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楊天行聞言漠然片刻,卻是擺了擺手,嘆道“請恕侄兒不能全力以赴...這劍心的比試...不比也罷...”
“什麼?”楊昊天聽的一愣,雙眉沉沉,“天行,莫非你練成這最後一式?”
“太始覓心劍最後一式,劫心成劍,所謂渡劫紅塵,心性成劍,楊家太始覓心劍之所以難有大成,便是這最後一式,毫無劍招可言,皆是自己的劍心而出。所以兩百年來,我楊家每個傳人的劍招均不相同,也是因爲他們的心性不同。”楊天行緩緩道。
“那天行的心劍又如何?”楊昊天聞言大喜,脫口問道。
“自在逍遙,劍心不困。”楊天行定定道。
“好,好!”楊昊天扶須大笑,欣慰不已,“劍客便是劍客,需要以心養劍,不存咋念,老夫前半生便是困在這權術之中,後半生也脫不開舊怨。”老者緩緩搖頭,“罷了罷了,我楊家後人已出,太始覓心劍必將威震九州。”
“威震九州,不如尋一宿敵,讓這劍得以出鞘。”楊天行淡淡道。
“好小子,這八年不見,我已經教不了你什麼了。”楊昊天點頭道,“既然你已練成劫心成劍,老夫就不和你比這劍心了!天下,這九州蒼穹廣闊不便,今後的路,你還需守心而行!”
楊天行聽出自家叔父話中含義,拱手答道,“不送!”
楊昊天笑了笑,又瞥了眼孤龍和慈鳳一眼,身影一晃,去了蹤跡。
“這二人怎麼比劍也不拔劍?”小乞丐打着哈氣,搖着腦袋,“說來說去都是互相吹捧,沒趣沒趣。”
“宮主說,這劍客的最高境界便是以心成劍。”慈鳳皺眉道。
“嗯。”孤龍點了點頭,“剛剛這小子的無形劍氣,便是我二人都覺察不到,說明此人劍心已成。”
三人言語兩句,忽然見那茶鋪之後又爬出三個道士,可這三人鼻青臉腫,不敢走那大道,卻是向着茶鋪外的樹林逃去。
“三個烏龜!哪裡走!”蘇我日向大喝一聲,長刀在手,足下一點到了三人面前,“想趁我看比武的功夫逃走,你們三個烏龜,不放人便想走麼?”
原來,這三個道士不是他人,正是那甄雲觀的震塵子、震離子、震男子,此三人這三年來也得知《玉虛真經》流落江湖,於是便四處抓捕那乞丐叫花,希望從中發現那左手手背有青色胎記的小乞丐。這日,三人大鬧秦州城,搜捕乞丐,卻不慎被楊天行和蘇我日向二人撞見,一頓毒打不說,還逼迫自三人簽字畫押,釋放那無辜的乞丐叫花。
“蘇我兄,這三個烏龜讓他們滾吧,那甄雲觀在何處我心中有底。”楊天行笑了笑,“爾等三人回了道觀需速速放人,否則下次被我見着。”說着,他故作狠狀,單手一橫,只把那三個牛鼻子嚇得連連磕頭,不敢出聲。
“滾吧!”蘇我日向點了點頭,讓出了一條路。三人這才連滾帶爬,逃出茶鋪。
“蘇我兄,咱們是現在接着比試,還是去那秦州城喝些水酒再來?”楊天行爽快道。
“楊劍癡,你剛剛纔消耗了內力,我現在和你比勝之不武。”蘇我日向堅定的擺了擺手,忠厚性子一表無遺。
“我就知道你這刀癡會這麼說。”楊天行笑道,“走走走,咱倆去秦州城再喝個痛快!”
“哎...好好的一個茶鋪。”小乞丐此刻卻有些鬱悶,“我還說去歇歇腳,飲些茶水,誰知道被這幾個江湖土匪鬧得,小二店家都跑了,誰還做這生意!”
“嗯?”楊天行和蘇我日向聞言一愣,不免回過頭來打量了這小乞丐片刻。
“小子,別多嘴。”孤龍趕忙伸手一攔,生怕這小乞丐惹上對面二人。
“小乞兒說的不錯。”慈鳳搖了搖頭,“這比武怎麼還在茶鋪,讓人家店家還怎麼做生意。”
楊天行和蘇我日向聽了對方言語,也心知有些不妥,可此刻那茶鋪店家早已溜之大吉,他二人想給些銀錢做補償,卻也無從下手。
“楊劍癡,我二人的確給這茶鋪添了麻煩。”蘇我日向掏出一錠銀子,“你認識那店家麼?”
“我自然不認識。”楊天行也無奈搖頭,笑道,“這茶鋪明日必定還開,我們不如先去喝酒,等這店家回來再論。”
小乞丐聽了二人對答,雙眼鬼機靈般轉了轉,也不等那孤龍言語,幾步行了過去,笑道,“我認識這店家,不如你二人把銀錢給我如何?”
“小乞丐?”二人聞言一愣。
“你當真認識那老掌櫃?”楊天行狐疑道。
小乞丐趕忙點了點頭,那孤龍心知這小乞兒定然是想騙那銀錢,幾步搶上抓住少年的手,沉聲道,“小子,勿要多生事端!”
“機靈鬼,這錢可是拿的不義。”慈鳳淡淡道,語氣透着責備。
“我...”小乞丐被說的雙頰發燙,心知被二人看穿,“我以前流落過着秦州,自然認識者老掌櫃,你們怎麼說我騙錢?”
蘇我日向也搖了搖頭,似不相信。
“小子,你再胡言亂語,我可點你的啞穴!”孤龍怒道,他本意擒這小乞丐北上金山,今日答應他歇息片刻已是仁至義盡,此間楊、蘇二人都是難得的高手,若是惹上麻煩,怕是大大的不妥。
“我,我沒有撒謊!”小乞丐狡辯道,“我是看那老掌櫃可憐,才幫他轉送銀錢!”
“哼,你自己都自顧不暇,還幫什麼老掌櫃。”孤龍眉色一沉,已然不耐煩,左手一提,抓起了那小乞丐。
“放開我!”小乞丐稍覺面上頗有些掛不住,不免掙扎起來,撲騰不止。
“老實點!小子!”孤龍喝道,慈鳳生怕這小乞丐羸弱不堪,急忙脫口道,“釋天,點了他的穴便好,不要爲難他了。”
“媚娘,這小子撒潑厲害的緊...”孤龍一語未完,楊天行和蘇我日向均是雙目一凝,“咦”了一聲。
“楊劍癡,你瞧那少年的手背!”蘇我日向出口道。
“莫非...”楊天行此刻也察覺出了異樣,只見那小乞丐撒潑耍賴,卻把手背上的胎記顯露了出來。
“偷了《玉虛真經》的小乞丐?!”蘇我日向瞧得一驚,“楊劍癡!”
“閣下看似不是我中原人士。”楊天行雙目一沉,行了過來,“莫非也是爲了那《玉虛真經》動手抓人?”
孤龍慈鳳也不答話,對視一眼,陡然身法轉開,只見那慈鳳雙手齊出,八支鳳釵寒芒一點,頃刻破空而發,盡取對方前身大穴。
“當心!”蘇我日向暴喝一聲,菩提情長刀出鞘,雙手緊握,舞起勁風層層,緊緊守住自己身前。
那慈鳳卻不罷手,秀指一捏,七八根鳳釵又出,輕功流轉漫步,配合着這凌厲的暗器,實如一場鐵雨利芒,把蘇我日向困在其中。
“蘇我刀癡!”楊天行瞧得大驚,竟不知這二人也是當今高手,趕忙拔劍出鞘,點足趕來。
“小子,你劍法不錯,讓我試試?”
楊天行還未踏出兩步,眼前人影一晃,一把金劍刺的他竟有些睜不開眼,“什麼?!”
“看招!小子!”孤龍沉聲喝道,金色劍花鋪天蓋地,卻又藏不住中間那奪命一點。
“虛虛實實,陰陽之道...”楊天行雙目略掃,明白幾分,當下也不硬接,短刃軒轅護在胸前,後足點地趕忙退了幾步,“大叔,你這劍法出自道門?”
孤龍聞言一愣,卻不想自己這君王孤劍的第一式“歸兵九州”被對方看破,“好小子!眼力不錯!”
楊天行笑了笑,言道,“你這一劍虛實相生,勢取陰陽相協,招現漫天銳氣化爲中心一刺,不愧名爲“歸兵九州”,當年其秦始皇收盡九州鐵,鑄成金人十二,勢壓天下蒼生,戳盡八荒鋒芒。可是...”說完,他笑了笑,軒轅隨心歸袖,八荒一蕩震開“可是秦王收天下之兵故事的最後,還是亡了國!”
“什麼?”孤龍一愣,還未多想,面前這男子已然持劍攻了過來,招招不離自己劍法的軟肋,卻生生把這層層不窮的劍花壓了回去,逼的自己金劍受阻,只能堪堪在半丈之間遊離,“這小子...莫非看穿了我的劍術?”
“大叔,你這劍法不錯,就是碰上了對手!”蘇我日向刀風氣勁,層層震開,牢牢守住自己的周身,此刻見了那孤龍的劍法被楊天行壓了勢頭,不免笑道,“這楊劍癡的劍法名爲覓心,看穿了也是自然。”
“是麼?!”孤龍心性淡泊,可此刻卻頗有不悅,趕忙招式一轉,金劍似要脫手,可卻將脫未脫,彷彿有了靈氣,成了一條金龍般順着他的手臂擺動而發。此招一出,孤龍的劍勢卻是難以預料,縱然是退身躲避,可那劍卻似活了過來,獨自轉守爲攻,好不駭人。
“哦!?”楊天行笑了笑,反手一擺,長劍八荒歸鞘,短刃軒轅出袖,“大叔,你這招又叫什麼?”
“尊無二上”孤龍淡淡一語,退了兩步,也不再守,身法一轉,幾步搶出,卻是反攻而去,可那金劍又似懂得用劍者的心思,雖然取了攻勢可還是收得幾分御勁。
“尊無二上,唯君此主?”楊天行朗聲大笑,也瞧出這劍法來由,“你是把手中的金劍當做了麾下干將,自己卻成了那獨一無二的君王。”他一語點破這劍招的含義,孤龍使的這式,是那御劍而發的高招,用劍人成了至高無上的君主,金劍便是那征戰四方的猛將,一劍分兩心,招式攻守兼備,誠然是不多得的好劍法。
“不錯!”孤龍點頭贊同,金劍隨着他的攻勢招招凌厲,卻又不失守護用劍之人的餘地。
“我來陪你耍耍這御劍的招法!”楊天行笑了笑,短刃軒轅幾轉入了那金劍的招式內。
擡眼看去,只見那金劍似一條游龍出世,霸道凜然,牢牢罩住那羸弱的短刃。反觀楊天行的軒轅短刃,便像一隻被蛟龍圍困的蒼鷹,孤傲又堅韌一般在那縫隙中穿插迂迴。可不出片刻,二人劍招過了第八招之時,只聞“叮”的一聲,那金龍似迷了方向,竟被這區區短刃逼回了孤龍的手中。
“什麼?!”孤龍劍招受阻,氣息一頓,不免退了兩步,穩住身形,“好小子!又破了我的劍招。”
“你這御劍之法雖然高超。”楊天行破了對方劍招,回身飄搖兩步,笑道,“可是你於那金劍而言是君王,金劍於你而言是臣下,身份有隔,自然不能全意想通。”他笑了笑,舉起手上的短刃軒轅,“我這短刃可是我的知己,便如我的手足一般,不分彼此,不分尊卑。尊無二上,唯君此主。可我的御劍卻是,混元天地,知己此心。你輸了。”
“好!好個混元天地,知己此心!”孤龍嘆道,“不錯,臣下縱然是忠於君主,可也時常難以懂得他的心思,做個朋友倒是省心,引爲知己怕是最高的境界了。”話罷金劍回腰,拱手道,“我和妻子南下中原也是爲了找出一個人的下落,並不是爲了搶奪這《玉虛真經》,再者,此經書也是出自我們朔水宮中,還望足下不要插手!”
“釋天?”慈鳳一愣,竟不知這孤龍已然認輸,她眉色一緊,收了暗器回到男子身旁,“你輸了?”
“不錯。”孤龍誠然點頭,指着楊天行道,“媚娘,你也瞧見了這小子的劍意,我輸的心服口服。”
“可是宮主交代的事情...”慈鳳有些着急,生怕自己的丈夫被不忘生責罰。
“他二人都是豁達之輩,我想若是說明實情,他們定然會明白我們的苦衷。”孤龍嘆了口氣。
“願聞其詳。”楊天行見二人也算忠厚之輩,當下收了兵器,拱手道。
蘇我日向聽了個囫圇,可也知道對方沒有惡意,也學着楊天行那般擡了擡手,說道,“願意聽你們說說!”他漢話不好,可也是磊落之輩,此刻面色正氣,脫口而出,不免引得小乞丐捧腹大笑。
“什麼願意聽你們說說!哈哈哈,人家那叫願聞其詳!”小乞丐笑道。
孤龍嘆了口氣,緩緩道出原由,只把二人聽得一驚。
“蕭道長在漠北殺了武林人士三千有餘?!”楊天行啞然瞪眼。
“不錯。”慈鳳點頭道,“他的主子李泰被人設計殺害,怕是和那些武林人士有些干係。”
“此事我們也是猜測。”孤龍沉聲道,“還有一種說法便是這李泰的確死在突厥人手上,蕭衍回營召集武林好漢出兵救人,可是他們貪生怕死不敢妄動,所以...”
“所以蕭道長就殺了他們一營的人手?”蘇我日向也是不解,“蕭道長在幽谷曾救我一命,不像那般嗜殺之人...”
“人心難測。”慈鳳搖了搖頭,“不論他爲何殺這三千多人,總之這人的的確確是死在他惡手上。”
“不錯。”孤龍點頭道,“這是宮主親眼所見,他趕到營地之時,蕭衍剛剛斬罷那最後百餘人,渾如血魔,煞氣吞星。”
“你們宮主覺得他失了心性,所以要把他抓到那什麼什麼朔水宮中?”蘇我日向撓頭問道。
“本來人是抓到了。”慈鳳嘆道,“蕭衍一人孤身殺了三千多武林好手,內力早已乾涸,就是爬的力氣也沒有...”
“那怎麼又被他逃走了。”楊天行不解道。
“此事也是宮主一時心軟,他見蕭衍雙目已瞎,經脈受損,於是便把他獨自留在宮中,外出追查另外一人去。”孤龍答道。
“另一人?”楊天行不解。
“那個人是執往君,你二人不識,不說也罷。”慈鳳接口道,“卻說那蕭衍雖然身中劇毒,雙目已瞎,經脈受損,可他獨自待在宮中的兩年卻被他悟出了一門獨有的心法。”
“是什麼?”蘇我日向見了武功奇聞,好奇頓生,脫口問道。
孤龍解釋道,“他本來是那不得道門,覃昭子的傳人,玉虛心經已然練到第九層,丹田化於周身百穴,順發逆行不拘常理。”
“可這次,他卻不僅僅困於這經脈行走,便是心脈血液也被他煉到順逆相合,百納周身。”慈鳳嘆道,“他這一門內力練成之後,縱然不是宮主的對手,可是武藝也更上一層樓,只要這小子想跑,天底下已然沒有人能困得住他...”
“好傢伙!”蘇我日向拍手笑道,“蕭道長好厲害!我還說我刀法精進不少,下次見面定然可以勝他,沒想到他又悟出了新的武學,厲害厲害!”
“可他畢竟殺了三千多人...”楊天行想起蕭衍那日大鬧武林大會,可也不曾殘害無辜,此次江湖好手隨軍出征,縱然有些宵小之輩,可畢竟爲國出力,這一怒殺了三千人,誠然有些不妥。
“此人有禍亂天下的本領,所以我們宮主下令必須抓住他。”孤龍回道。
“於是,我們才南下中原。”慈鳳接道,“我二人聽聞蕭衍爲了武藝更上一層樓,所以在踏遍九州殺了百餘天機府的主事。”
“這事我也聽聞。”楊天行點了點頭,“江湖傳言,蕭衍投敵叛國,打算再奪經書回報突厥...”
“我認爲蕭道長不是第二種人,可是爲了那李泰衝冠大怒倒不是不可能..”蘇我日向也明白這李泰便是李川兒,她和蕭衍相攜相伴,情義自然不言而喻。
“那你二人什麼打算?”楊天行拱手問道。
“竟然蕭衍爲了經書,這小乞丐又知道經書在哪,所以我二人打算先北上金山,誘使蕭衍...”
孤龍話未說完,忽然一陣寒風掛起,直把衆人吹得一涼,夏末凜風着實少見。
“嗯!?”楊天行似有所察,可還未開口言語,只覺頭頂一道黑影飄過,眨眼去了蹤跡,等四人回過身來,那小乞丐已然落在五丈之外,一個黑袍道士的手裡。
“什麼!?”四人同時大驚。
“蕭...蕭衍?”孤龍背脊生寒,知道此人已成絕世修羅,煞氣暗吞天地,今日如若動手,他和慈鳳二人必將殞命。
“蕭道長!別來無恙!”楊天行稍定心神,也是寒意凜凜,自己八年來武藝大成,便是楊昊天也和自己鬥了個不相上下,可如今黑袍道士身法形如鬼魅,不動聲色就在四人中間把人奪取,誠然出了自己的意料。
“道長?!”蘇我日向卻是雙目一沉,“你真是道長?”
話音剛落,黑袍道士轉過身來,面紗斗笠,不識面目。四人聽聞這蕭衍雙目已瞎,怕是爲了掩人耳目戴上了面紗。
黑袍道士拍了拍那小乞丐,耳根一動,望向官道另一側,當下也不答話,抓起小乞丐便疾行而去。
“好快的身法!”楊天行和蘇我日向對視一眼,剛要擡腿追去,只聞身後言語傳來,“慢!”
“怎麼了?”楊天行身法一滯,停了下來,“莫非你們不是爲了追查蕭衍的下落麼?”
“追查自然是要追查。”孤龍沉眉道,“可是你也瞧見了,他的輕功快過我們所有人,你怎麼追?”
“那也不能讓蕭道長就這麼走啊!”蘇我日向焦急道。
“別急!”慈鳳笑了笑,玉手一翻,現出一個香囊,“我在那小乞丐身上放了些草藥,你們和蕭衍都聞不見,可是我卻可以。”
“什麼?”蘇我日向覺得好不神奇,口無遮攔道,“你的鼻子比我以前養的大黑兒都厲害!”
慈鳳知他是東瀛人士,可也不免白他一眼,接着道,“蕭衍神通絕世,不如我四人結個伴,若是遇見了,也好問他個究竟。”
楊天行思索片刻,也只能點頭,“蕭衍的蹤跡只有你能找到,可是你二人卻不是他的對手。目前來看,也只能如此了。”
“多謝二位相助!朔水宮感激不盡!”孤龍擡手道。
“有人來了!”蘇我日向眉色一凝,望向官道一旁,不多時,只見十七八個護衛打扮的壯漢催馬趕到,當頭一老者白鬚鳳眼,面色陰暗,沉眉冷冷看着自己。
“籲!”那鳳眼老者掃了幾眼,陰聲問道,“剛剛你們可見一個黑袍道士經過此地?”
“公治長?”楊天行認出來人,一步踏出,“欺師滅祖的狗東西!你找蕭衍做什麼?”
“放肆!公治長大人是當朝國師!爾等竟敢出言侮辱!來人!”另一大漢似護衛頭領,當下喝道。
“誒!不必!”公治長擺了擺手,也知這楊天行武藝高超,當下冷笑道,“找蕭衍做什麼,自然是爲了抓了他,再殺他的頭!他搶了聖上的經書不說,還投敵叛國,罪不容誅!”
“是麼?”楊天行不屑冷哼,也不言語。
“罷了,你們這些個江湖好漢,整日打打鬧鬧,也不知天下何如。”公治長譏諷一句,也不停留,當下帶着衆護衛向那秦州城趕去。
“二人,事不宜遲,我們也出發吧。”慈鳳提醒道。
“嗯。”楊天行和蘇我日向對視一眼,也隨着二者向那黑袍消失的方向行去。
片刻,官道茶鋪落得個冷冷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