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破曉,雲霧撥開。
陽光從窗戶撒入房中,照明瞭屋裡的一切。陳設簡單卻也整潔,幾件瓷器字畫雖是便宜貨,倒也給客房添了幾分素雅之氣。
“嗯~!”
一個呻吟聲從牀的方向傳來,似是剛從睡夢中清醒過來,只見零微殘憶半醒半迷糊地掙扎着在牀上坐起。揉了揉睡眼,零微殘憶放眼四周,卻發現自己竟在一個陌生的房中。
“這是什麼地方?我怎麼會在這?”零微殘憶驚異,想到什麼,連忙查看了一下週身,見自己的衣服還在,身上也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這才鬆了口氣。
“還好,沒出什麼事。可是?”環視這個房間,見並沒有其他人,零微殘憶便掀開被子,狐疑着起身下牀。看着這客房的陳設,她頓時明白了。
“這是個客棧。可是,我怎麼會在這呢?”回想之前,零微殘憶這纔想到她在林中見過樂的事。“是他?”是那個樂把我帶到這來的嗎?他到底是什麼人?這麼做又是爲什麼呢?零微殘憶皺着眉頭細細想着,可就是想不通。
而這時,門外卻傳來了一個腳步聲,似是什麼人來了。零微殘憶頓時警惕了起來,是那個樂來了?零微殘憶防備地死盯着房門。門被推開,只見走進來的是一個穿着金絲雪衫的俊朗公子,他手裡還端着碗黑乎乎的湯藥。
北冥昊宸推門進來,卻見零微殘憶站在房裡,還一臉警惕防備地瞪着他,心下不由一突,有些驚訝,有些無措。
看到是他,零微殘憶更是驚異,怎麼是他?想着,便不覺脫口問出:“你怎麼會在這?”
“啊?”北冥昊宸有些驚訝零微殘憶竟認識他,想了想,便猜她定是因爲昨日才藝大賽上他們對視一陣而記下了他。想了下,就將手中的藥碗向零微殘憶遞了遞。
“我來給你送藥呀!”
零微殘憶皺眉地看着那黑色的藥,眼中滿是戒備。北冥昊宸見此,不禁微微一笑。
走到桌邊,北冥昊宸將藥碗放下,衝零微殘憶解釋道:“姑娘你昨日昏倒在城外林裡,我正好遇見,就冒昧將你帶回客棧了。”
原來是這樣!零微殘憶不禁暗想,這麼說來,是那個樂把我弄暈的。可是,他這麼做到底是爲了什麼呀?瞥了眼北冥昊宸和他端來的藥,零微殘憶心中的疑惑更甚。那他,又是誰?
北冥昊宸看了眼藥,又說:“我略懂些醫術,所以爲姑娘你開了副補氣養血的藥,希望你對你的身體有所益處。”頓了下,“當然,姑娘若是不想喝,我也不勉強。”看了眼窗外,“現在天還早,姑娘還是多休息吧,我就住在隔壁,有什麼事,你可以來叫我一聲。”見零微殘憶沒有什麼要對他說的,北冥昊宸有些失望,“那我就不打擾了,先告辭了。”說完,便轉身離開。
“等等!”見北冥昊宸開門要走,零微殘憶連忙喊住。
北冥昊宸有些意外地轉身,不知道零微殘憶要和他說什麼。
“那個,”看着北冥昊宸,零微殘憶竟有些發窘,彆扭地說,“謝謝你!”
北冥昊宸有些愣,沒想到零微殘憶是要向她道謝,但他還是很快反應過來了,微笑着說:“只是小事,姑娘不用放在心上。”說完便離開了,也不忘爲零微殘憶關好門。
見北冥昊宸已經走了,零微殘憶莫名的鬆了口氣,不知道爲什麼,與北冥昊宸面對面,她總有種不安感。依着桌子坐下,看了眼桌上的藥,零微殘憶猶豫了一下,還是伸出手端過碗,看了眼黑乎乎的藥,便一飲而盡,眉頭也不見她皺一下,不是藥不苦,而是甘露給她喝過太多的藥,她早已經沒有感覺了。
環視房中,零微殘憶不禁皺眉。這個男人說,我是他在城外的林子裡帶回來的,是我遇見樂的地方嗎?可是,我爲什麼會昏倒呢?而且還昏了整整一天,到現在才醒。到底,那個樂對我做了什麼?他接近我,又是爲了什麼呢?不經意地瞥見了鏡子中的自己,只見她頭上的白綢帶變成了紫髮帶,零微殘憶心下一驚,下意識摸了摸髮帶。
“這是什麼?怎麼會紮在我的頭上?”這是從哪來的?是誰給我戴上的?那個男人?不大可能。難道是樂?可是,他爲什麼要這樣做?這髮帶,看着鏡中的這條隱隱透着抹紫光的髮帶,零微殘憶總感覺這條髮帶並不平常,甚至,還讓她感覺熟悉。
零微殘憶放下手,心中滿是疑惑。頓時她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了什麼。只見零微殘憶連忙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可是什麼也沒找到。
“玉佩呢?阿珂送我的玉佩哪去了?”難道,是掉在了樹林裡?還是說,是樂拿走了?可是,這怎麼會?那不過是塊玉佩呀。想着遇見樂以來發生的這一切奇怪的事,零微殘憶不禁好奇樂的身份。
而零微殘憶一心想着樂的事,卻沒有發現,窗外一直有個人在看着她的一舉一動。
君燁依着窗臺,目不轉睛地看着房中那正苦思冥想着的人,眉頭不禁皺起。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人?她爲什麼會在赤城呢?會與我們相遇,到底是巧合,還是有意安排的?想到有人在暗中對付北冥昊宸,君燁就忍不住懷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