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單尋歡,參見皇上。”
“臣陸子橋,參見皇上。”
坐在上坐的蕭汕看到突然而至的來人,臉色又陰沉了幾分,狠狠得瞪了一眼跟在單尋歡之後的李福全,李福全霎時嚇得低下了頭,不敢和他對視。
“今日朕這宸陽宮倒是熱鬧。先迎來了五皇弟,單指揮使又來了。”儘管如今蕭汕心情極其不好,可還是拼着命,在臉上擠出笑。“來來來,朕給你介紹,這是朕的五皇弟。”說罷又指向單尋歡“這是現任空鏡司指揮使,單尋歡單指揮使。”
“臣參見五皇子。”單尋歡躬身拱手向蕭湑行禮。
“單指揮使有禮了。”蕭湑也微微拱手向單尋歡還了一禮。“咳。”蕭汕可不想面前這兩人有什麼過多的來往,遂輕咳打斷,後又道:“不知單指揮使有何要事?可是那奸人李懷落網了?那朕就要恭喜單指揮使了。”
“是,又不是。”單尋歡直起身揚眉道。
“哦,怎麼說?”
“皇上倒不用着急,臣今日前來是爲皇上和姜大人送禮的。”單尋歡也不笑,臉上一片冰冷倒也符合了他這空鏡司指揮使的身份。
“哈哈哈哈哈…。”聞言,蕭汕竟然仰頭大笑,這單尋歡是何人?是自己父皇身邊的第一得力屬下,也不知道爲什麼對先皇極忠。
雖然只侍奉了先皇三年,可這身份派頭一點不低於一國之相。而爲人更是傲慢無禮,偏偏手中勢力太大,而且單尋歡那兒還有自己想要之物。這讓他想把他除掉,可又不能輕易除之。這樣一個人,從來不把蕭汕這個皇上放在眼裡,如今卻說要送禮,蕭汕不由得失笑。“單指揮使也不若傳聞中那般不曉世故。朕倒是好奇是何禮,快快呈上罷。”
單尋歡一邊回頭示意身後的陸子橋將備好的禮物送上,一邊緩緩道“臣昨日偶得了幾把好扇子,思慮了許久,想,定是不能獨享的,於是特意趕着早兒給皇上送來。”
坐在一旁的蕭湑藉着咳嗽,用衣袖掩去了笑意。誰都知道再過幾個時辰太陽便要落山了,偏偏單尋歡還說趕早,這人面上看着冷,可也是個調皮的人,蕭湑暗想。
而蕭汕眉角輕抽,心裡則暗道:“果然狗嘴裡永遠吐不出象牙。”
單尋歡卻不笑,因爲他知道面前的這些人一會兒要經歷什麼。
說話間,陸子橋便從外廳而返,手裡還託着一個長匣,長匣上是描金花鳥畫,看起來極其精緻,倒讓人對那長匣裡的東西感了興趣。
單尋歡這次倒是沒有親手接過長匣遞上,而是讓陸子橋交由李福全,由他呈上。
李福全將長匣擺於書案上,雙手打開匣蓋,一陣淡淡的麝香之味幽幽飄出,衝得蕭汕身子向後仰了仰,待那味兒散了些後,再定睛一看。
長匣內擺着十幾把大小均勻的摺扇,輔一入眼,那扇骨似象牙雕漆所成,可再看時卻比象牙更透幾分靈氣,隨撿一把,入手滑涼。
輕輕打開摺扇,扇面卻不似平常摺扇,似紙非紙,扇面上繪有各色仕女圖,均是薄紗輕着,體態豐滿,婀娜多姿。看到這兒,不得不說蕭汕的眼睛都已經看直了。他一把接一把地打開,似是早已把被蕭湑和單尋歡弄得不好的心情拋到了腦後。
“好,好,單愛卿啊,你這禮物甚合朕心意。姜愛卿,五皇弟你們也來看看。”蕭汕笑着揚手示意姜叔季和蕭湑也來看。
姜叔季倒沒有顧慮,拿起一把倒真的看了起來。蕭湑卻慢了一步,看了眼那幾把摺扇,又轉頭看了看站在一邊面無表情的單尋歡,又舉起衣袖咳了起來,這次倒是比往常咳得更長更甚,蕭湑乾脆喚來身邊的長歌把他扶回了座位。
蕭汕冷撇他一眼,摸了摸手中的摺扇問道:“五皇弟身子可是有礙?倒是朕的不是了,留你在這說了這麼長時間的話。”
蕭湑又咳了幾聲,緩緩道:“哪裡,老毛病罷了,只是這摺扇的味兒太沖,臣弟有點聞不慣,不去擺弄就是了。”
“嗯,等你都安排好了,朕讓御醫給你瞧瞧。”
“多謝皇兄。”
“單愛卿啊,今日怎麼不見你身邊的柳七?倒是陸三侍候在你身邊?”蕭汕真的是愛極了那幾把扇子,開了又合,合了再開,一邊漫不經心的把玩着摺扇,一邊又似不經意的詢問起了單尋歡的身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