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好宗門改制的問題後,展白便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剛剛走入臥室,那種強忍了很久的不自在終於發作。
“真想罵娘,明明是自己原來的樣子,不僅要施展七十二變道法,竟然還有那麼大的排斥作用。”在隱兒的目光中,展白滿嘴的苦澀,再也支撐不下去了,散去全身真元后,個頭立即縮小,成年的樣子也漸漸的迴歸到十一二歲的模樣。
此時的展白當真是滿滿的無奈啊。
昨天晚上還好,畢竟人少,加之已經說服了楚遲等人,可今天就不行了,爲了安全宗弟子的心,展白不得不施展七十二變道法,將自己變回成年時的樣子。
可假的畢竟是假的,七十二變並非那把完美無瑕,變化後身體傳來的排斥感,騙得了別人,又如何能騙的過自己呢。
“咯咯,那是你沒有將七十二變道法練到家。”隱兒毫不客氣的揭穿了展白的短處。
“說的好聽,我只是沒興趣好不好。”展白狠狠的白了隱兒一眼,走到飯桌前,狠狠的灌下了一壺酒。
一個酒嗝打出來,全身終於通泰了。
“寧小凝那個女人走了?”展白明知故問道,還不忘向着臥室的四周敲了敲,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
“可不是,難道你還想讓她留下來跟我打架麼?”隱兒沒好氣道。
“咱們就不能好好說話麼,用的着如此夾槍帶棒的麼?話說,你這次回來之後,變化是不是也忒大了,以前也沒見你這樣啊。”展白隱晦的表達出了自己的疑問。
這個問題自從隱兒出現在藥靈谷,刻意的爲難聶凝霜之時,展白就發現了。只是遲遲沒有說出口,今天藉着寧小凝的事,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
“我有變化麼?”隱兒嘴硬道,“有什麼變化,我自己怎麼不知道。”
“我身邊女人多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而且你也清楚,我對她們可都是發乎情止乎禮的。以前也沒見你過多幹涉麼,怎麼這一次回來,卻滿身的醋意呢。”展白能說出這話,也算是徹底豁出去了。
Wωω ttκΛ n ¢O 主要的原因是隱兒現在的所爲已經突破了他的底限。
之前,不管是對聶凝霜還是清嫿那小丫頭,展白都可以睜隻眼閉隻眼,畢竟無關大局。可若放在寧小凝的身上就過了。
且不說寧小凝對自己的重要性,只說馬上就要到五年之約了,此時正是展白借重她之時,若是因爲隱兒的緣故,讓她撂了挑子,那自己找誰哭去。
“怎麼,心疼了麼?”隱兒陰陽怪調道。
“你……簡直不可理喻。”展白這就算是放棄了,隱兒這態度,擺明了沒有辦法好好聊天啊。
隨着冷喝,展白徑直的站了起來,既然沒法談,那就走好了,省的留下來生悶氣。
“姓展的,你給我站住。”
誰知,還沒等展白打開房門,身後突然想起隱兒的厲喝之聲。
展白全身一震,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隱兒憤怒呢。
果然,當轉過身來時,只見隱兒滿臉的寒霜,美眸之中雖看不到一絲火焰,卻透着一股悲涼。
“我爲何會如此,難道你不知道麼?”隱兒再次開口了,只是那幽怨的表情是怎麼回事?
當然,幽怨這個詞語似乎專門就是爲女人所創造的,若是放在其他女人的身上,展白一點都不奇怪,可隱兒是誰?那可是魅惑衆生的妖后妲己啊。
她可以笑,可以嗔,但絕對不應該會哭、會怨啊。
不知爲何,眼前的隱兒突然給展白一種極大的陌生感,也讓他的心發出陣陣的絞痛。
隱兒徐徐從牀頭站了起來,先是將懷中的小小白放下,緊接着便向着展白款款走來。
“我、我怎麼會知道?”展白莫名的有些心慌,不自覺的後退中,整個人已經倚在了房門之上,然後眼睜睜的望着隱兒走到自己的面前,直至咫尺之距。
展白髮誓,若是再近一絲一毫,自己的鼻樑就會埋入隱兒胸前驕傲的溝壑之中。
或許是錯覺使然,他甚至已經能夠聞到一股淡淡的乳香。
也正是如此,才讓展白陡然警覺,眼前這個風華絕代的女子已經初爲人母,而自己則是孩子的父親。
難道隱兒的改變全都是因爲生了孩子的緣故?
“以前曾對夫君說過,妾身所修的乃是天行九歌。九歌九轉九輪迴,夫君也知道瀟丫頭乃是妾身的第八轉輪迴分身。”隱兒開口,只是不論語氣還是神情,竟然說不出的溫柔,更讓展白受寵若驚的是她對兩人的稱呼。
夫君?妾身?
這還是自己認識的隱兒麼?
“夫君以爲,當初妾身爲何放着千古一帝帝辛的妃子不做,而偏偏要委身於你?”
……
“莫、莫非是因爲瀟丫頭?”展白幾乎空白的腦子緩慢的轉動下,還是從隱兒的前後言語中找出了破綻。
還有一個疑問,展白卻沒有說出口。
帝辛不是早就死了麼?怎麼聽她的意思……
“那夫君有沒有察覺,當年的妾身性格上有些缺陷?”隱兒不答反問,也算是變向的默認了展白剛纔的猜測了。
“有。”展白誠實以對,“所謂七情六慾,似乎在你的身上很少看到哀愁、憤怒。”
“莫非又是因爲瀟丫頭的緣故?”展白猛然驚醒。
“天行九歌,這個名字聽上去富有詩意,可能夠成爲上古十大道法,夫君以爲真的會那般簡單麼?”隱兒罕見的露出苦澀。
“也就是說,瀟丫頭作爲你的第八轉分身,遠遠不像你當初說的那般無關緊要,甚至於……”展白一臉的震撼。
“對,分身不死不融,勢必影響本體。夫君現在知道當初妾身爲何要找你做那等荒唐之事了吧,當然,無獨有偶,其中也有一半的原因是晉升太素留下的隱患。同時也正是因爲瀟丫頭的存在,讓妾身的性格出現了缺陷。”隱兒自憐自艾,當真是我見猶憐。
“那是以前,現在呢?”反應過來的展白髮現了問題的所在。
剛纔隱兒明明表現出了憤怒、幽怨以及苦澀,那豈非不是說……
“知道女人跟母親的區別麼?”隱兒看似說了句題外話。
“母愛。”展白鄭重其事道。
“不錯,正是母愛。正是因爲小小白的出生,才彌補了妾身性格上的缺陷。母愛不僅是博大的,更是敏感的。”隱兒點了點頭,對於展白如此懂得女人似乎一點都不意外。
“於是現在的你,也就有了女人的嫉妒心,只是我還是不明白。”展白困擾的搖了搖頭,還沒等他把話說完,就被隱兒打斷。
“你想問,這份嫉妒心爲何會針對你,是麼?”
“是的。不可否認,在以前我們即便那樣,你對我更多的也只是欲,而非情。別說受瀟丫頭影響這樣的話,以你的意志力,即便有影響,也絕對能夠壓制。”展白擺明道。
“確實如此,可夫君也說了,那是以前。”隱兒的神色變得有些複雜,“這麼些天,難道夫君就不奇怪,上次妾身不告而別去了哪?”
對於隱兒看似天馬行空的思維,展白早已經見怪不怪了,而且也瞭解,這些看似不着邊際的改換話題,事實上都絕非廢話,而是直指問題的本質。
“當然奇怪,只是我沒有那麼多的好奇心而已,尤其是對你。畢竟知道的越多,未必是好事。”展白搖了搖頭。
“那妾身若是現在想說呢。”
“我自然洗耳恭聽。”展白對於隱兒一口一個夫君,然後一口一個妾身,到現在還是很不習慣。
“妾身去找了一個故人,或者說是恩人。若沒有她,妾身早就已經不在了。”
“女媧!”深知隱兒過往的展白立時間就想到了這個名字。
“再然後,妾身又去見了一個故人。”隱兒繼續說道。
“是帝辛吧。”聯繫到不久前的疑惑,展白很快就又給出了一個名字。
“不愧是夫君,跟你說話就是輕鬆呢。”隱兒不無讚許道。
“再然後呢?”跟自己婆娘談她前夫的事情,展白顯然沒有太大的興趣。
“於是,妾身就恍然大悟了啊。”隱兒的多變再次被展現的淋漓盡致,好歹已經是一個母親了,卻做出可愛的小女兒狀,可偏偏卻不帶一絲的矯揉造作。
“恍然大悟?”展白有些沒反應過來,這什麼跟什麼啊。
“自然是發現,妾身已經愛上夫君了呀。”隱兒調笑聲中,下一刻就做了件讓展白羞憤難當的事情。
隱兒的雙手不知何時已經環到了展白的身後,然後輕輕托住他的屁股,將其……抱了起來。
“哎呀呀,心肝小夫君,你還知道害羞啊。”望着展白那副羞憤欲死的模樣,隱兒立時露出惡作劇得逞的幸災樂禍來。
該死的返老還童,早知如此,剛纔即便惹着極大的不自在,也要保持成年之身了。
“你、你先把我放下來。”展白滿是無助道。
“不放,除非夫君不再生氣了。”
“尼瑪,老子是男人,你是女人,用的着你來哄我麼?”展白咬牙切齒,只覺得價值觀在瞬間崩塌。
“男人麼?只怕現在還算不上吧?”隱兒揶揄中,竟然伸出一條腿,正好頂在了展白的胯間,更是萬惡的磨蹭了一番。
調戲,這就是赤果果的調戲了。
“臭婆娘,勸你不要玩火,老子前幾天可是夢遺了。”忍無可忍下,展白終於釋放出了最大的底牌。
果然,隱兒很快就感覺到了異樣,雖然隔着幾層布料,但她敏感的大腿肌膚上還是清晰的感受到了一根火辣辣的……
一抹驚喜之色,在隱兒的美眸中轉瞬即逝。
“夫君,要不……”隱兒微抿的紅脣,立時散發出某種驚人的魔力,看的展白心頭一蕩。
“咕嚕。”展白強吞下數口口水,但還是急忙強壓下心頭的燥火,“我現在正是固本培根的最佳時期,如果你想讓我早死的話,自然捨命陪君子了。”
“嗯……算了,來日方長,今天就放夫君一馬。”一番猶豫後,隱兒顯然也意識到不妥了。
此時的展白不論修爲如何,但身體畢竟重歸少年之期,尤其是十一二歲的年齡,正是發育的黃金時間,若是過早的沉溺於女色,虧空了身子,就算是神仙也極有可能留下隱患的。
“現在可以放我下來了吧。”滿臉脹紅的展白再也不敢耽擱,不等隱兒答應,就掙脫了佳人的懷抱。
他現在這個樣子,還真的消受不起美人的恩惠。
“死相,好像妾身會吃了你似的。”隱兒電力十足的一記媚眼,頓時讓剛剛脫離苦海的展白,酥掉了半邊身子。
“咳咳,正事也說完了,若無其他事,我先去忙了。”見識到隱兒那吃人不吐骨頭的妖媚,展白哪裡還敢留下來啊。
“夫君且慢,難道你就不想知道妾身爲何要那般刁難寧姐姐麼?”
剛剛邁出一步的展白,因爲隱兒的這句話再次定格在了半空中。
“不就是吃醋麼?”
“夫君又說氣話了,妾身有那般容不得人麼?”隱兒嬌嗔一聲。
有麼?沒有麼?
展白撇了撇嘴,卻是沒敢開口,不僅緊接着他就沒有這般鎮定了。
“聽說夫君跟寧姐姐有同鄉之誼,對麼?”
“你……聽誰說的?”展白額頭猛皺,定眼向隱兒望去。
“今天寧姐姐走之前,跟妾身攤牌了呢。”
於是,展白傻了。
“地球,好怪的名字,不過聽寧姐姐說起來,你們的故鄉倒還真的有趣呢。凡夫俗子竟然也能飛天遁地,漂洋過海,做出的機關更有毀天滅地之能,想想還真的有些不可思議呢。”隱兒看似自言自語,但目光卻時刻都在關注着展白的表情。
事實上,一開始聽寧小凝說,隱兒還是有些懷疑的,可現在看展白的表情……
“就因爲這個原因,才讓你如此敵視寧小凝的麼?”良久之後,展白終於開口,卻大有避重就輕之嫌。
“是也不是。”隱兒先是點了點頭,但又搖了搖頭。
“妾身雖然不喜歡跟別人分享自己的男人,但還不至於自卑到生出嫉妒心的境地。”隱兒這番解釋,看似有些自大,可事實難道不是如此麼?
以隱兒的容貌,若要勾引男人,試問這世上有幾個女人是對手。
既然如此,那她又怎麼會如此輕易的生出嫉妒之心,甚至就連聶凝霜都不放過呢。
“那到底是什麼原因?”展白一臉的凝重,不知爲什麼,此時他有種極度的不安。
“妾身還要問夫君呢,不知蝶衣是哪個?夫君不要誤會,妾身說的可不是萬花苑的蝶衣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