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秋雨回頭看去,就見兩名老者出現在他們的後方,一人身穿白袍,一人身穿黑袍。奇怪的是,二人的頭髮與他們的衣服上的顏色截然相反,給人一種十分奇怪的感覺。
古秋雨看着突然出現的二人,雙眼微微眯起。因爲這二人他曾經見過,就是當場秋葉城中,劍堂之中的兩名長老,陰陽二老!
對於這二人,古秋雨還是有着深刻的印象,那日,這兩個老者輕而易舉的就將鐵心、於而已打成重傷,而且就連劍堂少主秋少凌也對二老言聽計從,可見這二人絕非等閒之輩。
只是,古秋雨沒想到,這寒州劍堂的長老怎會突然來到炎州,而且只有他們二人,周圍並沒有穿着劍堂灰色衣服的武者。
陰陽二老中穿白衣的陽老長得比較胖,頭髮很黑,一雙小眼睛,看上去十分慈祥。而黑衣的陰老卻是一頭白髮,爲人精瘦,薄薄的嘴脣上滿是刻薄之情。
古秋雨上次在秋葉城見到二人時,神智當時已經有些不清,也沒有注意到二人的具體長相,現在看起來,卻並不是十分老,不過五十多歲的樣子。
此時又有幾個武者趕來,其中竟然有人識得這陰陽二老。其是一人大聲道:“寒州的陰陽二老!!!”
“什麼?他們怎麼會在這裡!莫非也是要拿賞金的?”
別的相識的武者聽後,有人也高聲道。
這時一個紅臉老者呵呵一笑道:“這倒不是,這陰陽二老在劍堂的地位十分之高,在寒州也是頂級的高手,根本不會將這些賞金放在眼裡。而且,你沒聽他們說麼?這二人殺了許多劍堂弟子,顯然是來尋仇來了。”
“尋仇?千里遙遙趕到這裡就是爲了尋仇?我看未必!”
周圍的武者在見到陰陽二老之後頓時發出陣陣的議論之聲,本來看了兩場熱鬧,六傑大戰二妖,之後又是來了三人將六傑擊敗。現在又有熱鬧可看了,而且好像功夫越來越高,因爲剛剛他們根本沒有看到陰陽二老,偏偏這兩個“妖怪”被劫走的時候突然出現,明顯是隱藏地特別高明。
陰陽二老站在古秋雨幾丈遠的圍着,皆面帶微笑。他們二人在寒州幾十年,一直低調行事,卻依然能在炎州這片地方被認出來,並被大加評價,這令二老十分受用。
陰陽二老見古秋雨不爲所動,身上便率先釋放出強大的內氣。
古秋雨將柳依月放在濮景龍的肩上,上前一步道:“這二人我不會交出來,秋葉城一戰本與劍堂就無關係,我這兩個弟弟妹妹不過是自保而已,紅塵凌亂、刀劍無眼,當時只能各安天命,現在說出來報仇的話,不是江湖的規矩。”
此話一出,陰陽二老仰頭大笑,陽老搖了搖頭道:“這位老弟,說錯了,我劍堂之人學藝不精,本應自擔後果,只是這兩個男女以邪術害人,是天下人所不能容的,我二人萬里來此,我們的目標不光光是這兩個人!”
古秋雨一聽此話,心底動了一下,他瞬間就明白了過來,原來這陰陽二老可能是奔着自己來的,或者不是自己,而是摩桓達佐!自己已經戴上了藥老的面具,劍匣也在背後囊鞘中,那一日他在秋葉城也未與二老怎樣接觸,除非對自己熟悉的人,其他人根本看不出來。
而且,從這陰陽二老的行爲上來看,這兩個人顯然早早就隱藏在一旁,就等着自己現身。而柳依月二人也能在此地躲了一個多月,說不定後期也有這二人的幫助。不禁心中發寒。
“看來二老很費心力啊!”古秋雨平靜的看着二人,並沒有張口說話,而是用的傳音,摩桓達佐的事情太大,周圍的武者只知道是吸血的妖怪,並不知道具體的情況。他不想讓這件事流露出去。
“算你頭腦聰明。沒錯!我們在寒州時就一直在尋找這二人。”
“還有呂庸!只是,看模樣你不是那呂庸,但也一定與他有着關係,找到了你,就不怕呂庸不出來。”
陰陽二老同樣是給古秋雨傳音,他們怕的事這件事情傳到滄國內引起幾個老傢伙的注意,畢竟這不是在寒州,就是一切妥當,想要回去也要很長一段時間,走很長的路。
古秋雨看了看周圍的情況,用七絕海探測了一番,只探到幾個稍微像樣一些的武者,但對他也沒什麼威脅。
藥老與魏不語、何花此刻就在遠處人羣后面,也裝作圍觀的樣子,雖然隨時都會出手,但古秋雨並不想讓他們現身,如果何花和魏不語的身份暴露,那他們今後的路程會艱難無比。
現在天下認識他的人很少,如果只要是自己一人,那麼就只有青玄對他有一些興趣,甚至很可能會有人還想拉攏他,但如果他與何花和魏不語三人都暴露,那天下之內所有人都會來找他們。
“有些事情還是可以談談的,這一年中江湖中幾次大戰,如今又解決什麼問題了?不如就此別過,等有時機時我親自到劍堂與二老聊聊可好。”
話是這麼說,古秋雨心中確認,這二老恐怕是不會放過他們,不如在這裡直接分個勝負!
陰老聽罷,只是嘴角掛上了一絲冷笑,身上暴長的內氣息已經說明了答案。而陽老還是面帶笑容,卻已經挺直了身體。
古秋雨又道:“這二人之事,已經在華州與炎州都傳開了,恐怕還會有人在二老身後,現在我們動手不怕被他人漁利嗎?”話雖這麼說,古秋雨已經對濮景龍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帶着柳依月和孟驚楚退後,隨後把手背在身後,對觀察這裡的林木森打了一個手勢,讓他人做好準備。
做完這些,古秋雨整個人氣勢大變,一步跨出,瞬間衝了上去。
陰陽二老早有準備,見古秋雨主動出擊,陰老怪笑一聲,陽老哈哈一笑,化作一白一黑兩道虛影迎了上去。
見二老衝來,古秋雨心神一動,身後的劍匣劇烈震顫,發出“嗡嗡”的響聲。
“唰!”
四把飛劍衝上天際,在烈日的照耀下,泛出道道白光。
周圍的武者還未看清是什麼飛到空中,就感覺渾身上下如同置身於寒州的凜冽的寒風之中。
只是,這種寒冷不是身體上的,而是由內而外的,從心靈深處散發出來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