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白羽很快就掛了電/話,正好這時候血髓推門從外面走進來,溫白羽看見他,立刻跑過去,說:“你看見關楠了嗎?”
血髓臉色非常不好,搖了搖頭。
溫白羽說:“關楠不是一直和你一起的嗎?”
血髓說:“今天早上關楠就不見了,我一直在外面找,也沒有發現他。”
而且關楠是和小血髓花一起消失不見得,按理來說血髓對種/族之間的氣味非常敏/感,而且小血髓花出生時間也不短了,雖然是個早產兒,氣味本身不足,但是經過這麼長時間的調養,身上的種/族氣味已經很濃了。
但是血髓在周圍根本感覺不到關楠和小血髓花的蹤跡。
溫白羽喃喃的說:“真的被帶走了?”
他把那張照片遞給血髓,血髓周/身的氣息非常暴怒,臉色很難。
說:“什麼時候出發?”
雖然血髓想盡快找到關楠,但是他們並不能打無準的仗,顯然這個人是有備而來,而且他的目標在於建木碎片,或者說是噫風,所以再沒有達到目的之前,不可能傷害人質,現在眼下並不需要擔心關楠和唐梓綬的安全問題reds;都市王者。
他們必須準備妥當才能出發,不然會一直被人牽着鼻子走。
唐子想要跟着去,溫白羽並不同意,畢竟唐子去的話,雨渭陽肯定也會跟着去,但是雨渭陽身/體弱,現在是冬天,天氣已經很冷了,如果雨渭陽進入高原地區的崑崙山,那裡又有高原反應,又無比寒冷,肯定對他的身/體不好。
雨渭陽說:“我又不是沒去過。”
溫白羽還是堅決不同意,上次在崑崙山上,雨渭陽一下滾下雪坡的場景,溫白羽還記得清清楚楚,如果當時不是唐子正好從雪坡上來,那雨渭陽肯定就凶多吉少了。
首先溫白羽合計了一下這次去崑崙山的人選,九命一定要跟着去,九命雖然只有八條半尾巴,不過身手是過硬的,東海的三叉戟能打散妖邪的魂魄,有東海跟着去再好不過了。
同時還跟着一起的自然有鄒成一和噫風。
當然還有血髓。
溫白羽覺得這次人不能多,畢竟他們根本不清楚對方的意圖。
等決定好了人選,万俟景侯則說:“你不能去。”
溫白羽愣了一下,說:“爲什麼?”
万俟景侯皺眉說:“你現在身/體不適合去高原地方。”
溫白羽一下就想到了,万俟景侯肯定是擔心自己,溫白羽現在肚子裡有個燭龍蛋,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生下來,畢竟大家都沒見過燭龍蛋,而且在這期間溫白羽的力量也會受制,雖然不像槐安國那次完全用不出來力量,但也是時靈時不靈的。
溫白羽頓時有些啞口無言,很快又說:“可是我不放心你去,你要是去,我肯定要跟着。”
万俟景侯還要說話,溫白羽又說:“再者說了,萬一你走了之後這是調虎離山呢,我一個人在這邊呆着更不敢全。”
万俟景侯考慮了一下,怎麼叫一個人呆着,小飯館還有許多人,例如唐子,雨老闆,還有甘祝和混沌,家裡還有訛獸和化蛇。
但是說到底,万俟景侯也不想和溫白羽分開,上一次他們分開也是去崑崙山,後來溫白羽帶着人追了過來,万俟景侯很難表達當時看到溫白羽的感受,一堆問題一下衝上來,溫白羽是怎麼來的,他在路上遇到了什麼,有沒有危險……
諸如此類的問題實在太多了,也太勞神了,或許把溫白羽帶在身邊確實是一個明智的選擇,起碼自己能隨時隨地的看着他。
万俟景侯沉默了一會兒,才點了點頭,溫白羽立刻笑起來,說:“放心,我不會拖後腿的。”
溫白羽說:“有個問題就是,崑崙山那麼大,他到底讓咱們往哪裡走,在哪裡交易?”
万俟景侯說:“這些你不用擔心,那個人藏在暗中,而且還喜歡故弄玄虛,肯定會再聯/系咱們的。”
第二天衆人就開始着手買機票,準備去西/藏的事情reds;傲世無雙。
溫白羽想要和万俟景侯出門買一些必備的東西,結果一打開門,就看到門口插着一個東西,門一開,“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
是一個信封……
溫白羽想要撿起來,万俟景侯卻伸手攔住他,然後彎腰把地上的信封撿了起來,信封是空白的,裡面夾/着一張紙,稍微一抖,就看到一根黑色的羽毛掉在了地上。
万俟景侯展開那張紙,上面只寫着“死亡谷”三個字。
溫白羽有些驚訝,說:“崑崙山的死亡谷?那棱格勒峽谷?”
万俟景侯有些皺眉,溫白羽說:“他讓咱們進死亡谷?這分明不安好心吧。”
鄒成一和噫風很快也到了北/京,衆人都聚攏在小飯館,溫白羽又把新寄來的信給他們看。
鄒成一有些詫異,說:“死亡谷?”
九命摸/着下巴說:“這樣的話,咱們的行動就全都被打亂/了。”
万俟景侯說:“如果要進死亡谷,就要從西寧啓程,從布倫臺進入溝谷。”
溫白羽心想着,要命的是他們從來沒這麼走過,而且那棱格勒峽谷被稱作死亡谷,很多科考隊和探險家都死在裡面,當地人把那棱格勒峽谷稱作地獄之門,絕對不敢進入。
溫白羽覺得這封來信的意圖很明顯了,沒準就是讓他們進入死亡谷,然後自生自滅,等他們都死了之後,再拿走身上的建木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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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都沉默了一會兒,看着雪白的之上寫着“死亡谷”三個字,都沒有說話。
過了大約一分鐘,噫風突然說:“我一個人去就可以。”
鄒成一立刻說:“不行。”
噫風說:“這信上只提了我的名字,我一個人去就可以,少爺您放心。”
鄒成一突然擡起頭來,看着噫風,聲音涼涼的,說:“我放心?我怎麼放心?噫風,這封信上爲什麼指向你的名字,你能告訴我原因嗎?”
噫風站在桌邊,低頭看着坐在輪椅上的鄒成一,隔了兩三秒,摘下自己的眼鏡,揉了揉眼睛,吐出一口氣,淡淡的說:“是啊,我也想知道原因。”
噫風的回答顯然不讓鄒成一滿意,鄒成一併沒有再看他。
溫白羽說:“一會兒咱們去買去西寧的機票,到地方之後租車過去。”
衆人點點頭,他們不能再耽誤時間,就算關楠和唐梓綬作爲人質,沒有生命危險,但是保不齊會受苦,訛獸上次的樣子他們還歷歷在目。
衆人買了機票,晚上六點起飛,差不多九點到西寧。
万俟景侯去打了電/話,他們到達西寧之後不想耽誤時間,万俟景侯聯/繫了道上的人,讓人提前準備了裝備和車子,雖然時間緊迫了一些,不過万俟景侯在道上的聲望很高,他說一句話就有很多人爭着搶着給他辦事,也好攀上關係。
一切都準備妥當之後,衆人吃了午飯就趕去了機場,飛西寧的飛機是大飛機,一排三個座位,万俟景侯和溫白羽坐下來之後,就看到旁邊還有一個穿着白色風衣的男人,男人是長髮,簡單的束在腦後,走到他們旁邊,坐了下來reds;到開封府混個公務員(出版名:《南衙紀事》)。
溫白羽頓時有些吃驚,看着那男人,說:“太子伋?”
太子伋臉色很白,畢竟他是鬼魄,一身現代裝束的打扮,臉色很冷漠,他坐下來,看了一眼溫白羽和万俟景侯,說:“我和你們一道走。”
溫白羽一想就知道,太子伋肯定是關注着公子壽的轉/世,知道唐梓綬就是公子壽,恐怕太子伋也知道唐梓綬出事的事情。
溫白羽點點頭,沒再說話,有太子伋跟着也好,這個人身上的陰氣很強,肯定能幫忙的。
飛機準點起飛,不到三個小時就停在了西寧的機場,衆人下了飛機,將近十點的天色,已經黑的透了。
他們直接出了機場,並沒有坐出租車,很快就聽到有人喊着:“景爺!是景爺嗎?”
万俟景侯立刻走過去,點了點頭,那人立刻小跑過來,把車鑰匙恭恭敬敬的雙手遞到万俟景侯手裡,說:“景爺,您要的裝備都準備好了,全在車裡,一輛大車。”
万俟景侯接過了要是,又點了點頭,轉手把鑰匙拋給了噫風。
噫風接過來,立刻上了駕駛位,發動了車子,其他人也跟着坐上車來,鄒成一坐在副駕駛,後面就是九命東海,溫白羽和万俟景侯,還有一直陰沉着臉的血髓,外加一個半路出現的太子伋。
九命和東海都不認識太子伋,不過太子伋給人的感覺就像剛認識東海那會兒,冷漠的厲害,不願意和別人多說任何一句話,就一個人坐着,看着窗外的景象,而且渾身散發着一股陰氣。
差不多十點半,他們就開着車快速的出發了,衆人從西寧出發,直奔布倫臺,從布倫臺再往西走,才能達到崑崙山上的死亡谷。
西寧到布倫臺,開車要十幾個小時,他們這些人中只有噫風一個會開車,開車的重任就落到了噫風的身上。
天色非常黑,他們出了西寧之後已經過了午夜,天氣情況不是太好,即使關着車窗戶,也能聽到外面“嗚嗚”的風聲,就像鬼夜哭一樣。
因爲是深夜,路上只有他們一輛車,慘白的車燈照在地面上,車路有點顛簸。
溫白羽下午趕飛機,晚飯是在飛機上草草吃的,吃的本身就不舒服,下了飛機又直接坐車,這會兒胃裡難受的厲害,肚子很餓,但是沒問什麼胃口,又覺得十分睏倦。
万俟景侯見他眼皮打架,就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在他的身上,讓溫白羽靠着自己肩膀,說:“你先睡一覺。”
溫白羽靠着万俟景侯肩膀,都沒堅持,很快就睡着了。
溫白羽不知道是不是車子太顛簸了,總之睡着了之後都在做噩夢,他夢見自己在不斷的跑,旁邊滿處都是雪,他不知道爲什麼,要在結冰的湖面上行走,走一步就跌一跤,摔得渾身都疼。
四周是“嗚嗚”的狂風,腳下是摔得幾乎碎裂的冰面,突然冰面“咔嚓”一聲巨響,一下就裂開了,溫白羽猛地墜落下去,他想變成鴻鵠飛上天去,但是根本飛不起來,肚子裡一陣絞痛,頓時灌了好幾口涼水,渾身都要結冰了reds;空間之美利堅女土豪。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人衝他大喊“把手給我!把手給我!”
溫白羽不知道是誰在叫,但是求生的本能讓他猛地從冰涼的湖水中伸出手去,有人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把他奮力往岸邊上拽。
溫白羽幾乎沒氣了,一邊被那隻手拽着,一邊自己奮力的往上爬,就在他要衝出湖面的時候,突然肚子裡一陣絞痛,緊跟着就聽“哧——”的一聲響,一把很長的刀子竟然插/進了自己的腹部。
溫白羽喉/嚨裡發出“嗬——”的一聲,震/驚的睜大眼睛,那抓着自己的手突然鬆開了,隨即有人在他肩頭補了一腳,溫白羽身/體後仰,頓時“噗通”一聲,沉浸了冰涼的湖水中……
“啊……”
溫白羽渾身發冷,猛地掙扎了兩下,猛地從夢中醒來。
“白羽?白羽你怎麼了?”
溫白羽一睜眼,就看到万俟景侯緊緊摟着自己,溫白羽還沒真正醒過來,粗喘着氣,呆呆的盯着万俟景侯。
九命欠着身/體,用熱毛巾擦了擦溫白羽的額頭,說:“主人你做噩夢了嗎?出了好多汗,快點擦乾,不然太冷了要吹病了。”
溫白羽看了看周圍,後座上五個人,前面噫風在開車,鄒成一聽到他的呼叫/聲,也轉過頭來看他,車窗外面已經泛起了魚肚白,灰濛濛的一片,因爲天氣冷,車窗上結了一層冰霜,外面看起來很不真/實。
經過一晚上,溫白羽不知道車子已經行駛到哪裡了,好像是山路,從車窗看出去,盤曲的山路一片灰黃,頂上卻蓋了白雪,再往遠處看,是一片黃土的平原,充滿了一種蒼茫又震懾人心的感覺。
溫白羽愣愣的看着,下意識的伸手壓在自己腹部上。
万俟景侯說:“怎麼了?不舒服?白羽?”
溫白羽這纔算是真正回過神來,嗓子裡有些沙啞,似乎是被夢境中的情景嚇得,他清了清嗓子,說:“沒事……只是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万俟景侯輕輕擦/拭着他的額頭,又用毛巾擦了擦他的脖頸,上面也滿是冷汗,說:“你嚇死我了,你剛纔臉色非常難看。”
溫白羽回想了一下夢境,一切都非常真/實的樣子,而且既然是一個夢境,又爲什麼會有痛覺?
溫白羽真/實的感覺到哪種絞痛,還有被刀子貫穿的麻木。
天色還不完全亮,早上的霧氣太大了,又是山路,噫風不敢開的太快,漸漸的車子已經開不動了,即使打着霧燈,也難以分辨出路來。
噫風把車子停下來,說:“大家下車走走吧,正好吃一下早飯,霧太大了,再這樣下去很危險,等太陽出來咱們再走。”
衆人看了看四周的霧氣,就好像身在仙境中一樣,比電影特效做的還要好。
大家一晚上都坐在車裡,身上早就疲憊不看了,都紛紛開門下車,在車外走動,伸展一下/身/體reds;重生屌絲女配。
溫白羽昨天晚上直接睡了,晚飯還是飛機上吃的,現在餓得都要前胸貼後背了,肚子里根本沒有東西,有些發慌。
他們出發的時候帶了很多吃的,雖然這裡太狹窄,不能搭夥做飯,不過也能好歹吃點。
溫白羽吃着早飯,向遠處眺望,如果不是抱着救人的目的,這裡的景色倒是挺好。
溫白羽一回頭,就看到太子伋還坐在車裡,他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張照片,就是唐梓綬的那張照片,照片上是唐梓綬穿着一件籃球衣,笑的很陽光。
太子伋就低着頭,看着那張照片,什麼話也沒說。
太陽很快就升起來了,雖然天色看起來還是烏突突的,有些陰天,不過勝在驅散了霧氣。
衆人重新上了車,噫風又開始開車,這一路上很奇怪,鄒成一難得的沉默,雖然之前鄒成一的話並不多,但是也沒有這樣沉默過,顯然鄒成一在生氣,而且是和噫風生氣。
噫風問鄒成一的話,鄒成一沒一句回答的,一路上也不看他,只是往窗外看。
他們的車子在黃昏的時候行駛到了一片荒原上,衆人看着這蒼茫的情景,忍不住打開了窗戶,“呼呼”的狂風從外面灌進來,把衆人都吹得一激靈,不過也清/醒了不少。
噫風說:“今天晚上咱們就能到達布倫臺,再往西走,就會進入死亡谷,晚上進溝谷並不安全,而且一旦進入死亡谷,就是進入/監控的區域,我建議在布倫臺休整一晚,明天早上再進峽谷。”
衆人聽了沉默了幾秒,溫白羽覺得噫風說的非常有道理,布倫臺往西就是峽谷的範圍,他們一旦進入死亡,就像進入了一個圈套一樣,肯定會防不勝防,不知道死亡谷裡面有沒有讓他們休整的地方,如果不休息好,無疑給自己找麻煩。
衆人合計了一下,就同意了在布倫臺修整,而且衆人需要找駱駝,死亡谷裡不可能開車進入,在那種地方,駱駝似乎比越野車要安全得多。
車子一直往前開,很快就要天黑了,太陽馬上要下山,荒原上突然出現了一些狂奔的動物。
九命將窗戶打開,那些動物成羣結隊的從身後狂奔而來,他還沒見過在原野上飛奔的動物,那場景比電視裡的要真/實得多。
九命激動的說:“那是什麼?鹿嗎?”
東海把他的腦袋從窗戶外面拽回來,說:“別把頭探出去,很危險。”
東海說着,往外面看了一眼,不禁笑了起來,說:“笨/蛋,那是野驢。”
溫白羽回頭一看,果然是一幫野驢在原野上奔跑,而且速度極快,飛奔的異常矯健,這些野驢的速度或許比車速還要快。
溫白羽剛想要調侃一下九命四肢不勤五穀不分,他向後看着後車窗,突然皺起了眉,說:“這真的是野驢嗎?”
九命笑着說:“原來也有人不認識。”
溫白羽說:“不是……這野驢也太大了點吧?”
他說着,都轉頭往後車窗看,這一看之下,九命立刻喊了一嗓子,說:“我的媽,這野驢吃了激素吧reds;御夫有道!”
野驢一直在他們身後奔跑,慢慢的趕了上來,一般的野驢看到車子都會受到驚嚇,最多順着車子跑,但是很顯然,他們身後的這羣野驢正在追趕他們。
溫白羽探頭看了一眼錶盤,他們現在的車速是將近九十邁,這些野驢漸漸的從後面追趕上來,跑速竟然如此驚人。
而且野驢越來越近,衆人終於知道九命說的吃激素是什麼意思了,野驢的身長能達到二百五十釐米,已經算是最大的了,而後面追上來的野驢,比他們的越野車還要大。
最重要的是這種怪異的野驢不止是一頭,而是一羣。
万俟景侯眯了眯眼睛,說:“把窗戶都關上!”
噫風第一個反應過來,立刻按了總控,把車窗全都關閉,同時加大油門,車子行駛在荒野上,“嗡”的一聲騰起一片黃土,快速的往前駛去。
身後的野驢狂追不捨,像一羣/發瘋的野獸一樣,野驢成羣結隊的飛奔,四蹄在地上騰起一片一片的塵土,從後車窗看過去,只能看到一片的灰土。
九命說:“甩掉了嗎?太好了甩掉了。”
就在他的話音剛落的時候,太子伋突然喊了一聲:“當心!”
只聽“咚!!”的一聲,越野車猛地向側面一斜,衆人立刻傾斜向一邊,駕駛座和副駕駛都有系安全帶,後座的人沒有系安全帶,溫白羽一下飛撲進了万俟景侯懷裡,所有的人倒向一邊。
万俟景侯立刻一把護住溫白羽,沒讓他磕在玻璃上。
只見一頭巨大的野驢,不知道什麼時候從斜地裡一下直/插了出來,“咚”的一頭撞在他們的車上。
野驢的體重可以達到二百多公斤,但是他們的越野車至少幾噸,而且車上有人,還裝滿了食物和設備,重量就更是沉重。
一頭野驢撞過來,把車子撞得搖晃了一下,那野驢立刻斜着飛出去,“嘭”的一聲直接倒在地上,頭晃了晃,就暈了過去,不知道是不是撞死了。
九命爬起來,看着車窗外那頭一動不動的野驢,說:“這野驢是不是瘋了?它撞了咱們的車有他什麼好?”
溫白羽被撞得昏昏沉沉的,往後一看,頓時說:“不要停,踩油門,後面的追上來了。”
噫風看了一眼後視鏡,嘴裡發出“嘖”的一聲,顯然很不耐煩,立刻加大了油門,荒野很寬廣,車子一路飛馳而去,後面的野驢就像發瘋一樣狂追不捨。
東海說:“這些野驢不對勁。”
九命說:“你纔看出來嗎,都是瘋驢。”
東海說:“咱們已經臨近了布倫臺,超過布倫臺就是死亡谷,很可能現在就已經進入圈套了。”
溫白羽說:“你的意思是說,這些野驢是有人養的?”
万俟景侯眯了眯眼睛,說:“如果真的是野生的,他們吃了什麼東西,能長得這麼大reds;仙途。”
衆人說着話,野驢很快又飛奔而來,在他們車子後面不斷的狂追,有的野驢馬上就要勾到他們的車子,有的野驢從側面飛馳而來。
九命立刻喊着:“來了!”
隨即就聽“咚!”的一聲,車子立刻向右偏去,緊跟着又是“咚!”的一聲,左邊又被大力的一撞,兩頭野驢一左一右不斷地撞擊着車子。
噫風嘴裡“嘖”了一聲,說:“都繫上安全帶!”
後座的衆人經過剛纔的事情,已經都把安全帶繫上了,還抓/住了後座的把手。
噫風看了一眼鄒成一,說:“少爺,抓緊了。”
鄒成一雖然沒有說話,但是還是伸手抓/住扶手,就聽車子猛地發出加大油門的聲音,一下竄了出去。
巨大的推力讓衆人都悶/哼了一聲,只覺得後背的座椅一下頂在身上,撞得後背直疼。
噫風的車技非常好,猛地打了兩下方向盤,就聽“砰砰”兩聲,車子一抖,立刻撞開旁邊發瘋的野驢,猛地畫了一個曲線,然後快速的向前衝去。
衆人都深吸一口氣,感覺車速不斷加大,這輛越野車是道上的人下了血本送給万俟景侯的,價/格自然不菲,但是就是這樣的車子,竟然被噫風開到有些飄,溫白羽只覺得耳邊的風“呼呼”作響,腦子裡暈乎乎的,立刻就要吐出來,根本不敢再去看錶盤的時速。
九命直接被甩出去,還是東海一把拽住他,把他摟在懷裡,九命渾身都要炸毛了,耳朵和尾巴竄出來,八條半的尾巴緊緊捆住東海的胳膊和腰,臉色一片鐵青。
車子飛馳而去,身後的野驢漸漸的被甩遠了,就在這個時候,突聽一聲吼叫的聲音,一頭野驢竟然從後面追了上來,他的肩高比車子還要高,體型巨大,這種東西絕對不是天然的。
野驢瘋狂的從身後奔過來,“嘭”的一聲撞在他們的車尾上。
衆人往前一推,鄒成一被安全帶拽住,腦袋一下蹭在玻璃上,巨大的撞擊力讓鄒成一的腦袋頓時一片紅腫,裡面有些充/血,但是表皮沒事。
那隻野驢撞擊了一下車子,也被撞得發暈,“咚”的一聲摔在地上,衆人鬆了一口氣,噫風立刻說:“少爺,您怎麼樣?”
鄒成一腦袋發暈,晃了晃頭,伸手摸了摸自己額頭,他看不見額頭,不過摸起來生疼,而且還腫了。
鄒成一又不回答噫風的話,這讓噫風非常的火大,臉上露/出一股不悅的陰沉,好像陰天一樣,劈手把自己的眼鏡摘下來,隨手丟在一邊,然後加大了油門。
衆人可沒時間思量鄒成一和噫風之間鬧彆扭,溫白羽看向後車窗,只見身後騰起一陣塵土,隱約之間看到一頭野驢狂奔而來,溫白羽看見那頭野驢的頭上破了,耳朵都撞沒了,一片血粼粼的,但是野驢竟然不知道疼一樣,繼續追趕他們。
溫白羽說:“又來了。”
九命看見血粼粼的野驢,說:“這野驢是瘋了嗎?”
野驢飛奔而來,這次改變了策略,不撞擊他們的車尾,而是改撞擊他們的玻璃,溫白羽就看到自己那側玻璃突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帶血的野驢臉,然後驢臉開始“砰砰”的撞擊車窗reds;惡毒下堂婦。
野驢撞了第三下之後,車窗開始龜裂,露/出無數條細縫,但是因爲是防彈玻璃,而且看起來防彈玻璃的係數還挺好,車窗裂開之後並不飛/濺和脫落。
溫白羽離得那頭野驢很近,發現那頭野驢的眼睛竟然在發光,而且臉上露/出狂/暴的表情,嘴巴總是張/開,露/出裡面的牙。
野驢的脖子上竟然插着一圈的針,那些針插/入肉裡一半,露/出皮膚一半,天色從黃昏慢慢變暗,那些針竟然發出藍色的光芒。
溫白羽腦子裡“嗡”的一下,立刻想到了万俟景侯被偷襲的針,也是這種藍色的針,野驢的脖子上紮了一圈,怪不得會如此狂/暴,而且一點兒痛覺也沒有,絲毫不會畏懼人和汽車。
万俟景侯突然拽了一把溫白羽,說:“過來。”
他說着,同時翻身過去,和溫白羽換了一個座位,就在溫白羽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万俟景侯突然降下車窗玻璃,野驢“呋呋”的喘氣聲,還有“呼呼”的風聲一下灌進車來。
万俟景侯則是手一撐,在野驢探頭過來的一霎那,快速的從車窗一下鑽了出去,一下踹在野驢的頭上。
就聽“嘭……嘭……”幾聲,万俟景侯從飛快的車子中一下飛了出去,猛地抱住野驢的脖子,兩個黑影頓時摔在荒野上,在地上快速的翻滾起來。
溫白羽嚇了一跳,立刻喊着:“停車!快!”
噫風稍微思考了一下,還是一腳剎車踩下來,猛地把車子停下,車子的慣性很大,他們飛竄出去很遠,万俟景侯和野驢的影子幾乎在昏暗中變成了兩個不可見的小黑點。
溫白羽毫無猶豫的從打開車門,從車上跳下了去,九命喊了一聲:“主人!”
也跟着跑下去,東海衝剩下的人說:“停在原地。”
說着也跳下車去,快速的追上去。
衆人跑過去的時候,就看見万俟景侯從地上站起來,他身上全是土,在荒野之中打了一個滾兒,能沒有土嗎,顴骨上有一大塊擦傷,土和沙子嵌在裡面,手背上也有擦傷,但是整體來說沒有重傷,那頭野驢倒在地上,“呋呋”的喘着氣,万俟景侯手一鬆,將一把藍色的針丟在地上。
溫白羽衝上去,見万俟景侯沒有大事,頓時鬆了一口氣,感覺自己快要嚇死了,這麼受驚嚇,心臟都要衰竭了。
他們害怕後面還有野驢追上來,快速的跑回去,回到車裡,快上車門,讓噫風繼續開車往前走。
溫白羽看着万俟景侯一身土,說:“你不要命了!你知道車速多少嗎,直接從窗戶跳出去!”
噫風非常“好心”的淡淡答了一句:“二百三。”
二……百……三……
溫白羽一聽到這個數字,更是怒不可遏,乾脆掐死万俟景侯算了,免得他都不知道怎麼玩飄兒纔好了。
万俟景侯見溫白羽臉色鐵青,氣的胸口不斷起伏,怕他氣壞了自己,立刻“嘶”了一聲,說:“我臉上疼reds;重生雙面佳人。”
溫白羽聽他這麼說,立刻看向万俟景侯的顴骨,被刮花了一大片,不知道會不會破相,不過破相纔好,省的万俟景侯不讓人省心,而且滿處招桃花。
溫白羽臉上的表情很不好看,但是動作卻非常輕,拿出醫藥包,用棉籤給万俟景侯消毒,溫白羽沾了好幾下醫用酒精,一股酒精的味道瀰漫在車裡。
溫白羽拿着棉籤,沾在万俟景侯臉上的傷口上,擦掉上面的沙子,酒精消毒是挺好,但是也挺疼,万俟景侯這回是真疼,“嘶”了一聲。
溫白羽說:“老實點,別動。”
万俟景侯“嗯”了一聲,突然探過頭去,說:“太疼了,你給我吹吹。”
溫白羽沒好氣的說:“現在知道疼了,你怎麼沒把鼻子磕進去?!”
溫白羽說着,動作卻放輕了很多,小心翼翼的給他消毒,万俟景侯笑了笑,嘴脣貼過去,親了一下溫白羽的嘴脣,車上人這麼多,万俟景侯動作特別快,溫白羽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說:“叫你別動。”
万俟景侯態度非常好,立刻說:“好,我不動。”
溫白羽給他清理了臉上的傷口,然後弄了一塊紗布,撿了幾條不乾膠,把他的傷口貼上,免得外面風沙太大,到時候感染了。
處理好了万俟景侯的臉,溫白羽又給他處理手背上的挫傷,万俟景侯手背上的傷口還好,但是因爲燭龍自行癒合的功能,沙子有的還在裡面,這個比較難辦,還要重新切開消毒。
万俟景侯倒是沒再裝可憐喊疼,他的手指還有點腫,應該是衝下車的時候扭傷的。
九命笑眯眯的看着溫白羽給万俟景侯仔細處理傷口,說:“看把主人心疼的。”
溫白羽:“……”
溫白羽擡頭瞪了一眼九命,九命笑眯眯的搖着自己的八條半尾巴,在東海臉上掃來掃去的。
東海眯眼說:“老實呆着。”
說着把九命的尾巴撥下去,九命見東海皺眉的撥自己的尾巴,就覺得好玩,立刻把尾巴又掃過去,一直往東海臉上掃,還望他耳朵裡,脖子上掃。
東海眯了眯眼睛,一把攥/住九命的尾巴,九命被揪了尾巴,立刻大叫着說:“救命啊……”
結果他還沒喊完,東海就抓着他的尾巴,從上到下一擼,然後又反着往上捏,使勁捏了捏九命的尾巴根。
“啊……”
九命立刻炸毛了,耳朵豎/起來,使勁抖,東海淡淡的說:“還鬧嗎?”
九命幾乎癱在座位上,“呼呼”的喘着氣,有氣無力的說:“好……好舒服啊……”
東海:“……”
衆人逃出了野驢羣,都感覺放鬆了不少,但是從那些藍色的針能看得出來,他們顯然已經進入了圈套之中。
車子在半夜的時候到達了布倫臺,他們的車子幾乎是傷痕累累,車尾陷進去了,兩側也撞出了大坑,一面的車窗還碎了,看起來非常狼狽reds;未來之機甲女。
這地方人煙稀少,幾乎看不到人,衆人下了車,準備在這裡露營,明天一早進山,進入崑崙山的死亡谷去。
衆人搭起了帳篷,一個很大的帳篷,然後堆起火堆來,這地方風太大,普通的火一吹就滅了,不過幸好還有万俟景侯,燭龍的火精可不是一吹就滅的。
一路都坐在車上,也沒吃過熱的食物,衆人把鍋子打起來,支在火上,往裡面倒了水,準備煮掛麪吃,吃點暖和的東西。
九命看着帶來的小魚乾罐頭直流口水,這種東西腥的厲害,其他人都不願意吃,尤其是這麼冷的地方,小魚乾就更腥了,這就便宜了九命。
九命用軍刀撬開一個小魚乾罐頭,吃的“唏哩呼嚕”直響。
溫白羽這些天漸漸習慣肉的味道了,但是對於魚來說,絕對習慣不了,一聞到魚腥味,頓時吐得天昏地暗的。
九命一邊叼着小魚乾,一邊說:“主人吐得這麼厲害,一定是個男孩子。”
万俟景侯給溫白羽拍着背,說:“這麼難受?”
溫白羽翻了個白眼,說:“下回你試試。”
万俟景侯笑了一聲,把煮好的掛麪給他端過來,說:“快吃點,你都吐出苦水了。”
溫白羽剛吐完,胃裡不那麼難受了,似乎也來了一點兒胃口,抱着熱/乎/乎的碗,用筷子挑着面吃了幾口。
衆人又加熱了速食的土豆和牛肉罐頭,熬了一大鍋什錦出來,這種冰天雪地的環境下,竟然還覺得挺香的。
大家坐在一起吃飯,然後商討了一下路線,決定今天晚上好好休息,明天一大早啓程,不過他們看了看時間,好像也沒幾個小時休息了。
鄒成一坐在輪椅上,一直看着跳躍的火焰,並沒有說話,噫風端了食物過來,將自己碗裡的肉全都撿到鄒成一的碗裡,說:“少爺,您多吃點,吃完了快休息,睡幾個小時就要進谷了。”
鄒成一沒有接過來碗,只是擡頭看着噫風,突然說:“你沒什麼跟我說的嗎?”
噫風愣了一下,隨即一臉淡然的搖了搖頭。
鄒成一意義不明的笑了一聲,不知道是什麼意思,說:“拿開,我沒胃口。”
噫風半跪下來,將碗放在鄒成一手裡,說:“少爺,別任性了,總要吃東西。”
鄒成一沒有說話,噫風煩躁的將碗放在一邊的地上,摘下眼鏡放進自己的大衣口袋裡,說:“少爺,您有沒有想過,那個人寄來這封信,或許是想要分化大家呢?”
鄒成一確實想過,如果這個人讓他們窩裡鬥,到時候坐收漁翁之利,也是個不錯的辦法。
但是鄒成一也想過,爲什麼要指明噫風呢?爲什麼不指明其他人?
這其中還是有原因的。
鄒成一還是沒說話,眼神涼涼的,噫風嘴裡“嘖”了一聲,說:“少爺,我失禮了reds;渣攻大改造。”
他說着,猛地低下頭來,兩手桎梏住鄒成一的雙手和胳膊,將鄒成一整個人困在懷裡,張/開嘴脣,去尋找鄒成一的嘴脣,瘋狂的吻咬着懷裡人的雙/脣。
鄒成一嚇得一愣,沒想到噫風會突然吻下來,而且毫無根據,他們確實親/吻過幾次,但是都是有不得已的原因的。
噫風的吻透露/出焦躁和暴戾,死死鉗住鄒成一,廝/磨他的嘴脣和舌/頭,狠狠在舌根的地方吮/吸,直吸得鄒成一舌/頭髮酸,鼻子裡發出“嗯嗯”的聲音。
鄒成一的臉憋得通紅,噫風的鼻樑很高,不斷變化着角度在他嘴裡瘋狂的深/吻,高高的鼻樑帶着涼絲絲的溫度,磨蹭着他的鼻樑。
鄒成一就要沒氣了,想要掙扎,噫風突然鬆開他的嘴脣,但是雙手仍然捆綁着鄒成一的胳膊,然後順着他的嘴角,落下一個個急促的吻,粗重的喘息聲傳到鄒成一的耳朵裡,加上自己瘋狂的心跳聲,大腦裡幾乎暈成了一團漿糊。
噫風抱着他,瘋狂的親/吻,在鄒成一的額頭上,鼻樑上,嘴脣上,耳朵上,耳根上,全都印下親/吻,隨即轉到脖頸上,慢慢的舔,撕咬,用舌/頭吮/吸。
鄒成一癱在輪椅上,眼睛通紅,鼻尖都紅了,金色的眼睛裡閃爍着水光,粗重的喘氣,好像隨時要暈過去。
噫風抱着他,在他耳邊輕輕的說:“我早就想這樣做了。”
鄒成一身/體一抖,眼中透露/出一絲驚嚇,噫風說話的口氣依然很恭敬,卻有一種風雨欲來的勢頭,不知道掩藏着什麼。
噫風輕笑了一聲,說:“少爺,快吃飯吧,不然我會做更過分的事情。”
噫風說着,直起身/體來,把裝滿食物的碗遞給鄒成一,又把筷子塞在他手裡。
鄒成一雙手捧着碗,手還在打顫,兩條胳膊無力的顫/抖,胸口快速的起伏。
噫風和鄒成一吻得動靜非常大,又是喘息,又是呻/吟,那激烈程度讓衆人都發現了,只不過不好意思太專注的看。
他們已經將近了那棱格勒峽谷,必須有人守夜,太子伋主動提出來守夜,說:“我不需要休息。”
其他人就都進了帳篷,蓋上帶來的毯子,擠在一起睡覺。
已經是後半夜了,其實並沒有多長時間可以睡,但是總要休息,衆人擠在一起,能聽見帳篷外面“呼呼——”的風聲,不斷的拍打着帳篷的簾子,聽起來異常可怕。
太子伋一個人坐在火堆旁邊,手上捏着那張照片,照片在風中吹得顫/抖起來,不斷的發出“嘩嘩”的聲音。
唐梓綬和太子伋印象中的一模一樣,就算輪迴轉/世了,也還是和記憶中的一樣,笑起來毫無芥蒂,看起來總讓人覺得有一種溫暖的感覺。
如果不是這樣一個人,又怎麼能和太子伋交好。
太子伋深深的看着那張照片,他早就注意到唐梓綬身邊的這個女孩子,女孩子小巧可愛,挽着唐梓綬的胳膊,兩個人的感情看起來非常好reds;替身歸來。
說實在的,太子伋有些嫉妒,也不知道心裡是什麼感覺,雖然那個時候他們是同父異母的兄弟,但是這個弟/弟和自己的關係,要遠遠比他和同父同母的公子朔關係好的多。
太子伋多次提出來,他們的立場不同,宣姜又如此寵愛他,有心讓衛公立他爲太子,他們本不該關係這麼親厚,說到底,兩個人各有擁護的派系。
可是那個傻弟/弟根本不聽,非要跟着他,他們的年齡相差很大,畢竟宣姜本身是要嫁給太子伋的,卻被衛公直接搶走,做了太子伋的後母,太子伋本身覺得和這個毛孩子根本沒有什麼共同點。
但是太子伋錯了,這個毛孩子從頭到尾都讓他放心不下……
他們的關係,本身就是這般要好,這般親厚,沒人能超越過去,即使是親生父母,但是眼前的這張照片裡,唐梓綬似乎和妹妹關係很親厚,太子伋不得不承認,他心裡非常嫉妒,嫉妒的要發瘋了。
史料裡記載的太子伋是個溫和寬厚的人,秉性出衆,爲人心地善良,可是這幾千年,幾乎磨平了太子伋所有的溫和,他心裡只剩下報仇。
太子伋發現了,他的偏執已經害的弟/弟幾輩子都做了短命鬼,但是他心裡依然磨滅不平那股偏執,好像給火苗潑了一捧油,偏執的業火在他心裡不斷的旺/盛起來。
太子伋伸手輕輕/撫/摸/着照片上那個年輕人,年輕人還是那個善良寬厚待人的弟/弟,而自己顯然已經不是當年溫和的兄長了,太子伋早就意識到了自己的變化,卻無/能爲力,他閉起眼睛,深深的嘆了口氣。
溫白羽睡得模模糊糊,半夜的時候,竟然發現自己躺在冰冷的湖面上,湖上結了冰,冰清澈見底,下面是無盡的深潭,冰面發出不堪重負的“咔嚓”聲。
溫白羽一下就嚇得清/醒過來,這是夢境,和上次一樣的夢境,四周是冰面,冰面馬上就要破了。
“咔嚓!”
溫白羽只覺得身/體一沉,頓時被一股冰冷的潮水蓋頭淹沒。
“把手伸過來!把手伸過來!”
又是那個聲音,溫白羽不斷的掙扎,他記得很清楚,如果把手伸過去,肯定會被人抓/住,狠狠的在肚子上捅一刀。
溫白羽正扎的昂起頭來,儘量把頭探出/水面,不斷的大口呼吸着,這個時候一隻手突然抓/住了他,溫白羽使勁掙扎,卻被快速的往上扯。
一個聲音大喊着:“溫白羽,抓/住我,抓/住我,我拉你上來!”
然後就是“哧——”的一聲,溫白羽猛地睜大眼睛,一把長刀插/進他的腹部,然後快速的往前一頂,溫白羽嗓子裡“嗬——”的一聲,就聽那人獰笑着,快速的抽/出長刀……
“白羽!?白羽!”
溫白羽覺得有人在晃他的肩膀,立刻從夢中驚醒過來,他望着帳篷的頂棚,良久說不出話來,嗓子裡發出“嗬……嗬……”的粗喘聲,聲音非常嘶啞。
万俟景侯擔心的看着他,說:“白羽,怎麼了?”
溫白羽伸手抓/住万俟景侯的胳膊,喃喃的說:“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又是那個夢……”
溫白羽一邊說,一邊用手壓住腹部,說:“我夢見……有一把刀插/進來……”
万俟景侯頓時眯起眼睛,將溫白羽抱在懷裡,輕輕的拍着他的後背,小聲說:“沒事,做夢而已,睡吧,再有一會兒就天亮了reds;妙手天醫。”
溫白羽睏倦得厲害,一直在夢中逃命,根本就沒睡好,聽着万俟景侯溫和的聲音,立刻就墜入了睡夢中。
一直沉悶的血髓翻身坐起來,似乎是被剛纔的聲音吵醒了,他撩/開帳篷的簾子,外面的火堆還在燃/燒,太子伋依舊坐在他們帶來的馬紮上,低頭看着手裡的照片,彷彿是一座雕像。
外面的天色陰灰,四點了,一會兒就要天亮,關楠不知所蹤,連同小血髓花也不見了,血髓怎麼睡得着,直接站起來,出了帳篷。
鄒成一也醒了,他睡得本身就不踏實,他也做了個噩夢,夢中的噫風溫柔的親/吻着他,兩個人緊緊抱在一起,但是就在這個時候,噫風卻突然冷淡的看着他,嫌棄他是一個瘸子,要活活的掐死他。
鄒成一是從夢中驚醒的,睜開一雙金色的眼睛,呆呆的看着睡在自己旁邊的噫風,噫風的睡相很規矩,平趟在地上,雙手放在胸前,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鄒成一看着,不知道心裡是什麼感覺,他總覺得噫風不對勁,肯定是有事情瞞着自己,再加上寄來的這封信又指向噫風,鄒成一更覺得不對,可偏偏那個人什麼也不說,更讓鄒成一火大的是,他用泥土捏噫風出來,爲的是代替自己的雙/腿,爲自己做事,就好像一個聽話的奴/隸。
而現在,鄒成一發現自己如果突然沒有噫風,就什麼都做不了,那感覺不像單單失去了雙/腿,這讓他無比的火大。
鄒成一皺眉思考着,這個時候噫風卻突然睜開眼睛,側頭看向鄒成一,輕聲說:“少爺,睡不着嗎?”
鄒成一沒說話,立刻就閉起眼睛來,噫風這個時候翻身過來,雙手一攬,將人抱在懷裡,用下巴輕輕磨蹭着鄒成一柔/軟的頭髮,在鄒成一耳邊親了兩下,說:“少爺,快睡。”
鄒成一雙手掙扎了一下,但是噫風抱的死緊,一股怪力,他沒掙脫開,所幸不去理噫風。
就在衆人又要睡着的時候,外面的血髓卻突然喊了一聲,衆人立刻就醒了,溫白羽快速的翻身坐起來,說:“怎麼了?”
衆人掀開帳篷鑽出去,就看到血髓用手電照着遠處,而遠處正有一個駝隊向這邊走來。
駱駝!
衆人頓時都是一陣興/奮,他們要進入死亡谷,絕對不可能開車進去,但是徒步走,沒有代步的工具,又不知道需要走到什麼時候。
這裡人煙稀少,也不知道去哪裡找駱駝,沒想到竟然就遇到了。
駝工牽着駱駝,這一隊駱駝非常壯觀,十幾匹駱駝,數量不少。
駝工看到他們並沒有驚訝,因爲駝工就是在附近招攬生意的,有很多人都會從布倫臺進入那棱格勒峽谷,也就是傳說中神秘的地獄之門,崑崙山死亡谷。
雖然充滿了死亡的氣息,但是越來越多的探險家和遊客都想領略一下這種神奇的大自然風光reds;絕色醫嬌。
駝工就是專門做這個生意的,這裡面有景區,都是未開發的地方,滿足了遊客的刺/激需求,僱/傭駱駝進入死亡谷要花很大的價錢。
駝工說他熟悉地形,如果有人想進死亡谷看看,可以花點錢。
不過溫白羽他們可不是來深度遊的,也不是來領略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的,他們是來救人,駝工就算熟悉死亡谷的地形,也不可能走得太深,肯定到了一定距離就會返航。
溫白羽和駝工商量了一下,他們需要駱駝,出了很大的價錢把駱駝買下來,不過駱駝對於駝工來說就是全部資本,不可能全都賣給溫白羽。
溫白羽留了幾個駱駝給駝工,選了幾個強壯的駱駝,夠他們騎的,還要有駝行李的,花了很多錢。
駝工看在這些錢的份上,還是祝福他們,說:“千萬別進去太深,不然真的太危險了。我曾經見過有牧民跑進去,後來被人發現的時候,他舉着槍,身上還有糧食,就躺在地上,屍體已經僵硬了,身上也沒有傷口,似乎是被活活嚇死的!”
對於死亡谷的危險來說,雖然溫白羽他們沒有到過,但是都聽說過,也在電視上看過,這裡的磁場和雷電都非常詭異,長長前一刻風和日麗,下一刻就打着巨雷下雪,還有狂風暴雨。
衆人買下了駱駝,就開始馬不停蹄的整理行李,把所有的行李都從車子裡搬出來,放在駱駝背上,爲了防止風暴和突發/情況,行李都被捆死,以防因爲顛簸掉下來。
同時又把一些必備的行李隨身揹着。
九命看了那些駱駝,說:“爲了防止走丟,咱們把這些駱駝栓起來吧!”
溫白羽覺得有點道理,裡面不清楚是什麼地形,萬一有霧走丟/了怎麼辦,大家就從行李裡面找出繩子,把所有駱駝都拴在一起,前後相接,繩子很長,駱駝之間留了很大空間,不至於捱得太近,也能避免突發/情況。
衆人整理了一個小時,終於把行李全都捆綁好然後開始支起鍋來做飯,或許這是他們吃的最後一頓熱/乎/乎的飯了,衆人都吃了不少,整頓了一下精神,立刻挑了駱駝,翻身爬上去,準備出發進入峽谷。
万俟景侯打頭陣,溫白羽跟在後面,然後是噫風抱着鄒成一坐在駱駝上,血髓壓在最後面,最後跟着一些駝行李的駱駝。
駱駝行進的並不快,四周/剛開始是一片蒼涼,灰黃/色的土地,上面蓋着零零星星的白雪,一眼根本望不到頭,朦朦朧朧的地方,有一片山。
衆人依次跟在後面,走了一個多小時,才從這片覆蓋着白雪的戈壁出去,然後開始進山。
戈壁上幾乎沒有什麼植物,也沒有動物,但是進入山裡之後,先是一片的土路,溫白羽聞到一股腐爛的臭味,很快就看到了土路上躺着許多動物的屍體,羊的,牛的,多不勝數。
屍體成堆,駱駝幾乎沒有地方下腳,衆人低下頭來,看着這些成堆的動物屍體,都不知道是什麼感覺。
他們越過屍體羣,順着山路一直往前走,漸漸的土路上多了很多植被,越走植物就越是多。
爲了以防萬一,衆人手裡都拿着武/器,前面的植物實在太多,錯綜複雜的交叉纏繞在地面上,駱駝走的也小心翼翼,衆人都用手裡的東西撥/開樹枝reds;嫡女鬥智,朕的寶貝皇后。
有些樹根本叫不上名字,而且長着倒刺,樹幹竟然泛着血色的紅,樹枝蜿蜒的生長着,好像一個個絆馬索一樣。
九命在中間騎着駱駝,看了眼天色,今天進山來真是不明智,因爲始終沒有太陽,山上被一股濃霧包圍着,樹林裡溼/乎/乎的,地上的土也帶着溼氣,讓他呼吸起來覺得很不順暢。
九命皺着眉說:“太溼/了,這裡怎麼這麼溼。”
東海知道他討厭水,也不喜歡潮/溼的地方,但是現在沒有辦法,他們只能順着山往裡走,並沒有其他的路。
東海回頭說:“忍一下。”
九命的耳朵抖了抖,撇撇嘴,不過沒有再說話。
他們一直往前行進,山裡的植物越來越多,地上還有許多荊棘,幾乎走不動路。
灰暗的天空中時不時的飛過一隻一隻的烏鴉,“嘎啦……嘎啦……”的叫着,叫的人心煩意亂的。
衆人自從進來之後,就開始小心翼翼,變得不是那麼着急了,畢竟這裡看起來很危險,而且還有人藏在暗中等着給他們下套。
衆人走了一會兒,九命的耳朵一抖,說:“水聲,我聽到了水聲。”
他說着,万俟景侯也聽到了,聲音是從前面傳過來的,仔細的往前看,茂/密到無從下腳的植物在前面竟然消失了,前方是一條河水,河水兩邊很平坦,都是綠草,綠草上面蓋着白雪。
河岸有些結冰,河水出於半結冰,流動的狀態。
大家眼見要走出這片可怕的樹林,催動着駱駝趕緊往前走。
万俟景侯第一個走出樹林,前方一下開闊起來,河水順着坡形低緩的山流下來,一直彎彎曲曲的,一眼看不到頭,河岸兩邊雖然結着冰,但是勝在很平緩。
万俟景侯從駱駝上翻身下來,駱駝走冰會打滑,必須把蹄子包起來處理一下,不然到時候連人帶駱駝摔在冰上就慘了。
衆人也都翻身下來,一路在駱駝上顛簸,感覺整個人都要點散了。
溫白羽剛下來,就聽見後面的駱駝竟然叫了一聲,然後開始猛地尥蹶子,九命坐在上面,頓時就被甩了下來,“嘭”的一聲,直接砸在結冰的河裡。
所幸河水很淺,而且有些冰,淹不死人,但是奇怪的是,九命掉進河水裡,竟然絲毫不掙扎。
東海見狀立刻跳下駱駝,跑過去一把將人從河水中撈出來。
九命的駱駝還在尥蹶子,不停的發出奇怪的叫/聲,看起來非常亢/奮,万俟景侯立刻走過來,快速把駱駝的繩子解/開,這隻駱駝不停的叫着,恐怕把其他駱駝也叫驚了。
万俟景侯伸手拽住駱駝的繮繩,讓它安靜下來,但是駱駝始終非常亢/奮,不停的攻擊着人。
溫白羽發現駱駝的身上有一道血痕,估計是剛纔在樹林裡被樹枝劃的reds;嫁寵。
駱駝一直瘋了一樣怪叫,掙脫了万俟景侯的繮繩,立刻衝着林子又跑了進去。
東海將九命從水裡撈上來,讓在岸邊上,衆人沒時間去管那個駱駝,趕緊跑過來,就見到九命一臉慘白,雙眼緊閉的躺在地上,身上不斷髮/抖,胸口快速的起伏,大口大口的呼吸,“嗬……嗬……”的粗重喘氣,整個人毫無意識。
溫白羽低頭一看,他的手臂上也有一個傷口,和駱駝一樣,被劃開了,流/血了,但是傷口一點兒也不深,而且已經快要結疤了。
万俟景侯臉色陰沉,說:“他中毒了。”
他說着用龍鱗匕/首劃開自己的手心,將血滴在上面。
九命的情況不是很好,一直快速的呼吸着,滴了万俟景侯的血之後,一度陷入了昏迷,然後開始發燒。
衆人少了一匹駱駝,而且九命受了傷,都沒想到那麼小的一個傷口,竟然讓九命失去了意識。
已經是中午時間,衆人就停留下來,準備吃午飯,正好等一等九命,看看能不能有好轉。
九命躺在東海懷裡,燒的一直很厲害,傷口起初有些紅腫,但是後來漸漸好了,九命的臉色看起來慘白極了,尖尖的耳朵耷/拉着,八條半的尾巴也毫無生氣的垂着,蜷縮在東海的身上,偶爾發出夢囈的聲音。
衆人吃了飯,溫白羽過來看了看九命,九命的額頭還是很燙,看起來仍然在發燒,万俟景侯的血對傷口癒合很有作用,但是終究不像鳳凰血。
溫白羽怕万俟景侯擔心,並沒告訴他,自己劃開手掌,滴給九命一些血。
雖然溫白羽的靈力現在受制,但是血液還是管用的,九命很快就清/醒了,高燒也退下去,只是稍微有些低燒。
九命慢慢睜開眼睛,很長時間的高燒讓他眼珠子都是紅的,腦子裡有些混沌,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東海死死抱着他,說:“你太不讓人省心了。”
九命眨了眨眼睛,溫白羽見他醒了,不由得鬆了一口氣,說:“醒了就好,休息一會兒,吃點東西吧。”
溫白羽站起來,不由得腦子裡一陣眩暈,身/體一晃,突然有人從後背把他托住。
溫白羽回頭一看,是万俟景侯,立刻心虛的把受傷的手藏在了身後。
万俟景侯臉色不好看,只是說:“手,伸出來。”
溫白羽立刻伸出了另外一隻手,万俟景侯手一抓,捏住他的手腕,把他受傷的手立刻揪了出來,手心裡還有些流/血。
万俟景侯握住溫白羽的手腕,低下頭去,用舌/頭輕輕/舔/着溫白羽的手心。
溫白羽感覺特別癢,縮了縮手,說:“別舔/了,你屬狗的啊,分明是條泥鰍。”
万俟景侯挑眉說:“不讓舔也可以,我其他的東西也可以讓你傷口癒合,你要試試嗎?”
溫白羽臉上一紅,心說万俟景侯這個老流氓reds;閃婚總裁很懼內。
九命醒過來了,大家都鬆了一口氣,等他吃了東西,就開始繼續上路。
這條路比剛纔來說要好走得多,但是畢竟也不是大馬路,河水結的冰很滑,駱駝走的就更慢了,衆人準備下來牽着駱駝走,溫白羽走了一個小時,摔了三次,感覺胳膊都要被摔斷了,全身肌肉痠疼。
万俟景侯臉色特別黑,最後直接摟着溫白羽走,其實不賴溫白羽小腦不平衡,這種冰面光滑無比,走起來非常費勁,稍微一晃就摔倒了。
衆人一直走到天黑,都順着河水往上走,一直是河水,兩側是平原,什麼也沒遇到。
天黑的全都透了,在這種地方衆人不敢繼續再往前走,只能找了個平坦的地方扎帳篷露營,然後升起篝火來。
衆人圍坐在一起,一邊煮飯,一邊把衣服脫/下來,在火邊烤着,雖然沒有下雨,但是這天氣太溼冷了,他們身上都是溼的,再加上大家總是摔倒,濺上了許多河水。
衆人換了衣服,把溼衣服串起來,放在火邊烤,然後準備吃飯。
他們今天第一天進入死亡谷,根本沒走多遠的距離,幾乎是舉步維艱,而且根本不知道那個人想讓他們到什麼地方來。
因爲已經進入了死亡谷,万俟景侯說:“今天需要兩個人同時守夜,我來守第一班。”
噫風立刻說:“我和你一起守夜。”
万俟景侯看了噫風一眼,隨即點了點頭。
万俟景侯催促着溫白羽,說:“吃完了趕緊去睡覺,你累了一天了,身/體有沒有不舒服的?”
溫白羽搖搖頭,雖然他一路上摔了幾次,但是並沒有什麼不舒服的感覺,只是體力消耗的比較大,有些疲憊而已。
万俟景侯和噫風守夜,其他人吃了東西就儘快進入帳篷,鑽進睡袋裡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準備睡覺。
溫白羽很快就睡着了,迷迷糊糊的聽見耳邊有“簌簌簌”的聲音,溫白羽渾身一激靈,猛地坐起來,就發現自己竟然躺在地上,沒有睡袋。
他猛地從地上爬起來,旁邊一個人都沒有。
竟然一個人都沒有!
溫白羽有些慌,深吸了兩口氣,看見前面有火光,猛地往前跑了幾步,就看到他們堆得篝火。
篝火還在燃/燒着,但是發出“嘶嘶”的聲音,裡面“噼裡啪啦”的有東西在燒,仔細一看,篝火裡竟然有很多蟲子,是蜈蚣,而且體型非常大的蜈蚣,比手掌還長。
帳篷就在旁邊,但是已經殘破不堪,裡面東西一片狼藉,仍然沒有一個人,四周只剩下“嗚嗚”的風聲,根本沒有人的聲音。
旁邊的駱駝也不見了,地上散落着很多揹包,還有斷掉的繩子。
溫白羽鎮定了一下心神,立刻衝過去,翻找着地上的揹包,食物、水、醫藥包,這些東西全都散落在地上。
溫白羽趕緊/抓起一個揹包,把東西混亂的往裡塞,突然感覺手腕一陣鑽心疼,低頭一看,自己手腕上竟然有一個紅色的痕跡,有點腫,看起來是被蜈蚣叮了,但是已經放了血,上面有十字口reds;呆王溺愛萌妃不乖。
溫白羽一邊把必用/品裝起來,腦子裡一邊飛快地轉,他們在睡覺的時候,一定遇到了什麼危險,從大量燒死的蜈蚣來看,因該是遇到了這種毒蟲的襲/擊。
而且自己被毒蟲咬傷了,手腕上的情況肯定做過處理,但是溫白羽醒來的時候卻是一個人,說明他們又遇到了什麼突發/情況,不然按照万俟景侯的性格,絕對不可能讓自己落單。
溫白羽恐怕其他人出事,就算不出事,他們也沒有應急的食物和水,不可能在死亡谷裡生存。
溫白羽快速的收拾好,背了一個包,提着一個包,因爲現在靈力受阻的緣故,溫白羽害怕自己臨時掉鏈子,不能打出火焰,從地上又拿起一格比較長的木柴做火把,然後快速的回到了自己剛纔醒過來的地方。
那地方還是沒有人,一片荒涼,因爲還是黑夜,四周顯得非常荒涼,頭頂上不時傳來“嘎啦……嘎啦……”的烏鴉叫/聲。
溫白羽逆着河水繼續往上走,這是他們白天的路線,如果走散了的話,也必然會按照原定路線繼續走。
他一邊走,一邊仔細的看着兩邊的草叢,但是沒有發現任何的跡象。
溫白羽很快走得有些累,天色太黑了,火把又弱,根本分辨不出來哪裡是冰,哪裡是水,有的時候分明看着是冰,一踩就陷進了水溝,一身都是溼的,不過幸好沒有深水。
溫白羽身上又溼又冷,不斷的哆嗦着,肚子裡有點疼,呼吸開始粗重起來,咬着牙往前走。
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看見草叢裡有東西,一個人躺在那裡,旁邊圍着幾隻老鷹,那些老鷹的個頭不大,但是正兩眼發光,似乎要把地上的人當做食物。
溫白羽立刻衝過去,用火把將老鷹打散,那些老鷹懼怕火把,紛紛飛上天去,但是一直在周圍盤旋,似乎並不想放棄。
溫白羽趕走老鷹,低頭一看,竟然是鄒成一!
鄒成一脖子上有傷,紅腫了一片,和自己手上的叮傷差不多,溫白羽立刻劃傷自己的手指,把血滴上去。
鄒成一很快就有/意識了,嘴裡喊着“噫風!”,然後猛地睜開了眼睛。
鄒成一迷迷糊糊的看見了溫白羽,腦子裡還是一片漿糊,說:“這是怎麼了?”
溫白羽扶着他起來,說:“我也不知道,但是其它人都不見了,你還記得發生了什麼嗎?”
鄒成一臉色很難看,虛弱的厲害,如果不是溫白羽的鳳凰血,估計此時已經死了,他艱難的搖了搖頭,說:“不知道,我只記得一片混亂,我好像被蜈蚣咬了……”
溫白羽遞給他一個揹包,然後把鄒成一從地上背起來,說:“咱們不能停留,露營的地方有很多蜈蚣,我不知道那些蜈蚣會不會追上來。”
鄒成一虛弱的點了點頭,把揹包背在身上,然後趴在溫白羽背上,有些無力的喘着氣。
溫白羽說:“儘量抓緊了,路比較滑,還有水坑……”
他的話說到這裡,鄒成一驚呼了一聲,溫白羽身/體一斜,猛地掉進水坑裡,兩個人身/體一陷,心臟都突到了嗓子眼兒reds;唯愛鬼醫毒妃。
所幸水坑不大,但是火把甩出去,一下掉進水裡,直接熄滅了。
溫白羽粗喘着氣,費力的從水坑裡爬出來,伸手拽住鄒成一,把人從水坑裡也拽出來,兩個人坐在地上都氣喘吁吁的。
溫白羽臉色很白,肚子裡絞痛的感覺越來越重了,不斷有冷汗流下來。
鄒成一看他的臉色,說:“你還是休息一下吧。”
溫白羽不敢逞強,就隨便坐在地上,鄒成一連忙從揹包裡翻找了一下,找到了一個保溫瓶,裡面的水已經不熱了,但是好歹不是冰涼的,遞給溫白羽。
溫白羽疼的沒力氣喝水,擺了擺手,示意讓鄒成一自己喝。
溫白羽原地休息了五分鐘,感覺那種疼痛漸漸的停了下來,並不再難忍了,不禁鬆了口氣,這個時候才覺得自己出了汗多汗,趕緊擦了擦額頭上和臉上的汗,他可不想發燒。
就在這個時候,鄒成一突然“噓——”了一聲,說:“有聲音。”
溫白羽立刻屏住呼吸,然後拽住鄒成一,將人拉進旁邊的草叢裡,兩個人貓腰在草叢裡,儘量放低身/體,就看到有人走過來。
溫白羽一陣欣喜,但是很快又失落下來,並不是万俟景侯他們,這兩個人的腳步非常急促,看起來是一路狂奔而來,聽呼吸的聲音,裡面還有一個女人。
等這兩個人離得近了,溫白羽眼睛陡然睜大,這兩個人他都認識,雖然沒有見過面,但是看過照片,正好是他們要找的人,唐梓綬和他的妹妹!
唐梓綬非常狼狽,完全沒有照片上那種陽光的感覺,他臉上都是血,身上的衣服上也是血,旁邊的女孩子看起來非常羸弱,跑了幾步,“嘭”的一聲摔倒在地上。
女孩一下哭出來,喊着:“快跑!哥你跑吧!別管我了!追來了!追來了!”
他們是從河流的上游跑下來的,和溫白羽的方向正好相反,不知道有什麼東西在追他們。
女孩爬不起來,溫白羽見狀,就揹着鄒成一過去幫忙,畢竟唐梓綬是他們要找的人。
溫白羽過去幫忙,那兩個人卻突然像見鬼一樣看着溫白羽和鄒成一,唐梓綬將女孩攔在身後,戒備的看着他們,不斷的後退。
溫白羽想說自己並沒有惡意,但是他還沒有開口,就聽到“簌簌”的聲音從遠處來了。
女孩驚恐的大喊着:“快跑!快跑!”
在女孩尖銳的喊聲中,只見遠處幾個黑影晃了過來,他們跑得極快,轉眼就要衝到面前,而那些黑影竟然都長得一模一樣。
換句話說,那些黑影都和鄒成一長得一模一樣,唐梓綬和女孩被這些人追趕着,怪不得看到他們會像見鬼了一樣。
黑影轉瞬已經到了跟前,瘋狂的嘶吼着,衝他們撲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