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節日的假期快要結束了,西里斯也沒找到還禮的機會。
一開始他忙着應付各種朋友同事的拜訪,倒還不覺得對方在迴避自己,後來一次偶然的機會他在對角巷看到了馬爾福一人在咖啡廳,可惜當時身邊有格蘭芬多同學,不方便上去打招呼。
後來空閒下來,西里斯覺得於情於理自己這個敗了家又勾引了堂姐夫的布萊克都沒有上門找馬爾福的理由。
所以,他只好一直拖着,等馬爾福氣順了來找自己。
趁着這段時間,他正式向魔法部傲羅司代表人紅頭髮遞交了離職申請,表示解僱讓自己站臺陪笑的老闆,然後按照救世主教子的吩咐開始了對老宅的改造。
總工程進行得十分緩慢,因爲在沒有馬爾福壓陣的情況下,克利切叛逆精神十足地打起了保衛國土救亡圖存的鮮明旗幟,開始展開轟轟烈烈的□□武裝鬥爭,戰鬥形式有游擊戰、拉鋸戰、持久戰、攻心戰不等。
最後,西里斯不得不借着馬爾福的名義才達到自己的部分目的。
“不打掃廚房,你想餓死一個馬爾福嗎?”
“樓梯上的灰塵就讓它們留着吧,最好能把馬爾福淹沒,弄瞎他那雙從不拿正眼看人的眼睛。”
“把這間客房收拾乾淨,可以招待來過夜的哈利……”西里斯警惕地改口,“我是說,可以用來當作馬爾福的臨時臥室。”
自作聰明的西里斯完全沒想到克利切會立刻抓住自己的漏洞:“既然是專用的,克利切會把鑰匙交給尊貴的馬爾福先生。”
不知道爲什麼,西里斯心中有些彆扭,兩人的關係正像他所預料的那樣,跟隨情人間感情發展規律變化,親密度逐漸往異變的危險頂峰上升,而分析他們各自的性格和背景,西里斯得出顯而易見的結論:變化導致的結局必然是破裂。
但是,西里斯不認爲自己能夠在短期內找到比盧修斯·馬爾福更適合自己的情人,而且,用長遠的目光看,他沒必要和一個已婚男子保持過久的關係,私通個幾年不搞出問題來纔怪,到了時候,關係破裂就破裂唄!
想通了的西里斯沒有反駁家養小精靈的話,絲毫沒有發覺自己輕視了感情不由自主的特性以及被強制割裂時的痛楚,他繼續說服克利切放棄任何形式的阻撓和反抗,向新興布萊克繳械投降。
然而接下來克利切顯得格外固執,他拒絕對其他客房進行改良,在原則問題上沒有絲毫讓步。
“還有門廳的傘架……”西里斯發現自己在對着空氣說話,狡猾的家養小精靈一聲招呼都沒打就念咒消失了。
西里斯用從傲羅司領來的工資購置了大量的食物、清水和飲品,等他裝修好馬爾福專用的客房,他發現自己的工資又白領了。
隨着各家各戶門前院裡的聖誕裝飾逐漸暗淡,或掉落或被人取下,變得缺失不全,魔法部終於重新開張營業了。
西里斯謊稱自己的手套落在了傲羅司,在走廊附近轉了一圈,正好瞧見一個不畏寒冷堅持穿短裙的美豔女士挽着馬爾福的手進入了辦公室,緊接着,估計是助手的巫師帶着‘果然是這樣’的心照不宣的表情走出來——確切點說,應該是被驅逐。
“這個星期,應該是第三個了吧?”布萊克聽到有人毫不避諱地八卦着。
西里斯心裡清楚,如果馬爾福真心想瞞住什麼秘密,別人是不可能知道的,那麼這種更換情人如衣服的速度,應該是故意給人看的。
只是……那個人,不會是指自己吧?
西里斯搖頭,立刻否認了這個答案,相互攀比情場技術和閱歷,大概是血氣方剛的年輕小夥才幹的蠢事,他相信自己和馬爾福都已經過了鬥氣的年紀。
不過,雖然這麼理智地分析,心底深處還是有一絲虛榮和奇怪的歡喜在作祟。
等到辦公室發出一聲女性的憤怒尖叫和一陣噼裡啪啦的摔東西的聲音,西里斯看到那位女士如同一頭被激怒的母獅般大步而出,張牙舞爪地,和進門前小鳥依人的模樣大相庭徑。
西里斯藉着機會閃進門。
一擡頭就看見馬爾福衣衫不整正在努力打理髮型的模樣。
“演戲辛苦。”西里斯的聲音裡滿是笑意。
“竟可能地嘲笑吧,可惜,我只是想給西茜一個生氣避走的藉口而已,你自作多情了。”
輕車熟路地掛上嘲弄的假笑,盧修斯難以剋制在此時見到布萊克的驚訝和興奮,他之前故意晾着對方的計策奏效了,而且,布萊克的耐心比自己預料的還要差。在發生聖誕之夜的尷尬情人碰撞之後,盧修斯的心情終於好上一些了。
西里斯多想告訴馬爾福自己已經猜到,可此時佔嘴上的便宜的欲/望並不強烈,他注視着近半個月沒見到的美貌貴族,似乎想從那副完美的表皮下看出些真實的情緒,直到馬爾福因爲這過分長久疑似思念的打量微微皺眉,西里斯纔像剎那間醒過來一樣,將視線移到別處。
盧修斯被那種彙集在一點上致力於將自己點燃的視線看得心驚,他反問:“怎麼,你不信?”
他的確沒有說謊,西茜同樣具有一個馬爾福的固執,在整個假期裡沒有放棄說服自己調整對格蘭芬多的態度,自己油鹽不進的執着和抗拒在一定程度上也傷害妻子。而爲了避免這場爭執影響到婚姻的和諧與穩固,兩人不約而同地選擇了冷處理的方式,所以西茜默認了自己粗陋卻直接的辦法,給出一個可以讓小龍接受的離開英國的理由。
盧修斯還在猶豫要不要告訴布萊克真相,就聽對方滿是戲謔的嘲笑。
“我聽說各種女孩走進你的辦公室,又頭也不回地走出來。”
——那完全是該死的毫不介意的玩笑態度!
盧修斯驚訝於瘋狗真實的冷靜,推算出自己在對方心中的地位和一塊肉骨頭差不多,惱怒之下更是將多情至無情的風流男子角色發揮得淋漓盡致。
“各種女孩走進我的辦公室……”鉑金貴族先撫平肩膀上的褶皺,又用咒語收好被推到地上的物品,停頓了很長一段時間才說,“然後走出我的辦公室。”
等布萊克露出不解的表情,盧修斯才以高高在上的語氣賜予對方答案。
“麻煩中間的停頓長一點,以示對我的尊重。”
西里斯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你再多保持一秒就超過我了。”
驕傲的貴族立刻以挑眉擡下巴的不屑表情應戰。
“哦?那我們拭目以待。”
西里斯報了時間和地點,臨走前還不忘例行挑釁了一番:“記得吃飽,別做到一半就暈倒了。”
看着瘋狗一邊往外走一邊背對着自己揮手,灰色的眼裡盛滿了志在必得的執着。
其實,人在嫉妒的時候是不會發現自己在嫉妒的,否則布萊克就不會完全忘記還禮這件正事,而不打無把握之戰的馬爾福也不會那麼倉促地應戰——畢竟,他一個星期換了幾個女友,產量跟不上需求是個現實又嚴峻的問題。
無論給約會樹立怎樣的名目,減壓也好,鬥氣也罷,都不能妨礙感情的滋生,尤其對象是這種都自以爲理智或正義能夠戰勝一切壓倒一切的自大狂。
作者有話要說:九點纔開始碼,勉強算是一更
留言沒時間回了,也沒檢查錯別字,坐等捉蟲
晚安~
雷陣雨停了,過來捉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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