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現的郇千義令金陽劍心頭一緊,郇千義此時已發出內氣,一層朦朧的紅光罩在臉上,周身也是紅色氣息圍繞,只讓人見到法相**,一般人見到,都是心生敬畏。
金陽劍內力高深,自然不會被這種假面貌所迷惑,但是卻也看不出來郇千義的真實模樣,但對於郇千義手中的水晶他卻是再熟悉不過的了。
金陽劍本身就是在西荒出生的,西荒的人管這種使用水晶的人叫做神徒。
金陽劍小時就與神徒打過交道,只是當時的感受十分不好,但也知道這神徒的厲害之處。
郇千義緩步上前,對着金陽劍點了點頭,平靜的道,“在下共濟教明火天,只希望你們青玄的各位收了兵器,遠離這裡,也免去了一場殺戮。”
“閣下是認真的?”
金陽劍銀眉一立,雙眼之中也升起濃烈的戰意,他對於共濟教教徒的惡名也有耳聞,今天出現在這自然也不會有什麼好事了。
只是,他們青玄與共濟教並無仇怨,又爲何會阻攔他們。
郇千義點了點頭,“你們青玄乃這個亂世的禍根之一,如果任憑你們這麼發展下去,天下的百姓將永無寧日。”
“那件東西在你們手上?”
“沒有。”
見此,金陽劍也不多說,將身後的雙劍抽了出來,劍身散發着璀璨的金光,配合內氣環繞,此時的他就如正午的烈日一般,讓人不敢正視。
“請賜教!”
金陽劍雙劍一橫,率先向郇千義殺去。
身後的青玄衆人得了命令,跟在金陽劍的身後。
白臨風率先發難,摺扇一甩,十餘根散者白光的鋼針飛出,直奔郇千義的胸口。
郇千義長杖向下一跺,杖尖的寶石在他前方形成一圈護壁,將鋼針全部遮擋下來。
“這是什麼武功?!”
白臨風面色震驚,郇千義身前的這股屏障他根本就沒有見過,與武者的內氣大爲不同。
金陽劍衝的最前方,第一個來到了郇千義的面前,雙劍猛的向那道屏障砍去。
如果那道屏障是內氣凝結,那他有絕對的信心將它砍破。
“叮!”
清脆的聲音響起,金陽劍瞪着雙目,幾乎不相信所看到的事情,那屏障如鋼鐵一般將他的雙劍阻擋,任憑自己怎麼用力,就是無法將其砍破。
郇千義嘴角一挑,長杖向前一揮,整個屏障就炸裂開來,將金陽劍擊退,隨後嘴中唸唸有詞的詠頌着咒語,身後共濟教的教徒聽到咒語之後,一齊發聲唸了起來。
“應天道、天地無極,乾坤借法;應心道,生生不息,風雷受命;應天王,順定天意;陰陽妙法。法劍出,斬妖誅怪;一切阻隔終成塵。天火明王、水蓮聖母。急急如律令!”
每個人面色陶醉,渾身的肌肉開始蠕動起來,青筋暴起盤在四肢之上,雙眼中露出點點猩紅。
除了楊陽,趙墨儒之外,其餘的共濟教弟子都被郇千義的咒語影響,紛紛抽出了武器,如野獸一般向青玄衆人殺去。
“開始吧,讓我們一起終結這亂世。”
郇千義向楊陽二人點了點頭,口中繼續詠頌着咒語,長杖上的寶石迸發出絢麗的光芒。
楊陽與趙墨儒二人同樣持着長杖,跟着郇千義一齊詠頌着咒語。
三人的聲音越來越大,以至於那些共濟教的教徒們發出了陣陣野獸一般的吼聲,眼裡只剩下面前的青玄,那絲神志徹底消失。
雲行東看着模樣有變的共濟教教徒,提醒道“小心,這些人有問題!”
白臨風又是數十發鋼針打去,可是那些鋼針都準確的打到了共濟教武者的身上,卻都被彈飛了。
白臨風心中吃驚,如果是內氣外放抵擋了他的鋼針的話,這些人武功都幾乎與自己相等了,可這些人剛纔沒有看出有一點使用內氣的樣子。
難道這共濟教真有妖術讓人刀劍不入不成?這怎麼可能做到。
其餘青玄弟子也與共濟教的教徒交上了手,但這些共濟教的教徒還真是刀槍不入,任憑青玄弟子的武器砍在他們身上,也沒能傷其分毫,就連內氣也不管用。
“怎麼回事?”
一些青玄弟子頓時慌了手腳,這種敵人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刀槍不入不說,而且力大無窮,根本無法與之正面抗衡。
白臨風急道,“別硬拼,圍着他們尋找破綻!”
青玄弟子只好靠着靈巧的身法圍在共濟教教徒身邊,但也沒能有什麼實質性的效果,有些地方還出現了傷亡。
“閃開!”
金陽劍一聲怒喝,手持雙劍殺去。
剛剛郇千義將他逼退,已表明了立場,金陽劍沒法想像這個共濟教有如此的強大,自己所帶之人竟然沒有必勝的把握。而且設局之人還沒有出現,不知前路還會受到什麼樣的阻攔。
共濟教的教徒也注意到了金陽劍,三五人向他這裡衝來。
金陽劍擡起向其中一人砍去,那人竟擡起手臂抵擋,只聽“叮”的一聲,雙劍竟被那人用手臂擋住,強大的力道令金陽劍持劍雙手微微發麻。
“不對!這人和其餘人不同!”
金陽劍這時察覺到了那人的雙眼,雖然猩紅,卻有着清醒的神志,和其餘共濟教的教徒有着明顯不同。
這時,周圍的共濟教教徒有一人殺了過來,長刀狹着風聲向金陽劍當頭砍去。
金陽劍一劍接下了一招,另外一劍向那人的腦袋砍去,那人同樣提起手臂抵擋,可只是稍微阻礙了一下長劍,就被金陽劍這一劍的力量砍倒在地,看樣子骨頭也被打斷了。
“果然,這些人中混雜着高手,其餘的人只是障眼法,這些高手纔是殺招。”
金陽劍頓時就明白了過來,他不相信共濟教的實力會如此強大,以至於抵擋住他們青玄的攻擊,這些共濟教徒可能是穿了奇異的護甲。
而且,後方的三人口中詠頌着的咒語,想必也與這些教徒突變有關。
“小心!這些人中藏着高手!認真看好沒有失去神智的人!”
青玄衆人經過剛開始的慌亂之後,也漸漸摸清了敵人的底細,果然這些人在身上穿着護甲,是一種極爲柔軟的材料,兵器砍上之後,卻如同砍在石頭上一般。
而且這些人力量巨大,不能力戰,好在行動不快,可以周旋。白臨風更是將那些神志清醒的高手點了出來,讓青玄弟子注意。
共濟教後方,郇千義聽到青玄的佈置之後,微微擡了下眼皮,嘴中的咒語也變快了。
雖然青玄衆人已經知道了該如何對敵,可這些共濟教的教徒在咒語加持之後,力量和防護都有着明顯的提高,想要突破這裡一時半會也是不可能的。
金陽劍深陷人羣之中,兩把長劍舞的如風車一般,尋常共濟教教徒都不是他一合之將,但此時他的身邊,也有着五名隱藏的高手,將他牢牢牽制。
這裡目前已經成爲了僵局。
再看星垂劍那邊,衆多門派的武者與青玄殺在了一起,場面十分混亂。
星垂劍立於場中,將衝上來的武者接連打暈在地,眼中注視着金陽劍方向的動靜,模樣十分輕鬆。
這些門派中的高手大多數都是跟在後面,想要趁機佔些便宜,所以並沒有過多的與青玄交手。
這處地方看似激烈,卻遠遠不及金陽劍那邊兇險。
戰圈外,兩隊人馬悄然繞過了這裡,向金陽劍的方向走去。
他們正是剛剛一直在觀望的飄雪與北斗兩派,此次前來也正是爲了搶奪玉佩,所以在見到青玄兵分兩路,王嘯龍又被神武門拖住之時,直奔後方的小屋而去。
星垂劍也注意到了他們,身形一閃,就出現在了北斗與飄雪衆人的面前,客氣道,“飄雪,北斗?二位怎麼稱呼?”
飄雪北斗待帶頭的是門中的長老,他們在見到星垂劍出現的時候,面色一滯,語氣不善的道,“讓開!”
“二位何必這麼大火氣,晚輩只是不想讓你們捲入此事,這對你我都有好處。”
飄雪派長老道“幾十年來,青玄於我飄雪派不改吞噬之心!今日青玄已犯衆怒,飄雪、北斗今日也是爲了替天行道,你們這些江湖敗類還有臉說什麼!”
飄雪與北斗在李洪甫沒有加入雷火堂時始終是石國的座上賓,林烽火就有很多飄雪北斗的弟子作爲聽風閣、聽雨閣的主力,而聽風閣全滅在陽國,自然讓人懷疑是青玄所爲。
當時石國因爲林家與古家的關係,十分防備青玄派,而保衛石國不受青玄派攻擊的自然就是這兩大門派的弟子,結果在當年青玄大舉進入時,兩派雖然抵住了攻擊,保護住李家與林家,卻傷亡慘重,甚至一些長老都死在青玄的手中,兩派與青玄已是死仇。
雖然李洪甫現在依靠了雷火堂,令兩派大爲不滿,但與青玄的仇怨是化解不開的。
至於青玄對於飄雪派吞噬之心,實在是沒有什麼依據。
星垂劍也知道雙方間的恩怨,搖了搖頭,說了句“那晚輩就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