠狠往前一懟。
刀子刺破皮甲,刀尖扎在吳斜眼皮膚上,頓時驚得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吳斜眼再不敢多話。
在兩人的挾持下,一路上了野豬嶺。
沿途果然沒再見到一個山寨的弟兄。
反而遇見一個對方的人。
這一驚非同小可,吳斜眼心裡瓦涼瓦涼的。
看來五嶺的弟兄們完了。
三人上到山嶺上。
原本是五嶺斥候前沿哨站的地方,如今已經成了這夥人的地盤。
營盤內,還有三個半大小子。
都是一臉的稚嫩。
個個眼神卻像刀子一樣。
一看就是真殺過人。
自己山寨的幾個斥候,則被人家像捆豬一樣,捆翻在地。
丟在草棚子裡面。
“全子哥,這傢伙是誰?”
其中一個小子迎了上來。
“抓到一條肥魚!”小全子言簡意賅。
“有肥魚,就把這些臭魚爛蝦全宰了吧,省得麻煩!”
“嗯。”小全子點點頭。
幾個小子頓時一臉喜色。
轉身進了草棚,像殺雞一樣,拎起吳斜眼屬下那些腦袋,一刀一個,全割了脖子。
血哧哧的噴個沒完!
幾個嘍囉就像放了血的雞一樣,在草窩裡一抽一抽的。
嚇得吳斜眼直打哆嗦!
“依我看,把這老小子也宰了,只帶個頭回去,圖個省事!”
先前那小子提着血淋淋的匕首,走向吳斜眼。
吳斜眼雙腳一軟,一股尿意就襲了上來。
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
“好漢爺爺饒命,好漢爺爺饒命。”
“起來。”小全子狠踢了吳斜眼一腳,對那人說道:“小六子,收起你的刀,這傢伙興許對先生有用。”
“起來,聽見沒?給我老實點,別耍什麼花活兒。否則就跟他們一個下場。”
小六子一把反剪了吳斜眼雙手,捆了個結實。
又找了塊破布,把他的嘴也給封上了。
其實剛纔,小全子把吳斜眼的話聽進去了。
吳斜眼作爲黃天盟麾下一名大頭目,又一向是做情報的。
應該知道不少黃天盟的內情。
這不正是先生急切需要的舌頭嗎?
抓到這條肥魚,是斥候小隊這些天以來,最大的收穫。
小全子不敢耽擱,立刻說道:“趕緊收拾了,你們幾個留下,盯着土匪的營盤,我把這傢伙帶回去。”
“是。”幾個小子異口同聲。
消失在黑暗中,繼續監視土匪營盤。
小全子則押着吳斜眼,往老山村方向去了。
這一切,呆在營帳裡的白彌勒卻還一無所知。
此刻的他,正在自己營帳的牀榻上,一件件剝去懷裡嬌俏小娘子的衣裳。
剝到裡面的褻衣,他那雙肥胖的手忽然停住了。
就着搖曳不定的燭火,隔着薄如蟬翼的紗衣。
他在小娘子幽深的溝壑旁,看見一個令人膽戰心驚的圖騰。
“啊——”
白彌勒尖叫一聲,一把推開小娘子豐腴的身子,像被燙着了一般,翻滾到地上!
“你,你,你,你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