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一息,風錦子只見破空的上衣被自己震飛,這時風錦子纔看到破空的右臂卻與左臂不一樣,右臂比左臂粗了一些,上面全是青色的紋路,現在幾乎可以肉眼看到一層青氣出現在破空右臂之上。
第二息,破空右手中的劍迎了上來。
第三息,二人劍相交,只聽見喀喇巨響,二人的劍都破成了碎片。
第四息,破空右手青雲掌劈出,風錦子也是右掌相迎。
第五息過後,風錦子如斷線的風箏般向後飛了出去,直撞到了院內的屋子之上,將牆上的磚石都撞了下來,人也坐在了地上。而破空還站在原地,臉色蒼白而平靜,卻低頭吐了一口血,右臂也無力地垂了下來。
院外,青玄派副掌門程無極笑道:“想不到這華州也有有資格和我說話的人,你若是扇中山的人,就說話,不然,跟我回青峰吧!”
雲孟子嘿嘿一笑道:“青松欲煉天第四層!”
“那就不是了!”
話音未落,程無極已到了雲孟子向前,一拳已經打在了雲孟子的胸口,雲孟子身體被直接打飛出去,撞在一棵樹上,那棵樹也隨之劇烈地晃動起來。雲孟子一聲輕嘯,身體已經橫向飛出去三丈遠,程無極也跟着飛了過去產,伸手就抓向雲孟子後背,雲孟子反手一刀,程無極也知道這刀的歷害,身形也是一停,雲孟子卻已是躍上了邊上的屋頂,接着又一個人影也從一個院中躍出,卻是破空,程無極一愣之下,這二人已在十幾丈外了。
雷火堂衆人在何明軒帶領下此時已經從巷中衝了過來,程無極眉毛一皺,也跟着雲孟子方向而去。
院中三人見風錦子已經逃走,本想也要跟着離開,但三人身形一滯,之後三人眼睛發出紅光,轉身向破空與何花瘋亂地衝了上去。
雷火堂人到了院中卻見到的是何花與破空在與身着青玄衣服的三人戰在一起,也是驚了一下,但馬上發現這三人根本就不正常。都紛紛圍了上來,一刻之後,這三人幾乎被破成了碎片。不是何花不想留個活口,而是這三人已經完全瘋了,最強的那人與何明軒硬對了三掌,口中狂吐鮮血之後還直接衝向雷火堂一人的刀尖之上,自己撞死在刀上。另兩人也是肢體破碎之後還在瘋亂的攻擊,也只能殺掉了。
破空此時被雷火堂人圍在中間,小眼睛陰沉得看着衆人,口中竟又叼上了根花柄。
院外這時已是一片混亂,青玄派的人已經衝到了巷子中,反將這個院子圍了起來,而涯國軍校衛的士官整齊地穿着軍服,手持長槍,背背長弓,又圍起了青玄的人。遠處戰象也在低聲叫着,沉重地腳步聲音傳來,將巷子兩頭堵住。
何明軒這時叫道:“肖老鬼,媽的,要害我女兒,出來,幹一架。”
話音未落,只聽轟地一聲,青玄派人在院外將院牆推倒了,一片灰塵揚了起來。雷火堂人的火器也同時指向了他們。青玄也不示弱,十幾個人抽出武器,站在前方。
肖興逸與九空大師這時走了過來。
肖興逸看了一眼何明軒道:“小子,我最小的徒弟都比你大。”又看向了破空道:“破空,簡單說一下!”
破空道:“我到這裡是有一人冒充我,還有三人冒充青玄的人,在攻擊何花,我便出手了。”
肖興逸道:“有趣,不知何姑娘怎麼說?”
何花看向老爹道:“爹,正是如此。”
“這小子救了你?”
破空這時道:“我是因爲有人冒充青玄--”
肖興逸打斷他說道:“如此,和我回去慢慢說。”又向青玄衆人一擡手,青玄衆人將武器收了回去。
青玄派來人中也有着身份十分高的殿主與宮主,現在如果發動對於雷火堂的攻擊,定不會失敗,但是他們聽到有人冒充破空要殺何花,立刻就明白有人在希望雙方就此打起來,那麼這個事情就複雜了。
沖霄宮宮主張大石這時開口道:“雷火堂聽着,放開破空,就此離開。”張大石是肖興逸的弟子,知道肖興逸不準備現在就與雷火堂動手,就替肖興逸說了出來。
何明軒眼光一動,也知道此事蹊蹺。便望向冥火林林主紹康輝。紹康輝心知在堂主與副堂主和左右護法都不在的情況下,這一仗並沒有勝算,但這個坡也不好下。
這時九空大師說話了,“破空過來,我有話問你?”
這個坡給得極好。紹康輝馬上道:“破空,九空大師找你。”
雷火堂衆人讓開了一條路,破空向着九空大師走去,這時看了何花一眼,卻見何花那臉上還是平靜,但卻微微向他笑了一下!
九空大師這時對跟前的破空道:“這話有點長,跟我回宅子再說!”說完拉着破空的手就向外走去。
破空也看到張大石的一個眼色,也只能跟着走了出去。
肖興逸一笑,轉身就離開了。
一刻鐘後此地就剩下了雷火堂的人,何明軒雙手叉腰道:“他媽的,這事怪啊。”一擡頭時,卻是看見了院外的一身重甲手持雷火大劍的巨人田擎空和他身邊也拿着小一號雷火大劍的何濤。
“兒子,你來了,我可不用管了!”何明軒一下子高興了起來,但是看到的全是雷火堂人極爲嚴肅的臉色,自己也無聲了。
青玄派衆人回到九空的宅子時,程無極已經回來了,他擊殺了突然發狂的假破空,卻讓持刀的人逃了。
屋中,程無極與肖興逸、張大石、豐肅殿殿主楊正向、清正宮宮主劉風極都從在一張梨花木桌旁。
程無極疲乏地道:“師父在上,還有各位,百多年前、四十年前、還有二十年前的事情,現在可能又要發生了!”
張大石、楊正向、劉風極都不知道副掌門的話具體是什麼意思,但二十年前青玄內亂的事情卻還在衆人心上。幾人面面相覷,都看向了蕭興逸。
肖興逸道:“此事重大,你們心裡有些數就可以了。不能與雷火堂再有衝突了,今日就離開南通城,大石,將你在外的人都調到江悅城。恐怕我們不用動手,雷火堂的日子也不會好過了。”
程無極點了下頭道:“我就回青峰,與玄峰峰主還要有些事交待。”說完,深深地看了一眼還有門人在南通國的劉風極道:“不知道你的手下都在幹些什麼!?”
程無極說走就走,轉眼就已經離開了。
肖興逸此時道:“這副掌門脾氣大了,就是我也得聽他的,哈哈。”
這三人卻還是沒有話說,只看着他。
肖興逸道:“大石,讓涯國護送我們,出城!”
三日後,青玄派的聘禮送到了雷火山,當然並不是吹吹打打送去的,也當然是被何濤磕了個稀巴爛。
又過了七日,何花交出了天霜劍,也就是說她不再擔任聖女了,可以結婚了。
又過了七日,雷火山下的一個酒樓中,肖興逸與破空的父親趙玉薄還有破空見到了何明軒、何濤還有何花,還有八樣的聘禮。這婚事就定了。但是雷火堂要求何花在冬天要回到雷火堂,而破空也要學習雷火堂的功夫,並永遠不可以向雷火堂人主動出手。
破空與何花二人各有心事,二人也不想聽別人說什麼婚事排,一起來到樓外,站在一棵樹下。卻見何花眼中竟有了淚花。
何空知道何花百般的不願意。低聲道:“破空原本只是一混沌的小子,只知快意恩仇,不懂溫柔滋味,憂苦實多。這半年來與你有緣相處,更能得佳人垂青,方知人生亦有快樂。九空大師說得對,人生便猶若星升月落般美麗無常,我不過是一介武夫,自幼便少有人教我什麼大道理。只知道人生在世,跌宕浮沉,有多少想做的事都是不可能做到的。唯求此生靜好、現世安穩,牽子之手,與子偕老,此生更有何憾!”
這時何花側過頭來。破空看見了她的臉,縱然清減憔悴,卻仍是清秀精緻。只是那淚光像一片細沙般落到他的心底,留下莫名的刺痛。
破空剛纔說的話他哪裡說的出來,這談情說愛的話破空也真心想表達,他自己卻是無從想到的。倒是九空大師與他說了些這方面的話語,他用心記了下來,這才說了出來。
何花一笑道:“雷火堂的錯我來背吧!只是我不喜歡你,雖然你也是個英雄。”
她的微笑太悲傷,令他不敢正視。
破空道:“我不會說話,只能說就是死在你的手裡,我也無怨。”
何花心中一動,心道:“那個人要是也能放下心中仇恨跟我來說這些話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