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尋歡等人到達香河郡時,已經是十三日之後。
這日,他們爲了防止給城內百姓帶來不便,遂並未入城。
而是在香河郡郊外百里的地方安了營,紮了寨。
蕭湑見單尋歡吃過飯後,便急急回了自己的帳中,心裡便有些好奇。
一邊消食,一邊獨身走到了單尋歡的帳外。
站定,見帳內燭光明亮,一人伏案的影子正映在帳子上。
蕭湑上前,透過帳子上開的小窗望了進去。
只見單尋歡正一人伏在燈下。
她一手執卷,一手握筆。
時而蹙眉,時而沉思。
時而點頭,又時而搖頭。
雖有猶豫,可每每下筆之時,卻又果斷分明。
見狀,蕭湑不由掩袖輕笑了起來,心裡越發覺得,單尋歡心中自是有一份稚童的脾性。
那明黃色的燭光映在她臉上,一跳一跳地倒顯得那原本英挺的臉,更甚幾分,沒來由的便讓人動了心。
蕭湑的眼睛微眯,舌尖不自覺舔了舔脣,似是覺得眼前之人,便只是這般看着,也別有一番味道。
“站在帳外偷看,不若進來光明正大地看。冷不說,倒有**份。”蕭湑還在猶自出神,帳中的單尋歡卻開了口。
聞聲,蕭湑回過了神,看帳中之人並未停下手裡的事,訕笑一聲:“你如何知道偷窺的樂趣。”
單尋歡哼了一聲:“那便請五皇子盡情享樂吧,本座這裡公事繁忙,就不作陪了。”
說罷她擡起手,只聽噗地一聲響,那原本透着光亮的小窗便被遮了去。
原是單尋歡拾起了桌上的一顆果核,彈向了小窗的窗簾處。
見小窗被遮了去,蕭湑輕哼一聲,揶揄道:“你這個負心的女人,我本就身子單薄,如此在外面吹上一會兒風,受了風寒,你就不心疼嗎?”一邊說,一邊挑起帳簾走了進來。
卻不想他話風突轉,手託着下巴點了點頭:“哦,也對。想來夫人定是因爲想照顧爲夫,尋不到理由,這才如此做的,真是難爲夫人了。”
單尋歡見他進來,擡頭瞪了他一眼:“帳中未曾設門設鎖,你想進,本座又豈能攔得住。”
“莫貧。”蕭湑輕嘆一聲。
說話間,蕭湑便走至了單尋歡身前,一邊拿起茶壺給桌案上已經空了的茶盞斟了一盞,又一邊問道:“你在處理公務?京中可有什麼要事?”
見他如此動作,單尋歡甚是受用,口氣也緩了些:“不過是些常務,沒什麼特別的。”
又擡頭問他:“你前來有何事?”
蕭湑看向他,眼睛轉了轉,沉吟了半刻才說:“我想帶你出去一下?”
單尋歡側頭看他:“作甚?”
“履行約定。”
聞言,單尋歡更是滿臉疑惑。
蕭湑勾了勾脣,走上前,將她手中的紙筆放在桌案上,拉她到木施前。
他將原本掛在木施上的裘皮大氅解了下來,拿在手中抖了抖,一揚手,便罩在了單尋歡身上。
在單尋歡還未反應過來之前,便已將衣帶繫好。
見單尋歡猶自呆在原地看着自己,不由輕笑一聲,伸手彈了彈她的額頭。
“發什麼呆,走罷。”說罷,便先走了出去。
單尋歡伸手摸了摸被彈得有些發痛的額頭,也跟着走了出去。
馬就被拴在帳旁,卻只有一匹。
單尋歡環顧四周,並未再找到第二匹,這才皺着眉問蕭湑:“怎麼只有一匹馬?”
聞言,蕭湑轉過身,一邊摸着馬身,一邊笑着道:“冬夜寒涼,爲夫怕你太冷。”
“管好你自己。”單尋歡瞪了他一眼說道。
說罷,便轉身準備去尋自己的馬,卻不料大氅早不知在何時就被蕭湑抓在了手中。
她往前一走,便被拉了回來。
蕭湑也不待她反應,直接託着她的腰,將她架上了馬。
隨後,腳掌輕點,便也翻身上了馬,坐在了單尋歡身後。
他又把自己的大氅敞開,將單尋歡裹在了自己的大氅中。
他們兩人,霎時便貼得極近,蕭湑的鼻息此時還在單尋歡的耳邊打着轉。
這不由得便讓單尋歡紅了臉。
正待反應,蕭湑的雙臂卻環住了她的身子。
“你敢不敢再不無賴?”單尋歡舉起手,以肘部抵在蕭湑胸前。
蕭湑輕笑,將單尋歡的手臂拉下,圈在身前,嘆了一聲:“夫人倒是冤枉爲夫了,這如何叫無賴?”
不等單尋歡回答,他便湊到單尋歡耳邊:“我自是覺得,這世間的男子,再沒有我這般體貼了,夫人覺得可是?何況不是你說了嗎?我都是你的人了,你又豈有不應之理。”
他直了直身子輕咳一聲:“坐好。”
說罷,手中繮繩一抽,輕喝一聲,馬便奔了起來。
天色已黑,路上早已沒了行人。
走了近一炷香的時間,似是彎彎曲曲繞了好些路,馬這才停下。
單尋歡睜開眼時,正在一戶宅院門前。
她不解地看向身後之人。
蕭湑卻衝她眨了眨眼,也不說話。
門卻在這時吱呀一聲打了開來。
一個全身罩在黑袍下的人探出頭。
看見是蕭湑和單尋歡兩人,這纔將門大開,讓兩人進去。
“屬下參見主上。”那人一合上門便單膝跪地給蕭湑見禮。
蕭湑衝他擺了擺手示意其起身。
“人在何處?”
那人一邊將馬拴好,一邊說道:“就在裡間。”
“羌覺在何處?”蕭湑又問。
“羌副使也在屋內。”
“帶路。”蕭湑拉着單尋歡向後退了幾步,給身側的人讓開了路。
這個宅院跟普通百姓家的一般,院中只有上下兩間房。
那人正帶着兩人入了上房。
“主上。”輔一入屋,便有數十個身罩黑袍的人迎了上來,齊齊下跪給蕭湑行禮。
“嗯。”蕭湑應了一聲,走至上首處坐了下來,才擡頭看向衆人:“可還順利?”
“主上放心,一切均是在主上意料之中。我們一路跟着他們進了吳國,直到走到祝江府邸時,才動手抓了人。”爲首的黑衣人踱步上前拱手回答道。
“祝江也捉到了?”
“正是。”
“賬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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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有人將幾本賬簿遞給了爲首之人,那人又轉身呈給了蕭湑:“在此處,主上請過目。”
蕭湑擡手接過,翻看了幾頁,臉上的笑意卻越發深了起來。
看了一會兒便合了起來,手一揚,就將那幾本賬冊扔進了單尋歡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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