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其實是很微妙的,但你丟棄一件不怎麼需要的物品時,心底沒多大感覺,但如果那件物品是被人奪走的時候,哪怕沒什麼大用處留着只是佔位置也會想盡辦法把東西保留下來。
德拉科的的確確從羅恩的不捨和被迫離開中得到了樂趣,他喜歡紅頭髮表現出的佔有和親近的慾望,但這並不妨礙他小小地打擊一下韋斯萊的本能。
他很好地拿捏住了親熱和獨立之間的分寸,□高/漲的時候自己丈夫的眼神和過去一樣令人戰慄、滿足。
翻身將羅恩壓到身下,德拉科用手臂環住他的肩膀,伴隨着親吻上半身一點點直起,吸引着紅頭髮因爲追逐自己的舌頭而坐起來。
羅恩對這種委婉送客的方式毫無辦法,眼神裡既有寵溺又有無奈,德拉科想,羅恩知道分房也是對之前自己欺騙父親的補償。
果然,聽見他一邊穿睡袍,一邊低聲抱怨:“你沒發現他最近總在開酒慶祝麼?”
德拉科理了理額前汗涔涔黏在額頭上的髮絲,他從鏡子的影像裡看到了羅恩‘喝吧喝吧喝到胃穿孔最好喝死’的詛咒嘴臉。
他已經放棄教導韋斯萊尊重長輩了,並且放縱愛人給了自己今天最後一個緊得窒息的擁抱。
羅恩總喜歡把鼻子埋在自己的頸間拱來拱去,深深吸氣,還理直氣壯地聲稱一晚上聞不到所以要嗅個夠本。
德拉科維持着偏頭的姿勢,呼吸了幾次都不見羅恩的腦袋有擡起來的勢頭。
微微擡手,正要像昨天那樣揪下一撮紅毛來,卻發現羅恩的嘴脣主動離開了。
德拉科愣了一下,心底被莫名的羞恥感擊中,像是掩蓋某種醜事一樣把剛剛擡起的手藏到紅頭髮看不到的地方。
羅恩低着頭,手臂又收緊了些,好像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鉑金貴族的神色變化,他最後給了德拉科自由。
“好夢,小混蛋。”
儘管藍色眼睛裡依舊閃爍着懊惱和不捨,但德拉科明顯感到了一絲不同。
怎麼說呢,他可以清楚地看到羅恩正在一點點適應分房睡的生活。
從不得不用魔法驅逐到他挪動雙腿開門,回頭滿臉不甘願地看自己一眼,德拉科最能感受到其中的細小變化。對於羅恩的這種調整能力和適應性,他無法形容出自己的心情,反正談不上美妙。
在沒有格蘭芬多使壞的情況下將自己收拾乾淨,躺回到牀上的時候德拉科的心情依舊不怎麼愉悅,不是不爲自在的空間和不受打攪的睡眠高興,只是在戰勝了韋斯萊的興奮消退之後,滿足感並沒有那麼強烈了。
第二天羅恩有事,只在用餐的時候見了一面。
第三天德拉科有事,回來時羅恩已經睡了。
德拉科開始懷疑這是紅頭髮表達不滿的一個陰謀,想讓自己低頭去他的房間找他,承認自己的想念,可是當天晚上羅恩的急不可耐令這種猜測消散了。
德拉科的驕傲讓他不會主動詢問羅恩這兩個晚上過得怎樣,而且他也不必費心思去問,紅頭髮已經用行動表達清楚了。
自己的腿被分開,曲折,德拉科看到了藍色眼裡自己的影子,放縱、淫/亂。
紅頭髮就像要一次性將前兩天的份額補回去一樣,力道翻倍地在自己體內衝撞,一次比一次闖得深。
次數累多的情/事並沒有讓身體免於疼痛,實際上那個不愧於格蘭芬多之名的魯莽獅子就像立志於將自己弄疼一樣,總是有意無意地啃咬、拉扯着自己的身體,留下難以消除的痕跡。
德拉科沒力氣動手指,由着羅恩抱着自己躺在牀上。
對方精神得嚇人,非但沒有退出來,反而不斷地用手指刺激自己胸口突起的兩點。
“……”
德拉科閉上眼睛,身體已經沒有多餘的能量去負擔高消耗的運動了。
果然,沒過多久,德拉科就聽見紅頭髮懊惱的嘆氣聲,但他的手依然沒離開自己的皮膚,手掌貼着胸膛畫着圈按摩。
德拉科覺得眼皮漸漸沉了下去,最後的念頭是:自己還沒有洗澡……
由此可以想象,但德拉科在早晨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渾身乾淨穿着睡袍牀單也換過有多麼驚訝。
最重要的是,邊上沒有羅恩。
——那個紅頭髮居然這麼自覺嗎?
德拉科下意識地懷疑這個判斷,他努力回憶了昨天晚上的情景,又問了家養小精靈,最後才意識到羅恩真的沒有在自己房間蹭牀睡。
有種隱隱的失望,德拉科雖然不至於懷疑自己的魅力,但還是無法阻止這種感覺的擴散。
“早~”西里斯發現今天的羅恩格外高興,他勉強打起精神,向剛剛進門的紅頭髮點頭致意。
因爲原來的接待員臨時請假,空出了職位,再加上羅恩的幫襯,西里斯才被破格錄取。
實際上布萊克根本不覺得這個職位有存在的必要,除了偶爾有人走錯了部門問個路或者特地進來串門以外,接待巫師的工作都有其他傲羅頂上去,所以西里斯基本上就是擺設。
不過,哪怕是擺設,也是英俊好看的擺設。
“我深深覺得最近迷路的女士變多了。”羅恩調侃。
西里斯剛剛找回活下去的力氣,卻實在經受不起愛情的折騰。
所以他露出了一個‘管好你自己’的嘲諷表情。
羅恩立即看到了:“一起都在計劃之中。”
他挑眉又假笑的得意神態虛僞極了,西里斯忍不住擴大了這個嘲笑:“哦,是的,所以老馬爾福才那麼高興。”
“令人意外,我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特地來串門的人出現了,又閃又長的鉑金色頭髮一部分搭在肩上,一部分妥帖地垂着。馬爾福今天換了袍子,深底鑲銀邊西裝加上筆挺泛出絲質光澤的褲子,更加突出了他的修長和挺拔。
西里斯和羅恩無言地對視一眼,紛紛從彼此的臉上看到了災難降臨的無可奈何。
羅恩已經在早餐的時候受夠了變相的挑釁和侮辱,所以他理所當然地退居幕後:“西里斯,你照顧一下你家親戚吧,我有事要忙。”
——你和他比我親些!
西里斯雙手撐着接待臺,身體前傾,用重心壓住桌子以免自己忍不住把它砸到老馬爾福的臉上去,皮笑肉不笑:“難道今天霧氣太濃你也迷路了?需要我給你指明通往地獄的方向嗎?”
“我想我們已經通向那裡了。”
盧修斯沒有理由不愉悅,他偉大的驅逐紅頭髮計劃已經看到了結局,這讓他愉快地有些鬆懈,找樂子找到了布萊克的頭上。
“我和你永遠不可能組成‘我們’。”西里斯態度鮮明,立場堅決,表示絕對不會和對方同流合污。
盧修斯不置可否地一笑:“別忘了我們都爲魔法部工作,我去地獄,你也會一起下墜。”
一個斯萊特林是記仇的,所以他潛意識裡一直藏着找回場子的念頭。
一個斯萊特林是謹慎的,所以他在找敵人茬的時候會藉助現有的優勢,比如職位權利等等。
一個斯萊特林是藝術的,所以他常常利用高官之位利用曖昧的言語戲弄頗有姿色的敵人——簡稱……咳、調戲。
西里斯自問:暴力是解決問題的方式嗎?
——當然不,但卻是最快的方式。
於是,黑白巫師全面戰役之後第一起前疑食死徒和前鳳凰社員公共場合的鬥毆事件新鮮出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