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您放心把,絕不是官家人,也不是那些大商會。只有幾個人,好幾匹良馬,其中一人還揹着一個沉甸甸的匣子,裡面應該裝的是銀子,揹着匣子那個青年都被壓的面色發白,而且其中有孩子、老人,而且還有一個女人!”
那土匪說話時,一雙眼睛泛着精光,說到女人之時,還狠狠的嚥了一口吐沫。
土匪老大疑惑的看着他道:“老弱病殘?老弱病殘會走這條路?我看你小子是想女人想瘋了!這夥人咱們動不得,說不定是那些武林中人。”
說着,調轉馬頭,就要離去。在不確定對方身份的時候,他可不想帶着幾十個兄弟去送死。他們之前並不是一夥的,只是這些日子許多土匪強盜被滄國大軍剿滅了巢穴,大家各自逃到這個兔子不拉屎的地方躲風頭,這樣才聚焦成了這一夥人。
土匪老大還是有頭腦的,在這個年頭,大街上隨便叫上一人就有可能是哪個門派的弟子,這讓土匪老大在動手之前不得不謹慎考慮。
之前那個土匪聽這麼一說,馬上就急了,連忙道:“老大,您放心把,我都查仔細了,這些人真沒有武者,我只看到一個拿着刀的,而且其中還有兩個被馱在馬上,不是受傷就是得病了。這樣一塊肉擺在嘴邊都不吃麼?”
土匪老大停下馬,眉頭蹙了起來,又拿刀又有馬的,不是江湖中人卻又是什麼。但他又看了看自己面前已經餓的皮包骨頭的兄弟,一時間也下不定主意。
見老大猶豫,那人繼續道:“老大,咱們跟了你這麼長時間了,別說劫商隊了,就是平頭百姓也沒劫到幾個啊。再過幾天,兄弟們就要吃土了!”
“是啊,老大,管他是誰呢?再不動手,我們都要餓死了!”
“大哥,動手吧!”
“……”
周圍,其他土匪也開始出聲,一些人甚至直接說出了心中的不滿。
圭匪老大聽着周圍的聲音,無奈的搖了搖頭,他在知道,如果今天不做點什麼的話,他這個老大恐怕是要當到頭了。而且他們也確實沒有什麼吃的了,再這麼下去,自己可能就得帶這些人出去給別人當挑夫了!
心中下定主意,土匪老大轉過馬頭,說道:“那好!今天就他孃的幹他一票!到時候誰往後面跑,和不按照規矩來的,可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好嘞!老大您放心吧!”
“我們知道規矩!”
土匪們頓時興奮了起來,一個個都在手下鉚足了勁,準備大幹一番。
這羣土匪按照規模來看的話,很大,幾十人的隊伍,還有着坐騎,明顯不應該落得如此地步,只因土匪老大有些謹小慎微的性格。再加上這個朋來天驕戰士出動太頻繁了。如今,這些土匪成員對他們的老大早已經怨聲載道,如果今天還是無功而返的話,這些人恐怕就會另立老大了。
“走!”
土匪衆人向着遠處火堆的地方緩緩前進,走到了很近的位置,清晰可見火堆旁邊有着人的身影。
土匪老大看了半天,只見到兩個人躺在火堆旁,身邊還有一位人不知道在手中擺弄着什麼東西,便以爲他們正在休息。他們這麼多人如此之近,要是武者,對方不可能發現不了,也許真不是什麼江湖人士。
他叫來剛剛那名土匪,說道:“上去,報個門號。”
“明白了,老大。”
那名土匪叫來三個有坐騎的跟在身後,騎馬向前走了一段,出聲喊道:“前面的人聽着,將衣物、錢財、和女人留下,我們可放你們一條生路!不然,休怪我們手下不留情!”
靜,與之前一樣安靜,除了微弱的晚風,再也沒有任何聲音。
這個距離,他明顯可以看到火堆旁中年人臉上的表情,在他喊過話之後,那中年人的雙手只是頓了一下,擡頭看了他們一眼,便繼續做着自己的事情。
見此情景,喊話那名土匪有些意外,中年人的平靜讓他從心中升起一股濃烈的不安。
可開弓沒有回頭箭,此情此景也不容的半點退縮,見此,他咬了咬牙,繼續喊道:“我再說一遍,將你們的錢財和女人留下,不然……”
“咻!”
話音未落,只聽一道破風之聲響徹夜空,那名土匪還沒弄清發生了什麼,就感覺脖子被什麼東西紮了一下,那到了嘴邊的話卻怎麼也喊不出來了。
“噗通!”
土匪從馬上摔在地上一動不動,身後的三人見此情景,知道是中了箭,馬上就要回頭走。
可他們屁股下面坐着的並不是什麼良馬,只是三頭毛驢,剛剛驅動着倔強的驢子轉身,便又聽到三道破風之聲,三人紛紛跌落下來。
這裡的一幕被土匪老大看在眼裡,二話不說,騎着馬便向遠處逃去。一衆土匪見此,紛紛跟在老大的後面,沒一會便全部逃離了此地。
火堆旁,睡着正香的魏不語迷迷糊糊的坐了起來,看着還在爲柳依月二人療傷的藥老問道:“藥老,啥動靜啊?”
藥老將手中的藥膏塗抹在柳依月的身體上,頭也不擡的道:“不知道,幾個蒼蠅吧,被木森趕跑了。”
“老大呢?”
“不知道,好像跟何丫頭在石頭後面。”
“哦。”
魏不語點了點頭,倒在地上又沉沉的睡去。
去周圍巡視的濮景龍也在這個時候回來,正巧見到林木森將幾人射死。他無奈的搖了搖頭,嘆了一聲:“唉,這擦屁股的事還得我來辦。”說罷,向那幾具屍體處走了過去。
離火堆不遠處的一塊大石頭後面,古秋雨與何花並肩坐在地上,面對着月光。
白天七人離開雀村後,藥老就帶着他們向着這裡而來。古秋雨只道一路上恐怕得說不出來的兇險,不知得多少人在路上伏擊他們,然而,卻並沒有看見什麼有危險的人,也沒有人跟蹤,只是聽到過幾陣軍號聲音,濮景龍說這是撤退的命令。
古秋雨心想可能是自己將這裡的人徹底嚇住了,沒有人再敢於前來挑戰。他不知道,任一個旁人看見自己當時的狀態,恐怕也不會有膽量來招惹這樣的如同惡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