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王珂怒視着他,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事實就像莫海所說的那樣,就連她自己也清楚,沒有人會相信這一面之詞。
於是,在放棄了辯解之後,王珂重新擡起頭,冷靜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我要見我的律師。”
“在我的律師來之前,我不會再說一句話。”
可就在這時,食堂外又涌進來一波人,爲首的竟是許久未曾露面的校長以及董事長李忠書。
至於許軍國,王易倫等其他董事則刻意落後了一步。
王珂見到了自己的父親,情緒再次變得激動,只不過礙於警方的控制,她纔沒有撲到王易倫的懷裡,哭訴委屈。
“你好,莫先生。”李忠書掃了眼當下的狀況,先是深吸了口氣,平復了下心情後,便故作和善地打了聲招呼。
不過莫海並不領情,他斜跨在食堂的塑料座椅上,譏諷道:“我可是一點都不好啊,你看,在我眼皮底下,又有一個處於花季年華的美女死於非命。”
說着,他跨過座椅,走到王易倫面前,看着他因爲不安和憤怒而有些扭曲的面龐,嘴角勾起一絲微妙的弧度,繼而笑道:“而且,兇手還是王董的女兒。”
“注意的你措辭,莫先生。”李忠書突然嚴肅地提醒道:“她現在還只是嫌疑人。”
“喲呵,王董都還沒着急,你爲何如此激動?”莫海又極度欠扁地繞到李忠書面前:“就這麼在乎學校的名聲嗎?”
“難道這比四條人命更加重要嗎?”莫海瞳孔微縮,視線彷彿一把尖刀,狠狠地刺入了李董內心最脆弱的地方。
當然,這裡他微微運用了點腦波。
李忠書聞言,眼神變得凝重,他聽出了莫海話中的弦外之音,也知道那多出來的一條人命意味着什麼。
於是,他回頭看了眼王易倫,冷漠且充滿了不容抗拒的意味,就像在會議室裡一樣,而王董也只能不情願地點了點頭。
得到了答覆,李忠書再次看向莫海,乾咳了一聲後,說道:“莫先生,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你應該也清楚兇手很可能不是王珂。”
“至於是誰,我想只要順着四年前的那人追查,便能找到真兇。”
莫海看了他一眼,確定他不是在演戲之後,問道:“你真不知道?”
李忠書聞言,再次在心中仔細地排查了遍現在有能力且有意願爲張悅報仇的人員名單後,堅定地搖了搖頭。
確認完,莫海也鬆了口氣,“看來除了我,還沒有人查到這件事。”
最後一點不穩定因素也消除了後,莫海的笑容變得越發燦爛,但在旁人看來,卻顯得極爲欠揍。
他掏出手機,發了幾條短信,說道:“既然李董並不能找到你認爲的嫌疑人,那接下來就請聽我解釋下,我找到‘我的嫌疑人’的過程以及相應的證據吧。”
說完,他不等衆人再度開口,對站在一旁等待已久的關瞳喊道:“小瞳。”
“怎麼了哥哥,需要我做什麼嗎?”她明顯有些緊張,畢竟這兒正被許多人圍觀,而當莫海開口後,所有人的目光也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
“能幫我取杯溫開水嗎?”莫海摸了摸喉嚨:“接下來要說的話可能會比較多,喝點水可以潤潤嗓子。”
待關瞳小跑着逃離這裡時,李忠書面色冷峻地催道:“莫先生,你到底要說什麼?”語氣似乎開始變得不善。
莫海見氣氛已經醞釀得不錯了,便再次斜跨在椅子上,開始了本次的推理秀。
“首先,讓我們將目光轉移到第一件案子上…”
“這和王珂有什麼關係?”王易倫插嘴質問道。
莫海見狀不耐煩地瞥了李忠書一眼,李忠書會意後,吩咐道:“王董,請先聽莫先生說完吧。”
確認沒有人會再打斷自己精彩的推理,莫海這才清了清嗓子,換了個坐姿,繼續說道:“三山湖溺亡案件,主要疑點有一,那就是兇手行事如此謹慎,爲何偏偏在殺人時選擇最爲粗暴的方式?”
“高隊長,你覺得原因是什麼?”這時,莫海突然將這個問題拋給了高旭。
高旭先是一驚,隨後有些不滿地想道:你自己喜歡裝嗶就好好裝,我也會全力配合,但你幹嘛要把我牽扯進這趟渾水?
而且這個疑點你之前怎麼沒說?!你要想唱雙簧,最起碼先和我通個氣啊。
不過,想歸想,他嘴上還是職業化地分析道:“這種情況很有可能是激情犯罪。”
“沒錯,就是激情犯罪。”莫海適時地接過了話頭,“兇手一開始也許只是爲了某件見不得人的事要與許瑩商議,但中途受了一些刺激,從而失去了理智,錯手殺死了許瑩。”
“而破解這個案子的難點在於,嫌犯數量太多,沒有留下任何證據,以及兇手本身極爲高明的反偵察手段。”
“但要想縮小嫌犯的範圍,只能從不在場證明着手。”說到這裡,他看向了小魏,問道:“剛纔讓你查的東西呢?”
小魏見莫海叫他,立馬屁顛屁顛地湊過來,諂笑着雙手遞上了手機。
莫海快速地掃了兩眼,隨後將屏幕對向衆人說道:“看,王珂的門卡記錄顯示她在案發當夜離開過宿舍。”
“什麼?!”王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瞪着雙眼,眼中佈滿了血絲。
“我當晚沒有離開過寢室!”她吼道。
“誰能證明?舍友?”莫海把玩着手機問道。
王珂想起了前陣子因和舍友關係不和,便拜託父親利用職權把她換到了教職工的專用寢室。
這會兒想找個能證明她清白的人都難。
而教職工宿舍並沒有安置攝像頭,所以門卡記錄成了她唯一的自證手段。
“但這不足以證明,她就是兇手。”王易倫見女兒沒理由反駁,便幫忙辯解道。
莫海點了點頭,出奇地沒有反駁:“沒錯,我也是這麼認爲的。這個記錄只能證明她當晚外出,但並不能作爲指認她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