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沒錯!”君燁也道,“而且還是十年的佳釀呀!”看了看酒壺,“無憂對我們還真是不錯,連這麼好的酒都給我們備上了。
正說笑着,卻聽一聲巨響,一齊望去,卻見是楚銘鐵青着臉踢翻了一個木箱。“你們還有心思在這喝酒?”
“怎麼了?”君燁皺眉,“寶藏已經找到了,不該慶祝一下嗎?”
“慶祝?”楚銘嗤笑,“你們自己看看,這裡不過是一堆空箱子罷了。”
“空的?”北冥昊宸與君燁皆是一驚。對視一眼,便各自上前打開所有的箱子,看看楚銘所言是否屬實。
半柱香後,所有的箱子都已經打開了,可全部都空空如也,莫說寶藏,就連一個銅板也沒瞧見。
“怎麼會這樣?”君燁氣惱地將身邊的一個箱子狠狠地關上,咬牙切齒道。
而北冥昊宸看着這些空箱子卻是若有所思,“我終於明白了,那天憶是什麼意思了。”
楚銘一驚,眉頭微皺,也想到了什麼。“中秋之夜,零微殘憶讓我們找有彩頭的月餅,她有意無意地暗示我們彩頭是銅錢,可當她打開最後一塊月餅時,才發現彩頭不過只是個蛋黃。其實她是在通過這件事告訴我們,我們苦苦找到的寶藏,並不是我們原本所想的那個樣子。”
北冥昊宸點了點頭,“沒錯!”
“沒錯什麼呀?”君燁卻怒了,“他們把寶藏轉移了,卻留下這些空箱子來看我們的笑話,枉我們還找的這麼幸苦,原來是被他們給耍了。”
“也不盡然!”北冥昊宸突然道,只見他從一個箱子裡找出了兩本藍色的賬冊,隨意翻閱了幾頁。“這上面記錄的,好像就是寶藏裡的東西。”
君燁和楚銘一驚,紛紛從北冥昊宸手上取過一份細看。果見上面記載的都是些金銀數目和稀世珍寶的名稱與數量,而且兩份賬冊上記得都一樣。
“這是什麼意思?”君燁滿腦不解。
北冥昊宸也不甚明白,不經意間瞥見了那供桌上的木盒,心下一動,便走上前去,將木盒取過。打開一看,原來裡面放了張摺疊好的紙,應該是一封信。
“看來我們想知道的答案就在這封信上了!”北冥昊宸兀自展開,而君燁和楚銘也已經站到他左右兩側,與他一起看信上的內容。
只見那信上的字跡是端正嚴謹,而且署名爲無憂,開頭的稱呼卻是北冥昊宸和楚銘,顯然是無憂寫給他們兩人的:
二位尊客請不要誤會,此地確爲寶藏所藏之地,而寶藏雖早在二位上離山之時就被轉移了,卻並非是無憂欲私吞財寶。無憂並非貪婪之人,更非引火之徒。寶藏雖好,可無憂若是私吞,必將引來二位的敵視。同樣的,無論是二位之中,誰人得到了寶藏,那另一人也不會善罷甘休。
寶藏本爲濟世救民之寶物,理當利國利民,豈可任其成爲兩國交惡之根源?爲保兩國和睦,無憂便擅自將寶藏按賬冊所記一分爲二,命人分別派送至雪陽及盛都。桌上的十年醇釀丹桂清醉酒,贈與二位品嚐,還望二位能原諒無憂此舉的莽撞,並理解無憂一片苦心,讓寶藏取之於民,用之於民,造福兩國臣民。無憂不勝感激!
看到這封信,北冥昊宸和楚銘互看一眼,都沉默了。好一個無憂,好一個零微殘憶,“蛋黃”雖好,可他們有兩個人,還是平分爲好,既利國、利民,也有利於他們自己,有利於離山的安寧,有利於天下第一樓的生存,更有利於兩國百姓的安居樂業。
北冥昊宸三人走出零微殘憶的房間,望着那藍天浮雲,都不由一嘆。這離山之行,本爲爭奪寶藏,可誰知,寶藏早已經在他們手裡了,枉他們還在這山上找了個遍。
“哎,你們說,無憂真的把寶藏運回雪陽和盛都了?”君燁有些懷疑。
北冥昊宸和楚銘互看一眼,正想說什麼,卻見零微殘憶和無憂來了。
看着多少有些心虛的三人,零微殘憶暗笑,“怎麼,三位不去吃飯,都跑我這來幹什麼?”
“呃,”君燁心虛地看向北冥昊宸,想讓他回答。
北冥昊宸好笑一陣,看着零微殘憶卻是毫不心虛道:“我和君燁本來是想邀請你一起去吃飯的,可沒想到在這遇見了懷着同樣目的的楚兄,於是我們就在這閒聊了幾句。”
“原來如此呀!”零微殘憶笑着道,“我還以爲,你們是來尋寶的呢。”
“離山之上有寶可尋嗎?”楚銘並不尷尬,反而笑着問。
“誰說沒有?”零微殘憶皺眉,“這離山之上,到處都是寶,奇花異草、珍貴藥材、毒物毒草、珍奇異獸、奇門遁甲、秀美風光,更有滿室的古玩玉器、名人字畫、陳年佳釀,以及……”
“以及難得一嘗的遙兮美膳!”君燁笑着道。“說來還真餓了,”看了看北冥昊宸和零微殘憶他們,“我們還是快走吧,不然可就沒飯菜吃了。”
“說的是!”說着北冥昊宸就要走,卻讓零微殘憶攔住。
“等一下!”零微殘憶衝無憂使了個眼色,只見無憂遞給北冥昊宸和楚銘一份密封的信件,“這是溶月從山下送來的信件,是給你們的。”
北冥昊宸和楚銘狐疑地對視了一眼,立即拆看信封,只見裡面上份奏摺,所奏的正是詢問寶藏如何安置之事。可見,無憂確實沒有私吞寶藏,而且寶藏更是早已經送回了兩國京都。
看着奏摺,楚銘若有所思,片刻後,便收了起來,面色如常地衝零微殘憶道:“多謝了!”謝他們果然沒有讓他空手而回,雖然只是得到了一半。看向北冥昊宸,心底微喜。該氣的應該是他,白白的失去了一半的寶藏。想了想,也不再這停留,衝他們幾人微微頷首,便離開了水榭。
無憂看了看北冥昊宸,見他沒有離開的意思,知道他還有話和零微殘憶說,便拉着不知趣的君燁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