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衛宣公墓4

噫風笑着說:“溫白羽懷/孕了。”

溫白羽:“……”

溫白羽覺得現在已經很難受了,噫風竟然還開玩笑,看着他那張微笑的臉,真想把拳頭砸上去。

其他人也都是一副不信的表情。

万俟景侯只是淡淡的說:“什麼?”

噫風看他們的表情,說:“你們這是什麼反應,如假包換。”

鄒成一涼涼的看他一眼,說:“怎麼換?”

噫風笑了一聲,說:“燭龍的種/族並不分公母,換句話說燭龍只有公的,你們讓燭龍怎麼繁衍後代?”

彭四爺有些吃驚,不由得多打量了幾眼万俟景侯,說:“換句話說,燭龍和什麼生物都能……咳,生了?”

噫風點點頭,說:“關鍵還要看體型,燭龍之所以在上古就絕跡了,被獵捕是一個很大的原因,另外的原因也是因爲體型太大,找不到相稱的種/族繁衍後代。”

噫風說的信誓旦旦的,溫白羽不由的臉色有點泛青,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的肚子,然後臉色又開始轉紅。

万俟景侯則是露/出一絲驚喜的表情,突然想到這幾日溫白羽不怎麼吃東西,而且聞到牛肉罐頭的味道有點想吐,一路上還總是睡覺。

万俟景侯緊緊/抓着溫白羽的胳膊,說:“白羽,真的嗎?”

溫白羽尷尬的要死了,他從沒想過生孩子,之前看着關楠生小血髓花的時候,那場面簡直驚心動魄,哪裡都是血,這可給溫白羽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心理陰影。

而且自己是個男人,竟然能生孩子?

關鍵還是燭龍沒節操,竟然能讓任何種/族生孩子……

溫白羽白了他一眼,說:“我怎麼知道。”

溫白羽心想着,就算有什麼東西,昨天晚上那麼做,還不給做掉了?!

衆人的表情頓時都精彩起來,鄒成一、彭四爺和莫陽的眼睛都開始上下打量溫白羽,雖然並沒有什麼惡意,但是讓溫白羽渾身發毛,尤其是鄒成一,一雙眼睛帶着笑意,好像要隨時調侃溫白羽一樣。

溫白羽被他們看的起雞皮疙瘩,彭四爺蹲下來,對万俟景侯小聲的說:“先恭喜景爺了,等出去之後也教教我。”

雖然彭四爺的聲音很小,但是溫白羽聽得是一清二楚,頓時翻了一個白眼,掙扎着就要起來。

万俟景侯立刻扶他,說:“小心,身上難受嗎?你剛纔暈過去了,有沒有不舒服的感覺?”

溫白羽:“……”

絕種的是燭龍,又不是鴻鵠,溫白羽覺得現在万俟景侯把他當做稀有保護動物了。

溫白羽不想和他們討論這個問題,這簡直太玄幻了,而且他不能想象自己懷/孕是什麼樣子,再者說了,燭龍是蛋生的,難道自己肚子裡有顆蛋!?

溫白羽岔開話題,說:“對了,我剛纔暈過去的時候,隱約看到一個人。”

衆人一聽,立刻就被岔開了話題,鄒成一說:“什麼人?墓葬裡的,難道是太子伋嗎?”

溫白羽說:“不是,是認識的人,我好想看見了方靖。”

万俟景侯皺眉說:“方靖?”

彭四爺說:“那個方靖不是死了嗎?而且一個多月錢就死在家裡了,這樣算起來,應該是咱們出發下鬥之前。”

溫白羽搖頭說:“我也不知道,但是絕對是方靖,我看的很清楚,但是他的臉色慘白,嘴脣是紫色的,看起來沒有生氣。”

莫陽說:“難道是方靖變成了的糉子?”

鄒成一說:“關鍵是你們的交集是彭祖墓,他到這裡來幹什麼?”

溫白羽說:“難道爲了建木碎片?”

鄒成一皺起眉來,說:“想要搶胡/的人越來越多了,咱們快走。”

溫白羽點點頭,万俟景侯走過來,說:“白羽,我揹你?”

万俟景侯的聲音特別溫柔,溫柔的都能掐出/水來了,估計恨不得聲音大一點兒,會把溫白羽肚子裡的蛋震掉了。

溫白羽說:“你能正常點嗎?”

万俟景侯笑着親了一下溫白羽的臉頰,說:“不行,現在我可高興壞了。”

溫白羽嫌棄的用手背擦了擦臉,說:“我警告你,你可別再那啥……”

万俟景侯說:“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溫白羽懷疑的看了看万俟景侯,總覺得他不想有分寸的樣子。

溫白羽說:“剛纔那股香味,是龍涎香嗎?”

万俟景侯點頭,說:“但是裡面有制幻的東西。”

溫白羽奇怪的說:“難道是爲了防盜?可是用龍涎香做防盜,這也太奢侈了吧?”

還有方靖。

方靖已經死了,卻突然出現在這裡,而且看動作並不像個糉子,如果是糉子的話,沒道理溫白羽一睜眼他就跑了。

溫白羽正走着,突然看到牆上有幾個小凹槽,就像百寶閣一樣,裡面供奉着很多龍,不過那些龍不過巴掌大小,而且每個龍嘴裡都銜着東西,仔細一看,竟然是一個小香爐,還隱隱約約冒着香氣。

溫白羽一聞,頓時腦子裡有些暈,万俟景侯拉了他一把,說:“就是這個香味。”

衆人用手捂住口鼻,然後扇了幾下,因爲那些龍銜着的香爐已經燒乾淨了,只剩下殘留的香味,用手扇掉之後就沒味道了,看起來伎倆非常小。

溫白羽仔細看着安歇龍形的香爐,每隔幾米就會出現幾個,看起來是裝飾品,而且那些龍都是金的,讓墓道金碧輝煌的。

溫白羽看着,突然“啊”了一聲,像是想起了什麼,立刻把揹包摘掉,然後快速的打開,尋找裡面的東西。

莫陽說:“你在找什麼?”

溫白羽說:“建木碎片,咱們進林子之後,建木碎片是我揹着的,我剛纔暈過去一段時間。”

他一說,衆人就緊張起來,不過溫白羽很快就看到那個裝建木碎片的盒子,打開來,把包着的布也鬆開,仔細數了數,因爲這截建木碎片又被切成了六小段,實在太細小了,溫白羽數了兩次,確定沒有丟,這才放心下來。

溫白羽說:“難道方靖是爲了建木碎片來的?不過看起來他沒有得逞。”

溫白羽又把這些碎片包好,放進揹包裡,万俟景侯怕又有人衝着這些建木碎片來,把揹包拿過來,背在自己背上,說:“我來揹着。”

溫白羽就跟他換了揹包,不過万俟景侯的揹包裡都是器材,有些沉重,万俟景侯又把裡面的東西往外騰,裝進自己的揹包裡。

溫白羽看着万俟景侯的動作有些無奈,自己好歹也是男人,而且這一年跟着万俟景侯下鬥,也算是鍛煉出來了,這點負重算什麼,不過万俟景侯自從聽說他懷/孕了之後,就特別小心翼翼,處處都透露/出關心。

溫白羽雖然無奈,但是万俟景侯這種關心的態度,也讓他挺高興的。

等万俟景侯整理完揹包,衆人又開始往裡走,前面也有不少龍形的香爐裝飾,但是都沒有燃/燒,溫白羽打開了一個,只剩下碎渣了,而且這些碎渣太古老了,估計衛宣公下葬的時候,確實是燃/燒的,不過這麼多年已經燃/燒乾淨了。

前面有一間墓室,看起來並不大,像是一間堆放祭品的配室一樣,四周全是蛇的圖案,墓頂上,牆壁上,也都是凸起的蛇的壁雕,那些蛇綻放着青銅的光彩,上面有些鏽跡斑斑。

地上堆放着好幾個黑箱子,每個黑箱子上面都刻着花紋,和墓室裡那些蛇很像。

可能是因爲衛宣公喜歡龍,但是龍又太少了,很多古人都把大蛇當成是龍,就像燭龍,本身也是一種蛇。

衆人在墓室裡轉了一圈,發現這個配室除了幾個黑色的箱子,其他並沒有什麼東西。

莫陽走到一個箱子面前看了看,用桃木針輕輕撥了一下上面的鎖頭,竟然“咔”的一聲就開了,箱子並沒有上鎖。

莫陽好奇的“嗯?”了一聲,說:“都沒上鎖?”

溫白羽蹲在莫陽旁邊仔細看,說:“不是沒上鎖,這給拽開了,鎖是豁口的。”

他說着,莫陽也看了其他幾個箱子,發現全都是豁口的,是硬生生給拽開的,或者用什麼堅/硬的東西給撬開的,總之已經打開過了。

溫白羽伸手把箱子打開,往裡一看,竟然是空的,箱子一打開,頓時涌/出一股腥臭的味道。

溫白羽被那味道薰得要暈過去,連忙捂住口鼻,說:“怎麼這麼臭。”

衆人聚攏過來,也都被臭的捂住口鼻,彭四爺說:“難道是棺/材,一股腐爛的味道。”

莫陽說:“這箱子這麼小,除非剁碎了裝進去。”

溫白羽眼尖,看到箱子內/壁竟然有一些青銅的痕跡,像是染上去的,說:“這是什麼東西?”

鄒成一說:“難道里面以前放着祭品,但是被人拿走了?”

他說着,打開旁邊的箱子,發現也是空的。

就在這個時候,突聽“叩、叩、叩……”三聲,像是敲門的聲音,衆人都是後背一緊,立刻回過頭去,聲音是從後背傳來的,確切的說是從後背的箱子裡傳來的。

墓室最近頭也有許多黑色的箱子,其中一個隔一會兒就會發出“叩叩叩”的聲音,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剛纔聽彭四爺說可能是棺/材的緣故,總覺得裡面躺着一個人,正在敲門,想讓別人放他出去。

衆人對視了一眼,慢慢移動過去,這期間就聽“叩叩叩……叩叩叩……”的聲音,似乎還挺有規律,黑色的箱子被裡面的東西敲擊着,震得一抖一抖的,看起來似乎挺滲人的。

墓室裡很安靜,只有那一隻箱子在震動,發出敲擊聲,其他的箱子似乎都是空的。

衆人走過去,只見這隻箱子和其他箱子竟然不一樣,這隻箱子的鎖雖然也壞了,但是正好別在了上面,裡面的東西不斷的敲擊,但是最多把箱子的蓋子頂開一個小/縫隙,鎖就被卡住了,裡面的東西跑不出來。

每次蓋子被頂起的時候,衆人都能聞到一股極重的腥臭味道從裡面源源不斷的冒出來。

離得近了,万俟景侯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衆人就聽見除了“叩叩叩”的聲響之外,竟然還有輕微的“嘶嘶”聲,從箱子裡面露/出來。

衆人對看了一眼,是蛇?

這聲音像極了蛇在吐信子的聲音。

就在衆人集中精力的時候,突聽後背“轟隆——”一聲,衆人立刻回頭,就看到一個黑影從墓室外面跑過去,黑影似乎碰到了機/關,墓室的大門突然落下鐵柵欄,“咚!”的一聲,將整個墓室關了起來。

“方靖?!”

莫陽站的離門最近,看的一清二楚,方靖一臉慘白,嘴脣是紫色的,跟溫白羽說的一模一樣,但是臉上竟然露/出一股獰笑,兩隻眼睛無神的掙扎,將墓室的機/關放下,立刻就竄進墓道深處,一下隱藏在黑/暗之中。

彭四爺驚訝的說:“真的是方靖?他還沒死?”

万俟景侯這個時候卻來不及去管方靖,立刻說:“警戒。”

他一說話,衆人立刻安靜下來,就聽到耳邊全是“嘶嘶”的聲音,牆壁上的青銅壁雕竟然開始遊走一動,一條一條的青銅蛇竟然活了過來,吐着信子,長着青銅色的眼睛,正看着他們,不斷的在墓室的牆壁上,墓頂上游走,似乎尋找着他們的薄弱點準備攻擊。

溫白羽詫異的說:“活的?”

他說話的同時,就聽“嘭!”的一聲,万俟景侯低喝一聲“當心”,隨即一下撲倒溫白羽,將他護在懷裡,猛地就地一滾,與此同時龍鱗匕/首一下出鞘,就聽“當——”的一聲,匕/首的鞘飛出去,正好打在了什麼東西上。

只見剛纔一直“叩叩叩”發響的黑色箱子竟然打開了,從裡面衝出一條青銅蛇,一下竄起老高,彈起來就往溫白羽的身上咬,万俟景侯將溫白羽撲倒,匕/首的鞘正好打在青銅蛇上,青銅蛇被巨大的力氣一下撞飛了,“咚”的一聲又撞在墓室的牆上,就聽“喀啦……喀啦……”的聲音,外面的青銅竟然碎裂了,從青銅裡面爬出一跳血呼啦的蛇。

那條蛇和普通的蛇沒有區別,但是渾身沒有蛇皮,露/出裡面血呼啦的肉來,看起來像極了一隻巨大的泥鰍,在地上盤起身/體,做出戒備的動作。

溫白羽眼看那條蛇從青銅的外殼裡鑽出來,就像脫皮一樣,除了腥臭的味道,同時又散發出強烈的血/腥味,聞起來非常不舒服,一股噁心的感覺直涌上來。

万俟景侯緊張的看着溫白羽,說:“受傷沒有?”

溫白羽立刻搖頭,就聽彭四爺喊着:“蛇全動了,大門還落下來了,咱們怎麼出去?”

他說着,舉起槍來,對着鐵門的鎖“砰砰”放了兩槍,但是鐵門似乎很堅固,那鎖眼被打了兩槍,子彈竟然給彈開了。

莫陽說:“我去看看。”

他說着,手中的桃木針立刻露/出來,捏在指尖,飛快的往墓室的鐵門衝過去。

但是那些蛇似乎看得懂他們的意圖,立刻快速的遊走,一個個從牆上直立起身/體來,一下將莫陽包圍住,然後鬆鬆緊緊的開始收縮獵捕的範圍,就是不讓莫陽靠近鐵門。

墓室本身不大,這些蛇少說也有三十幾條,密密麻麻的圍攏在一起,全都散發着金屬的光澤。

万俟景侯手中的匕/首一轉,眼睛掃了一下週圍,這些蛇的配合顯然很好,似乎在尋找他們的突破點。

衆人都不敢鬆懈下來,只要稍微一鬆懈,這些蛇這麼寂靜,肯定會被當做突破點。

万俟景侯的眼睛一眯,說:“快點解決。”

他說着,猛地撲出去,那些蛇還沒有反應,退掉青銅皮的蛇已經被万俟景侯一把抓/住七寸,龍鱗匕/首一下扎進去,從上到下猛地一劃。

就聽“嘶——”的一聲,血呼啦的蛇一下被万俟景侯剖成了兩半,與此同時其他蛇想要突破上來,猛地從地上彈起來,張/開大嘴就去咬万俟景侯,万俟景侯手一甩,將手中的死蛇一把甩出去,正好兜住撲過來的蛇,一下投上了天,“嘭”的一聲撞到墓頂上,“啪”一聲竟然給拍爛了,墓頂上也出現了一條裂痕,真不知道万俟景侯的手勁兒到底有多大。

其他蛇見到蛇陣被破了,立刻全都飛撲上去,張嘴亂咬,溫白羽伸手拔/出鳳骨匕/首,鳳骨匕/首削鐵如泥,青銅蛇撲過來的一霎那,一下就將蛇化成了兩半,蛇被剖開,也和剛纔的一樣,外面的青銅殼子掉在地上,裡面的蛇沒有皮,在地上扭曲了一下,就不動了。

莫陽的桃木針雖然短,而且很小,但是非常鋒利,桃木又鎮邪,莫陽的手法很準,每一下都能扎穿蛇的青銅外殼,扎到蛇的七寸,只不過蛇的青銅外殼異常堅/硬,這麼多條蛇,時間一長,莫陽的手上全都是被桃木針磨出來的血痕。

噫風一下將鄒成一從輪椅上抱起來,雖然他抱着鄒成一,但是反應非常靈敏,而且噫風的動作非常狠,那些蛇被他嚇得有些畏懼。

要說最命苦的自然是彭四爺了,彭四爺慣用槍,身手對於普通人來說絕對是不錯的,但是這個時候搶似乎不管用,不知道衛宣公的青銅是什麼鑄造出來的,跟鋼板似的堅/硬,子彈打在蛇的青銅殼子上,“當——”的一聲就反彈出去,而且蛇身是圓的,不知道反彈到哪裡去。

溫白羽剛躲掉了一條蛇,聞到一股極其腥臭的死蛇味,胃裡一陣翻滾,這種時候竟然想吐,另外一條蛇又猛地撲上來,溫白羽剛要射手去抓蛇頭,就聽“當——”的一聲,幸好他反應迅速,手立刻一縮,就看到撲過來的蛇被反彈的子彈一下打在蛇頭上,雖然打不/穿青銅殼子,但是也巨大的衝擊力也把蛇給打飛出去。

溫白羽後背一陣發涼,幸虧他下意識的縮手,不然手掌還不被打穿了?!

彭四爺不好意思的轉過頭來,說:“意外。”

這些蛇很快就找到了突破口,突破口自然是行動不便的鄒成一,青銅蛇快速的遊走,不一會兒功夫,剩下的青銅蛇全都聚攏在噫風和鄒成一身邊。

“嘶嘶”幾聲,好幾個青銅蛇同時躍起,一下撲上去,衆人立刻回身去解圍,噫風一手抱着鄒成一,只有一手能對付那些蛇,就算動作快,也絕對不能同時抓/住那麼多條蛇,立刻眼睛一眯,快速的向後退,“嘭”的一聲靠在了鐵柵欄的門上。

鄒成一眼見那些蛇飛撲過來,立刻大喊着說:“把我放下來!”

噫風臉色還很平靜,說:“少爺,沒事的。”

噫風說話的同時,伸手去抓,一下抓/住一條蛇的腦袋,“咔吧”一聲響,頓時手一縮,將那蛇頭給抓爛了,與此同時向旁邊一掃,死蛇像鞭/子一樣,兜住了三/條飛撲過來的蛇。

噫風手一鬆,但是同時又有一條蛇撲過來,張/開大嘴,正要咬鄒成一,噫風立刻手臂一擡,猛地轉過身去,將鄒成一護在懷裡,青銅蛇撲過來,一下咬在噫風耳根的地方。

鄒成一就聽噫風的呼吸猛地一停滯,他被噫風整個壓在懷裡,根本什麼都看不見。

衆人立刻撲上來,解決噫風身邊的那些蛇,噫風的耳根和脖子交接的地方被蛇咬傷了,兩個血口子,雖然不怎麼流/血,但是看得出來蛇肯定有毒。

就在這個時候,鐵柵欄外面的黑影一閃,又是方靖的臉。

方靖似乎並沒有走遠,而是隱藏在周圍,似乎等着他們被蛇咬死,然後再進來拿走他想要的東西。

方靖慘白獰笑的臉在旁邊一劃而過,万俟景侯動作非常迅速,一下將手從鐵柵欄裡伸出去,就聽“嗬——”的一聲響,万俟景侯一把抓/住了方靖的脖子,然後是“哐啷”一聲巨響,万俟景侯的手臂往後一扯,立刻將方靖整個人拽在鐵柵欄上。

噫風受了傷,但是墓室裡三十幾條蛇全都被他們消滅的差不多了,一地的狼藉,滿處都是腥臭的味道。

方靖的臉被拽着貼在柵欄上,就見他臉色還是蒼白的,連嘴角的獰笑都照常,完全不是階/下/囚的樣子。

溫白羽看着方靖的笑容,總覺得背後發涼,就見他的太陽穴上,竟然有一個小血孔。

溫白羽詫異的說:“海蟲?你們看。”

海蟲的威力衆人都是見識過的,能控/制活人,就算人死了,只要海蟲不死,就照樣可以控/制屍體,而且海蟲藏在腦子裡面,有堅/硬的頭骨保護着,想要把它抓出來可不容易。

万俟景侯抓/住方靖的脖子,方靖雙手抓/住鐵柵欄的欄杆,想要撐着掙扎開,但是万俟景侯的手勁不小,他怎麼可能逃得走。

就在這個時候,噫風突然將手伸出柵欄,一下按在方靖的頭上,万俟景侯沒來得及說話,噫風的手已經一按、一擰,就聽“咔吧”一聲響,方靖的腦袋竟然被擰了一圈,骨頭一下碎裂,腦袋耷/拉下來,與此同時,噫風的手像鷹爪一樣,就聽又是“咔吧”一聲,手指穿進方靖的頭骨之中,使勁一抓。

万俟景侯眯了眯眼睛,猛地鬆手,噫風也同時鬆手,就見方靖一下癱倒在地上,頭骨的窟窿裡不斷有白色的漿液從裡面淌出來,噫風竟然徒手把方靖腦袋裡的海蟲給捏死了。

溫白羽看着那白色的粘/稠液/體從血窟窿裡涌/出來,頓時忍不住了,立刻臉色慘白,捂住嘴,背過身去幹嘔兩聲。

万俟景侯來不及去管方靖,回身扶住溫白羽,說:“怎麼了,哪裡不舒服,要不要坐下來休息會兒?”

溫白羽搖搖手,他現在怕一張嘴就真的吐出來,就在這個時候,突聽衆人喊了一聲噫風,隨即是“嘭”的一聲,噫風的身/體一晃,一下倒在地上,鄒成一被他抱着,也倒在地上,摔在噫風身上。

鄒成一見噫風的臉色鐵青,立刻扳過他的脖子,就看見耳後的咬傷已經腫了起來,而且傷口發紫,看起來是中毒了。

衆人見到噫風昏死過去,立刻從揹包裡拿出應急的急救箱,莫陽從裡面掏出刀片,鄒成一立刻說:“我來。”

他說着,快速的接過刀片,用酒精消毒之後,一手扳住噫風的下巴,讓他把頭側過去,另一手捏住刀片,快速的在噫風而後的傷口上劃了一個十字,然後開始放血。

放出來的血是青黑色的,竟然還帶着一些青銅的光澤,擠出很多毒血,鄒成一把刀片扔在一邊,低頭下去,在噫風的傷口上猛吸了幾下,然後把血吐在地上,直到血已經是鮮紅色的,全都放乾淨,又給噫風打了抗毒血清。

但是噫風一直處在昏迷的階段,耳後的傷口還有些紅腫,呼吸非常微弱。

溫白羽眼看噫風不醒,但是他和万俟景侯的血對於噫風和鄒成一來說又不適用,鄒成一是神鴉一族,按照鄒成一的說法,是被遺棄的罪民,溫白羽和万俟景侯這種神明的血對他們來說實在太痛苦了,還沒有解毒,可能會先被疼死,或者燒死。

而噫風是鄒成一用靈力捏出來的,他身上的靈力本身就來自鄒成一,也不適用這些。

抗毒血清都打過了,但是這蛇邪門的厲害,剩下的只能聽天由命了。

衆人再等噫風醒過來的時候,莫陽研究了一下鐵門的鎖,鎖很複雜,但是對於莫陽這種從小玩機/關的人來說,解/開這道鎖就是時間的問題。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莫陽滿頭都是汗,兩隻手的指縫之間都夾/着一根桃木針,好幾根針同時扎進鎖眼裡,不停的撥/弄着,也虧得是莫陽的手指柔/軟,才能同時操作這麼多根桃木針。

彭四爺也幫不上忙,只能給莫陽擦擦汗。

終於就聽“咔”的一聲,桃木針似乎感覺到什麼,莫陽臉上露/出了一絲欣喜,然後快速的撥了兩下,將桃木針拔/出來。

與此同時鐵門發出“喀啦喀拉……”的聲音,很快就升了上去。

衆人都是一陣欣喜,但是唯一讓他們高興不起來的,就是噫風。

噫風仍然昏迷着,他臉色本身就白,現在更是一片慘白,透露/出一股透/明,鄒成一有些着急,盯着噫風很久,眼睛都不帶錯一下的。

衆人把門打開了,就要繼續往前走,找到了建木碎片也好出去,如果噫風一直不醒,那就要送到醫院去。

莫陽把鄒成一的輪椅支起來,將鄒成一放上去,說:“我推你吧。”

彭四爺將噫風架起來,噫風身材很高,而且骨架子大,彭四爺揹着他還有點費勁。

衆人走出了配室,繼續往前走,彭四爺擡頭看着墓頂上的龍,說:“希望快點找到建木碎片,也不知道是不是快到主墓室了,這條龍身上都一般粗細,根本看不出來。”

他說着,衆人也擡手去照頭頂上的那條龍,這條龍似乎很長,身/體真的一般粗細,如果不是時不時的多出幾個龍爪子,衆人定然都會以爲是鬼打牆了。

噫風一直沒有醒過來,衆人繼續往前走,什麼也沒發現,前面的墓道很安靜。

其實剛纔溫白羽本想問問方靖,是誰派他過來的,不過海蟲只是控/制人,並不能讓人有/意識,肯定問了也白問。

衆人一直往裡走,万俟景侯突然說:“有聲音。”

衆人現在已經把万俟景侯當做一個風向標了,只要他一開口,就是警戒的標誌,大家立刻戒備起來,彭四爺一手拽住背上的噫風,另一手去摸槍,手指扣在板機上。

就在這個時候,彭四爺背上的噫風突然睜開了眼睛,慢慢擡起頭來,向後看了一眼,一雙狹長的眼睛透過鏡片,突然綻放出幽幽的綠光。

只一瞬間,背後墓道中的黑影一閃,就像是被嚇怕了,一下就消失不見了。

噫風隨即又閉上眼睛,彭四爺感覺到背上的人動了一下,立刻說:“噫風醒了?”

他回頭去看,不過看不清楚,衆人也都去看,只見噫風還是趴在彭四爺背上,臉色很慘白,呼吸也很微弱,並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就這樣一打岔,剛纔那聲音突然就消失了。

衆人繼續順着墓道往裡走,很快大家都停頓了下來,有些狐疑的看着前面。

手電照過去,只見前面的墓道里有個黑影,一股腐爛的屍臭味從墓道深處傳過來,薰得人頭暈腦脹的。

墓道里的黑影很奇怪,是一個人,他低着頭,頭幾乎低到胸口的位置,雙/腿跪在地上,雙手下垂支在地上,身/體有些肥/大。

人影的旁邊還有“簌簌簌”的聲音,溫白羽用手電照着仔細一看,頓時全身都是雞皮疙瘩,說:“好多蟲子!”

衆人就看見一堆的蟲子,密密麻麻的爬在跪在地上的人的身上,那人一動不動的,被蟲子啃得已經不成樣子,還散發出屍臭的味道。

溫白羽說:“屍體?”

莫陽說:“還是古代的打扮?最重要的是怎麼跪在墓道里?”

万俟景侯用手電去照跪在地上的屍體,又擡起手來,去照墓頂,衆人看見墓頂的龍,頓時“嗬——”的吸了一口氣,竟然不知道何時已經快到主墓室了,他們看到了龍的鬚子。

而這個屍體應該就跪在主墓室不遠的地方。

衆人小心翼翼的走過去,那些吃腐肉的蟲子很小,聚攏在一起密密麻麻的,而且似乎很怕人,感覺到衆人走過來,立刻“嘩啦”一聲,向四周散去,遠離了屍體。

溫白羽眼看着一堆的蟲子在地上快速的爬行着,渾身都癢起來,總覺得想用手抓一抓。

屍體是個老者的樣子,身/體肥胖,皮肉被啃得很厲害,尤其是臉上,半邊都啃沒了,只剩下一半的臉,乍一看露/出森森的白骨,再加上墓道的光線昏暗,顯得異常可怕。

溫白羽說:“這是誰?怎麼跪在這裡?”

万俟景侯太手往前指了一下,說:“你們看。”

衆人擡起頭來,往前看去,就看到前面不遠的地方,墓道中間,竟然插着一根白色的旄節。

而這個人似乎也正衝着白色的旄節跪拜。

溫白羽腦子裡一閃,說:“衛宣公?”

衆人嚇了一跳,難道這個跪在地上的老者就是衛宣公?衛宣公下葬之後應該睡在棺/材裡,春秋時代也不時興裸葬啊,再者說了,這是一國之君,誰敢讓他跪着。

衆人立刻都戒備起來,眯眼望墓道深處看。

万俟景侯打了一個手勢,衆人越過老者,悄無聲息的往前走去。

就在這個時候,突聽“吼——”的一聲巨響,一股巨大的氣流從前面的墓道里傳出來,一下衝過來,万俟景侯抱住溫白羽,立刻伏倒在地上,溫白羽只感覺到一股冷氣從墓道深處竄出來,這聲音就好像他們在墓葬口聽到的龍吼聲一模一樣。

而且聲音更清晰了,巨大的聲音震得溫白羽耳朵“嗡嗡”作響,氣流就像利刃一樣,從頭頂和背上涌過去。

就聽“咕咚!”一聲響,溫白羽忍着巨大的陰風,回頭一看,衆人都伏倒在地上,避免被陰風掀倒,但是跪在地上的屍體並沒有伏倒,被巨大的風一吹,頓時掀翻出去,發出“砰砰砰”的聲音,在墓道里急速的滾了起來,撞在墓牆上,撞出了好遠。

龍吼的聲音持續了很久,墓葬都在震動,溫白羽被震的心慌,就在他慌得實在不行的時候,龍吼的聲音才止住了。

万俟景侯第一個爬起來,伸手扶起溫白羽,溫白羽臉色有些不好,不知道是不是噫風點破的緣故,溫白羽真的覺得自己的靈力有些削弱,就像那次去找槐安國墓葬的時候,有一種被牽引制住的感覺。

衆人聽到吼聲停止,感覺陰風也消失了,這才從地上爬起來,噫風也因爲剛纔的巨吼聲醒了過來。

鄒成一看着噫風醒過來,臉上頓時露/出自己都沒察覺的笑容,噫風有些虛弱,盯着鄒成一的手背,說:“少爺,您受傷了。”

鄒成一低頭一看,自己的手背上竟然有點血痕,剛纔從輪椅上撲下去的時候擦到了地上,不過當時情況很緊急,都沒有發現,而且這一點擦傷實在是小意思。

鄒成一說:“你怎麼樣?”

噫風掙扎着站起來,說:“已經沒事了。”

就在衆人說話的時候,突聽“嗖——”的一聲,只見一個白影一下從墓道深處衝過來,万俟景侯一手攔住溫白羽後退,一手快速的一抓,就聽“啪”一聲,万俟景侯已經抓到了一樣東西。

衆人定眼一看,從墓道深處打出來的竟然是一個白色的旄節。

万俟景侯看了一眼手中的旄節,隨即將旄節扔在地上,說:“看來主墓室裡已經有人了。”

他說着,又說:“咱們走。”

衆人快步跟上去,走了幾步就看到前面真的是主墓室,巨大的墓室,石頭的大門是打開的,大門上雕刻着一隻巨大的龍。

主墓室裡一團黑/暗,什麼也看不清楚,卻能聽到“呋……呋……呋……”的喘氣聲。

這種奇怪粗重的喘氣聲,從他們的頭頂傳過來。

溫白羽說:“什麼聲音?”

万俟景侯說:“是龍。”

他的話剛說完,就聽到“呼——”的聲音,緊跟着巨大的墓室裡突然燃起火光,火光順着墓室的牆壁竄起來,墓室的四周制/造出龍的樣子,一條巨大的金龍順着墓室的四壁盤繞着,整條金龍的背上都有一個槽子,裡面裝着油膏,油膏碰到火種立刻燃/燒起來。

巨大的火焰“呼——”的一聲騰起,順着金龍一下燃/燒,一條圍繞在墓室四周的金龍立刻變成了火龍,將整個墓室打得猶如白晝。

與此同時,就聽到“呋……呋……呋……”的喘息聲,衆人藉着亮光擡頭一看,就看到主墓室裡真的是一個龍頭,但是這龍頭好像是活的!

巨大的龍張着嘴,嘴巴里許多獠牙,龍頭不斷的喘着氣,龍的鬍鬚漂浮在空中,不斷的動着,這隻巨龍竟然沒有眼睛,兩個眼眶血粼粼的。

不斷有血水“滴答……滴答……滴答……”的掉下來。

巨龍的血水掉下來,正好掉在墓室的正中間。

衆人順着血水看過去,頓時“嗬——”的吸了一口冷氣,墓室裡真的有人。

一個一身白衣的男人站在墓室中間,他身量非常高大,臉色慘白,白的幾乎透/明,手中拿着一個白色旄節,正用森然的目光盯着他們。

他身上散發出一股冷意,就像冰一樣,一股死氣和陰氣透露/出來,看起來並沒有陽氣,絕對是魄無疑。

白衣男人的身邊,有一張半人多高的木牀,木牀沒有封頂,上面躺着一具屍體,屍體的手中握着一樣東西,露/出青銅色的綠葉來。

是建木碎片……

衆人的目光立刻就鎖在建木碎片上,難免就多看了幾眼那屍體。

屍體的樣貌很年輕,躺在這張棺牀/上的人,絕對不是衛宣公,或許全都讓万俟景侯猜對了,這應該就是公子壽,手持旄節的鬼魄,應該就是太子伋……

只要稍微一打量棺牀/上的人,溫白羽就覺得毛/骨/悚/然,很顯然公子壽並不是一去世就有建木碎片滋養屍體,公子壽的屍體斑斑駁駁,甚至散發出一股奇異的腐爛味道,臉上已經坑坑窪窪,握着建木碎片的手也腐爛的厲害,他身上只有衣服是完好的,看起來異常可怕。

屍體沒有入土爲安,魂魄就會被束縛住,並不能進入地府重新輪迴轉/世,但是這具屍體已經腐爛,束縛中魂魄的軀殼並不完整,三魂七魄已經飄散了大半,剩下的魂魄很稀薄。

這樣一個腐爛的屍體,保存的並不完好,就算得到了全部的建木碎片,沒有完整的魂魄,根本不可能復活,更別說屍體手中握着的,只是建木碎片之中的一片,還是被宣姜給切成了七段。

想要憑藉這麼一點建木碎片,和一張不知道是不是不死樹的棺牀,就復活公子壽,這絕對是不可能辦到的事情。

白衣男人並沒有說話,只是突然將白色的旄節舉高,白色的絨毛指向墓頂的那隻巨龍,隨即又慢慢放低,平指站在墓室門口的衆人。

“吼——!!”

一聲巨大的吼聲立刻從龍嘴裡咆哮了出來,巨龍似乎感覺得到白衣男人的意圖,突然開始咆哮,巨大的風在墓室裡盤旋,吹得衆人睜不開眼睛,與此同時,就聽“轟隆……”一聲巨響,墓頂突然落下一片灰土和石塊,巨大的龍頭一下從墓頂上掉了下來。

万俟景侯喊了一聲“當心”,衆人立刻像四周散去,巨大的龍頭一下掉下來,“嘭!”的一聲砸在地上,很快又從地上彈了起來,一顆大腦袋飛撲向衆人。

溫白羽一邊被万俟景侯拽着跑,一邊說:“太邪門了,一顆大腦袋也能動!”

龍頭髮出巨吼的聲音,龍的鬍鬚頓時捲了出去,溫白羽“啊”了一聲,胳膊頓時一緊,一下被龍的鬍鬚捲住,龍嘴裡散發出腥鹹的味道,大張着,吐出舌/頭,就要去卷溫白羽。

溫白羽的胳膊被龍鬚往後一擰,疼的嘴裡發出“嘶”的一聲,手中立刻燃/燒起火焰,龍鬚被火焰燙的一鬆,溫白羽立刻縮回手臂。

龍的鬍鬚雖然收回去,但是舌/頭還捲過來,万俟景侯猛地一縱,一腳踹在龍嘴上,就聽“嘭!”的一聲,巨大的龍頭一下被踹飛出去,像棺牀砸過去。

溫白羽瞪大了眼睛,龍頭這麼大,這一砸之下,還不把建木碎片給砸成粉末?

就在這個時候,白衣男人突然動了一下,衣服一晃,已經到了棺牀旁邊,伸手一抄,將棺牀/上的屍體抱起來,飛快的往後退。

巨大的龍頭一下砸過來,“轟隆——”一聲巨響,將棺牀頓時砸塌,木屑一下紛飛出去,濺在旁邊的墓牆上。

溫白羽眼見建木碎片沒事,頓時鬆了一口氣。

白衣男人將屍體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雙目注視着地上的屍體,眼睛裡露/出一絲複雜的情緒,伸手小心翼翼的撫/摸/着屍體的頭髮,將散亂的頭髮整理好。

溫白羽看着白衣男人的動作,身上打了個突,屍體已經腐爛成那個樣子了,魂魄全都散了,白衣男人竟然如此執着。

白衣男人看着碎裂的棺牀,似乎被激怒了,將屍體放好,突然拔身而起,他的動作非常快,溫白羽只覺眼前一花,一股陰氣逼過來,就在一瞬間,白衣男人已經立刻出現在他眼前。

以前的溫白羽根本不會怕一個鬼魄,鬼魄陰氣很重,能影響普通人,但是溫白羽身/體裡陽氣很足,鬼魄怕的就是陽氣。

溫白羽手心裡猛地一亮,火焰頓時燃/燒起來,看起來白衣男人似乎畏懼鴻鵠的火焰,抓過去的手立刻縮了一下。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溫白羽竟然掉鏈子了,他只覺得肚子裡一陣絞痛,手心裡的火焰頓時“呼——”的一聲熄滅了,急的溫白羽滿頭冷汗,身/體踉蹌了一下。

白衣男人見火焰熄滅,立刻雙眼一眯,白色的旄節“唰——”的掃過去,眼看着就要掃到溫白羽的脖子,万俟景侯伸手一抓,“啪”的一聲將旄節緊緊/握在手中,緊跟着手腕一擰。

就聽“嗖嗖——”的聲音,白色旄節被万俟景侯一帶,飛快的旋轉起來,白衣男人頓時鬆手,向後退了一步,低下頭去看自己的手心,虎口裂開了,裡面有陰氣跑出來,但是並不會流/血。

魄只有陰氣,說白了就是人死後留下的一團陰氣,按理來說魄應該隨同魂一起,在地府輪迴,陰陽協調才能形成/人,但是這個白衣男人顯然有執念和怨念,魄聚攏在一起,他並不會像普通人一樣流/血,但是如果陰氣被打散了,就和普通人的死了一樣。

鬼魄顯然沒想到万俟景侯這麼厲害,隨同旋轉的旄節,還傳來一股極其猛烈的陽氣。

連墓中的金龍他都能趨勢,鬼魄的陰氣之強可見一斑,沒想到今日居然遇到了對手。

万俟景侯奪過旄節,伸手猛地一打,旄節“嗖——”的一聲飛出去,白衣男人被/逼的連退了好幾步,立刻閃身躲開,旄節的杆子“嘭!”的一聲直/插/進墓葬的牆壁上,一下全都插/進去,只露/出上面的白色絨毛。

白衣男人要抓溫白羽,這簡直是動了万俟景侯的逆鱗,在平時都是死罪,更別說現在溫白羽還是特殊時期。

万俟景侯臉色很難看,有些暴戾的盯着白衣男人,隨即目光往旁邊一掃,看向地上的屍體。

溫白羽感受到万俟景侯身上散發出來的暴戾氣息,叫了一聲“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卻像沒聽見一樣,自從万俟景侯找到了新的“發/泄方式”,就一直精神很好,沒有出現過失控的現象,溫白羽覺得雖然痛苦了一點兒,不過也算是一件好事。

而現在的万俟景侯,竟然又有發狂的勢頭。

溫白羽有些着急,提高聲音,又喊了一聲:“万俟景侯!”

他一着急,肚子裡就跟針扎一樣,突然疼了一下,不禁“嘶……”了一聲,万俟景侯聽到他的呻/吟聲,這個時候猛地回顧神來,立刻回身扶住溫白羽,說:“怎麼了?不舒服?”

溫白羽見他回神,鬆了一口氣,這裡有個龍頭,有個鬼魄,還有一具握着建木碎片的屍體,他可不想再多一個發狂的燭龍。

溫白羽擺手,示意自己沒事,疼痛只是短暫的,一晃就沒了,好像錯覺一樣,不知道是不是剛纔溫白羽情緒波動太大了,才疼了一下。

巨大的龍頭砸在棺牀/上,很快就在地上滾了滾,又要彈跳起來。

龍頭嘴一張,“吼——”的吼出來,緊跟着猛地彈起來,碾壓着地上的木屑,衝着万俟景侯衝過來。

万俟景侯將溫白羽一推,說:“往後站。”

與此同時快速的拔/出龍鱗匕/首,迎着龍頭衝上去。

溫白羽有些擔心,手心裡都是汗,這條金龍也是龍,雖然看起來並沒有燭龍厲害,但是這條金龍在墓葬裡吸收了幾千年的煞氣,又被挖了龍眼,肯定渾身都是煞氣。

鄒成一看了一眼纏鬥在一起的万俟景侯和金龍,立刻對噫風說:“快去,碎片。”

噫風點了點頭,從鄒成一身後猛地衝出去,白衣男人發現噫風衝向地上的屍體,立刻就暴怒起來,手一抓,抓/住牆壁上的白色旄節,猛地一拽,就聽“轟隆”一聲,碎石頓時從墓葬的牆上紛飛下來,旄節一下打出去。

鄒成一想讓噫風小心,就看到噫風突然矮身,旄節從他頭頂飛過去,與此同時,噫風猛地抓/住屍體手中的建木碎片,一下拽出來,快速的就地一滾,緊跟着一撲。

白衣男人已經跟到身後,但是噫風動作很快,立刻就躲開了,只見建木碎片一抽/出,地上的屍體立刻發出“簌簌”的響聲,本身腐爛了一半的屍體,立刻快速的腐爛起來。

白衣男人似乎有些慌了,立刻抱起屍體,屍體快速乾癟下來,頭上的頭髮迅速乾枯,被白衣男人的手一碰,立刻就掉下來,掉了他白色的袍子一身都是。

白衣男人卻絲毫沒有嫌棄,反而緊緊抱着屍體,眼睛瞬間紅了,裡面充滿了血絲,一身的陰氣猛地爆發出來,喉/嚨裡發出“嗬……嗬……”的低吼聲。

噫風將建木碎片扔給溫白羽,說:“你們快走。”

他說着,橫身擋在白衣男人面前,慢條斯理的將眼鏡摘下來,鬆開了自己扣得一絲不苟的扣子。

眼看着白衣男人就要暴怒起來,金龍似乎吸收了白衣男人散發出來的煞氣,變得更加狂/暴,不斷的撞擊着墓室的墓頂和墓牆,巨大的墓室“哐哐”作響,金龍的燭龍被撞得忽明忽滅。

溫白羽頓時覺得這不是辦法,而且白衣男人是太子伋,並不是十惡不赦的人,但是因爲偏執的煞氣聚攏成鬼魄,說起來也是爲了弟/弟。

白衣男人抱着瞬間乾癟的屍骨站起來,眼睛冷森森的看着他們,溫白羽突然大喊了一聲:“喂!”

白衣男人的目光很快掃過去,溫白羽舉起手裡的建木碎片,說:“你弟/弟只剩下一點魂魄了,你就算強留着他的屍骨,建木碎片也沒辦法讓他復活,或者你打算用什麼邪術?魂魄這麼稀薄,復活出來的也只是一個傀儡。你真的想把他變成一個傀儡?”

白衣男人的眼神很冷酷,死死盯着溫白羽,不過與其說是盯着溫白羽,還不如說是盯着溫白羽手裡的建木碎片。

шωш ◆тт kan ◆¢O

溫白羽見他無/動/於/衷,但是身上的煞氣並不在往外爆出,那隻龍頭沒有煞氣,很快就被万俟景侯制住了。

溫白羽繼續說:“你也知道死後不能入土爲安的感覺,你留着他的屍體,又不可能復活他,他的魂魄都飄散了,你弟/弟是爲你死的,你就這麼報答他?”

溫白羽頓了頓,說:“我不妨告訴你,這個碎片只是一小截,我手裡還有其他幾截,你如果執意要復活他,我可以把其他幾截都拿給你用,但是你做出來的只是一個傀儡而已。”

白衣男人的眼神明顯波動了一下,隨即低頭看着懷裡乾癟的屍體,慢慢低下頭來,用額頭抵着屍體的額頭,喃喃的說:“我該怎麼做,怎麼做才能補償他……”

溫白羽有些不忍心,看起來白衣男人的執念太深了,他做鬼魄幾千年,恐怕沒人能體會這其中的痛苦。

溫白羽放輕了聲音,說:“讓他入土爲安吧。”

白衣男人沒有說話,只是將屍體抱起來,慢慢的往外走,他似乎非常熟悉這個墓葬的地形。

溫白羽見白衣男人收攏了渾身的煞氣,頓時鬆了一口氣,感覺手都是涼的,万俟景侯從後背走過來,伸手摟住他的腰,另外一隻手握住他的手,說:“手心很涼。”

溫白羽小聲說:“廢話,嚇死我了。”

万俟景侯笑着說:“原來你還能做說客。”

溫白羽說:“那是,我可是全才。”

万俟景侯笑着說:“是,寡人的白羽先生的確是全才。”

溫白羽:“……”

万俟景侯蘇着蘇着就串頻道了,溫白羽摸了摸耳朵,有點燒燙。

衆人跟隨白衣男人走出墓葬,那白衣男人走得很快,上了之前他們到的石頭山,將屍體放在山洞的棺/材裡,輕輕的合上蓋子,目光非常複雜。

隨即才帶着棺/材下了石頭山,在樹林裡用手刨土,親自把棺/材放進土裡,慢慢蓋上土,他跪在土前面,伸手摸/着已經被填平的地。

喃喃的說:“你本來可以成爲一國之主,我早就讓你不要和我來往,爲什麼非要斷送了自己的前程,你的母親和弟/弟逼死了我的母親,我們本該是仇敵,你爲何這麼傻……”

白衣男人喃喃的說着,一直跪在地上,看着棺/材入葬的地方,衆人在旁邊停留了一會兒,但是白衣男人沒要走的意思,而且噫風的蛇毒似乎有些反覆,臉色非常差,衆人不敢再耽誤時間,正好走出樹林,找到了挺雜外面的車。

溫白羽走出很遠,回頭去看的時候,還能看見那個白衣男人跪在地上,雙手一直輕輕/撫/摸/着那片土地。

溫白羽忽然眼圈有些發酸,這種感覺他體會過,就見襄王入棺的一霎那,他那時候從沒哭過,身爲一個神明,總是被人敬仰的,又是帶來福瑞的神明,沒有什麼東西讓溫白羽能動容,但是看着万俟景侯一臉死氣的躺在棺/材裡,那種感覺他永遠也忘不了。

万俟景侯見他表情有些奇怪,關心的說:“怎麼了?”

溫白羽搖搖頭,趕緊深吸了一口氣,万俟景侯說:“是不是墓葬裡陰氣太足,不舒服了?”

衆人上了車,彭四爺開車,万俟景侯讓溫白羽躺在自己腿上,把自己的大衣脫/下來蓋在他身上,輕輕/撫/摸/着他的頭髮,說:“睡一覺。”

溫白羽很快就睡着了,在睡夢中他看到了一片河水,一個青衣的少年人悄悄的拿着一根白色的旄節,從船中鑽出來,然後登上另外一條船,將旄節插在船頭上,讓人鬆開繩子,小船隨着水流飛快的往前飄遠。

青衣的少年伸手摸/着船頭的旄節,面色有些堅定,回頭看着已經離遠的船隻,露/出了一聲複雜的嘆息聲……

溫白羽醒來的時候竟然天黑了,一睜眼看到的是天花板,原來他們已經回來了。

万俟景侯見他醒了,說:“你餓不餓?”

溫白羽坐起來,感覺還真是餓了,肚子裡空落落的,餓得有點發慌。

万俟景侯笑着說:“你真能睡,睡了一整天了,是該餓了。”

溫白羽說:“其他人呢?”

万俟景侯說:“噫風送醫院了,鄒成一帶他先走了。彭四爺和莫陽住在隔壁,等你休息好了,咱們回北/京。”

溫白羽點點頭,吃了一些東西,雖然很餓,但是實在沒什麼胃口,万俟景侯哄着他吃,非讓溫白羽再吃點。

万俟景侯成了一碗湯,用勺子舀起來,放在嘴邊吹的不燙了,餵給溫白羽,說:“你吃的太少了,再吃點,這個湯是補身/體的。”

溫白羽撇過頭去,裡面一股中藥味,不知道是什麼東西,而且上面飄着油花兒,溫白羽現在不能吃油腥,一看到油反應就特別大。

溫白羽說:“太油了,我聞着噁心。”

万俟景侯說:“聽話,喝兩口,兩口就行了,我特意去買的食材,讓酒店後廚做的,總得喝幾口。”

溫白羽腦補了万俟景侯去菜市場買東西的樣子,不禁有點想笑,万俟景侯見他表情鬆動,繼續說:“乖,張嘴,一會兒涼了,你吃的太少了,餓着我兒子怎麼辦?”

溫白羽:“……”

溫白羽呸了一聲,順口說:“你怎麼知道是兒子,萬一是閨女呢?”

万俟景侯笑着貼在溫白羽的嘴脣上親了兩下,說:“閨女我也喜歡,長得像你一樣好看。”

溫白羽心說你那張臉才叫好看吧,動不動就勾引幾個桃花過來。

不過轉念一想,什麼跟什麼,什麼兒子閨女的,溫白羽還是不能相信自己肚子裡有東西!

就算燭龍真的沒節操,能讓別的種/族懷/孕,但是他們才那啥了幾次,這效率也太高了……

万俟景侯說話非常溫柔,每一次他壓低嗓音的聲音,溫白羽就特別沒轍,那聲音總讓溫白羽臉紅心跳的。

万俟景侯抓着他的脈門,又是哄,又是美/人計的,溫白羽實在沒辦法,強忍着喝了一碗湯,又被万俟景侯餵了好多吃的,撐得要死,感覺明天的飯都不用吃了。

吃飽了睏意就上來了,立刻倒在牀/上就睡着了。

万俟景侯洗了澡想讓他也去洗一洗,結果就發現溫白羽睡着了,而且睡得還挺香,只能去打了一些熱水,拿溫熱的毛巾給他擦身/體。

溫白羽在熟睡中,溫熱的毛巾在皮膚上擦/拭,感覺非常舒服,又很暖和,不禁嗓子滾動的喟嘆起來,他又沒什麼意識,呻/吟的就格外的“放肆”。

万俟景侯忍得難受,真想立刻把溫白羽就地正/法了,但是又怕傷了溫白羽,一個人糾結了半天,最後自己躲浴/室去了。

溫白羽休息了幾天,就和万俟景侯回北/京去了。

九命見他們回來,立刻撲過去要給溫白羽一個熊抱,結果一把被万俟景侯抓/住了,扔在一邊,說:“溫白羽最近不能接/觸帶毛的東西。”

九命奇怪的說:“爲什麼?”

溫白羽臉上一陣青一陣紅的,就聽万俟景侯說:“因爲容易過敏,帶毛的不乾淨。”

九命立刻炸毛了,扒住東海,控/訴的說:“暴君竟然說我不乾淨,我渾身的毛一天恨不得洗三次!你給我作證!不行,你得跟我一起去教訓暴君!”

東海安撫着九命,輕輕/撫/摸/着他的後頸,九命立刻就軟/下來了,畢竟是貓的習性,就算是八條半尾巴的貓,被人一摸就舒服的直哼哼。

訛獸聽到外面的聲音,就讓化蛇抱着自己出去,他的腿雖然有知覺了,但是還是沒有完全好。

訛獸一出來,万俟景侯也拒絕訛獸和溫白羽近距離接/觸,必須相隔一米以上。

化蛇的目光在溫白羽身上一轉,對万俟景侯說:“恭喜主上了。”

訛獸奇怪的說:“爲什麼要恭喜暴君啊?”

化蛇淡淡的說:“因爲白羽先生懷/孕了。”

溫白羽:“……”

溫白羽拿起沙發上的一個靠墊,想也沒想,劈手砸到万俟景侯臉上。

万俟景侯伸手將靠墊接住,說:“你動作別太大,小心傷了自己。”

訛獸一臉震/驚,隨即對旁邊的九命說:“我最近耳朵有點問題,總是出現幻聽。”

九命也傻呆呆的說:“別說你的耳朵了,我好像也出現幻聽了……”

溫白羽覺得家裡實在沒發呆了,訛獸和九命一直用奇怪的眼神打量自己,溫白羽只好跑到小飯館去。

這個時候雨渭陽正好從外面推門進來,看見溫白羽,頓時笑着說:“哎溫白羽,我最近收了一個好東西,特意拿過來讓你看看。”

万俟景侯跟在後面進了小飯館,攔住雨渭陽伸過去的手,說:“古董的陰氣太重,離溫白羽遠一點。”

雨渭陽:“……”

雨渭陽奇怪的看着溫白羽,說:“你生病了?”

溫白羽說:“你別理他,他才生病了。”

唐子聽說雨老闆來了,從後廚走出來,不過雨老闆正和溫白羽聊天,唐子就沒過去。

唐子似乎也發現了溫白羽不同尋常的地方,難免多看了幾眼。

唐子笑着說:“沒想到你們動作這麼快?走的時候還好好的,回來就……”

万俟景侯只是“嗯”了一聲,但是表情有一股濃濃的裝/逼和得瑟。

正是晚上小飯館上人的時候,就見鍾馗和鍾簡從外面走進來,兩個人似乎剛下班,累得不行。

鍾簡不在飯館裡吃,打包了好幾樣,還都是甜食,溫白羽笑着說:“你怎麼不吃炸醬麪了?”

鍾簡有些不好意思,說:“奚遲喜歡吃甜的。”

他說着,打包的菜好了,就提着菜匆匆忙忙的走了。

鍾馗感嘆的搖頭說:“有了媳婦兒就忘了以前一起吃素炸醬麪的兄弟了……”

鍾馗說着,吸溜了一大口的炸醬麪,一邊大口嚼着,一邊擡頭看了一眼,正好瞥見溫白羽,頓時一口炸醬麪“噗——”的一聲全都噴/出去了。

溫白羽立刻躲開,免得被噴一身,說:“你見鬼了?!”

鍾馗瞪着眼睛看他,說:“我見鬼都沒這麼驚訝過,你……你……”

他說着,又看了一眼旁邊的万俟景侯。

溫白羽:“……”

溫白羽一看鐘馗那表情,頓時就明白了,怎麼這些人都能一看就看出來,自己肚子也沒有變大啊,只不過最近被万俟景侯填鴨一樣的喂,確實有一點點長胖,那也是把僅有的一些腹肌吃掉了而已。

鍾馗笑着說:“夠厲害啊,我可沒想到。”

溫白羽不想和他討論這個問題,就岔開話題,說:“對了,我想跟你打聽一個事兒,你能看到生死簿嗎?”

鍾馗瞪眼看他,說:“那是頂頭boss的東西,我只是個賣保險的,要是偷看一眼那還了得?”

溫白羽說:“你看不到啊。”

鍾馗說:“你要是想知道,還是直接去問明總吧。”

溫白羽剛回北/京幾天,幾乎所有的人就知道溫白羽懷上了燭龍蛋……

都不用他去找冥帝,冥帝直接過來,笑眯眯的觀摩來了。

冥帝走進來,朝着溫白羽仔細看,一身西服,戴着墨鏡,好像斯文敗類一樣,笑着說:“開天闢地以來,我還真沒見過燭龍蛋,我說溫白羽,你要是真的生了,到時候一定讓我看看。”

溫白羽:“……”

冥帝笑眯眯的坐下來,看万俟景侯一直盯着自己,就不開玩笑了,說:“我聽說你有事兒找我,我的生死簿可貴着呢,看一眼要交錢的。”

溫白羽“呵呵”冷笑一聲,說:“那我把小福接回來住吧,讓他跟你住,我還真不放心。”

冥帝:“……”

冥帝立刻改成了一臉狗腿的表情,說:“溫先生,您想知道誰的事情?”

溫白羽說:“我想查查衛宣公的兒子,公子壽有沒有投胎。”

冥帝立刻皺起眉來,掐着手指頭算,說:“好幾千年,要是投胎就幾千次了。”

溫白羽瞥斜着他,說:“不願意查?”

冥帝笑着說:“不是,哪能啊,我只是說,需要一點點時間。”

溫白羽說:“多長時間?”

冥帝說:“五分鐘。”

冥帝的速度很快,翻了翻生死簿,裡面厚厚的一大摞名字,笑着說:“找到了,投胎了,投胎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不過這個人的魂魄不整齊,每次投胎都死得很早。”

溫白羽說:“現在呢,叫什麼名字?”

冥帝給溫白羽留了一個字條,公子壽已經轉/世了很多次了,但是因爲太子伋一直強行保留着他的屍體,而且屍體又腐爛了,所以公子壽的轉/世缺少魂魄,不是體弱多病,就是沒有福/分,都是二十幾歲就死了。

這一輩子轉/世叫唐梓綬,還是個大學/生,家裡似乎非常有錢,不過唐梓綬是唐家的養子,唐家沒有兒子,只有一個體弱多病的女兒,還是先領養了唐梓綬,才沾了喜氣生下了一個女兒。

唐梓綬雖然是大學/生,但是並不住校,和別人的交集也非常少,溫白羽呆在家裡所幸無事,就想去看看這個轉/世,入土爲安之後,不知道那些所剩的魂魄會不會復原,這樣唐梓綬也不必再短命了。

這個時候溫白羽接到了鄒成一打過來的電/話,鄒成一的聲音很急,說:“溫白羽我跟你說,咱們從墓裡帶出來的建木碎片,好像少了。”

溫白羽愣了一下,說:“什麼意思?”

鄒成一說:“就是拼不起來,看起來還少了一截。”

溫白羽更是愣了,說:“難道還有一截在墓葬裡沒帶出來?”

鄒成一說:“恐怕是這樣的。”

溫白羽說:“那在哪裡?宣姜的墓葬裡還是衛宣公的墓葬裡?還要再跑回去一趟嗎?”

鄒成一說:“嗯,我準備明天就出發去濮陽,再走一次那兩個墓葬。”

溫白羽說:“不應該啊,咱們到底漏了什麼地方,或許那個建木碎片就不在那墓裡。”

鄒成一沉默了一下,說:“最好在那兩個墓葬裡,只是咱們漏掉了,不然我根本不知道該去哪裡找。”

溫白羽覺得也是,那麼小的一截東西,找起來太難了。

鄒成一很快掛了電/話,溫白羽不放心鄒成一和噫風兩個人去,也準備再去一趟濮陽。

万俟景侯聽說了,有些皺眉,溫白羽現在的身/體絕對不適合下墓,墓裡陰氣很重,對溫白羽有影響。

不過万俟景侯還是沒有說什麼,兩個人準備回去收拾一下行李,然後趕到濮陽去,剛要出小飯館,鍾馗又來了。

鍾馗是來跑腿的,順便點一炸醬麪吃。

鍾馗將一個信封交給溫白羽,說:“明總說你們在找那一個叫唐梓綬的年輕人,讓我送點資料給你們。”

溫白羽順手接過信封,打開來看了一眼,裡面掉出來一張照片,溫白羽沒接住,直接掉在了地上。

就見那張照片上是一個年輕人,看起來二十歲左右,笑容很陽光,皮膚有些微黑,健康的小麥色,整個人看起來陽光又建氣。

拍照的時候應該是夏天,他穿着一件籃球衣,手裡託着一個籃球,旁邊一個女孩子挽着他的胳膊,看起來很親/暱的樣子。

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年輕人的脖子上有一個黑色的皮繩,皮繩上掛着一個非常小的掛鏈,形似一截樹枝,樹枝上還有一片葉子。

青銅色的……

建木碎片!

溫白羽一把就撿起來那張照片,着急的說:“這上面是誰!”

鍾馗說:“你問男的還是女的?男的就是你們要找的唐梓綬啊,女的是他妹妹。”

溫白羽震/驚的不行,這是唐梓綬?他脖子上戴的項鍊明明就是建木碎片,而且非常細小,不是一整片碎片,分明就和他們在宣姜墓和衛宣公墓葬裡找到的碎片一模一樣。

剛剛鄒成一纔打電/話來說,碎片好像少了,拼不在一起,現在竟然就出現了,而且還在公子壽的轉/世身上。

溫白羽匆忙的又翻了翻信封口袋,一個黑色的東西飄悠悠的從裡面掉出來,溫白羽伸手一接,竟然是一根黑色的羽毛!

鍾馗看到那根黑色的羽毛有些吃驚,說:“咦?這是什麼東西,我沒放進去啊。怎麼會突然多了一根鳥毛兒?”

溫白羽詫異不已,竟然有人能從鍾馗手上掉包東西?

要知道鍾馗可是抓鬼的,身上的陽剛之氣很正,很多鬼魅都非常懼怕鍾馗。

万俟景侯皺眉的拿過那張照片,翻過來一看,背面竟然有一排字。

——請噫風拿齊所有建木碎片,到崑崙山中,交換唐梓綬和關楠。

關楠?!

溫白羽看着上面的字,驚訝不已,唐梓綬很可能擁有一小段建木碎片,這還在情理之中,但是關楠怎麼牽扯其中,還有噫風。

這跟噫風有什麼關係,這句留言直指噫風,但是通/過鍾馗的手送到溫白羽這裡,顯然不想直接交給噫風,這意圖很明顯,寄來黑羽毛的人,想讓其他人也都知道這次的行動。

而且要他們知道這次行動,和噫風有很大的關係,甚至這次行動的關鍵就在噫風身上。

溫白羽立刻抓起手/機,給鄒成一打了一個電/話,鄒成一聽到溫白羽的話,顯得有些吃驚,半天沒有迴應。

噫風的聲音在後背音裡響起來,似乎在問:“少爺,怎麼了?”

隨即手/機就被噫風拿走了,溫白羽聽到噫風的聲音,說:“喂,溫先生?”

溫白羽把寄到自己手裡的相片和背面的留言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噫風。

噫風聽了也沉默了一會兒,大約有兩秒鐘,然後語氣照常,淡淡的說:“我知道了。”

———————————————————————————————

第173章 黎家弦月1第29章 鳩佔鵲巢1第230章 爻,生生不息6第110章 天書3第120章 懸棺墓4第138章 那個地方4第188章 燭龍鱗甲3第124章 羽淵水晶墓3第138章 那個地方4第110章 天書3第260章 西出陽關6第63章 鬼眼3第189章 燭龍鱗甲4第157章 水中撈月2第66章 廣川王墓2第45章 湘西巫墓(上)第233章 爻,生生不息9第144章 滿月1第264章 終點4第3章 龍鱗匕首3第149章 月者,陰之宗6第102章 寒蟬飲血4第154章 匡家陰宅4第164章 万俟流風3第201章 水下孤城6第101章 寒蟬飲血3第148章 月者,陰之宗5第129章 血珀3第152章 匡家陰宅2第34章 墳(下)第138章 那個地方4第144章 滿月1第127章 血珀1第106章 檮杌4第256章 西出陽關2第29章 鳩佔鵲巢1第186章 燭龍鱗甲1第23章 長生不老2第34章 墳(下)第72章 鏡中墓(中)第172章 半艘冰船6第155章 匡家陰宅5第113章 燭龍井3第98章 死亡谷4第141章 那個地方7第32章 墳(上)第59章 襄王墓3第168章 半艘冰船2第55章 長沙樹冢(中)第150章 月者,陰之宗7第250章 揚州百越墓6第152章 匡家陰宅2第149章 月者,陰之宗6第220章 鬼眼火精墓7第89章 青銅鼎4第19章 龍背古村9第163章 万俟流風2第143章 那個地方9(完)第203章 水下孤城8第192章 燭龍鱗甲7第31章 鳩佔鵲巢3第5章 龍鱗匕首5第72章 鏡中墓(中)第60章 襄王墓4第134章 神邸的背上5第185章 白山黑水4第244章 兗州太平鼎10第145章 月者,陰之宗2第121章 懸棺墓5第137章 那個地方3第161章 水中撈月6第189章 燭龍鱗甲4第207章 血屍鬼城2第92章 衛宣公墓2第166章 万俟流風5第152章 匡家陰宅2第28章 長生不老7第217章 鬼眼火精墓4第265章 終點5第47章 湘西巫墓(下)第125章 羽淵水晶墓4第18章 龍背古村8第203章 水下孤城8第13章 龍背古村3第22章 長生不老1第68章 神鴉社鼓(上)第24章 長生不老3第41章 墓下墓第146章 月者,陰之宗3第96章 死亡谷2第1章 龍鱗匕首1第204章 水下孤城9第227章 爻,生生不息3第238章 兗州太平鼎4第264章 終點4第49章 子車墓(中)第143章 那個地方9(完)第201章 水下孤城6第130章 神祗的背上1第139章 那個地方5
第173章 黎家弦月1第29章 鳩佔鵲巢1第230章 爻,生生不息6第110章 天書3第120章 懸棺墓4第138章 那個地方4第188章 燭龍鱗甲3第124章 羽淵水晶墓3第138章 那個地方4第110章 天書3第260章 西出陽關6第63章 鬼眼3第189章 燭龍鱗甲4第157章 水中撈月2第66章 廣川王墓2第45章 湘西巫墓(上)第233章 爻,生生不息9第144章 滿月1第264章 終點4第3章 龍鱗匕首3第149章 月者,陰之宗6第102章 寒蟬飲血4第154章 匡家陰宅4第164章 万俟流風3第201章 水下孤城6第101章 寒蟬飲血3第148章 月者,陰之宗5第129章 血珀3第152章 匡家陰宅2第34章 墳(下)第138章 那個地方4第144章 滿月1第127章 血珀1第106章 檮杌4第256章 西出陽關2第29章 鳩佔鵲巢1第186章 燭龍鱗甲1第23章 長生不老2第34章 墳(下)第72章 鏡中墓(中)第172章 半艘冰船6第155章 匡家陰宅5第113章 燭龍井3第98章 死亡谷4第141章 那個地方7第32章 墳(上)第59章 襄王墓3第168章 半艘冰船2第55章 長沙樹冢(中)第150章 月者,陰之宗7第250章 揚州百越墓6第152章 匡家陰宅2第149章 月者,陰之宗6第220章 鬼眼火精墓7第89章 青銅鼎4第19章 龍背古村9第163章 万俟流風2第143章 那個地方9(完)第203章 水下孤城8第192章 燭龍鱗甲7第31章 鳩佔鵲巢3第5章 龍鱗匕首5第72章 鏡中墓(中)第60章 襄王墓4第134章 神邸的背上5第185章 白山黑水4第244章 兗州太平鼎10第145章 月者,陰之宗2第121章 懸棺墓5第137章 那個地方3第161章 水中撈月6第189章 燭龍鱗甲4第207章 血屍鬼城2第92章 衛宣公墓2第166章 万俟流風5第152章 匡家陰宅2第28章 長生不老7第217章 鬼眼火精墓4第265章 終點5第47章 湘西巫墓(下)第125章 羽淵水晶墓4第18章 龍背古村8第203章 水下孤城8第13章 龍背古村3第22章 長生不老1第68章 神鴉社鼓(上)第24章 長生不老3第41章 墓下墓第146章 月者,陰之宗3第96章 死亡谷2第1章 龍鱗匕首1第204章 水下孤城9第227章 爻,生生不息3第238章 兗州太平鼎4第264章 終點4第49章 子車墓(中)第143章 那個地方9(完)第201章 水下孤城6第130章 神祗的背上1第139章 那個地方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