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在黎明時停了,沉睡了一夜的黑羽城又醒了過來,早出的人們又開始了一天的工作,還是如往日的安靜祥和。
雨後的黑羽城內街道之上滿是水窪,在劉叢碩院子外有一些人早早就從屋子內走了出來聚在一起,紛紛議論昨夜發生的事情。
這些人只是聽到了昨夜的打鬥之聲,風雨夜中卻是連門也不敢出。真正目睹昨夜事情的人也不在這裡,他們紛紛被一些大勢力請到自己的據點之內。
黑羽城畢竟是在劉叢博的背後統治之下,這城中的一些勢力是忠於劉叢博的,只是他們不知道劉叢博與古家的關係。對於劉家宅院出了事情,也讓他們吃了一驚。
上午時分,一則消息在黑羽城中不脛而走。這條消息的主角,正是大名鼎鼎的青玄與當今江湖之中名氣最高的小劍仙。
藥老等人離開黑羽城之後,便在劉叢碩的帶領下,來到了城外的一處設立在村中據點之內。
狡兔三窟這個道理劉叢博相當的明白,不然他們古家也不會在青玄的搜捕下隱藏這麼久。
這個據點是古家爲了以防萬一設立的,在其中有着幾名古家老人把守,無論什麼時候,這幾人都不會離開據點。而房主就是本村人,住在這裡也有幾十年了。村子的人也只知道他是一個生意不大的商人。
處理完柳依月的傷勢之後,雨也停了下來。藥老不敢耽擱,立刻派人回到黑羽城中,探查古秋雨的下落。劉叢碩現在也不知道劉叢博情況如何,看來昨夜的事情就是劉叢博也並不知道,但現在很有可能劉叢博的身份已經被發現了。
藥老與林宜宏安排完人後,相對無語,只是握住開陽劍的劍柄,古秋雨沒被青玄抓走最好,如果被肖逸興帶回青玄,那麼他藥老就是拼了老命也要將肖逸興劫下。
無論是古家剩下的人,還是他與柳依月、濮景龍這些人,都是以古秋雨爲中心的,如果古秋雨不在他們身邊了,這些人也就散了。到時候就別提什麼爲古家報仇與各自的宏偉夢想了。
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傍晚纔回來,結果也沒打聽到什麼,城中知道的事情還不如他們這些在場的人知道的多。
只是,這人去了古秋雨和肖逸興對戰的地方,除了幾處倒塌的房屋之外,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發現。
這個消息讓藥老的心落到了低谷,沒有消息就是最壞的消息,古秋雨很可能被肖逸興帶走了。
看着放在自己手中的開陽劍,藥老長嘆一聲,臉上赫然出現條條皺紋,整個人瞬間蒼老了好幾十歲,如同馬上入土的老人一般。
林宜宏則道:“藥老不用過於擔心,畢竟還沒有劉叢博的消息,古家在黑羽城的力量是絕對強大的,劉叢博的消息馬上就會傳來的。”
就在整座屋內陷入一片沉寂之時,於而已回來了。
負責引開青玄視線的他早在信號發出之前就悄悄的隱匿了起來,隨後青玄殺到,於而已知道古家要走的方向,他趕到城門裡時,正看到了古秋雨與肖逸興的大戰。他知道自己沒有任何可以幫忙的地方,就先上了城牆。
在城牆上他看到古秋雨與肖逸興的對戰確實沒有什麼精彩的地方,他卻不知道在雨中的實際上是化天訣與御劍訣的對戰。
到了最後古秋雨御劍而去時,於而已直接被驚到了。
在秋葉城時他也沒有看到古秋雨御劍離去,現在在電閃雷鳴之中,看到古秋雨長髮飄動,御空而去,心中認定古秋雨是真正的小劍仙。
他剛一進屋,就見到一屋子的人都是愁雲滿面,不禁問道:“各位,這是怎麼了?”
孫平虎見於而已一臉無所謂的樣子,不禁怒道:“怎麼了,你說怎麼了?三少爺被青玄抓走了!”
於而已一愣,隨後大笑一聲,讓開了龐大的身軀,古秋雨慢慢的在他身後走了出來,與他一起的還有李真和尉遲林二人。
衆人見古秋雨竟出現在這裡,紛紛站了起來,心中的激動溢於言表。
藥老長出一口氣,臉上的愁雲消散,模樣也馬上年輕了起來。
只不過,古秋雨和李真他們的臉上都是毫無血色,尉遲林整個手臂無力的耷拉了下來,好像已經斷了。李真臉上的胭脂水粉也在昨夜的大雨之中被洗的一乾二淨,露出了更加猙獰的面龐來。只不過,那雙眼睛還是與以前一樣,陰陽怪氣,讓人看了渾身不舒服。
尉遲林與李真二人看了看屋內的衆人,臉上毫無表情,一言不發就向着內室走去。隨後,他們的屋子之中便散發出陣陣紅光,隱約還夾雜着陣陣哀嚎之聲。惹得古家衆人渾身都不自在。
古秋雨自己飛出去不遠就落在了地上,卻不知該怎麼尋找古家的人。
他在雨中坐在一棵樹下,心中一下子想起了姨母的慘死,卻是悲從中來。這一夜愛人離去,親人慘死,剛聚起的古家力量又被打散了,古秋雨再難以隱藏心情,竟是失聲痛哭起來。正如一個無依無靠的孩子一般。
到了天明之後,古秋雨才從悲傷中舒緩了過來。現在他還看得到黑羽城就在不遠處,也開始想了一下昨天與肖逸興對戰時的種種情況,卻是發現一個問題。
就是自己始終心思清明,並不像以前那樣會被忿怒影響了理智,而且自己再次御劍飛行,只是這次自己神智是清醒的,隱隱中好像瞭解了想要御劍飛行是訣竅,應是將氣息上行,將重心提高,但是要氣息上行的話,對於常人就是有再高的內氣,也就控制不了腳下的飛劍了,但只有像他這樣身體中有多重氣海的人才能合理分配好氣息的使用!
但無論怎麼說,昨天的御劍絕對不是自己所操控的。也就是說自己身邊的力量就與自己近在咫尺,如此想來,自己倒應該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找何花,因爲他本想先去華州找出自己是被什麼人所控制的,現在這個人或者組織已在了自己的身邊,那麼還不如靜觀其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