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琪拿過書,看了兩眼,然後笑着解釋道:“哦,這是我以前的室友。”
“她幹嘛把書藏在地板下?”莫海盯着她問道。
孫琪把書甩到他腿上,嘲笑道:“我怎麼知道,說不定是你們這些推理小說迷獨有的癖好?”
說完,她環視了下四周,轉移了話題:“小瞳呢?”
莫海繼續看着書,頭也不擡地說道:“去買晚飯了。”
說完,他看了眼手錶,疑惑道:“去了有一會了,應該回來了啊。”
孫琪接了杯水,抱怨道:“不是有廚房嗎,買現成的多浪費。”
莫海翻了一頁,又道:“我們又不知道菜市場在哪。”
一時無話,孫琪撇了撇嘴,掏出手機坐在莫海身邊,一起等着關瞳回來。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時,氣氛總會在尷尬與旖旎之間流轉,可莫海與孫琪不是天真的無聊男女,兩人幹着各自的事,互不干擾,保持着近乎完美的平靜。
不過這份平靜很快就被一個人打破了。
“咔嚓”一聲,公寓的門開了,同時一個動聽悅耳卻又有些得意的聲音穿過大門闖進倆人的耳中。
“莫海,本美女大發慈悲來幫你咯,還不快出來跪謝。”
人未到,聲先至。
這可以理解爲來者的性格極爲開朗,或者她只是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他。
反正,當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後,莫海皺着眉頭,無奈地看向了門口。
孫琪也隨着他的目光,好奇地看過去。
畢竟她也想見識下好意思自稱“美女”的人到底能有多美。
關瞳打開了門,帶着白蓮和阿哲走了進來。白蓮今天穿着警服,如花般的美恰恰被渲染出了幾分英姿颯爽的感覺。
烏黑的長髮被仔細盤起,給人一種清爽幹練的好感。
就連身爲女人的孫琪看後,都不禁暗暗感嘆:真是個完美的女人。
不過白蓮並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麼,她此時極爲驚訝。看着不大不小的客廳裡,坐在一起的倆人,以及場間許久不散的融洽和諧之意,白蓮的心頭微微有一絲慌張。
她連忙低頭小聲問道:“小瞳,那個女人是誰?”
關瞳想了想,選擇了一個比較合適的身份:“舍友?”
“你們住在一起?”白蓮聞言看着沙發上的倆人驚呼道。
沒有理會他們看白癡一樣的眼光,白蓮身形一閃,便來到莫海身邊,抓住他的衣領,質問道:“纔出來一天你就沾…”
話說到一半,她突然覺得那個詞對於自己現在的身份來說實爲不妥,便改口道:“調戲良家婦女?”
孫琪一臉茫然地看着白蓮,小聲地問道:“這位是?”
莫海感覺呼吸有些困難,但還是盡力介紹道:“這是我的警察朋友,腦子有…”
話還沒說完,他便感覺自己的屁股已經離開了沙發,便也連忙改口道:“很聰明,所以我叫他們過來一起幫忙查案。”
接着,他又看着白蓮,盯着她美麗卻又憤怒的眼睛,好言勸道:“這位是學校的團高官孫琪,我拜託她讓我們先住在這兒。”
白蓮瞪了他一眼,問道:“有宿舍幹嘛不住?”話雖這麼說,但她還是稍微放緩了手中的力道。
莫海苦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小瞳她不喜歡和陌生人接觸。而且我也沒閒錢住酒店,這都是沒有辦法的事啊。”
直到這時,白蓮才相信了他的話,不過她還是把莫海拽了起來,自個兒坐到沙發上,吩咐道:“你去幫劉隊擺碗筷。”
莫海不滿道:“那你呢?”
白蓮散開了頭髮,甩了甩,露出魅惑的笑容回道:“我一路趕來,累都累死了,你難道不該好好犒勞一下我?”
阿哲放下了手中的菜,面目表情地吐槽道:“一直開車趕路的是我好不好。”
白蓮沒有理會他們,而是對關瞳招了招手:“小瞳,快來給姐姐講講到底發生了什麼案子?聽說很棘手?”
就這樣,莫海和阿哲當起了苦力,開始負責準備晚餐。說是準備,實際上只是將一些熟菜裝入盤中,然後擺放碗筷而已。
不過最近當慣了祖宗的莫海可就有些不平衡了,不禁對一旁的阿哲小聲抱怨道:“你怎麼把那個祖宗也帶來了?”
阿哲慫了聳肩,無奈道:“你都對她沒辦法,我還能阻止她做什麼?”
“你身爲男人和隊長的尊嚴呢?”莫海譏諷道。
阿哲裝好了一個菜,回憶着莫海以前的回答,然後面無表情地回答道:“也許被狗吃了吧。”
沙發那邊的交談,或者說閒聊更爲合適,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關瞳和孫琪給白蓮簡單講解了一下案件的經過後,便迴歸了日常女人們的話題圈。
“你是他女朋友?”孫琪看着白蓮漂亮的臉蛋,壞笑着問道。
白蓮聞言大急,但更多的還是羞意,她漲紅着臉,急忙辯解道:“怎麼可能…”但嘴角藏不住的弧度怎麼看都出賣了她內心的真實想法。
關瞳沒有注意到,她只是忙於點頭附和:“哥哥還沒有女朋友。”
孫琪飽含深意地看了眼面前一大一小兩個美女,在微微感嘆了一下世道無常後,再次笑道:“那你剛纔爲什麼那麼緊張?就像看到男友出軌一樣。”
關瞳聞言緊張地看向白蓮,心想:對啊,我都沒說什麼,你又憑什麼緊張。
白蓮此時才意識到這個問題,茫然無措之餘,也不禁自問道:對啊,爲什麼呢?
……
晚上十點,關瞳正跪坐在牀上細心地鋪着被子。
她知道莫海身體不好,有些畏寒,特別是在天氣轉涼之後,晚上更是要蓋上兩條才能入睡。
所以,平時在事務所的時候,她都會將杯子捲成春捲狀,這樣莫海睡進去之後纔不會着涼。
今夜也不例外,在反覆確認了保暖性後,她才滿意地笑道:“哥哥,來睡覺吧。”
站在窗前,欣賞着夜色的莫海並沒有像往常一樣,立馬脫掉外衣鑽進被窩。反而面色凝重地問道:“小瞳,小棠今晚能出來嗎?”
關瞳想了想:“好像不能,小棠姐昨晚纔出來過,今晚再來的話,消耗會比較大。”
莫海微微點頭,有些無奈地開始脫衣服。
關瞳見狀,抱着膝蓋,好奇問道:“是和那個‘原罪’有關嗎?”
莫海聞言,笑着搖了搖頭。但實際上,他只是不想讓關瞳參與這事兒,畢竟在他看來,這太匪夷所思了。
而一切不能理解的事物,都會被他打上“危險”的標記。
關瞳也不追問,只是裹着被子,靠在牀邊,故作黯然地問道:“我幫不了哥哥嗎?”
莫海脫掉秋衣,鑽進了被窩,憐愛地揉了揉她的頭,柔聲道:“別亂想,只是有些事比較麻煩,我不想讓你也跟着我一起煩惱。”
關瞳瞪着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雙瞳剪水,道:“我不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