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宗人府的大門,顧思靜還不忘與外門守衛說好話,請求他們照顧其妹顧思婉,小太監見了心裡也不由感激,這位未來的太子妃還真是個重情義的姐姐,溫婉又懂事,怪不得太后娘娘欽定她爲太子妃人選。
“大少奶奶,你家大姐人真不錯,性子又好,你怎麼就與她不和呢?”女牢頭得顧思靜的好處,看着一桌精緻豐盛的飯菜點心,實在有些想不通。
思婉沒心情回答,閉着眼繼續想自己的心思。
那女牢頭打了個呵欠:“真可惜了這一桌子好酒好菜。”
“媽媽若是想吃,儘管吃好了。”思婉也知不能與牢頭關係弄僵,便隨口道。
女牢頭搖頭:“顧大小姐送給你的,小的可不敢吃,還是等你餓了再吃吧。”又打了個呵欠,喃喃道:“今兒真是奇怪,還沒到午時呢,怎麼就困頓得很呢?”話音未落,她竟然就迷迷糊糊倒到牆角邊睡了。
二門處的守衛好久沒見過麼大一錠銀子了,足有五十兩吧,顧大小姐可真大方,其實,他們這種守二門的平日裡最沒油水,上頭有規矩,二門守衛不許女牢房,要避嫌。
所以,前來探親的雖會打賞給他們,分量卻比內牢的少得多,畢竟他們關照不了牢裡的犯人。
可今天,卻得了五十兩,他高興得忍不住就用牙去咬,生怕白生生的銀子是假的。
果然是真的,用袖子擦了擦銀子,小心翼翼地貼身收好,突然,他眉頭一皺,怎麼感覺一陣喉幹舌躁,渾身躁熱呢?
他扯開衣領,想讓自己涼快些,但很快發現,內心的躁熱越發加劇,雙目開始泛紅,整個人象是要暴炸了一樣,他感覺異常難受,身下那物腫脹得發痛,腦子裡還有一線清明,怎麼回事,莫非是得了什麼急症?
公孫彥醒來時,離思婉被抓入牢房過去了快一個時辰,他猛然坐起,綠柳遞了茶過來:“爺,您喝一點吧。”
公孫彥甩掉茶碗:“少奶奶呢?少奶奶去哪裡了?”
綠柳眼圈就紅了:“爺,少奶奶被抓進宗人府大牢了。”
宗人府大牢?公孫彥的心一陣銳痛,是了,她情願進大牢,她情願進大牢也不願意相信他。
起身就往外走,綠柳急了:“爺,您要去哪裡?太醫說您傷了內腑,需要靜養。”
他哪裡肯定,出門就縱身掠起,綠柳只見白衣飄飄,很快就消失不見,青梅過來,擔憂道:“少奶奶還能回來麼?”
“誰知道,真沒想到,少奶奶的嫡母和嫡姐會是這麼惡毒之人,以前只看到少奶奶成天笑咪咪的,沒事就跟爺吵嘴,沒想到,她其實也是個可憐人。”
“爺是去看望少奶奶了麼?”青梅又問。
“肯定是的,你見過爺爲哪誰這麼緊張
過麼?爺這回是真的栽進去了,青梅,少奶奶若是還回來,咱們一定要好生服侍她,只有服侍好了少奶奶,爺纔會開心。”綠柳又道。
“可不是麼?爺其實是看不得少奶奶受一點委屈的,不然,也不會讓你故意抽了顧二小姐的椅子,讓她當衆出醜。”青梅聲音有些哽咽。
“是啊,早知道,我該拿熱湯澆爛她那張嘴纔是。”綠柳咬牙道。
“兩位妹妹在說什麼?咦,爺呢?”紫棋端着一碗湯過來,卻發現公孫彥不在,詫異道。
綠柳和青梅兩個立即住了嘴,對視一眼後,同時走開,紫棋落了個沒臉,皺了皺眉,翻個白眼冷哼道:”拽什麼啊,都是做丫頭的,莫非只你們能服侍爺麼?”
回到正屋就見紫琴在抹眼淚,皺了皺眉道:“紫琴,你知道少奶奶的莊子在京郊哪麼?少奶奶說好了今兒個讓我爹去莊子的。”
紫琴瞪她:“既是少奶奶說過的,你問少奶奶好了,我怎麼知道。”說罷,拂袖而去。
紫棋瞪大眼道:“一個兩個都怎麼了?衝我發什麼火,莫非是我讓少奶奶被抓的麼?”自覺無趣,甩着帕子去了正院。
公孫彥一路急闖,好在宗人府的人都認得他,也知思婉是他的新婚妻子,無人真心阻攔,進到二門處,便聽到有尖厲的慘叫聲。
他頓時腳步加快,箭一般地向裡面衝去。
思婉睡得迷糊,突然感覺有重物壓在身上,緊接着,上衣被粗暴的撕破,回過神來才發現,竟然是宗人府的守衛正向自己施暴。
她擡膝便向他最脆弱處攻去。
守衛一聲慘嚎跌了下來。
思婉忙捂住衣服大喊:“來人,來人啊,救命。”
那守衛痛過一陣,緩過勁來後,體內的躁熱感更盛,清麗貌美的思婉在他眼裡如同一道救命的點心,他又瘋狂的撲了上來,思婉早有防備,又是一腳踹開他。
守衛到底是男人,又身強體壯,幾次撲過來,雖遭思婉反擊,卻還是將思婉的衣服又撕破了幾處,還幾次將思婉壓倒在地,行那禽獸之事。
思婉拼命掙扎,好在前世學過防身術,用擒拿格鬥術手將他摔翻過幾回,可是,這名侍衛明顯是中毒,發瘋一般,不管不顧,一次又一次向思婉撲來。
這具身體太過弱小,又未成年,思婉氣喘吁吁,體力難以爲繼。
終於,侍衛成功將她撲倒,堅硬之物將她抵住,粗暴地在她脖子脣邊亂親亂湊,身體的鈍痛讓思婉近乎絕望,她緊咬牙關,伸手猛向那侍衛戳去,炙熱的鮮鮮箭一般射出,噴了思婉一頭一臉,一聲淒厲的慘叫響破雲端,侍衛厲痛之下,手捂眼睛在地上翻滾,思婉倦縮在角落裡恐懼地盯着對方,渾身發抖。
可那侍衛不顧瞎眼的
灼痛,又一次撲了過來,就如困境中的野獸,找到了救命的食物,瘋狂將思婉舉起,向牆上摔去。
思婉閉眼,等待着灼痛與死忘的來臨,要用這種形式告別這個時代了麼?臨死時,思婉脣邊勾起一抹微笑,也好,若就這樣死了,種比被人玷污了乾淨,就怕不死不活,還要被人欺凌,那就真的生不如死了。
預料的痛苦並沒有來臨,一個白影如電般閃過,有人將她緊緊擁住,護在懷裡,思婉費力地掙扎,想逃離。
公孫彥聽到慘叫時,如狂風一樣捲進來,就看到思婉被人舉起,正向牆上摔去,腦子頓時一片空白,伸指疾點男人的穴道,衝過去將思婉抱在懷裡,這時,他才後知後覺地感覺渾身虛脫,擁着她一起滑坐在地上,背上一層虛汗溼透的衣襟,一顆心還是怦怦直跳着,長這麼大,他從來沒有如此害怕和恐懼過,彷彿下一秒,他的心就會被着侍衛那一摔而破碎。
很慶幸,自己來得還算及時,沒有釀成更嚴重的後果,又恨自己,怎麼纔來,她一定受了很大的委屈和痛苦。
懷裡的人虛弱地掙扎着,公孫彥緩過一口氣,垂眸時,心再一次提起,手都在發抖,懷裡的人衣衫襤褸,渾身是血。
“丫頭,丫頭,你傷了哪了?傷了哪了?”他哆索着不停地查看她的身體,又生怕碰痛了她的傷處,動作小心,手卻不聽使喚地抖着,從來沒有這麼笨過,明明想看她傷在何處,卻不知如何去查起……
“走開,不要,不要碰我。”思婉的神情完全處於極度恐懼當中,無意識地反抗着。
“丫頭,是我,是我啊,別怕,別怕,沒有人再能傷害到你。”公孫彥顫抖地輕哄她,小心翼翼地將她擁在懷裡,如同懷抱着易碎的珍寶。
懷裡的人兒卻似乎根本聽不見,兩眼放空,如同呆滯一般,也不知道哭,只無意識地拼命掙扎,嘴裡喃喃地喊着:“救我,救我。”
公孫彥的心撕裂般疼痛,緊貼她的臉:“我來救你了,是我不好,我來晚了。”
這時,牢門再一次打開,二皇子滿臉震驚地走了進來,這個場景是他怎麼也想不到的,從坤寧宮出來後,他就有點渾渾呃呃,腳下意識就往宗人府大牢來,看她一眼也好,總不能真的讓她在牢裡受苦吧,如果這一回,阿彥真的休了她,他既使不能明媒正娶她,將她接到別宛裡養着,從此寵她愛她,好好待她一生也好。
腦子裡就這麼想着,人也到了大牢裡,牢外的情形已經讓他吃驚,幾名守衛被人擊傷在地,人事不省,他暗想,莫非是阿彥劫獄了?默默點頭,這很象是那傢伙能幹的事,加快腳步往牢裡走去,遠遠地聞到血腥味,心中暗罵公孫彥,你劫就劫牢,幹嘛要傷人呢?不知又要鬧出多大的事來,將來又要如何收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