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珂!”零微殘憶不禁皺起了眉,“和你說過多少回了,不許你叫他憂憂。”他應無憂的。
時珂只好乖乖地點了點頭,不再多話。
而臺上的楚銘聽了這話,更是以爲零微殘憶與無憂關係曖昧親密,心中不禁有絲不是滋味。
看了看臺上站着的無憂和楚銘,零微殘憶還是猶豫着對無憂道:“無憂,不要把事情鬧得更復雜了,點到爲止便好。”
你與他,還是不要再結下更大的恩怨了,不然,只會更加麻煩的。她真的不想看到,她的無憂,變得更加憂愁。希望,你與他打過一架,贏了他後,就將那一切,都忘了吧。這,纔是零微殘憶答應無憂參加武林大會並默許他與楚銘交手的真正目的。
看着零微殘憶那如幽海般的雙眼,無憂自是明白她的意思,只好,不甘願地輕點了下頭,算是答應了她。
而不明就裡的楚銘看着這些,以爲零微殘憶是在讓無憂對他手下留情,是在輕視他,心中不禁竄出一股無名之火。看着無憂的眼中,也不再平靜,反生出了幾分好勝之心,欲與無憂一較高下。看看他與他,到底誰厲害。
“無憂公子,”楚銘儘量平靜地對無憂說,“我們可以開始了嗎?”
“請!”無憂雖這麼說,卻一動也不動地站在那,依舊輕搖着紙扇。對他,他無需禮讓。
楚銘見狀,雖氣,卻也只能抽出腰間隨身帶着的軟劍,迎上無憂的目光,做好迎戰的準備。
“無憂公子不用兵器嗎?”見無憂只是搖扇而立,不見兵器,南宮烈不禁問。
“他手裡不正拿着嗎?”時珂不以爲意地道。“那把紙扇他可是走到哪就帶到哪的。”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喜歡詩儀的,竟一直隨身帶着她給他畫的那把紙扇。
時珂不知的是,無憂之所以一直帶着那把紙扇,是因爲詩儀畫在那扇上的錦繡江山是琉球國的山河風景,那是他最爲嚮往的山河。
“一把紙扇?”南宮烈很是意外。“那東西能做兵器嗎?”還不一捅就破?
“怎麼不能?”時珂不屑道,“我們這位洛大女俠當初可就是敗在了這區區一把紙扇下。”
“哼!”洛臻不以爲意地冷哼了聲,“試問這天下有幾人能不敗在無憂之手?”洛臻並不以此爲恥。這麼多年了,我可是從沒見他敗給過誰,不過,那也是因爲他從沒和憶與星魄交過手。所以呀,我們一直都不知道,他是否會是星魄那個舊日的天下第一高手除了憶外的第二個打不過的人。
比武臺上,楚銘與無憂二人的比武已經開始,在場的人除了零微殘憶和星魄便都在專心觀看,連眼睛都來不及眨,生怕會錯過他們的一招一式。連洛臻等人也一樣,只不過,洛臻、時珂、司徒清遠和南宮烈,還有那個石之逸和安南是在在意他們的輸贏,而坐在零微殘憶身邊的君燁是在記下無憂的招式。
不過,才一刻鐘後,君燁便不再看了,因爲他發現無憂的招式太過散漫,完全是隨心而動,隨意出招,也不知他是有意在和楚銘玩,還是他練的武功本就如同那太極劍般,根本沒有招式。
君燁無趣地端起桌上的茶杯,正想喝,卻見身邊坐着的零微殘憶從頭到尾都沒往臺上看楚銘和無憂的比武,似是並不關心,或說,結果她早就瞭然於心了。
“你和無憂到底是什麼關係?”君燁從不打聽他人的私事,可這回卻破例地問,足以看出他對此事的好奇之心。
零微殘憶沒有回答,只是淺淺笑之。
君燁見了微愣。她的笑讓他想起了那個在他小時候總逗他玩笑的女人。
“你認識沈薔嗎?”君燁不覺地問出了口,回神後後悔卻已經來不及了。
“沈薔?”零微殘憶有些愣,沒想到君燁會突然轉移話題,可她還是在腦中搜索有關這個名字的所有信息。最後,有些不確定地問,“你是說當今皇帝北冥昊宸的生母嗎?她已經仙逝整整十七載了,我怎麼可能會認識?”
君燁不覺自嘲,是呀!她這樣子應該只有十七八歲,怎麼可能會認識一個已經死了十七年的人,而且還是當年的皇后?是他癡了!
“你認爲,他們誰會贏?”君燁又將目光投向比武臺上那正在交手的兩人。
“你這是要和我賭嗎?”零微殘憶微笑道,眼中還劃過幾分趣味。
“呵!”君燁不禁笑了,“好哇,我還沒和女人打過賭呢。不過,你要賭什麼?”
“我賭,”零微殘憶雙目一轉,微笑道,“無憂會贏!”
君燁巧笑,他也是這麼認爲的,這樣還怎麼賭?
“但他會受傷,也許還會中毒。”
“這怎麼可能?”君燁纔不相信楚銘能有這個本事,讓無憂受傷中毒。
“不信嗎?那你就等着吧!”零微殘憶篤定地說,“如果我贏了,你給我什麼?”
“嗯,”君燁故作思考,突然說,“我會奉上我的一記吻。”
零微殘憶撲哧一笑,好像是聽到了天下最大的笑話一樣。
“那樣不還是我吃虧了嗎?你的吻,我可要不起。”
君燁淺笑,是你不稀的要吧!
“若有誠意的話,不如改日請我去暗影閣一遊如何?”
君燁臉色頓變,有些警惕地看着零微殘憶。
“別緊張,我又不是要怎樣。我這人沒什麼愛好,就愛四處遊歷,看盡天下美景。都道暗影閣風景優美,我甚是好奇,所以想趁此一遊。怎麼?君大閣主還怕我一個小女子在你家幹些什麼不成?”真是的,我可真沒別的意思,用得着像防賊一樣看着我嗎?
“好哇!”思考了一會兒,君燁還是道,“不過,也要等你贏了我才行!”
見他同意,零微殘憶淺笑,看向比武臺上。楚銘與無憂已經過了五十多招,敗勢已成,胸口也已經中了一擊,嘴角帶血,有些狼狽。忽而見他雙目一定,似是決定了什麼,有奮力迎上無憂。零微殘憶見了,不禁擔心了起來。
“星魄,準備好解毒丹和金創藥!”
星魄從不懷疑零微殘憶的話,連忙取出隨身帶着的藥物。
而君燁已依舊不相信,目光投去,卻見楚銘趁無憂飛身向他擊去時從衣袖中取出一個蓮花狀的鐵暗器,向無憂的心口射去。無憂見了,微微一笑,卻並不躲開,只是伸手用手抓住暗器,以致暗器射中了他的掌心,血從緊握的手指縫中流了出來,卻不想,那血竟是暗黑色的。
無憂見此,什麼也沒說,只是看着有些愣的楚銘淡笑。
“無憂受傷了?怎麼會?”洛臻不可置信。
“他怎麼會用手去接?而且還是不帶一點內力。他是不是故意的呀?”時珂不禁懷疑。
“無憂樓主行事向來詭異莫測,不知這回又是爲什麼。”司徒清遠也很是不解,南宮烈與那些武林中人也如此,一時武場鬧哄哄一片。
“你輸了!”零微殘憶淡淡地衝君燁說。
“你就只在乎輸贏而不擔心無憂嗎?看樣子他中的可不是一般的毒,你就這麼無情?”君燁還以爲零微殘憶會衝上去檢查無憂的傷勢,卻不想她卻坐在這對他說他輸了。這女人,還真是無情。
對於君燁的譏諷,零微殘憶毫不在意,反而笑了。
“這,”無憂看着手中暗器,緩緩道,“是你送我的第一份,生辰禮物,我很滿意。”說完這奇怪的話後,無憂便衣袖一甩,將驚疑着毫無防備的楚銘打下比武臺。
俯視着楚銘,道:“你輸了!”說這話時的語氣神態與零微殘憶剛纔的一般無二。
說完便一步步走向零微殘憶,暗黑色的血液也順着垂向地面的指尖滴落了一地,讓在場的再次驚愣。可無憂卻不在意所有人的目光,只是微笑着到零微殘憶身前。
“我受傷了!”那樣子似是在說我回來了一樣輕鬆,甚至,還有幾分邀功之意,好像他完成了零微殘憶交給他的什麼任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