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古秋雨看着坐在地上的呂庸,神色驚訝,根本沒有一點虛弱的樣子。
呂庸看着古秋雨精神的樣子,詭異的笑道,“三少爺,別來無恙啊,鬼門關走了一圈的感覺怎樣?見到那閻王了麼?哈哈哈哈!”
古秋雨看着呂庸,猛的清醒了過來,他看着雙手,驚異的問道,“怎麼可能,我不是死了麼?可我現在感覺渾身都是真氣,到底怎麼回事?”接着他看向呂庸問道,“是你?是你救了我?”
呂庸一言不發,依舊詭異的笑着,眼神邪魅的看着古秋雨。
“你我二人並不熟悉,你爲什麼要救我?”
呂庸還是沒有說話,從懷中將古秋雨的玉佩掏了出來,在古秋雨面前晃了一下,便又收了回去。
古秋雨見猛的低頭,發現脖子上的玉佩不見,神色憤怒的看着呂庸道,“把它還我!”
“三少爺,這東西放在你身上並無用處,而且還會給你招來麻煩,不如就當做救你命的報酬,一塊破玉換你一條命,值了。”
呂庸笑道,緩緩的站起身來,在身後拿出一套衣服,扔給古秋雨。
衣服很舊,而且上面還帶有點點血跡,也不知呂庸是在哪具屍體上扒下來的。
古秋雨沒有計較這些,將衣服套在身上,來到呂庸身邊,伸手就要去搶。
“這是我爹爹送我的遺物,你把它還我!”
呂庸神色一冷,伸手抓住了古秋雨的手臂,強大的力道疼的古秋雨直咧嘴。
“三少爺,面對救命恩人不知圖報,古文斌就這麼教你的禮數麼?如果不是看在這塊玉佩的份上,你現在早就成了飲馬坡下的一句枯骨。”
呂庸語氣冰冷,一把將古秋雨推開,向屋外走去。
古秋雨看着呂庸的背影,又看了看周圍,見到各種怪異的東西,只感覺寒意刺骨,急忙跟上呂庸向屋外走去。
屋外,陽光明媚,古秋雨活動了一下筋骨,貪婪的呼吸着空氣。
“我還活着!”
呂庸坐在屋外的小木凳上,彎着腰,挫着手,如同老人一般。
古秋雨也沒有繼續向呂庸討要玉佩,這呂庸以前也是古家的人,應該知道許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自己還得向他詢問,況且,那呂庸也是確實救了他的性命。
這個人神志又不清,沒有辦法講道理,他也沒什麼好的辦法,只想日後什麼時候尋到了幾個寶貝,再過來將玉佩贖回。
而且不一定是他要佔這個玉佩才救的他,如果只是爲了玉佩,在他昏死時拿走便是了,就是不知呂庸真正的意圖是什麼。
“三少爺,你在我這裡還有住上幾日,你的五臟都被人震碎了,我用秘術將五臟修復,但還要修養一段時間。不過三少爺確是難得的人才,經脈竟然受傷不大。”
古秋雨點了點頭,不禁對當日的那一幕感到後怕。
接着又想起了蕭無常的無情,不禁神色黯然下來,當時只要有一百人過來可能就能救他的急,可那時蕭無常已經當他死了,或許自己的姓名在別人眼中並沒有那麼重要。
呂庸來到他身邊,彷彿看穿了古秋雨所想,幽幽的道,“被人掌控於股掌之間的感覺怎樣?”
“很不好,但這也是我心甘情願,爲了復仇,我寧願拋棄一切。”古秋雨目光變的堅定起來。
呂庸點了點頭,關於飲馬坡之戰的詳情他也是後來聽說的,知曉了古秋雨爲了掩護蕭無常而身陷雲頂殿的重圍,後被蕭無常放棄。
“林烽火是,李洪甫是,蕭無常也是,他們都把你當做棋子,物盡其用之後便棄掉。殊不知,在這天下之中,只有自己強大了纔算強大,一味靠着別人始終不會有好結果。”
說罷,呂庸轉身就向屋內走去。
古秋雨詫異的看着呂庸的背影,心道,這人有時瘋癲,有時卻十分的清醒,真是無法搞懂。
此時天色正午,古秋雨看了看天色,又看向不遠處山上有些輪廓的骨實鎮,便向那裡走去。
“三少爺,記得晚上回來喝藥。”
呂庸那蒼老的聲音在小屋中響起,古秋雨頓了一下,眼中流露出一絲懷念,自己當初也是渾身重傷的被玄道天所救,而如今又被呂庸救了,正巧的是兩者的身份同樣神秘。
陽國明媚,夏風溫暖,古秋雨獨自一人走在小路上,享受着這種感覺。
骨實鎮內,古秋雨來到鎮北的一處矮牆旁邊,內氣彙集手指,在牆上寫了一個陸字,隨後他便在城中找了一處茶攤坐了下來,閉目養神。
這眼睛一閉,出谷後幾個月的經歷都出現在眼前,有甄珠與柳依月、孟驚楚的無助;有韓天嘯與林不凡的囂張;有呂俗與呂庸、刑無命的神秘;有林烽火與秋婉的勢利;有何花的冷竣與周盈盈的刁鑽;還有李洪甫與蕭無常的權謀;還有那麼多死在他手中的人,面目都已記不清了,有的該死,有的只是因爲站在了不同的立場上。
除了柳依月與何花,他感覺不到一點的溫暖。孤獨的淚水從他的眼中流了下來。
過了許久,一人來到古秋雨的面前,衝着茶攤的夥計喊道,“茶博士,上茶!”
古秋雨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只見陸千里那矮小的身影正坐在他的面前,衝着他看,眼神中全是疑惑。
古秋雨也是一愣,本來只是想隨便找個路通而已。沒想到陸千里會出現,他又怎麼會到了銘國。
“陸兄,你怎知我在這裡?”
陸千里喝了一口茶,笑道,“不知,剛剛我還在幾十裡外的野馬鎮,在你寫下陸字之後,我便趕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