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皇宮十分巨大,卻一片漆黑,平時來回巡視的禁軍一個人也沒有,整個皇宮感覺空落落的,只有在主持軍國大事的鑑明殿前一片亮光。
此時,距離鑑明殿的位置原越來越近,金不換隱約間可以看到大殿前站着幾百人的身影.
再靠近時只見大殿臺階之上,李洪甫就站在那裡,身邊只有一個個子不高,衣着隨意的中年人。
“陛下,金不換到了。”
雲中宮內輕搖羽扇,目光在遠處收了回來,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李洪甫身穿皇袍,模樣十分的端重,帝王之氣顯露無疑,他看了看向這邊疾馳過來的五人,心中長長出了一口氣。
此時的大殿下站着李靖宇與蔣丁,在他們身後有着上百名穿着各異的男子,一半是北斗,一半是飄雪.
而在遠處,還有着許多黑衣男子,那些都是李靖宇的親信。
在李靖宇與蔣丁的左邊,站着幾十名朝廷的高官,許多是李靖宇的親信,但也有被脅迫來的。
這些人有的平靜,有的表情冷酷,但大多數人還是心中奇異,在這種情況下,根本看不出皇宮有什麼防衛,也看不出李洪甫有什麼面對逼宮時應有的情緒,好像只是一次普通的見面一樣。
現在對於李洪甫來說,李靖宇動用的這些武者是最爲麻煩的,沒有十倍的人馬,根本不是這些武者的對手。
而且,他信任的禁軍已經不受他的控制,昨天將禁軍調離皇城也許是他現在最安全的選擇。
“主人,金不換來了!”
下方,蔣丁同樣的發現了金不換,面色變得凝重起來。
李靖宇向後瞟了一眼,一句話也沒說,顯然,金不換的出現是在他意料之中,他早早就得知李洪甫與金不換之間的關係。
但在他眼中,金不換隻不過是個商人而已,是不會明確的參與進二人的爭權之中的,而且金不換沒了神武門的支持,在武力上什麼都不是。
就和現在高高在上的,除了有一些武功其他什麼都不是的李洪甫一樣。
“洪甫,你自繼位以來,只是一心修習武功,現在都無子女。親政後只知道發展石國武力,對於石國蒼生疾苦不聞不問,以致於國內上下政治混亂,軍事各地自治,政權難以爲繼。那林家與秋家早已勾結在一起,你卻仍然無動於衷,還命這二家掌握重兵在四邊作戰。現這二家就要起事謀叛,石國我李家百年基業不能在我們這手中斷絕。現所忠於李家的人都在這裡,都希望我暫時能應付現在的局面。現只求你能下旨退位,我們不要刀兵相見,以免讓外人佔了便宜!”
李靖宇昂首挺胸,雖身在高階之下,但身上那股霸道的氣質卻仍舊強大。
李洪甫聽後,無奈的一笑,對着下面道,“大哥,靖親王。我以前是十分不想當這個皇帝的,自由自在,天下逍遙的生活纔是我憧憬的,但那只是我一廂情願罷了。雖然每日過的都不開心,但是我還是盡職盡力的想要做一個好皇帝,我只想讓石國的鐵蹄遍佈四州,打下一個大大的江山。現在的我也已經適應了這種生活,而且越來越感覺十分有趣,現在,我已經離不開這樣的生活了。你想要篡位,我理解,但恕我不能禪讓!”
李洪甫的話李靖宇沒有辦法接,他向身後看了一眼,立刻有一人大聲喊叫道“李洪甫你拿什麼和我主人拼?!你已經盡失石國人心,現在還有誰能幫你,這麼大的皇宮中都沒有一個人在你身邊,你的侍衛都哪去了?現在主人衆兵在此,你還有什麼辦法,儀仗着你那一身雷火堂的武功麼?還是你身後那個叫做雲中宮內的村夫?又或者是那幾個越國賤商?別說笑了,看看周圍吧,認清現實吧!我主人給你一個全身而退的機會,沒想到你敬酒不吃吃罰酒!”
就在這時,金不換五人已經來到了大點之下,在距離李靖宇幾丈的位置停了下來。
蔣丁道,“金不換,金二少爺,你知道麼?你今日所做的一切足矣斷送整個金戈商會在石國的利益。”
金不換從馬上跳下來,衝着蔣丁笑道,“閣下說的哪裡話?小人只不過是一屆外人,管不了李家的事。但,李洪甫是我的朋友,朋友有難,小人當然要出手相助了。”
“哈哈哈!相助?你拿什麼相助?”
蔣丁仰天大笑,接着單手向金不換一指,“北斗的各位,給我將他拿下!”
金不換雙手扶在身後,平靜的站在原地,滿臉笑意的看着蔣丁。
蔣丁也感覺不對勁,突然轉頭看去,只見那些北斗弟子一個個動也不動,蔣丁把聲音提高,又強調了一遍。
“將他們拿下!”
這下子,北斗衆人開始動了,只不過接下來的一幕令蔣丁愣在原地。
“嗯?北斗的各位?你們……”
那些北斗弟子並沒有料想那樣向金不換攻去,而是來到了金不換的身後,在他身後站立。
大殿前的李洪甫見到這情況,心中也是長出了一口氣,這金不換果然將北斗安撫了下來。
可光是這一點還是不夠,李靖宇現在的身邊還有着飄雪與他的親信。
李靖宇見此,眉頭動了一下,冷冷的開口道,“你以爲說服了北斗就能與我們一戰麼?北斗的反水早就在我意料之中!之所以不動他們,我就是想給你們留個希望,就是讓你,金不換出來!這樣一來,還可以見識一下金戈商會倒底有多大的力量與財富。!”
“什麼?!”
此言一出,不光金不換感到一驚,就連其餘在場的人都心中一動。
李靖宇原來早就看出北斗會反水,藉此將金不換引出,真正的目的是金戈商會那巨大的財富。
此等心機,並不是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不可一世。
“就算是北斗背叛我們,但是就憑你們這些人根本無法與我們抗衡!”
蔣丁的表情也恢復了過來,眼中滿是鄙夷。
此時,旭日已經升起,李靖宇見浪費了太長時間,不想夜長夢多,向着身後的飄雪下令道,“飄雪的諸位,請將這些人拿下!”
如果此時只有一門飄雪的話,金不換當然不會感到形勢緊迫。
可,現在這裡不光有着飄雪,還有着數十名身穿黑衣的李靖宇的親兵,金不換覺得,這些人應該是涯國之人,身份和武藝都十分神秘。
雖然至今見到的幾人都不是太強,但難保會有着高手。
那些飄雪弟子也聽從了李靖宇的命令,正迅速的向着金不換這裡包圍。
高臺上,李洪甫看着下方的情況,心中擔憂的道,“金不換,你還有什麼高招?如果只是這樣的話,那你與這些北斗弟子都將命喪黃泉。”
“陛下不要擔心,既然你看那金不換不是常人,想必他也有什麼出奇的地方。”
雲中宮內一直都是一副有持無恐的樣子,彷彿對此時的險境並不放在心上,就連李洪甫也不知道他所儀仗的是什麼。
下方,金不換看着從四面八方過來的飄雪弟子,反倒變得平靜下來。
那名一直都被長袍遮蓋的男子在這時突然上前,將頭上的長袍脫下,露出了本來的面容。
那些飄雪弟子在見到男子的樣貌時,全部都愣在了原地。
“飄雪弟子聽令,掌門劍在此,命令有變,現隨我一起討伐逆賊!”
“是,副掌門!”
那些剛剛還殺氣四溢的飄雪弟子,立刻站在了原地,回過頭來將劍對準了李靖宇這邊。
可是,就連這些飄雪弟子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只是那副掌門是真的,那掌門令劍也是真的,而且他們剛纔見北斗反水,心中也都不願意與北斗衆人對抗。現聽到掌門也令他們反水,自然他們也不去考慮那麼多了。
總之,聽副掌門的便是。
其中帶領這些飄雪弟子的長老,來到副掌門身邊,恭敬的道,“副掌門,這是何意?爲何要突然改變立場?”
那副掌門年紀四十多歲,五官棱角分明,眼睛很大,眉毛有些淺,一頭黑髮規矩的盤在頭上。
他看了眼長老,平靜的道“掌門改了主意。”
那長老點了點頭,沒說什麼,既然令劍在此,那副掌門也是門中真正掌握事務的人,所說的也不可能是假。
此時,飄雪與北斗,這兩個石國內最大的派系突然反水,調轉槍頭面向李靖宇,任憑他手下黑衣人武藝在高,也難免走的出今日的危局。
金不換上前一步,來到北斗副掌門身邊,笑道,“越掌門,這些日子辛苦了,要不是爲了掩人耳目,洞察李靖宇身邊的力量,在下也不會除出此下策,讓越掌門喬裝打扮。”
越離秋笑道,“金少爺說的哪裡話?只不過是長袍遮身,隱藏氣息,哪算得什麼苦。那日也是金少爺上前掩護,在下才能探查出李靖宇身邊的高手有幾人。”
這越離秋身爲飄雪副掌門,武藝自然十分高超,但最厲害的是,他的氣海。
那奇異的氣海可以探查出身邊人的實力,與古秋雨的氣海倒是有幾分相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