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en搖頭,隨即用眼神暗示我。我想接下來的話是一個字也不能讓萌萌聽到了,便打電話給盛華延,得知他在辦公室,就抱着萌萌去找他。
萌萌一見他就立刻拋棄了我,衝他顯擺allen給他改過的小辮子,很仗義地說是我弄的,不過雖然這樣,盛華延依然滿臉狐疑。
再回我這邊時,allen就說:“現在骨髓庫裡沒有小公主的配型,但不證明全國都沒有。費子霖之前被威脅當然不願意盡心盡力,可今時不同往日,虞雯被老闆放走了,小王子不跟他,他有求於咱們。”
有道理。
很多人不願意捐獻骨髓,有的因爲害怕對身體有損傷,有的因爲對藥物有反應,就現在來說,別說全國,全世界願意加入骨髓庫的也只是一小部分。
但並不排除黑市有消息,別說骨髓,其實賣心臟的也大有人在。
嚴格來說,費子霖跟盛華延是有仇的,然而可能因爲我是個女人,他跟我的關係倒不是如此。
現在盛華延幫他找到懷信,懷信又跟萌萌關係這麼好,我難免會動心思。
“那我中午跟盛華延提一提這個。”
“嗯。”allen想了想,又說:“其實最好是把那個片子的主題曲唱了,這樣更好提。再說那是很好的一部片子,其實你知道,泰坦尼克號在歐洲也是十二歲以下禁止觀看的。”
“那盛華延是什麼意思?”
“他說劇本不錯唷,唱不唱隨你安排。等下我給你看……”allen說完,又跑回辦公室,拿了資料過來,對我說:“喏你看,片子叫《戰王》,除了女主角全都是一線大牌,導演拿過奧斯卡獎盃,這片子國內絕對不讓播,但就按照現有的班底和投資,八成能在海外捧幾座獎盃回來。”
“這電影的名字怎麼這麼耳熟?”
“當然耳熟啦,你還見過投資方的老闆呢,李俊山。”
“李俊山……”我仔細地想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了這個人:“冷餐會的李董?”
“嗯。”
“盛華延不是不讓跟他來往?”
“唱首歌沒關係,我跟他們溝通過了,我們只配合訪談和hk部分的宣傳,那是咱們老巢,比較安穩。”allen道:“而且這首歌的價格是業內最高,起價三百萬,咱們如果嫌少,還可以再加。”
三百萬,別說我這個級別的歌手,就連虞雯去演女主角估計也綽綽有餘。
我便問:“你不覺得太詭異了?一定要我?”
“坦白告訴你,李俊山是個變.態。”
“嗯?”
“知道老闆上次爲什麼讓你跟他保持距離嗎?這個人的財富在國內是前三名,但他的名聲在國內也是前三名,六任太太全都慘死,原因是他喜歡在國外的換x俱樂部玩。”
我頓時想起那個人渣還摸過我的手,不由一陣噁心。
“這次這個是個剛出道的小鋼琴家,製作方說是爲了配合女主角,但會彈鋼琴的那麼多,能這麼捧,目的是什麼咱們都清楚。”allen拿來演員名單,說:“可是這次對咱們來說也是個機會,跟這羣人同臺合作,十年難遇。唱完這首歌之後,等咱們開演唱會,絕對會值回票價。”
我看着演員名單,不由一愣:“藍夢瑤?”
“嗯。”
我不由嘀咕:“她改名字了?”
“怎麼了?”
“你看她不眼熟嗎?”我問:“這個女孩子以前好像是我的傭人。”
allen也呆住了:“不會這麼巧吧?”
我便把關於藍藍的事情,從頭到尾都說了一遍,包括前不久我還遇到過她的事。
然後我和allen一起唏噓了一會兒,覺得這世道變化真是太快。
對於這首歌的事,我想既然盛華延良可,allen大力支持,mv也毫無露點,好處又這麼多,我自然決定答應。
中午我跟盛華延商量這件事,盛華延問我:“看過劇本了嗎?”
我搖頭:“還沒。”
“劇本非常好。”盛華延笑着說:“但是歌詞比較露.骨,倒是蠻適合你的。”
我們在講話,萌萌就不吱聲,張着嘴巴等我們喂她。她其實自己會用餐具,但她就是不喜歡,喜歡小鳥一樣地支着脖子,要人疼她。
於是盛華延就挑着喂她,我負責擦掉她嘴角的油湯,這樣的日子已經過了有一陣子,我也因此覺得十分滿足。如果萌萌是健康的,我們一定比任何人都幸福。
我問盛華延:“你知道女主角是藍藍嗎?”
“這種事咱們裝不知道就好,只當沒認識過她。”盛華延挖了一勺玉米,見萌萌搖頭,便比劃了一下,她還搖頭,他就說:“不吃玉米也沒得吃。”
萌萌就可憐巴巴地轉頭看我,說:“爸爸欺負我。”
萌萌不喜歡吃玉米,每次叫她吃玉米就跟要她命一樣。在這種問題上盛華延從來不嬌慣她,就拿着勺子等着,我覺得他是有道理的,便硬着心腸說:“爸爸最大,媽媽管不了他。”
她扁起嘴巴,咕噥:“你是他老闆。”
“他是我老公。”
她不吃,盛華延就等着,一直等了十幾分鍾,萌萌終於嗆不住了,跟每次一樣,不情不願地把玉米吃了。
見她吃了,盛華延連忙把她喜歡的小魚肉夾給她,說:“寶貝,張嘴。”
她仍然扁着嘴,梗着脖子不理他。
最後終於把她哄得吃下去了,盛華延說:“這傢伙總挑食,之前還不吃帶餡的,偷偷夾給懷信。”見萌萌看他,便傲嬌地問:“是不是你乾的?當你老爸是瞎子?”
萌萌就指着他,告訴我:“所以爸爸就把懷信弟弟趕走了。”
“是費叔叔來接他走的。”我解釋完了,纔想起今天還要說這件事,便問盛華延:“費子霖說要帶懷信來咱們家吃晚飯。”
“我知道這件事,已經答應了。”
“你不覺得他來咱們家太危險嗎?”
“不危險。”盛華延笑道:“生意歸生意,但費子霖做人比較君子,他跟我講他不會帶保鏢,同意進門搜身繳械。”他看着我,暗示:“你也知道,費子霖肯主動來找我們是個多好的機會。”
盛華延也這麼說,那我就徹底放心,回去請徐管家準備了兩個孩子愛吃的菜,跟費子霖約在了下午五點。
因爲男女有別,盛華延從萌萌兩歲起就不再陪她睡覺,以前虞雯陪着兩個孩子,現在萌萌也不拒絕跟我在一起。
因爲萌萌總對我說虞雯對她好,我想想自己以前做的那些小人行徑,心裡也很不是滋味。便給虞雯發了條信息,問她懷信喜歡什麼。雖然有時差,她依然很快回復,問我問這個做什麼。
我便把事情前前後後說了一遍,虞雯便不再回復。
萌萌睡覺還是比較死,每次她睡着,我就偷偷摘了她的小帽子,擦着她小腦袋上的汗水。每當這時總是很心疼,可所有的事都需要時間。盛華延整天沒空,我又不想把萌萌一個人拋在家裡,這樣一來,想做點什麼也很不自由。
這個月開始我有些嗜睡,很快就睡着,之後被手機震動驚醒,發現是虞雯,她在信息上寫着:萌萌的房間隔壁是懷信以前的房間,我有給他準備禮物,今天是他的生日。別說是我準備的,謝謝你。
懷信以前的房間一直沒動,因爲沒精力,也因爲我們覺得那個房間還是不錯的,能不裝修就儘量不要裝修。
我在房間裡找到了兩盒子小兵人,穿着不同的衣服,有的拿槍、有的拿刀、有的叼着煙是將領,小兵人都是木頭雕的,看起來栩栩如生,下面帶着沙盤,山川河流沙漠一應俱全。
沙盤有兩米多長,徐管家派人幫我包起來,等弄好之後,回去發現萌萌丟了。
盛華延不止一次地說萌萌喜歡藏,我也知道在家裡出不了什麼事,然而她是不能磕碰的,頓時心慌意亂地找。又打給盛華延問,最後發現她藏到了保險箱裡。
保險箱裡空氣稀薄,抱她出來時她已經有點不舒服,等她緩過來,我就忍不住地說:“以後不準再藏起來,否則媽媽就打屁股了。”
她耷拉着腦袋,眼淚攥在眼圈裡,不吭聲。
這樣我就不捨得罵她了,抱她過來,顫聲說:“媽媽還以爲你丟了,你要是丟了,爸爸媽媽都沒辦法活了。”
等哄好萌萌,費子霖已經來了。
晚飯這會兒盛華延有應酬,但也不能怠慢地打了個電話叫懷信聊天。
費子霖依舊是那副樣子,但整個人瘦了很多,他一來,先把領帶還給了我,說:“其實我從不繫領帶,但還是感謝你的禮物。”
我看着那條領帶,錯覺回到我手中的是那間結婚禮服,心裡一陣欣慰。
席間兩個小孩玩的開心,我和費子霖都沒有管他們,吃過飯後我告訴懷信有禮物,懷信跟萌萌就跑去看,有人關照,也不會有事,我便找費子霖聊了一會兒懷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