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哇,好哇!菲菲姐姐來了,就有人陪我玩了。”虎子高興的一蹦三尺高。
張家娘子連忙扯住兒子,失聲罵道:“好什麼好,麪條還堵不住你的嘴。”
張順臉上一陣尷尬,老太太更是傻了眼。
這個時代納個妾稀鬆平常,顧菲菲又長得花容月貌。
張家人都不明白,楊墨到底在顧慮什麼。
不過男女感情的事,外人也不好摻合,張家人只好都低下了頭默默吃麪。
等到楊墨和牛莽拉着一大車物資回到家時,顧菲菲已經在裡屋睡下了。
高媛媛一個人迎出來,幫着他們一起卸完貨,牛莽就趕着大車回家裡歇息去了。
高媛媛則燒了一桶熱水,侍候楊墨洗浴,夫妻倆這纔有功夫說會話。
“當家的,菲菲姐剛纔紅着臉回來,話也不說倒頭就睡了,這是怎麼啦?”
楊墨攬住妻子腰肢,湊近她耳邊,把剛纔在張順家裡發生的事悄悄講給她聽。
高媛媛聽罷,俏臉一紅,伸手去解楊墨腰帶,一邊說道:“當家的,菲菲姐多好啊!不僅人長的漂亮,還這麼能幹。不像奴家,只會做些家務,其它什麼也幫不上忙。”
“我就喜歡你這樣的,”楊墨湊近前去,送上一個香吻,把高媛媛羞得連連躲閃。
“唉呀,菲菲姐還在臥房裡呢?”
楊墨聞言一陣掃興,如今他跟顧菲菲的關係又近了一層。
忽然就不好意思當着她的面,再發出什麼令人遐想的聲音了。
“難道我心裡已經開始在意她的感受了?我該不會是喜歡上她了吧?”
他在心裡暗自嘀咕,看來真的要快點讓顧菲菲搬走才行。
這天夜裡,楊墨勉強跟妻子在作坊地鋪上,演出了一場活色生香的啞劇,硬是沒發出一點聲音。
第二天一大早。
老村長一來,楊墨就把他拉到了沒人的角落,把自己要改造西山谷地的想法告訴了他。
聽說又有新活兒上馬,老村長眼前一亮,心裡暗爽。
車廠的人員肯定不能動,還得另招人手來幹這活。
人當然還是他負責招,楊墨只負責出錢出糧。
其實只要吆喝一聲,想來的人就能踏破楊家門坎。
楊墨主要是想找個免費的管理,順便還能賣給老村長一個面子,何樂而不爲呢?
如今雖然還是豐水期,能上馬的工程卻也不少。
當務之急,是要在前面山谷口先豎起一道寨柵,以防水匪隨時來襲。
隨後還要在西溪岸邊起一座小碼頭,同時給顧菲菲在谷內蓋兩間房子。
這些都建好之後,楊墨還有更大的打算。
不過飯還得一口一口吃,貪多嚼不爛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楊墨跟老村長交待了個大概,就帶着張順朝山谷去了。
老村長自去招人,何連生則按部就班的安排工人生產獨輪車。
楊墨帶着張順纔剛走出家門沒多遠,就在路邊遇見了陳武。
陳武手上提着楊墨爲他設計的連臂弓,像是專門在這兒等他。
“陳大哥,你找我有事?”楊墨主動迎上前去。
這幾天多虧了他送來的獵物,替自己省下不少糧食錢,楊墨正想找個機會感謝他。
見到陳武的第一眼,楊墨本能的就想起了他那令人稱奇的箭法。
“墨哥兒,聽說你生意越做越大,你看看我能不能幫上什麼忙?別看我比別人少條胳膊,押個貨,跟個船還是做得的。”
陳武跟吳春是鄰居,昨晚聽吳春說,楊墨在鎮上又進了一大批木料回來。
料想楊墨還要繼續擴大生產,他就想來碰碰運氣。
他箭法超羣,這幾天後山的獵物,差不多都快被他打光了。
再想打到更多獵物,就得鑽老林子,少不得攀涯過崗,越嶺翻山。
遇到兇險處,泅水,爬樹,也是尋常。
這些對於少了一條胳膊的陳武來說,無異於登天。
打獵這條生計,算是走到頭了,只能另謀出路。
如今村子裡,還能給人一口飯吃的地方,就只有楊墨家了。
陳武是個好強的人,輕易不願意求人。
只是好不容易打獵賺了點錢,纔剛剛爲孩子他娘請了大夫。
吃了這幾天藥,孩子他娘病情已經有了轉機。
這種時候要是斷了收入,豈不是前功盡棄?孩子他娘再一灰心,多半就沒了。
更何況,女兒也纔剛剛吃了幾天飽飯,對他這個父親充滿了期待。
爲了老婆孩子,他的面子又算得了什麼呢?
楊墨也看得出來,陳武是個自尊心很強的人,能捨下面子來求自己,已是不易。
這樣的人,一般都認死理,對人忠心不二。
再加上他這一身好箭法,正是自己現在急缺的人才。
聽他這麼說,當即笑道:“陳大哥,你不來找我,我還正想去找你呢!你箭法超羣,想必武藝也不差吧?”
“對付三五個水匪不在話下,墨哥兒你有危險?”陳武略感詫異。
楊墨道:“不光我有危險,村裡人可能都有危險,咱們邊走邊說吧!”
聽了陳武的回答,楊墨暗自欣喜,領着二人朝山谷方向走去。
一邊把昨天在水匪窩和仙人渡發生的事,全都跟陳武講了一遍。
陳武聽得熱血沸騰,急切道:“墨哥兒你說吧,你想怎麼幹?陳某願效犬馬之勞!”
說話間,三人已經到了山谷口。
楊墨望着谷內,說道:“我想讓陳大哥幫我訓練一支隊伍,以備不時之需,不知陳大哥可願意?”
“在下求之不得!”陳武一抱拳,神情振奮。
楊墨笑着點點頭,說道:“至於待遇方面,每個月三百文,不知陳大哥意下如何?”
一旁的張順聽到這個數目,嚇了一跳,吃驚的看着楊墨,還以爲自己聽錯了。
三百文,都快趕上縣裡捕頭的月俸了。
要知道一個縣可就一個捕頭,哪兒找這麼好的差事去。
陳武也覺得不妥,連忙推辭道:“太多了,一天能有三個大子,在下就已經滿足了。”
“陳大哥跟別人不同,危機時刻,全靠你豁出命來保護大家。”
“那也多了,走鏢的一個月也才一百文,哪個不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
“就這麼定了!楊某的身家性命,今後都在這支隊伍手裡。陳大哥責任重大,就不必推辭了。”
陳武見他這麼說,一股使命感油然而生,便不再推辭。
同時,心底也對楊墨充滿了感激。
士爲知己者死!
楊墨肯把身家性命交在一個只見過幾面的陌生人手裡,足見他對自己的信任。
這份胸襟和氣魄,也足令陳武折服!
“順子哥的工錢也漲到三百文一個月,今後就由你專門負責水運。”楊墨扭頭看向張順。
張順眼前頓時一片模糊:“張順這條命,今後就是先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