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很快就分開了,確切點說,布萊克的腦袋很快就戰略性轉移了,而馬爾福等自己被推開,才堪堪回過神來。
這是一個十分單純的吻,沒有細膩的摩擦和□□的**交流,完全像是家人之間的晚安吻一樣。
“你可真沒用。”布萊克臉上的笑容持久不退,他毫不客氣地嘲笑馬爾福剛纔的失神。
哪怕是第二天見面的時候,他還是很愉悅:“哦,你還在爲我能夠如此輕易地影響到你而感到懊惱嗎?”
“你能夠影響到的,只有我下面的那玩意兒。”
盧修斯挑着一如既往的冷笑,並且因爲瘋狗的心情而更冷了幾分。
西里斯乘勝追擊,繼續刺激那條毒蛇:“火氣真大。”他在馬爾福面前坐下,故作苦惱地歪着頭:“我已經履行了賭約,你還有什麼不滿的?再說,我可沒對你乾紅頭髮家的那小子和你兒子做的那種畜生的勾當。”
馬爾福前族長的閱歷和修養讓他忍耐住了把瘋狗的舌頭□□並且在它脖子上繞一圈最後打個死結的衝動,盧修斯假裝沒有聽到對方挑釁的叫喚,抿了口茶水,又重新低頭看賬目。馬爾福家大業大,十二月份已經開始好幾天了,他桌上的文件還堆了很多。
西里斯覺得無聊了,他好像把戰後的主要精力都分給了眼前的毒蛇,忽然之間沒了咄咄逼人的算計讓他忙活,坦白說還真有些空虛。
家族,這個詞充滿了分量,像是一座大山一樣沉甸甸地壓在身上。幸運的是——亦或者是不幸——布萊克推翻了這座大山,投入更加危險的事業當中,而隨着黑魔王勢力的衰敗,不少人像布萊克這樣沒事可做了。
馬爾福顯然不是這種人。
西里斯很好奇,斯萊特林究竟是怎麼做到不斷給自己找事情做的,破壞兒子不尋常的婚姻,打壓漸漸冒頭的麻瓜混血勢力,維護監督家族的生意——哦,對了,還有爲解決生理需求挑戰極限的交/配對象……
“你還真是一刻都空不下來。”西里斯忍不住感嘆。
“這也正是我想對你說的,”盧修斯擡頭,他的腦袋裡還轉着一組組複雜的數據,臉上露出一絲不耐煩,“我原本在享受安靜的下午,直到你進門,用一張不停狂吠的嘴告訴我什麼是無聊透頂。”
“如果你口中的‘無聊透頂’是‘讓一個馬爾福挫敗的事實’的另一個說法,那麼,你說的沒錯。”
盧修斯原本就鎖着的眉頭皺紋更深刻了,他已經體會到布萊克在叛離家族前所受到的高等教育,顯然他已故的母親將他培養得很好。
這種程度的語言攻擊本來不應該具有讓一個馬爾福失控的作用,但偏偏配上那張不屬於斯萊特林的假笑、而是格蘭芬多那種真實的笑臉之後,攻擊效果增強了一倍,讓盧修斯生生把手裡的羽毛筆捏斷了。
墨水四濺。
布萊克的嘴又咧開了幾分。
盧修斯責怪屋子裡太過乾燥的空氣,壁爐的火明顯太大了,他閉眼,撫平焦躁的心情。他當然不會像布萊克宣稱的那樣被一個晚安吻打敗,他只是很爲自己控制不住局勢而懊惱罷了。
換了新的羽毛筆,盧修斯覺得賬目讓他頭昏腦脹,以至於沒有多餘的精神迴應布萊克的挑釁,他決定先休息一會兒。
“恭喜你成功地讓我對賬目失去了興趣,那麼,親愛的,你有什麼更激動人心的消息要告訴我嗎?”
布萊克本來像只死狗一樣縮在沙發和毯子裡,一聽到馬爾福吹響了戰爭的號角立即精神百倍地坐了起來,他興致勃勃地問:“你有聽說最近那一系列巫師被虐殺的案件嗎?”
盧修斯假惺惺地說:“我爲那些遭遇不幸的家庭默哀。”
西里斯做了一個噁心的表情:“跳過官面話,給我透個底兒,你真的沒收到什麼內部消息?”
“我想你指的是魔法部的□□,即使是你也能猜到官員們努力遮掩這個消息的原因,”盧修斯巧妙地迴避了問題,“而且,請允許我問一句題外話,我們的交情什麼時候好到可以透底牌的程度了?”
面對鉑金貴族明顯的譏嘲臉孔,布萊克毫不在意,像是要刨根問底一樣追問下去。
“就算我不問,你的紅頭髮家屬也會問的,還是說,你想你的寶貝兒子再次看見你入獄?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第三次了吧?”
話裡面透出一個信息:是該死的雀斑韋斯萊透過瘋狗的嘴問的。
這不是正式的調查,可以說有點違反傲羅司的規定。
再一次,精明年長的馬爾福不得不感嘆紅頭髮家小兒子的狡猾。提前透個底既是警告又是提醒,巧妙地避免了家庭矛盾尖銳化,告訴自己傲羅內部已經對某些標誌性的純血家族產生了懷疑,到時候即使自己被請去協助調查,紅頭髮對小龍也有了一個說得過去的交代。而如果自己不接受這份人情,沒有迴應私底下提前的詢問,真被當作嫌疑人調查就自討苦吃了。
盧修斯微微眯起眼睛:“沒什麼內部消息。”
鉑金貴族明確表示斯萊特林圈子裡並沒有建立什麼邪惡的新組織,至少眼下還沒有。
布萊克並不完全相信馬爾福的話,但也不會把純血看成不識好歹的蠢貨。這麼具有針對性的報復行爲,不是對魔法部的示威,就是個別瘋子的獨立行動。而如果是前者,犯案者一定會留下什麼標記,代表純血不向麻瓜和麻瓜愛好者低頭的意志。
實際上,兇手很狡猾,根本沒留下什麼有價值的線索,即使是魔法追蹤也查不出對方的身份。
所以,西里斯對馬爾福的話信了半分,覺得貴族沒必要做這種將自己樹立爲攻擊靶子的蠢事,放下心,轉而挑了幾句刺,可惜沒佔到什麼便宜。
“別瞪眼睛了,索吻也要等到我忙完正事以後。”
盧修斯恢復了些精神,再度將金燦燦的腦袋埋進紙堆裡,西里斯決定給他搗亂——他太無聊了,他自己也知道。
眼前飛過一隻千紙鶴,上面顯然施過魔法,紙鶴毫不畏懼地在越來越陰鬱的俊臉面前跳橫8字舞。
馬爾福擡眼,細長高傲的眉跳到了額頭的頂端,好像在說:這就是你的智力?
想到小時候搗蛋的回憶,西里斯的話顯然沒有經過大腦:“我堂姐的表現可比你有趣多了。”
盧修斯的心情並沒有外表看上去那麼糟糕,他知道自己正在一步一步接近布萊克。和德拉科一味抗拒風險不同,他有時候會在衡量風險帶來的損失和投機得到的回報之後,選擇偶爾冒冒險。
雖說是冒險,但這和格蘭芬多全靠勇氣、衝勁和運氣的方式截然不同,盧修斯的試探是基於對布萊克性格的瞭解和局勢的走向上的。
“哪位堂姐?”盧修斯順勢問下去,如果是已故的食死徒同伴,後面的談話將化作一句笑料,否則就會讓布萊克陷入談及具有親緣關係家人的難堪。無論是哪一種,都會讓布萊克的防備出現一瞬間的破裂,而自己的機會也就來了。
果然,布萊克出現了剎那的失神,那種明顯的回憶過去的目光,讓他整個人的氣質都增加了一分猶豫。
他皺着英俊的眉,好像努力在思考那個問題,過了很久才慢悠悠地回答:“你家裡那位。”
這和盧修斯期待的答案有些偏差,他預想中的答案應該是‘馬爾福莊園的女主人’或者‘納西莎·馬爾福’。儘管答案指的都是同一個人,但用詞裡透露的情緒卻是有區別的。
也許,布萊克對西茜的感情和西茜對他的一樣複雜,並不完全是牴觸、厭惡或憎恨。
這可不是什麼好信號。
盧修斯呼吸變得有些急促,他可不想對方因爲自己的‘堂姐夫’身份而將獵物嚇跑,可在這情勢不明的時刻絕對不能輕舉妄動,於是他只是沉默着。
不像斯萊特林心思急轉,西里斯卻是真正陷入了古怪的情緒裡,他的注意力——十分遺憾地——沒有過多地關注在和姐夫亂/搞/上。
拿起賬本,就像拾起了自己曾經丟棄的一部分。
那些數字和字母組合排列的方式很有布萊克家的風格,刺激着腦袋把埋得最深的記憶挖出來。
他以前和納西莎的關係並不算好,他們之間的交流頂多是堂姐指導他功課,可在一次談話裡,納西莎似無意間提到的話卻讓他記憶深刻。
“就算你不爲父母着想,至少也該想想以你爲榜樣的弟弟。”
西里斯從不後悔自己做出的決定,但不可否認地,在得知雷古勒斯的死訊之後他產生了一絲的愧疚。
有些情緒只能用逃避的方法來處理,在這種時候,身邊那人的身份似乎也不那麼重要了。
“想喝酒麼?”西里斯看向屋子裡的另一個人。
作者有話要說:終於答辯完畢,只等畢業典禮了XD
祝節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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