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無憂樓主,還沒有到呀!”一個似笑非笑的聲音傳來,只見一個着天青色衣袍的男子躍上了比武臺。
“是君燁!”看到那人,時珂有些皺眉。
南宮烈看去,有些意外,這就是君燁?一張可愛的娃娃臉,如杏般的大眼,略高的鼻樑,秀氣的小嘴,如此可愛的少年,眼中卻滿是陰邪之氣,嘴角更是帶着抹似有若無的不屑,好像天下沒有人配他多看一眼。天青,很適合他,如他的性格般,陰暗血腥,也給他的娃娃臉添了幾分成熟。
看着君燁,南宮烈有些好奇,那無憂,會長成什麼樣子?
“無憂這傢伙,名排在我前頭,可這速度怎麼比我還慢?”君燁環視四周,沒有看到傳說中那個永遠只着竹青衣衫的無憂,有些抱怨道。
“哼!他還知道自己來得晚呀?”洛臻不屑地道。
她的聲音雖不大卻沒逃過君燁的耳朵。君燁向洛臻看去,細細地打量了一下洛臻。
“這是天下第一美女洛臻吧?也不過如此,女人一個,真不知那些無知的男人,爲什麼這麼追捧你。”君燁譏諷道。
很意外地,一向爲自己容貌而驕傲的洛臻並沒有生氣,反而微笑着拍了幾下手掌。
“君燁,很榮幸,你又有了一個和無憂相似的地方,就是都對本女俠我做出了剛纔的評價,而且,是一字也不差。”洛臻看似平靜的話語實是在譏諷君燁,他無論什麼都是排在無憂之後,永遠都比不上他。
“你……”君燁氣惱地指向洛臻,狠狠地道,“女人,我記住你了!”心情平復後,又將手指指向洛臻身側的司徒清遠。“你,上來!無憂沒來,那我就先將你打下盟主之位,也省得我之後再打。”
“好大的口氣呀,你就這麼肯定無憂不是你的對手?”雖沒和君燁動過手,可洛臻不認爲君燁會是她第四個打不過,並且連第二個打敗她的無憂也不敵。
“不過也好,省的無憂再和他浪費時間。”說完也不給司徒清遠說話的機會,便一掌將司徏清遠推上了武臺,甚至是讓他平穩之極地站在那裡,內力之高讓一旁的南宮烈不禁折服於她。
而穩立於臺上的司徒清遠則十分無奈地看着君燁和臺下的洛臻。他不懂,他們兩個吵架爲什麼要把他捎上,而且是被當成受氣包,好歹他也是一個武林盟主呀。當然,這話他是不會明說的,否則他得到的只是不屑。
“既然已經上來了,那麼司徒盟主,我們開始吧!”說着,君燁的雙手便向司徒清遠擊去。
司徒清遠雖知不敵,卻也只能奮力迎擊,以保不喪命於君燁之手。
正當所有人注目於比武臺上時,那觀武樓中,有人在悠閒品茶。
一間乾淨素雅的茶室,對着窗設有一臺,一白一青兩個人在飲,身側還有道黑色身影。零微殘憶試嚐了一口白玉茶碗中那純淨如水的茶,茶水一入口,雙眉緊皺,讓星魄看了有些心疼。
“這是什麼茶?是茶嗎?怎麼這麼像是酒?”雙眸微瞪了眼對面的竹青衣人,“你不會真拿酒給我喝吧?我可從沒喝過酒,你也不怕我醉了嗎?”
聞言,那人嘴角微翹,笑意淺露。
“你沒喝過酒,又怎知,它是酒?”
這一問讓零微殘憶無言反駁。
見她那有些氣惱的樣,那人甚是開心,好像抓弄她便是自己最大的快樂。“這的確是茶,是一種酒茶,初嘗似酒,可後品卻又似茶。”
零微殘憶聞言,又嚐了一小口,果然!
“嗯,的確,它有竹葉青的清香,燒酒的辛辣沖鼻,又有雪芽的甘滋,龍井的醇爽,似酒似茶,很是特別。”零微殘憶欣然地又品了幾口。
“你喜歡就好!”無憂平淡地道。
零微殘憶不知這茶是無憂花了一個月的時間研究出來的,之後又花了近一年的時間才種成一棵。剛採了這一小包卻已有一半在這隻白玉茶壺中了。它是世上僅有的茶,爲零微殘憶而存在的茶。
“這天下,也就只有你才能種出這樣的茶,你真是讓我驚喜不斷!”零微殘憶看着無憂,微笑着道。雖然無憂並未告訴她這茶是怎麼來的,可自幼就與之長大的她,怎會想不到無憂在這茶上下了多少工夫。
“你也讓我驚喜了一回。”無憂淡淡地道。
零微殘憶微微一笑,知道無憂說的是她讓他參加武林大會的事。其實,她並沒有什麼目的,也不過是想給無憂一個驚喜。她知道,今年的武林大會是無憂最想參加的,因爲,那個人。
“這茶應該還沒有名字吧?”無憂沒有說話,等着零微殘憶的下文。“不如,就由我來給它取個名字好了,就叫,忘憂,好嗎?”
無憂微徵,他爲她製茶,她卻以茶名來勸導自己,他該喜還是該嘆呢?無憂,忘憂,她一心讓他忘卻憂愁,做個無憂之人,可他,能做到嗎?世上誰能無憂忘憂?何況,是他?
“那,就讓忘憂使飲者無憂吧!”他同樣另有所指。讓她無憂吧,也許,那樣,他也會無憂。
而這話,也讓零微殘憶無言,讓她忘憂?可是,她卻是連自己所憂爲何,都不明白,又如何去忘?
房中一時靜了,無人說話,略顯尷尬。一旁的星魄不明白地看着這兩個人,他真是不懂零微殘憶,也不懂無優,更不懂兩人之間的感情,也許,這些只有他們自己才能明白,他們瞭解明白對方比明白自己還來得深。也或許,這也正是他們總會有這短暫靜謐時刻的原因吧。
“我們還是喝茶吧,什麼憂不憂的,無趣之極。”零微殘憶還是先開口了,每一次都是如此。因爲她不想再處在靜謐之中,她和無憂總在那件事上有道鴻溝,怎麼也跨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