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碰碰……”
唐問影打了個哈欠,道:“薛翎,一大早的就不能讓我這把老骨頭多休息休息,我可不能和你們這些年輕人比啊。”
門“吱呀~”一聲打開,薛翎道:“唐前輩,對不住,我這一時激動,所以……”
“難道那丫頭醒過來了?”
薛翎點點頭:“多虧唐前輩醫術高明,妙手回春。纖纖昨晚醒過來的。勞煩前輩過去看看。”
唐問影道:“你也不用給我戴高帽子,那些藥材都是你知己千辛萬苦找來的,好吧,帶我前去看看。”
陌纖芸躺在牀上,知道此時才知道救自己性命的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鬼醫”唐問影。正欲起身行禮唐問影一擺手止住,道:“你這丫頭,膽子還真不小,那是劍,又不是什麼棍棒,也敢往前擋。要不是命硬恐怕死了幾回了。”
陌纖芸知道這是關心自己,不敢回嘴:“纖纖知道了。”
唐問影深處一隻手探在陌纖芸的胳膊上,眉頭時展時舒,兩人也不知道情況是好是壞不敢打擾。一刻鐘後唐問影纔將手收回:“雖無性命之憂,但身子還很弱,需要靜養一段時間。”而後望了薛翎一眼,似有什麼話要說不便開口。
薛翎道:“謝老爺子,纖纖你先躺着,我送送前輩看要不要開什麼方子拿藥。”
輕輕將門帶上,又走了一段距離,邪靈道:“唐前輩,有什麼話現在但說無妨。”
唐問影嘆了口氣道:“她雖是挺過來了,但脈相不穩,有復發的可能。若想徹底治癒也不是沒有辦法,只是缺少兩樣藥材,本以爲用不上這麼麻煩,沒想到還是要用這辦法。”
“那兩位藥材,連這島上也沒有?”
唐問影道:“如果有也不算是麻煩了,千年何首烏與天山雪蓮,雖然也不是鳳毛麟角,但必須是雄株,且至少三百年的年份方可入藥。這兩味藥材皆是可遇不可求。”
縱使薛翎不懂得醫術,但是千年何首烏和天山雪蓮的稀少還是知道的。猶如潑了一盆冷水。薛翎愣了片刻,道:“只要這世上有,就算是搶也要將他搶過來。”
“莫要意氣用事,老夫先用其它相似藥性的藥材替換,將寒毒鎮壓。只要三個月內將這兩位藥湊齊便是。”
薛翎道:“唐前輩放心,我這只是最壞的打算。事不宜遲,明日我變動身。纖纖就麻煩唐前輩照顧了。”
唐問影輕輕點頭:“早去早回。”
薛翎心情複雜的回到竹屋中。到萬毒園已經有數日。師弟劉浩也不知怎樣了。聽唐前輩說暫住在唐家堡,順便走一趟也好有個照應。師傅給的推薦信還在包袱中,算算時間,應該來得及參加龍騰盛會。短打數十日,已經發生不少事。果然如師傅所說:“江湖是個鍛鍊人的地方。”
爲了不讓陌纖芸擔心,薛翎不得不找個藉口。
“還有多久才能痊癒?這麼一直躺着跟坐牢一樣。”陌纖芸問道。
薛翎將所有擔憂都隱藏起來,笑道:“我要出島辦些事,過幾日就回來。你呀,安安心心的養傷。”
“什麼事情這麼急,是不是又怕我拖累你?”
“哪能,確實是有事。你身體不方便四處走動。這裡比外面安全。還有,我把師弟弄丟了,也得找回來吧。”
陌纖芸讓想起與薛翎一道的傻大個,捂嘴笑道:“原來他是你師弟,看他那樣子,說不定真的走丟了,你什麼時候走?”
“應該是明天一早就啓程。”
陌纖芸想到自己溜出宮這麼久。一直沒有給父母報過平安,還是給他們帶個消息免得擔憂。將一封早已寫好的書信拿出,道:“你出去的時候順便幫我將這封信交給悅來客棧的黃掌櫃,他會明白的。”
薛翎在忘情湖外的林子中便知道陌纖芸的身份,將信件收好。打趣道:“走了,可別天天唸叨我。耳朵會起繭子的。哈哈……”話語剛完,陌纖芸周身能夠接觸到的物品便向着薛翎飛來。
“找死啊!”雖然是沒用上內力,砸在身上也肯定不舒服。薛翎一溜煙往門外竄。
唐家堡,一座方形的花壇中,四周金黃的菊花開的正豔。同滴滴露珠反射的光芒混在一起,處處充滿芳香。秋日的陽光似乎溫暖了不少。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若是此時搬上一張藤椅,在泡一壺香茶,真是享受。
然而此時花園四周卻是圍了不少人,也不知在看些什麼,
“忽忽”風聲從場中傳來。劉浩將兩個練武用的“磨盤”舞的虎虎生風。提在手上如若無物。旁若無人的練起功來,石鎖時而上下翻飛,又被劉浩穩穩當當接住。雙臂健壯的肌肉跟鐵鑄的一般,驚的圍觀的弟子一陣較好。
一人道:“你知道大理石石鎖有多少斤嗎?該不會是假的吧,怎麼看他跟玩棉花似得。”
wωw ●TTKдN ●¢ ○ 另一人道:“你直到個屁,就拿兩個大理石石鎖每個都有近百斤。當初我可是試過的,石鎖沒玩好倒把老子腳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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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他把門口那個三百斤的石獅子托起來過?”
一綠豆眼弟子也加入討論中,道:“要不要打個賭,我出一兩銀子賭他拖不起來,誰跟我賭。”
衆人很快聚作一團,卻沒有幾人下注。畢竟是傳聞,又沒人真的見過。此時一陌生面孔擠入人羣中,拿出一錠五兩金子,不懷好意道:“我跟你賭,賭他能托起來,要賭的快下注啊!一賠三。”
唐門弟子一般是在不同堂口手下做事,見面生的弟子倒也沒在意,望了望那錠金子又望了望場中練武的劉浩,幾個大膽的弟子還是將銀子賭劉浩擡不起來。有人帶頭,跟風的自然不少。不多時,三十餘兩賭資齊全。問題來了:“誰能說動劉浩去太門口的大獅子,再笨的人也不會吃多了撐的拿那東西練氣力吧。”
後面那年輕人道:“我自有辦法。”
說着徑直向場中走去。劉浩間隔半月再次見到師兄放下手中石鎖。激動的就要出口,卻被薛翎傳音入密的功夫制止住。六號大師不接,見師兄讓他使眼色,只好按照薛翎交代的去做。
“這位兄弟好功夫,真是百年難得一見。竟然有人說你連門口的石獅子都擡不起。我確是不信。不知道兄弟能否讓他們開開眼界。”
劉浩心道:師兄怕是又要捉弄人了,說着這麼客氣。劉浩自然不敢不答應,摸着光頭道:“那我就試試吧。”
薛翎心道:“這麼貿然將主人家門口的獅子擡起來怕是有些不尊重。”目光一掃,指着院中立着的那塊一丈高的青色石碑。靈機一動,道:“就不勞煩你走遠了,不如拿這塊石碑試試手把。”
薛翎望向衆人道:“可行?”
畢竟大門派也是禁止賭博的,他們也怕關禁閉。旁邊弟子悄悄道:“師兄,這石碑比那隻石獅子重不輕,肯定擡不起來,他要是能把石碑舉起來,我就將這張桌子吃了。”
那位弟子思索片刻道:“行。”
聞言,劉浩停住腳步,望向石碑眉頭微微皺起:“這石碑少說有三百斤,要單手舉起來也不是那麼容易。”圍觀之人沒壓注的弟子後悔不已,早知道就該跟着買幾注。
幾片枯葉飄落,院子不遠處的硃色閣樓中。唐無涯立身閣樓之中,依舊是一副病態,望着園中的劉浩不知在想些什麼。身旁一管家模樣的老者道:“門主,要不要屬下去阻止他們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