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事之後,高邑縣主心滿意足地躺下了,看着身旁因爲睏倦而睡去的蕭逸海,不由脣角微翹,今日還算不錯,又吃了天師的補藥,指不定就能一舉得子。
不過想到蕭懷素那事,高邑縣主的脣角又止不住浮起了一抹冷笑。
礙於杜家與寧家的勢大,她也不會那麼傻地去破壞這婚事,只是別人都讓她不好過了,她自然不會讓蕭懷素那麼舒坦,這次這丫頭回家就是個機會,若是真等着蕭懷素嫁到了寧家去,她就更沒有機會再出這口惡氣了。
晚膳後蕭逸海去蕭老夫人那裡坐坐,高邑縣主趁機召瞭望江進來問話,“老爺可有什麼異常?”
“這倒沒有,”望江緩緩搖了搖頭,輕聲道:“今兒一天都呆在衙門裡,也沒人見老爺出去過,或許只是累了吧?”
“是嗎?也許是我多心了……”
高邑縣主半眯着眸子,心裡還是覺得不太踏實,可卻又說不出個說以然來,遂轉頭回道:“嫣兒與懷秀呢?”
“四小姐在小姐的院子裡,縣主可要過去?”
見高邑縣主站了起來,望江微微躬身,一手穩穩地扶住了高邑縣主的胳膊。
聽說兩個女兒在一處,高邑縣主的臉上纔有了笑容,話語變得輕快,“走,去看看她們!”
蕭逸海在蕭老夫人屋裡坐着,也是聽她叨嘮起了蕭懷素這事,“你這女兒主意可大了,當初就要跟着杜家人走,如今想到了就要回蕭家,真將這裡當成了茶館不成?”說罷癟了癟嘴,滿臉的不樂意。
“母親說到哪裡去了?”蕭逸海陪着笑,“當初懷素離家的時候才三歲多,那麼小的孩子懂個什麼,不也是看着誰對她好就與誰親近麼……”
“看看,這是在說咱們家的人對她不好了?!”
蕭老夫人拍了拍桌子,微揚的下頜盡是不滿,“咱們又沒有短了她的吃的用的,哪一點不好了?”
蕭逸海嘆了口氣,伸手撫了撫皺起的眉尖,他做了幾年官倒不像年輕時那般荒唐無知了,漸漸也體會出了世事無常人情冷暖,想到從前……的確是他虧欠了女兒,那是他與杜伯姝唯一的女兒啊!
“母親,懷素當時那麼小,母親又去世,她最是傷心不過,又能夠仰仗誰?杜家人對她是真心實意的好,這咱們都看得出來的,再說當時又出了高邑那事……”蕭逸海說到這裡略有些愧疚,只低垂了目光道:“也是兒子少時輕狂,只顧着風花雪月去了,哪裡又關心過她?大嫂又有幾個孩子要照顧,更是忙不過來,所以送她到杜家去也是好事。”
蕭老夫人撇過了頭去,依然是一臉地不認同,“可就算是這樣,她也太沒有孝心了,根本不念着咱們,你說說這幾年連家信都沒有寄過一封來,更不用說逢年過節的表禮,她是壓根就想不起咱們來,還是被杜家教導得不認自己的家人了,別忘記了她還姓蕭呢!”
蕭老夫人說到激動的時候柺杖都在地上重重地頓了兩下,面紅耳赤,唾沫橫飛。
“母親,這次懷素不就要回家了嗎?”
因爲自己犯過的錯誤讓蕭懷素的童年蒙上了陰影,所以蕭逸海能夠對她有所寬容,自然也就會在蕭老夫人面前說些好話,他可不想等着女兒回到蕭家後家人都是一臉敵視的態度。
“回家?”
蕭老夫人嗤笑一聲,“若不是她要趕着在出嫁之前回家祭祀先祖,只怕早想不起咱們了!”
聽到這話,蕭逸海驟然便沉了臉,就是他也是不久前纔在高邑縣主那裡聽說蕭懷素定親的事,蕭老夫人卻是已經知道了,這由誰遞的消息便不難知曉。
他以爲這麼多年過去了這個女人已經有所收斂,沒想到一遇到杜伯姝她們母女的事情便迫不及待地亮出了爪牙,想到這裡蕭逸海不由皺緊了眉。
“若不是高邑告訴我,只怕我還被矇在鼓裡呢!”
看着蕭逸海默不作聲的模樣,蕭老夫人不由得意地輕哼了一聲,“你知道杜家給你女兒定了門好親事,西北寧家,如今又封了武安侯,聽着倒是不錯,”見蕭逸海擡頭望了過來,蕭老夫人清了清嗓子,口氣略微緩和,“你也別這樣看着我,她嫁得好,我自然也是歡喜的,畢竟也是我的孫女,只這次她回家,你可別忘記和她說清楚,嫁了人的女兒依仗的可是孃家,只有孃家好了她才能好,別以爲嫁了人就擺脫了咱們,蕭家這姓她可是要背上一輩子的!”
“是,兒子知道了。”
蕭逸海沉默地點了點頭,他算是聽明白蕭老夫人的意思了,這是讓蕭懷素在寧家得了什麼好處也別忘記蕭家。
蕭老夫人已是長興侯府的老封君,眼皮子卻還這樣淺,蕭逸海怎麼都想不明白,當初他爹怎麼就看上了他娘,當真是因爲表哥表妹般的青梅竹馬嗎?
蕭逸海也只在心裡感嘆了一下,又默默地搖了搖頭。
出了蕭老夫人的院子,便有小廝文安上前來稟報蕭逸海,“童姑娘那裡傳了話來,已經請過大夫瞧了,小少爺也就是吐吐奶,精神還好,請老爺明兒個去看看。”說着左右看了一眼,顯得尤其小心。
“好!”
蕭逸海緊皺的眉頭這才緩緩舒展開來,連脣角都不由升起一抹放鬆的笑來,便又聽得文安接着道:“老爺,縣主身邊的望江今兒在車馬房打聽老爺的去處。”
“喔?”
蕭逸海神情一凜,看來高邑縣主的確是對他起疑了,不過好在他與那邊的聯繫都是有文安幫忙,自己去的時候也極其小心,根本沒坐過府中的馬車,這纔沒有露出馬腳來。
不過眼下孩子都生了,恐怕他真要想個辦法將人給弄進府來,總不能讓他的骨肉一直流落在外。
想到這裡,蕭逸海握了握拳頭,暗暗下定了決心。
蘭陵蕭家發生的一切蕭懷素自然不知道,此刻她正在清算着這一個季度鋪面和田莊的出息,算了算和往年也差不離,這樣一年下來又可以存上兩萬兩銀子了。
秋靈將帳本理好鎖在箱子裡,見蕭懷素一臉愜意的樣子,不由笑了,“誰知道咱們家小姐竟是個小財迷呢,坐擁着金山銀山,日子過得可比什麼人都快活!”
“那是當然!”
蕭懷素順手取過果盤上的蘋果咬了一口,青色的蘋果帶着點酸味,酸得她不自覺地眯起了眼,秋靈便在一旁笑道:“小姐不想吃酸的就別吃,每次還硬是要把蘋果吃完,可別酸壞了牙。”
“你就不知道了,這青蘋果有青蘋果的好處,”蕭懷素卻是搖了搖頭,忍着酸味繼續咬了兩口,眯着眼笑道:“再說這是六哥給我送來的,我自然是要吃的。”
秋靈不禁失笑,“敢情六爺送的什麼都是好的?”
“那趙大哥給你的難道不是好的?”
蕭懷素眨了眨眼,轉而將了秋靈一句。
這下輪到秋靈臉紅不說話,只加快了手中的活計,不一會兒便理好了帳本讓婆子來擡了出去。
蕭懷素這才拍了拍手,仰頭靠在了身後的大引枕上。
已經是十月的天了,下個月她就該回蕭家去了,雖然對那個家的記憶都有些模糊了,但卻必須要走上這一遭。
定了親事明年出嫁,可在這之前怎麼着都要拜祭祖先一次,這是古人的規矩,也是告慰亡靈,畢竟她母親杜伯姝的正經牌位可是供奉在蕭家的祠堂裡的。
前不久蕭懷暢還給她寫了信的,這個二姐已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她回去了。
原因無他,在偌大的蕭府裡,蕭懷暢與董嫣不對盤,蕭懷秀自然是站在她親姐姐那邊的,父母又不在蕭懷暢身邊給她撐腰,所以每次鬥法吃虧的都是蕭懷暢,她急需要蕭懷素這個同盟回去給她壯壯聲勢。
“都多大的人了,還這樣鬥來鬥去的,也沒人管管……”
想到蕭家的事,蕭懷素不禁無奈地搖了搖頭,也有些同情蕭懷暢了。
若是讓高邑縣主來管,是人都會偏向自己的女兒,蕭老夫人也被董嫣哄得什麼都信她的,反倒對自己的孫女親近得少了。
或許她到來也改變不了什麼,但至少對蕭懷暢是一種支持。
“也罷,好好理理手中未完的事,下個月就回蕭家吧,總歸都要走上這一遭,我還不信誰能把我給吃了不成?!”
蕭懷素在那裡自言自語,正巧小菊掀了簾子進來,手中還捧着一盤新出爐的南瓜餅,聽到這話不禁愣了愣,腳步就是一頓,略有些吃驚道:“小姐要回蕭家?”說着便將那盤南瓜餅放在了桌上,順手又取了白瓷碟再遞過了一雙象牙筷。
“嗯,真香!”
金燦燦的南瓜餅外酥內軟,蕭懷素忍不住便盤腿坐起來吃了一個。
“小姐……”
小菊那張木訥的臉上難得多了些別的情緒,有些欲言又止地看向蕭懷素。
“想說什麼?”
又吃了一個南瓜餅,蕭懷素這才轉頭看向小菊,“你是我從蕭家帶來的,但顯然的咱們都不想回去,是不是?”說着脣角一翹,勾出一抹嘲諷的笑來。
小菊咬了咬脣,點頭道:“那裡的人真沒幾個好心的,若是小姐回去,奴婢怕您吃虧……”這次可再沒有杜家人在蕭家爲蕭懷素出頭了,所以小菊很是擔心。
“傻丫頭!”
蕭懷素擱下了筷子,伸手彈在小菊額頭,“那個時候我還小,如今我已經長大了,可不是任由他們擺佈的,”說着笑了笑,“知道你是關心我,不過這次是必須回去了,等着明年出嫁之後……想必與蕭家也便再沒有往來了。”
說出這樣的話來,蕭懷素的心情也低落了幾分,哪一個出家的姑奶奶依仗的不是孃家,偏偏她的孃家……
蕭懷素嘆了一聲,若說今後出嫁後有來往的,只怕也是和幾個出嫁的姐妹了。
“小姐……”
小菊自然也看出了蕭懷素的低落,可她又不會說什麼好聽的話,只用筷子又夾了一塊南瓜餅擱在蕭懷素面前的白瓷碟裡,“小姐您再吃一塊!”
看着小菊關切的面容,蕭懷素心中一暖,笑着點了點頭,“就你心眼最實誠!”
蕭懷素這裡剛決定十一月回啓程回蕭家,不想沒多久也收到了蕭家的來信,這信是蕭逸海親自寫的,原是寫給杜伯溫的,經過轉手又遞到了內院女眷那裡,杜老夫人便讓蕭懷素在她跟前通讀了一次,末了還不忘品評,“信裡倒是有些人情味了,不過當初幹嘛去了,這般容易就想要懷素和他貼心貼肺,哪有那麼容易?”話到最後還是不免帶了一絲嘲諷,因爲杜伯姝的事老夫人向來瞧不上蕭家人,自然一個都不喜歡,除了親手養大的外孫女。
蕭懷素抿脣笑了笑並不接話,到底是她的父親,她也不好多作置評。
便聽得王氏在一旁笑道:“婆母說得對,當初便不待見咱們懷素,如今喜歡了稀罕了,晚了!”頓了頓又道:“高邑縣主倒是坐穩了蕭三夫人的位置,可這麼多年也沒生出個兒子,這就是命!”話語中難免有一絲幸災樂禍。
生個兒子自然是當家主母的根本,饒是你再能幹,沒有兒子留不住丈夫的心也是白搭。
當初蕭老夫人寶貝高邑縣主那肚子寶貝得跟什麼似的,結果還不是生了個女兒,這麼些年若是能生兒子早生了,看來這女人是沒有生兒子的命,該!
劉美鳳在一旁坐陪,當年她年紀還小,不過也聽說了些高邑縣主的傳聞,當要嫁到杜家後自然又着重瞭解了一番,此刻聽着兩重婆婆的對話不由拉了蕭懷素的袖子低聲道:“表妹,聽說你那個四妹妹可是沒有足月就落地了?”說着掩脣笑了笑,若不是顧忌着高邑縣主好歹還是宗室女,關於她不守婦德未婚先孕的傳聞早就滿天飛了,蕭家四小姐蕭懷秀便是個奸生子,好人家的男兒如何會娶這樣的女子,也就是那些不要臉皮妄想攀高枝的纔看得上她們了。
“這個我倒是不懂的,二表嫂可別問我!”
蕭懷素擺了擺手,並不想摻和這事,高邑縣主德行有虧已是事實,雖然大家都不說但明白人都知道,只是蕭懷秀已經長成了個大姑娘,也好歹是她同父的妹妹,若是有人說蕭懷秀的閒話,連帶着也是給她抹黑,所以這事她真不好去說。
王氏自然也明白其中的關聯,不由橫了劉美鳳一眼,“什麼話都敢說?也是你表妹心寬不與你計較,今後這話我再不想聽到!”說罷語氣都沉了沉,一臉的嚴肅。
劉美鳳趕忙收了聲,也知道王氏不是真心同她計較,又對蕭懷素擠了擠眼,這才上前說了兩句好話,王氏面色稍緩。
杜老夫人也擺了擺手道:“好了,大家心裡知道就好,也不用隨時都掛在嘴上。”
劉美鳳垂首應是,又想到了什麼不由開口道:“那表妹就一個人回蕭家不成?那邊的人會不會欺負她啊?”
這話算是問出了杜老夫人心中的擔憂,她眉頭微蹙看向了蕭懷素,“你那祖母就不是個好相與的,說不到幾句話便在那裡嚷嚷,你不要理她就是!”
蕭懷素卻是笑道:“老人家嘛難免性子要拗上一些,再加上我這麼多年都沒在蕭家,他們見了我心裡有些不舒服也是常理,不過我只要順着她應着她也就是了,算是補償我這些年沒在她老人家跟前盡孝的虧欠!”
大周以武立國,以孝治天下,雖說蕭懷素當初到了杜家是因爲蕭家人做了理虧的事,但這麼多年過去了,該淡忘的早就淡忘了,別人只會記着蕭懷素本來就是蕭家人,孝順父母長輩也是正該的。
“真是個好孩子!”
王氏感嘆了一聲,這才轉向杜老夫人道:“婆母也該放心了,懷素從小就通透,長大了更是個明白人,小的地方吃點虧,大的地方佔便宜,只要她禮數週全敬老愛幼就沒有說她不好的,若是蕭家人做得太過分,那就是他們不該了!”
“嗯。”
杜老夫人緩緩點了點頭,又吩咐王氏道:“到時候派兩個經事的媽媽到懷素身邊去,若是她在蕭家有個什麼也好及時給咱們捎信來,我總不會讓那些人欺負了我的外孫女!”
王氏笑着應了。
蕭懷素左看看右看看,眸中不由浮現出一絲晶瑩的淚光,吸了吸鼻子道:“還是外祖母和大舅母疼我……”
劉美鳳附和道:“表妹可是咱們杜家捧在手心裡的寶,誰敢怠慢欺負你,我第一個就不饒她!”
“謝謝二表嫂。”
蕭懷素用絹帕沾了沾眼角,笑着對劉美鳳點了點頭。
所有人都對她回蕭家有些忐忑擔憂,她卻是不怕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說不定還有些沒完的舊帳該清理了,也不枉費這一世她與杜伯姝母女一場。
蕭懷素要離京的消息自然很快就傳到了寧湛的耳朵裡,到杜家他可是跑得比誰都快。
“怎麼就要回蕭家去了?”
寧湛有些話一直沒有問出口,其實他不介意蕭懷素的出身,蕭家也好,杜家也罷,他看重的都不是這些,而是她的人。
“早晚都要回去,趕着咱們成親之前回去拜祭祖先!”
蕭懷素笑了笑,與寧湛相處得那麼久,彼此的脾性都摸了個透徹,提起成親這件事情她也不似一般的女孩這樣害羞了。
“那這要走多久?”
寧湛沉着臉問道,他可不希望蕭懷素離他離得太遠,心裡琢磨着是不是應該向秦王討個在蘭陵的差使,也好就近看護着蕭懷素。
“十一月下旬走,到了蘭陵也是臘月了,明年及笄後……”蕭懷素咬了咬脣,看了寧湛一眼,臉頰微微泛紅,“及笄後再嫁回京城就是了,橫豎不到半年。”
“半年啊?!”
寧湛嘆了口氣,半年對他來說也不短了,想着要和蕭懷素分開心裡就有些不是滋味,看來真要想辦法追過去才行。
“這麼多年都等過了,半年就等不了了?”
蕭懷素好笑地看向寧湛,有時候覺得他成熟穩重,有時候卻有些小孩脾氣,不過怎麼樣都好,知道他這般着緊自己,她的心裡自然也是甜甜的。
“那我送你回蘭陵去,別人我不放心!”
寧湛這樣說着便站了起來,“這事我還要向王爺回稟,把手中的事務交待一下。”
蕭懷素也跟着起了身,“會不會耽擱你的差使,這來回一次少不得要一個月左右呢!”
“放心吧,我把趙大哥留給王爺就成了,一個月也耽擱不了什麼事。”
寧湛笑着擺了擺手,又摸了一把蕭懷素的臉,“你安心在家裡收拾就是,等我的消息!”
蕭懷素紅着臉輕應了一聲,“我等你就是。”
得知了蕭懷素不久後要離京,蕭懷柔也帶着兒子林燁過府來看她。
一歲多的林燁長得虎頭虎腦白白胖胖的,穿着寶藍色萬字不到頭的福紋衣裳,脖子上帶着個金項圈,一笑起來見牙不見眼,看起來比淳哥兒的身子好多了,至少沒有三天兩頭的生些小病,爲了淳哥兒的身子,王氏婆媳幾個可沒少操心。
“來,姨母抱抱!”
蕭懷素一見白胖的林燁便很是喜歡,伸手將他抱在懷裡,居然很是墜手,抱了一會兒站不住了才坐下放在腿上玩,又向蕭懷柔感嘆,“燁哥兒好重啊!”
“這孩子從小養得壯,我都快抱不動他了。”
蕭懷柔開懷一笑,看得出來在蕭懷素面前她很開心隨意,可沒有在林家那樣處處謹慎小心。
“等着燁哥兒長大成人,大姐也就享福了!”
蕭懷素逗着林燁玩,這孩子一抓住她的手指便往嘴裡湊去,“姨母,吃,吃……”說着還流了一嘴的口水。
蕭懷素看了直笑,便讓小菊準備了幾樣軟和的點心,又讓林燁的奶孃抱了他到一旁玩去。
蕭懷柔這才叮囑蕭懷素,“回到家裡萬事小心,縣主看着和氣,心裡不定起了什麼壞心眼呢,你得當心纔是!”想了想又道:“祖母性子是那樣的,她說的話你也別放在心上,只要面上順着她讓着她點就好,咱們做晚輩的孝順一些也不吃虧!”
“是,大姐說得話我記住了。”
蕭懷素笑着點了點頭,蕭懷柔嫁了人是比從前通透了許多,兩姐妹相處起來也沒了那些彎彎繞繞,互相扶持、提點、關懷,真正的姐妹也就是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