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堂與許多青玄派的人都在注視着古秋雨的動作,想要看看這個詭異的青年會做出什麼反應,剛剛一掌廢掉張牧之的情景還歷歷在目。
古秋雨微微擡頭,看向了陰陽二老的位置,握劍的手不知覺的加大了力量。
同時,陰陽二老也在打量着古秋雨,這個青年身上的氣息令他們感到了一絲危險,奇怪的是,又與青玄有些相識。
二人相互的看了一眼,輕輕的點了點頭,當中的陽老來到秋少凌身邊,輕聲道,“少主,今日之事我看咱們還是別參與了,那邊金陽劍被人打傷,青玄弟子死傷不少,要不是場中有着身份神秘的人將王嘯龍牽制,咱們今日已經惹怒了青玄派,再與這個邪教青年發生衝突與我們並無好處。”
陰老上前道,“場外還有許多沒有露面的高手,這事結果如何誰都無法得知,如果今日在這裡與青玄不死不休的話,等來日他們抽出手來,咱們劍堂可承受不了青玄的怒火。”
陰陽二老雖是將青玄擡了出來,與秋少凌說之利弊,但還有一點就是,他們比較忌憚古秋雨。
古秋雨身上有種連他們都感到畏懼的東西,或者是一種絕世武功,又或者是一把神兵,總之讓人感覺到十分的邪惡。他們來此也並沒有什麼必須完成的目的,卻是見到了天下幾大門派的爭鬥,相較這些武者而言,劍堂的高手實在算不了多強。
但這話卻不能與秋少凌直說,秋少凌年輕氣盛,如果這麼勸說,他定不會同意,只好將門派存亡拿了出來。
聽過二老的話,秋少凌微微蹙起了眉頭,看向二老道,“二位前輩說的有理,可那青年當日在客棧辱我,我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
“少主,個人榮辱算的了什麼?要成就一番大事,當以大局爲重。”
“我看那三人也是要尋青玄的人,這實乃螳臂擋車,不自量力。正好,少主與那青年有仇,不如將三才劍叫回,讓星垂劍去解決他。”
秋少凌顧慮道,“那,那件東西怎辦?咱們就這麼退出去了?”
陽老笑道,“少主放心,咱們只要站在一旁觀戰便好,待時機成熟,再以雷霆手段出擊,將那件東西搶來。”
秋少凌點了點頭,“就依二位前輩的吧。”接着擺了擺手,蘇必提孔將三才劍叫了回來。
他心中實在是惦記那件東西,又想借助二老之手殺了古秋雨,解他心頭之恨。
無奈,陰陽二老的地位實在太高,他根本無法否決,就連劍堂的弟子們也都對二老馬首是瞻,他這個劍堂少爺也只不過是個擺設罷了。
劍堂弟子也接了命令,給古秋雨三人讓出一條路來,任由三人走過。
星垂劍眼見青玄派這番鉅變,被共濟教又打傷了一劍一傑,不覺又想起當日石橋山之戰,心中無比懊惱。
等三才劍退後後,也不再和他們糾纏,閃電般的收回招勢,持劍向金陽劍處躍去,心中已將劍堂記在了心底。
共濟教衆人剛纔退了一丈,將郇千義三人圍在中間,一些人口中念着咒語,向受傷人身上灑着水。
青玄派衆人已將白臨風扶起,又有幾人來到金陽劍身邊,只見金陽劍無聲無息,也不敢碰他。
星垂劍用手抵住金陽劍後心,感覺他心臟還在跳動,內氣也在流動,應是昏了過去,將一股真氣送入金陽劍體內。金陽劍周身氣息被帶動,“嗯”了一聲,倒在了地上,青玄其他弟子纔敢將他扶起。
這時場中除了王嘯龍的呼喝之聲,倒顯得十分安靜,太陽已經升起,寒風四掠,一具具屍體在場中,鮮血在堅硬的土地上已經凍結。
三人緩緩的在星垂劍的目光中出現,一道冰冷徹骨的聲音,在這片安靜中響徹而起:“青玄派,你們想不到吧,這天下還有能殺你們的人,還有敢殺你們的人!”古秋雨冷笑一聲,磅礴的內力猛然自體內暴涌而出。
見到古秋雨內氣的爆發,令得站在遠處的星垂劍也是臉色鉅變,“玄派的弟子!?”
而且這人很有可能就是古秋雨?並且是向青玄派來尋仇的!這怎麼可能?!他這一身玄派的武功究竟是何人傳授?
古秋雨再也沒有什麼話想說,青玄中目前還能指揮的就是星垂劍,腳下一踏,朝星垂劍疾掠而去!
查衡殿的十幾人見三人突然發難,急向三人殺去。
古秋雨暴掠而去,身法運轉,行若鬼魅,從衆人中越了過去。
柳依月與孟驚楚二人直接被查衡殿衆人圍住,共濟教中十幾名高手也躍了過來,頓時雙方又戰到了一處。
星垂劍收回心中的傷感與仇恨,一臉謹慎的望着朝自己而來的古秋雨,急忙後退。
今日之事,星垂劍本以爲有王長老、金陽劍在,取得了玉佩後就會再無事端。可是,場中這突變的情況卻是讓星垂劍十分吃驚,更多的還是措手不及。根本就不知道會有這麼多的高手來此,也想不到怎麼還會有青玄派傳人向青玄尋仇。
前身剛退,古秋雨亦是身形暴動,如狂風呼嘯般,短短一瞬,居然便是又到了身前。
古秋雨的眼神沒有半點波動,腳步輕輕橫移一步,天權劍劍如閃電般向着星垂劍前胸處猛刺而去,強悍的勁風,嗚嗚的刺耳聲響,讓周圍人心中爲之一驚。
感受到來自古秋雨全力的攻擊,郇千義目光帶着驚疑的望向了古秋雨,極爲驚訝爲何古秋雨見到星垂劍會如此攻擊。
而此刻星垂劍感覺到古秋雨這一劍上傳來的壓迫感,眼瞳也是微縮,心中略驚。來不及多想,急運體內的內力,全力一劍迎上了古秋雨的天權劍。
雙劍一交,星垂劍是全力格擋,劍本身又比天權劍重了十幾倍,竟將天權劍擊飛了,古秋雨卻並無驚異,身形繼續向前,左掌青光大熾,拍向了星垂劍。
星垂劍也在瞬息間反應出來,左掌也是打出。
兩掌相碰,此刻星垂劍也是感受到了古秋雨掌力之上所蘊含的凌厲內勁,這般氣勢,比之青玄派七劍,也是不差絲毫了。
二人都被震得一退,古秋雨身形若有不穩。
接下古秋雨這一掌後,星垂劍腳下一點,向後閃退而去,之所以沒有跟上進攻,因爲那把被擊飛的劍又出現在了古秋雨的手上。
古秋雨見到星垂劍身形後退,古秋雨腳掌一踏,身形便是輕輕的劃過,又是一劍刺出。
星垂劍眉頭也是緊皺,索性不再躲閃,再度迎上古秋雨。
與自己門派中人對戰,星垂劍可以說是極爲熟練,但是對戰時雙方弟子自然是剋制的,但面前之人,出手就是殺招,而且招招凌厲。
星垂劍被迫改變以前的打法,壓力之大,不言而喻,不過經驗豐富的他倒是並未有半點慌亂,手中墜星劍迅速舞動,一劍接着一劍,行雲流水般使出,化爲重重防禦,抵擋古秋雨的攻勢。
呂俗看到古秋雨出現之後濫殺無辜,再到與星垂劍閃電般交手,不過一刻功夫,卻也心中驚歎,古秋雨的功夫又提升了許多,而且他帶的浮屠七星劍此時也會有極大的幫助。
星垂劍剛纔也看到這三人殺人,知道這三人狠毒,而這青年對自己抱了必殺之心,一招一式之中,凌厲狠辣,竟是招招致命。
星垂劍的目光變得極爲淡漠,眼神中透露着一股寒意,顯然是徹底被激怒了,體內的內力,也是迅速運轉,寒冷的目光毫不示弱的盯着古秋雨。
兩人的身影迅如閃電,場中砰砰嘭嘭之聲大作,天權劍不時的被擊飛,但之後古秋雨就會一記青雲掌攻來,然後那隻長劍就會自己飛回到手中。
天權劍又被擊飛之後,只聽得‘啪’的一聲大響,隨之而來的便是古秋雨突然一聲悶哼。
星垂劍心中喜道“成了!”
墜星劍化作滿天的劍影向古秋雨罩去,就要刺上古秋雨時,忽然一陣寒意襲來,不禁身形一頓,內氣化作護體,天權劍突然從他的脖子邊掠過,而對面的古秋雨手中又多了一把劍向他刺來。
古秋雨嘴角流下了幾點鮮血,剛纔確實受了點傷,但這點傷勢,與古秋雨之前受的幾次傷勢相比,簡直就是天壤之別,古秋雨也不在意,面色不變,體內內力毫不停歇,開始發動了左右互搏之術,天權劍在手中,開陽劍已經收回劍匣中,搖光劍在空中舞動,殺向星垂劍。
玄湛宮弟子與共濟教作戰時,已經發動了飛劍,但此時在空中的這道寒光卻與之不同,玄湛宮的飛劍一般就是直線飛行,飛行後可以減速,變換方向,之後再加速度。
而古秋雨的飛劍卻是忽高忽低,時快時慢,而要擊殺時卻是雷霆萬鈞,星垂劍不能全力進攻,心中一絲焦急。
查衡殿中的李林是功力不在天傑之下的高手,只是年紀已過五十,不會有太大的發展。此刻看到了那個突然出現的青年御起了飛劍,心中叫到不好,躍出與共濟教作戰的戰圈,也向古秋雨衝來。
忽然,李林眼前一花,隨即熱風撲面,一股厲害的掌力擊了過來,心下驚駭的同時,當即一掌拍了出去。
掌力相碰,李林身子劇震,手掌如火燒一樣,胸口氣血翻涌,甚是難當,長劍在空中向對方刺了十幾下,逼退了此人。
只見此人長了一張苦瓜臉,穿的是一身鐵絲編的鐵衣,身上卻在發散着熱氣。正是江湖中當年爲了劫鏢誤殺了神武門高手而被追殺的火手田共宇。
隨着又一人對着青玄派的出手,場中的氣氛,變得另加複雜起來......
王嘯龍與呂俗處,始終有幾個查衡殿的人沒有出手,他們不可能與王嘯龍一起對付呂俗,這樣傳出去會讓人笑話死了。
但是呂俗功力之高,也是超過這幾個人的想像,他們必須不能讓王嘯龍出現差遲。否則五老中再損一老,以後,難道讓掌門人親自出馬嗎?這幾人相與看了一眼,一人口中作嘯聲,遠遠傳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