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奕離世

崑崙被父親選中一事要我很不快,母親聽聞後卻只是驚異了片刻,最後道‘既是相師之言,必然錯不了,既然此女能爲王爺誕下子嗣,醜陋一些又能怎樣?只要王爺可以接納她便好’。

於是我便更加地不快了,覺得母親如此美麗的一個人竟會被崑崙那樣一個醜陋的丫鬟給奪去了父親的寵愛,但母親卻一點都不惱,實在是很不爭氣!

蓮陪着我練琴,我心煩地胡亂撫弦,不悅地問道:“蓮,我父親又去她那裡了麼?”

蓮略是得意,笑說:“沒有,王爺只是那夜曾去過一次,過去的一個多月裡都沒有再尋過她。那樣醜陋的女子,若與其共眠,夜裡是要發噩夢的!王爺怕是不會再尋她了!”

然後,我要蓮磨墨,我們嬉笑着一起畫了那崑崙的畫像,同她本人是一樣的醜陋。不巧姆媽進來後看到了,她先是笑,後又故意板起臉,道‘不能如此待王爺的妾室!’。可我看着,她其實也並不是喜歡崑崙的。

“姆媽,母親要您過去有什麼事麼?”我隨手把那畫撕爛後問姆媽。

姆媽道:“徐姬道朝裡的什麼謝奕將軍在軍中去了,王爺晚間許是會去親自過去弔唁,徐姬道福兒若是要去,還需早些去與王爺說,你們好一道去。”

我的笑意止在臉上,驚得不敢相信剛剛聽到的話語。謝奕將軍去了!那,謝玄與謝道韞如今該是怎樣地一番悲痛呢?!那可是他們的父親啊!

我道:“蓮,你快去和父親的隨從說,我自然要去謝府中弔唁!”

她快速前去通報,姆媽則幫我換上了素服,我並未袒露左臂,但將那剛收去不久的白布帶又找了出來,在額上繫了一圈。

隨後我們極快地用了一餐晚膳,便乘了馬車去了烏衣巷。

據傳當年的北方大族方遷至建康時,先是王氏之人定居於烏衣巷內的,謝氏是稍落其後纔將府邸都建在此處的。且,有人又說謝氏的那幾座府邸的風水都不如王氏的好,所以謝氏族內的子弟做官的便不如王氏的多、高位。

馬車方駛入烏衣巷口處,便再也無法向前行進一步了。我掀開窗簾一看,自王氏一座的府邸門前開始,就滿滿地停放了許多的烏木馬車,應是前來弔唁的人實在太多了,便不得不將馬車停在了此處。我猜,巷子深處裡的謝氏那幾座府邸門前的馬車應更是要多過此處的。

與父親下了車,我們步行去謝奕將軍的府上,那府門外掛着的燈籠多得已將黑夜變作白晝了。往來的熙攘行人皆是朝裡的大臣與自己的跟班,他們停下向父親行禮,再說幾句自己對謝奕將軍的過逝感到不幸的話,隨後便也離開了。

一個人死了,結果怕都是這也的吧。一個人孤零零地躺在冰冷的地下,地上的親人痛苦一番,被其餘的人們懷念一段時日,然後再忘記你。無論你是貧者還是權臣,都逃脫不了。

謝家人員衆多,只那些跪於靈前的小字輩人們我都無法一一認得,尋了半日,也看不出我相識的那幾個人。不知道韞如今還好不好,聽聞她和謝玄的母親是早年便沒了的,如今父親也沒了,不知她是否會感到無望。

一人正扶着靈柩哀嚎,喊着:“阿兄,你怎可就舍了我們去了!你此番去見父親,心裡就如此捨得嗎?!”

下人對父親道:“王爺,安石阿爺這兩日來一直都是萬分悲痛的。您看,要不要小的去宣您已到了?”

父親語氣沉重,說:“安石此時也是悲痛啊。不必了,某自去與他說吧。”

父親要我拜過了謝奕將軍的靈柩,然後他去尋了謝安石說話。

下人去與跪在第一排中的一人講話,那個人回頭看來我,我見到那是雙眼紅腫的謝玄。他想是想要站起身過來與我敘話,卻支撐不住歪倒在了自己身旁的一人身上。

跪在謝玄兩排後的一人尖聲道:“阿弟,你無事否?!”

我聽出那應是謝道韞,忙過去探看。謝玄竟是歪倒在了謝朗的身上,他歉意地對我說:“福兒,多謝你來拜祭我父親。”

我道:“理應如此。”

謝道韞滿面淚珠,她左右的謝家姐妹皆在勸慰着她,要她莫要傷了身子。謝朗扶着謝玄慢慢地站起來,又攙扶他到了靈柩後的偏廳。我見父親正與謝安石說話,便跟着謝朗、謝玄二人去偏廳裡敘話了。

“羯哥哥需節哀。”我輕聲說。

謝玄神情滄桑,一手遮住自己的半邊臉,嗓音粗啞地說:“生死有命,父親這樣去了,是老天的安排,我都知曉。”

謝朗道:“福兒,你和羯說說話,我先出去了。”

我道:“唔,胡哥哥,你也需仔細身子。”

“唔。”

而當謝朗離開後,我卻不知該如何勸慰謝玄,因爲無論我說怎樣的話語都是不可能將他父親換回來的了。我們皆很是沉默,我很擔心地看着他。謝玄並不說話,也不嘆氣,只是神情略顯呆滯。

許久,有下人進來說父親要回府了,我便與謝玄告辭了,他隨我一道回到了正廳內,復跪在了謝朗的身邊。

我問父親他都與謝安石說了什麼,父親說他想要謝安石再次出仕爲官,頂替謝奕將軍所有的官職,但謝安石卻無意於此。

父親便說既如此,那就要謝安石的小弟謝萬來接替謝奕將軍的職位。謝安石卻也不願,道自己熟知兄弟謝萬的品性,謝萬着實不算是一個能與部下好好相處的官員,若是要謝萬離開距離建康頗近的吳興跑去豫州那裡上任,他真怕謝萬會惹出大事,而自己卻無法及時前去救下謝萬。

沒過幾日,父親便去和僕射王彪之商議此事,因爲無論怎樣,需要有個人能快些去接管謝奕將軍留下的公事。

父親提了桓公的兄弟桓雲來接替謝奕的公事,王彪之卻不同意以桓雲頂替謝奕。他的理由是,桓公如今已然掌握了長江上游的全部軍事,若是桓雲再掌握了西部藩屏的這幾個軍職,天下豈不是真的就是隻能聽他桓氏一家的命令了嗎?雖桓雲有才華,但也應防着這一點。

父親與桓公相熟是不假,可他是無法一人來做決定的,況且王彪之說的也無錯。但我卻想,王彪之其實是希望這幾個軍職能夠被他王家的子弟來頂替吧,但是沒想到,父親根本就沒有想到他們王家。

二十一日,朝裡最後決定是要謝萬來頂替了謝奕將軍的所有官職,於是,他由此便成爲了安西中郎將,兼司州、豫州、冀州、幷州四地的軍事管制及豫州刺史,並領淮南太守一職。

謝安石頗是不安,他本就說過謝萬不可擔當那些職位,卻沒想到最後朝廷還是任命了謝萬。後來,王會稽還特意寫信給謝萬,道若要成就政績,謝萬需與自己手下的官兵,尤其是下層出身一般的士兵們同甘共苦,方能實現。

不久,不知是不是我的姑父荀羨大人再也不願與慕容恪於北方江邊對峙了,他突然道自己身上患疾。朝廷便派郗道茂的父親--------------散騎常侍郗曇爲軍司監理徐州、袞州的軍事,派了他去北方了。

“先生,您說,那北方到底是個什麼樣子呢?那燕國的慕容恪,又是個怎樣的男子呢?竟無人能擊敗他,豈不是怪事?”我下停筆,突然問先生。

先生搖了搖頭,道:“我不知,我從未去過北方。慕容恪,我也只是知道他是一員名將。再多的,或許只能要親眼見過才能知道吧。”

我點頭,說:“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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