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只留下柳依月一人無助的站在原地,雙眼之中滿是淚水。她想要將古秋雨的劍匣拿起來,卻見劍匣早已不在,屋外只有華州的秋風不停的吹過。
藥老將林涯叫到了城中的一個茶樓中,二人臨窗而坐,喝上了一壺上好的團茶。倒是林涯先開口了“藥老,近些日子來常聽說藥老出手的事情,而且出手還是很狠的,當年藥老也是濟世的神醫,仁心天下,爲何現在爲了古秋雨卻變得如此的這般---”
“狠毒?”藥老笑了笑。道:“林涯,你是世上不世出的天才,人生的路還有幾十年要走,而且你的世界在西荒,又不會與古秋雨有利益上的衝突,這樣的話,無論古秋雨成敗,你都有着一個可以看到的光輝未來。”
藥老嘆了一口氣道:“我不行了,可能只有兩年可活了,老而不死是爲賊,我知道自己這麼活下去就是偷天之功,可我這百年來好像就是爲了不死而活着。我還想活着,現在有兩個辦法,一是知道通天教那玉佩的秘密,我還能活下去,二是摩桓達佐的功夫,還能讓我延續生命。這兩個辦法現在都指向了一個人就是古秋雨,他是通天教的少主,爲什麼我也不知道。而摩桓達佐現在倒底怎麼樣,我不知道,但可以知道的就是呂庸還會這種功夫,還有柳依月和李真,這幾個人就在古秋雨的身邊。也許古秋雨能活下去的話,我是有機會接觸到這些秘密的。如果這些傳言都是假的,我也只有兩年可活的話,何不快意人生,死後還會有人在我墳頭上罵上一句,這老狗,就是古秋雨這個魔頭的軍師,呸上一聲就更好了!”
林涯聽罷,與藥老二人一起哈哈大笑了起來。
林涯道:“你老能活到現在,也是當年天地子傳功所致,看來你也可以稱爲通天教的人!只不過過去了就是過去了,四州五千年曆史,又有多少門派早已被人忘記,倒是共濟教三千年來薪火相傳,只因爲他們有信仰,有利益天下的舉動。尉遲林他們還想着恢復通天教,卻不知別說擡出來一個只想着爲自己報仇的古秋雨,就是天地子再生,這通天教也是天下人所不接受的了。”
“卻不知你林涯卻又爲何敢與青玄爲敵,跟着古秋雨打着天下呢?”
“這說起來世上還有幾個也不想死的人,只可惜其中還有一個是我的師父。尊主活的時間太長了,這刑天殿幾乎都要成了他自己的王國了。但是這樣各地的家族都到了難以生存的地步。刑天殿內部之亂就在眼前了。尊主就以能讓各地長老都能長生不死爲許諾,來控制他們。而這個長生不老的法子就是青玄掌門也同樣告知他的長老們的——找到通天教的玉佩,用通天教的咒語,就可以做倒。”
“這就是青玄殺古家的原因嗎?哪爲何還要殺了古文斌?”
“要是古文斌自己死了,陽國也得說是他被正法了!”
“而問題就這麼出現了,有想要毀掉青玄的人,就知道這些事情,他只要在青玄與刑天殿中進行各種消息的散佈,再讓最後一塊玉佩被一人強大的人拿着,讓任何人也拿不到,就能擾亂這個江湖,讓青玄自己走進滅亡!”
“這些事情你跟我說,我定會告訴古秋雨的!”藥老有些吃驚地看着林涯。
“因爲我還要說下面的話。”林涯喝了口茶水道“老糊塗雖然功夫極高,但也不是青玄掌門的對手,玉佩被他得到了,尊主晚了一步,也就在上個月刑天殿與青玄掌門爲此動了一下手,只是輕輕地動了下,尊主大敗,六個長老死了。但青玄的齊長老也死了。”
“那麼青玄掌門終於實現長生不老了嗎?”藥老聽倒這四個玉佩均已在青玄手中,不禁心中感覺再無希望。
“這個無人知道!但扇中山的人是不可能讓世間存在這樣人的,就在扇中山十一年前確實知道了青玄掌門有這個想法時,就已經開始安排了消滅青玄的計劃,纔有了這兩年來的衆多戰爭!”
“爲亡一個人,要滅一個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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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取所需罷了!”
林涯這時眼中全是沉思,道“尊主與青玄結下了深仇,又得罪了誅武閣,要不是我自做主張,自行攻擊了言良俊,沒有讓誅武閣與刑天殿到不死不休的地步。現在的刑天殿恐怕要到了滅亡的邊緣。好在現在刑天殿最起碼內部還能團結段時間。對於我而言,定是要重創青玄,不然刑天殿的日子將是十分難過的!”
“可怕,只是刑無命自己爲了長生,就會將這麼強大的刑天殿置於這麼危險的地步。”藥老又是搖頭嘆息。
之後藥老盯住林涯道:“你也是爲了自己的利益,就可以讓古秋雨與我們去爲你而死嗎?”
“要滅亡青玄的人還在,他們定會出現的,這樣而言,你們與我並不一定會死。我和你說這些,也是想讓你將這些知之古秋雨,選擇在於他自己,你們的死活是天意,但是古秋雨已經能御劍飛行了,他只要不想死,就是青玄掌門親自到場,也拿他沒有辦法!”
五日後,風塵僕僕的木成飛帶着木業彪與木蔥林來到了鳳梧城。
木爲敬早就等在城門口,見到易了容的三人之後,他馬上將三人帶到百鬼夜行的據點之中。
進入據點,藥老急忙走了上來,長嘆一聲道:“你們三個總算是來了。”
“少主呢?!”
木成飛面色焦急,直接問道。
當初他聽到三弟傳來的消息時,木成飛甚至有些懷疑這是木爲敬在和他開玩笑。然而,在他向劉叢碩詢問何花與古秋雨的關係之後,木成飛渾身驚出一身冷汗。
劉叢碩知道的雖然不多,但關於何花和古秋雨的事知道還是比較詳細。
二人相處的時間雖然不長,但都是在生死攸關之際,而且木成飛還聽說,在古秋雨最困難的時候,就是何花留在他的身邊,而古秋雨之後也眼睜睜的看着何花三次被人從自己的身邊帶走。
他知道,古秋雨的死穴被人抓住了,而那個死穴就是何花。
藥老搖了搖頭,說道:“應該在屋子裡吧,我已經好幾天都沒見到了他。”
“什麼?!”
木成飛都快跳了起來,他怒視着木爲敬道:“怎麼回事?有誰見過少主麼?”
就連一旁的木業彪也是眉頭緊皺,心中預感事情不妙。
木爲敬還是那副處事不驚的莫言,臉色始終帶着微笑。他看向門口的柳依月道:“這位姑娘,少主是不是還在屋內。”
柳依月站在門口,目光零散,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就連木爲敬的話她都沒有聽到。
藥老大聲道:“依月!你幹什麼呢?人家問你話呢,你這個妮子!”
“啊?”
柳依月一愣,有些茫然的看向屋內的幾人。
“我說,少主究竟在不在屋內?”
“我不知道,他不讓我見他,我已經好幾天沒看到先生了……”
柳依月將頭低了下去,聲音之中滿是傷感。
“壞了!”
木成飛與藥老同時喊了出來,大步向古秋雨的房間跑去。
藥老之所以認爲古秋雨還在這裡,只因爲他每天都會看到柳依月站在古秋雨的門前,卻不知,柳依月也是一直在等古秋雨的聲音。
幾人急忙來到古秋雨的房前,將門推開,就見屋內空無一人,劍匣也已經不知去向。
“這有封信!”
木蔥林來到桌子旁,發現上面擺放着一張字條。
藥老拿起一看,就見孤零零的寫着三個字。
“我走了。”
幾人面面相覷,木成飛更是氣的一掌將桌子拍碎,連呼古秋雨糊塗。
木業彪道:“大哥,現在怎麼辦?真的要去雷火堂麼?如果真去了,恐怕活不了幾個人。”
“怎麼辦?百鬼夜行沒了少主就是野鬼夜行,就算全死光了也好。只要少主沒事,再建立個千鬼夜行、萬鬼夜行也沒問題。”
“也只好這樣了。”
屋內的幾人點了點頭,藥老已將林涯所說的話告訴了古秋雨,而古秋雨選擇了自己去,藥老不光這幾天沒有看到古秋雨,實際上也發現林涯這幾天也不在了,他心中也是知道古秋雨可能已經走了,但是他要調動這百鬼夜行,卻終還是心中不忍。
只有木蔥林面色茫然的看着衆人,點頭道:“大哥說的是!”
百鬼夜行中,一些人極爲不滿古秋雨的做法,認爲古秋雨這是去送死。還有一些人甚至出言放棄古秋雨,另立鬼主。但木成飛隨後的一句話令衆人都閉上了嘴。
“沒有古秋雨,你們倒真成了那些孤魂野鬼了。”
通天教的人與古家的人追隨古秋雨是他們的責任,對於其他的人而言,這些人的手中已經沾滿了青玄的血,分開就是個死,沒有古秋雨,也是個死。他們的主意現在也好拿。拿定了主意,整個據點之內便熱鬧了起來,衆人紛紛收拾行李,等待着木家四傑的指令。
只有一間屋子,裡面的人始終沒有出來。
“林涯,你小子有完沒完,給我留一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