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湑離開的剎那,單尋歡的身體沒有了依靠,堪堪倒下。
好在她手中執劍,劍沒入泥土中,支撐住了她。
隨後她噗地一聲吐出了一口污血。
“小姐。”也顧不得會不會被別人聽到,阿璃連忙跑上前,將單尋歡扶住。
此時阿璃的臉上已經滿是淚痕。扶穩單尋歡後便忙着從身上拿出解藥,給單尋歡服下。
“小姐,小姐你怎麼樣?你可別嚇奴婢啊。”阿璃從懷中個取出一塊帕子,一邊給單尋歡擦嘴上的血,一邊哭着道。
“哭什麼哭,比這厲害的傷你何時少見了去。”單尋歡微揚脣角,喘息着道。
黑紫色的血在她脣上慢慢乾涸,稱得那脣格外滲人。
服下解藥,胸中的痛意似是減輕了不少,她微微調息,深吸了一口氣又對阿璃道:“扶我回去,背上傷處的毒血還要擠出來。”
“是。”阿璃胡亂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應了一聲後,將單尋歡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上,架着她慢慢站起,緩緩走出竹林。
單府伺候的家奴並不多,尤其是在單尋歡住的主屋附近。
於是阿璃架着單尋歡一路走回,也未曾遇到一個。
進屋後,阿璃扶單尋歡身子朝下趴在榻上,又從屋外端來一盆水,她單膝倚在榻上,用隨身的匕首將單尋歡背後的衣袍劃開,那背上整齊的十個針眼便顯現了出來,針眼處還往外滲着黑血。
“小姐你且忍住。”阿璃吞了吞口水說,說罷便俯身要把單尋歡背上的毒吸出。
單尋歡卻用盡了身上的餘力,將身子向裡撤了撤,嘴上也連忙制止道:“你瘋了,先把解藥吃了。”
阿璃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從懷裡取出解藥,塞了兩顆,繼而再次俯身,這次單尋歡沒有再躲。
只見阿璃一口一口地吸着,直到針眼處滲出紅色的血才作罷,她又給單尋歡上了些藥,包紮了起來。
這時阿璃才鬆了口氣,顧不上漱口就問單尋歡“小姐,那人是誰?怎麼突然出現在竹林裡。”
“不過是個偷窺者沒什麼。”經過一番折騰,此時單尋歡全身都被汗浸透了,她虛弱地趴在榻上緩緩道。
“他竟拿您的毒針傷了您。”說到此阿璃就氣得牙癢癢“奴婢得讓人把那牆砌得再高些,以後竹林裡還是要安排點暗衛。”
聽罷單尋歡輕笑了起來“我自幼過得便是刀頭舔血的日子,何曾怕過,加上暗衛不過多此一舉”單尋歡安慰地回頭看了看阿璃“去準備衣物罷。”一聽單尋歡的話,阿璃便急着道:“我的好小姐,你都傷成這樣了,還要去何處?”
單尋歡冷哼一聲“去助紂爲虐。”
阿璃還在思考,卻又聽單尋歡說道:“快去吧,今日或許是個好日子。”
阿璃登時瞪大了雙眼,伸出手探向單尋歡的額頭,而後又放在自己的額頭上,來回幾次後才搖搖頭“沒發燒啊。”
“快去。”單尋歡一臉無奈,催促道。
“好吧。”還想着勸自家小姐,可是阿璃自跟了單尋歡那一日便知道,只要是她們家小姐決定的事,任何人都不能改變,所以只好作罷,轉身走出外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