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府,崇明閣。
此處,乃是姜叔季處理公務之地。
如今他正坐在桌案前,翻看着各處官員呈上來的考績。
片刻後,姜祿捧着個茶盤,打簾走了進來。
“老爺。”他喚了一聲,行至姜叔季身前,將茶盤上的一壺茶和一盤小點放在了姜叔季的桌案上。
姜叔季放下了手中的書冊,隨手捻起一塊小點,咬了一口,問道:“那日那大夫如何了?”
姜祿收回手,站定,答道:“回老爺的話,都依老爺所示,處理了。”
姜叔季滿意地哼了聲,又側首問道:“屍首呢?”
“老爺放心,自然一併處理了。”姜祿躬了躬身子,低聲答道。
姜叔季輕啜了口茶,後又呼出口氣,道:“嗯,那就好,有些人知道的太多,終會惹下禍端。”
“正是。”
姜叔季又飲了一口,後將茶盞置在桌上,暗自思忖了片刻,又擡首問道:“你近些日子可暗中調查了,二小姐出事前一夜,府上有什麼異常嗎?”
聞聲,姜祿一頓,繼而拱手道:“回老爺,老奴暗查過,那日護院隊裡有一隊人,還未到交崗時,便提前回了班房。他們其中有一個扭傷了腳。”
他說罷,擡首看了看姜叔季,遲疑道:“還有一個…似是一夜未歸。”
“似是?”聞言,姜叔季皺眉,看向姜祿。
“嗯,老奴審問他們時,他們倒沒有承認這件事。只是…”姜祿稍作停頓,又道:“老奴聽聞了風聲,說那日,他們三人中有一人一夜未歸。”
“而且據那三人說,他們那日並未見過二小姐,只是在南湖處救了一個婢女。而那婢女也被其中一人送去了流芳院。”
“婢女?”聽到此,姜叔季心下略有疑惑,又側首問道:“這麼巧?”
“正是。”
姜叔季點了點頭,垂首沉思了片刻後,伸手吩咐道:“你再去查查這三個人。”
“是。”
姜祿應了一聲,正欲退出屋內,卻聽屋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片刻間便上了臺階。
“老爺。”門外之人輕喚道。
姜祿回身看了看姜叔季,見姜叔季並無示意,便一邊往門前行去,一邊問道:“何人?”
門外人聞言,欣喜地問道:“可是姜總管?”
“正是。”姜祿打簾,將頭探出,問道:“怎麼了?”
“胡三兒啊。”待見到來人是在臨天居當值的胡三兒,笑着喚道。
“誒,見過姜總管。”胡三兒應道,又拱手給姜祿施了一禮。
姜祿擡手虛扶了扶,跨出屋外,問道:“有何事?”
“回姜總管,前院來報,說是皇上派人前來,詔老爺即刻入宮呢。”
姜祿聞言,沉思了片刻問道:“嗯?可說是何事了嗎?”
“未曾。”胡三兒搖頭道。
他略作停頓,近了姜祿幾步,又道:“只是宮中的人囑咐門衛,讓老爺快些去。”
“好,我知道了,你且退下吧。”
“是,小人告退。”
見胡三兒離開,姜祿才轉身又進了屋中。
他行至姜叔季身前,“老爺。”
“將要入夜了,不知是何事。”姜叔季向後靠了靠,眯起眼沉思了片刻,隨後起身,吩咐道:“更衣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