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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琉玥正問初華連日來打理蕪香院有何心得,——將太夫人靈柩奉至城外家廟暫寄,再做七七四十九日安靈道場的當日,因二夫人自請留下來打點剩餘諸事,孔琉玥遂坐車回了城。但只喪事雖算是辦完了,要忙的瑣事卻仍很多,單隻收撿清點一應陳設動用之物,都收拾了兩三天方完,以致孔琉玥一直到今日方抽出了時間叫初華過來說話。
母女兩個正說着,瓔珞急匆匆走了進來,“夫人,景泰居那邊又鬧起來了!”
“又鬧起來了?”孔琉玥不用想也知道鬧事的是誰,因挑眉道:“四弟不是都已跟那個畜生說好,等七七四十九日道場做完,便即刻與他分太夫人嫁妝的嗎?那個畜生當時不也應了?怎麼又鬧起來了?”
同樣是在太夫人出殯的當日,孔琉玥與族中衆堂客妯娌前腳方回來,傅旭恆後腳便打馬回來了,徑自去到景泰居,便要讓蔣媽媽拿出太夫人的嫁妝單子,等一樣一樣的清點齊了,要盡數拉到自己家中去,說是‘省得過些日子再清點時,少了這樣那樣東西,大家面上不好看!’
蔣媽媽對太夫人雖只有七分忠心,以往也曾想過,等哪一日太夫人去了之後,便求了傅旭恆和三夫人,跟着他們過活去。但在見識了傅旭恆的歹毒後,蔣媽媽即刻打消了這個念頭,轉而將希望寄託在了傅頤恆身上,打算等傅頤恆回府後,便去求了他,到他院裡做管事媽媽去。
因此對傅旭恆明顯是想獨吞太夫人嫁妝的要求,蔣媽媽自是不肯答應,口口聲聲‘四爺也是太夫人嫡親骨肉,太夫人的嫁妝四爺也有一份,總要等到四爺回來後,方能做最後的定奪!’總之就是拒絕交出嫁妝單子,也不肯交出一些重要箱籠的鑰匙。
此舉直將傅旭恆氣了個半死,但一來蔣媽媽的話原便佔理,二來太夫人剛死,他就逼要起嫁妝來,委實有些站不住腳。兼之傅頤恆隨後又打發了貼身的小子回來,說等安靈道場一做完,便即刻與之分嫁妝,傅旭恆無奈,只得氣哼哼的又打馬回了家廟去。
衆人都以爲傅旭恆這一去,總要消停一陣子,不想這才過了幾日,他便又捲土重來了,這才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瓔珞見問,撇了撇嘴,道:“說是四爺已經答應了他,嫁妝四爺一分都不要,只要幾件太夫人日常用的東西以作紀念已足夠,爲此四爺還寫了契紙,因此才又趕了回來。蔣媽媽自是不信他這番鬼話,仍是不肯將單子和鑰匙交出來,他便一腳踹在了蔣媽媽的心窩上,當即將蔣媽媽踹得吐了血,說‘爺敬你伺候我娘一場,給你三分薄面,你就真拿自己當爺半個娘了?爺的事也是你一個奴才秧子管得了?’逼着蔣媽媽交出鑰匙,將太夫人的梯己銀子、值錢的首飾衣料並陪嫁莊子宅子的房契地契都搜刮了去,還說要將景泰居所有伺候的丫頭都帶走。那些丫頭誰不知道他荒淫無度,家中但凡有點姿色的丫頭媳婦都將及淫遍?且亦懼三夫人,因此都在那裡哭呢……”
“好了!”話沒說完,已被孔琉玥沉聲打斷,“都混說些什麼呢,沒見大姑娘還在!”
瓔珞聞言,方後知後覺的想起初華還在屋裡,彼時早紅着臉低垂下了頭去,忙屈膝道:“都是奴婢口無遮攔,還請夫人和大姑娘見諒!”
孔琉玥瞪她一眼,笑向初華道:“今兒個就先說到這裡,你且回房歇一會兒去罷,等會兒吃飯時再過來。”
“是,母親。”初華屈膝應了,紅着臉被她的奶孃丫頭們簇擁着退了出去。
這裡孔琉玥方又瞪瓔珞道:“看來我平日裡待你們的確太過寬厚了,慣得你什麼話當說,什麼話不當說都不知道了!看來明兒很該給你找一個厲害的夫婿,讓他好生管管你纔是!”
說得瓔珞紅了臉,卻也知道了孔琉玥並未真的生氣,因又說起景泰居那邊的事來,“那些丫頭們都不肯跟了三爺……他去,都跪在那邊院子裡哭呢,一個個兒瞧着好不可憐見的,夫人,她們可都是傅家的家生子兒,豈是不相干的人想帶走就能帶走的?要不要使人去與盧嬤嬤說一聲,讓盧嬤嬤親自出面去將人帶走?”
雖對景泰居的人素無好感,但因有藍琴之事在先,如今瞧着那些丫鬟,瓔珞不免動了惻隱之心。
一席話,倒是正中了孔琉玥的下懷,她也跟瓔珞一樣,想到了藍琴。傅旭恆要帶走太夫人的嫁妝她不管,橫豎不關她的事,但他想帶走景泰居的丫鬟,就關她這個當家主母的事了。被逐出族譜的人還想隨身帶走大批人伺候,將來待他享用過了,還可以將那些丫鬟賣掉換銀子?想得倒美!
因吩咐瓔珞道:“即刻請了盧嬤嬤去景泰居,讓盧嬤嬤先驗看四爺寫的契紙,若果真爲四爺所寫,那就讓那個畜生將嫁妝帶走,但我永定侯府的下人,他一個也休想帶走;若沒有契紙或契紙系僞造,就立刻將那個畜生攆出去,下次回來時若沒有四爺一塊兒,就不要放他進來了!”
“是,夫人,我這就請盧嬤嬤去!”瓔珞忙屈膝應了,興沖沖的去了。
約莫半個時辰方回來,行禮後眉開眼笑的稟道:“那契紙是假的,雖有四爺的印章,卻並非四爺親手所寫。盧嬤嬤即刻命人‘請’了他出去,又叫了十來個健僕‘送’他回去家廟,還說去了那裡要好生‘伺候’着,別叫他又一時‘傷心過度’晃到了外面來,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惟他們是問!夫人您是沒看見,盧嬤嬤方纔真是好生威風!”
孔琉玥笑了笑,盧嬤嬤之所以‘威風’,說穿了還是因爲有老太夫人撐腰,說不定方纔那一番話,就是老太夫人授意盧嬤嬤說的亦未可知,她終於可以過上高枕無憂的生活了!
用罷午飯,孔琉玥使了人去找玉漱,問傅城恆今晚上能否回來吃飯,若是不能,又要何時方能來家?若是可能,能否早些回來?
原來隨着西番近日來在大秦邊境的挑釁不斷升級,大秦與西番這一仗已是勢在必打,今上已初步擇了八月下旬便讓傅城恆領着大軍出征,故連日來他都忙得昏天黑地,不是進了宮,就是去了兵部,不然就是在外書房與幕僚們議事。往往都是在孔琉玥睡下之後,他方回來,孔琉玥還沒起身,他已出了門,以致夫妻兩個連日來連打照面的機會都鮮少有,就更不要說其他了。
不過傅城恆這般忙,也不是全無好處,至少太夫人的喪事以及出殯等一應事宜,他都有了不露面的正當理由,倒是不必再膈應自己。
玉漱很快傳了話回來,說傅城恆今晚上不能來家吃飯,但約莫可以在戌時末亥時初回來,讓孔琉玥放心。
孔琉玥心裡有了底,傍晚照常領着三個孩子去給老太夫人請了安,回來後吃了飯,又與三個孩子說笑了一回,方命人好生送了他們各自回房去。
打發了三個孩子後,孔琉玥命人準備好熱水,不但洗了澡,連頭髮也一併洗了,待絞得半乾後,方將衆伺候之人打發了,微紅着臉自己在屋裡換起衣衫來。
那是一件水藍色的絹綢裹胸,下面則是同色系的高腰及地石榴裙,水藍色的裹胸襯得她的肌肉越發的瑩白剔透,高腰石榴裙則於左右擺動間,勾勒出她玲瓏有致的曲線,與她當初一邊做時一邊設想的效果幾無二致。
沒錯,這是孔琉玥親手爲自己做的,應該算是情趣內衣罷,不過考慮到這個時代畢竟跟現代社會不一樣,怕嚇到了傅城恆,——雖然她並不覺得這世上有什麼是能嚇到他的,因此做得並不算暴露,在她看來,其實還不夠格兒叫“情趣內衣”。
皆因她從沒忘記自己曾答應過傅城恆,等她做好準備之後,便與他重新再過一次洞房花燭夜。自約定之後,又過了這麼多日子,她知道自己已經做好了準備,且眼看傅城恆出征在即,少說也要幾個月方能回來,若是自己此番再不讓他得償所願,那也委實太殘忍了些!
將衣服換好後,孔琉玥紅着臉站到了三圍鏡臺前。
就見鏡中的自己肌膚如雪,臉頰卻豔麗得如燃燒的火焰,眼波則如春水般瀲灩,一身的嬌柔嫵媚似是隨時都有可能從骨子裡透出來。
孔琉玥就羞澀而滿意的抿嘴笑了起來,然後躺到了拔步大牀上去。
被子褥子早被她吩咐人全部換成了新的,火紅的底子,用金線繡了鴛鴦,——既是“洞房花燭夜”,自然色色都要全新的,因此鬆鬆軟軟,乾爽整潔,還帶着淡淡的茉莉花香,讓人從心底覺得溫暖和甜蜜起來。
在被窩裡躺了一會兒,孔琉玥漸漸有了睡意,連日來爲太夫人的喪事操勞,說實話她真的累了,一直到今天都還沒緩過來。
但傅城恆卻仍沒有回來的跡象,她於是擺了擺頭,努力睜大眼睛,想要自己保持清醒。說來今晚可是她真正意義上的新婚之夜,在她心裡比之上次與傅城恆剛一見面就要做最親密的事,讓她只記得了疼痛和屈辱的洞房花燭夜重要多了,而且她還費了那麼大的心思去做這樣一身睡衣,可不能就這樣窩在被子裡浪費掉了。
孔琉玥又強撐了一會兒,仍不見傅城恆回來,她終於架不住濃濃的睡意,耷拉下一直盡力大睜着的眼皮,跟周公約會去了。
迷迷糊糊中,孔琉玥感覺到有人在撫摸自己,還有男子灼熱的氣息噴薄在自己的脖頸邊。
她立刻清醒過來,輕輕叫了一聲:“傅城恆,你回來了!”張開了眼睛。
透過經由外間滲進來的微弱燭光,就見穿了中衣,一看就已洗漱過了的傅城恆正坐在牀頭,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看。一見她醒來,便快速的褪去自己的衣服,翻身上牀,躺在她身側,將她擁進了自己滾燙的懷抱裡。
下午聽聞玉漱說夫人使人來問他晚間什麼時候回去,如果可能,能否早些回去時,傅城恆便已猜到孔琉玥是有驚喜要送給自己了,面上雖未表露出來,心裡卻是樂開了花。
要說這些日子夜夜與孔琉玥同牀共枕,傅城恆沒什麼想法,那簡直就是在說狼以後不吃羊,改吃草了。之所以忍住了沒碰她,皆因他的確太忙,兩人相處的時間的確太少,他回來時她已經睡了,他離開時她還沒醒;她又連日來操勞太過,最需要的便是睡眠,他實在不忍心吵醒熟睡的她,因此一直忍到了現在,也因此一聞得她使人來催他早些回家,他纔會樂開了花,忙完公事便即刻往家趕。
回到家後,果然她已經睡下了,屋裡一個旁的人都沒有,只在外間點了一盞燈,給人以一種靜謐溫馨的感覺。
就着微弱的燭光,他看見她一個人靜靜的側躺在牀上,修長的黛眉,明豔的臉頰,紅潤的雙脣,長長的睫毛覆蓋在眼瞼上留下小小的陰影,象朵嬌嬌嫩嫩的花,恬靜的獨自綻放着。
他的胸腔瞬間被巨大的幸福和滿足所填滿,愛憐的輕撫了一下她的臉頰,然後輕手輕腳去淨房盥洗過了,才復又折了回去。
將孔琉玥擁進懷裡之後,傅城恆才知道原來還有更大的驚喜在等着他。
摸到她身上與往常觸感大不相同的衣衫後,傅城恆先是怔了一下,隨即便近乎是雀躍的坐了起來,點亮了牀頭的燈,敏捷的掀開了孔琉玥身上的大紅鴛鴦絲被。
就見大紅的褥子上,上着水藍色他從未見過式樣衣衫、下着水紅色石榴裙的孔琉玥正雙目緊閉,含羞帶怯的躺着,大紅的褥子襯得她本就白如初雪的肌膚越發晶瑩剔透,美得簡直讓他根本找不到任何言語來形容。
傅城恆的喉結不自覺動了幾下,只覺口乾舌燥,根本等不及大腦發出指令,身體已自有意志一般的覆到了孔琉玥的身上。
八月的天,到了晚間還是有些涼,孔琉玥身上的絲被被掀開,不由輕輕打了一個寒顫。她很想讓傅城恆把被子還給她的,又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開口,她就算閉着眼睛,也能想象此刻他正盯着她看,以致她覺得身體發冷的同時,又矛盾的覺得很熱。
在這樣的矛盾中,孔琉玥忽覺身上一重,滾燙而熟悉、帶着特有的好聞雄性氣息的男體已經覆蓋到了她身上,讓她忍不住戰慄了一下,雪白的手臂已不自覺的攀上他的脖子,嬌柔的叫了一聲:“好冷……”希望他能把被子還給她,這樣大喇喇的被他盯着看,她只覺羞不可抑。
只是她纔來得及吐出兩個字,已被傅城恆含住了她的脣,有些急切的輾轉碾磨起來。
孔琉玥戰慄着,在黑暗中聽到了自己略顯急促的呼吸聲和嬌柔得不像是她自己聲音的抱怨聲,“你就不能輕一點……”
傅城恆就停下來,低低笑了起來,“冷嗎?我暖着你,不會冷的。”說着,大手伸進她的衣襟,握住了那細膩豐盈的酥胸,動作倒是放輕了許多。
他熱熱的氣息打在孔琉玥的脖子上,掠過她的耳珠,讓她又敏感的戰粟了一下,喘着氣正要反駁他,他炙熱的脣又已落在了她的發間、額頭、面頰,然後,銜住了她白嫩圓潤的耳珠。
孔琉玥就忍不住低低的吟哦起來,“唔……”聲音似痛苦又似愉悅。
傅城恆的心裡瞬間被一種激動的情緒所填滿。他從來不知道原來在牀第間費心取悅女人,能讓自己也得到那麼大的幸福感,自己的快樂好像也因爲她的快樂,而無限被放大了!
他的動作也因那幸福感而變得越發的溫柔起來,溫柔的親吻,溫柔的撫摸,溫柔的啃咬……
在他的溫柔之下,孔琉玥只覺自己就像是漫步於雲端,又像是喝醉了酒,總之全身都是輕飄飄的,好像正處於一種非常奇妙的失重狀態。
孔琉玥正問初華連日來打理蕪香院有何心得,——將太夫人靈柩奉至城外家廟暫寄,再做七七四十九日安靈道場的當日,因二夫人自請留下來打點剩餘諸事,孔琉玥遂坐車回了城。但只喪事雖算是辦完了,要忙的瑣事卻仍很多,單隻收撿清點一應陳設動用之物,都收拾了兩三天方完,以致孔琉玥一直到今日方抽出了時間叫初華過來說話。
母女兩個正說着,瓔珞急匆匆走了進來,“夫人,景泰居那邊又鬧起來了!”
“又鬧起來了?”孔琉玥不用想也知道鬧事的是誰,因挑眉道:“四弟不是都已跟那個畜生說好,等七七四十九日道場做完,便即刻與他分太夫人嫁妝的嗎?那個畜生當時不也應了?怎麼又鬧起來了?”
同樣是在太夫人出殯的當日,孔琉玥與族中衆堂客妯娌前腳方回來,傅旭恆後腳便打馬回來了,徑自去到景泰居,便要讓蔣媽媽拿出太夫人的嫁妝單子,等一樣一樣的清點齊了,要盡數拉到自己家中去,說是‘省得過些日子再清點時,少了這樣那樣東西,大家面上不好看!’
蔣媽媽對太夫人雖只有七分忠心,以往也曾想過,等哪一日太夫人去了之後,便求了傅旭恆和三夫人,跟着他們過活去。但在見識了傅旭恆的歹毒後,蔣媽媽即刻打消了這個念頭,轉而將希望寄託在了傅頤恆身上,打算等傅頤恆回府後,便去求了他,到他院裡做管事媽媽去。
因此對傅旭恆明顯是想獨吞太夫人嫁妝的要求,蔣媽媽自是不肯答應,口口聲聲‘四爺也是太夫人嫡親骨肉,太夫人的嫁妝四爺也有一份,總要等到四爺回來後,方能做最後的定奪!’總之就是拒絕交出嫁妝單子,也不肯交出一些重要箱籠的鑰匙。
此舉直將傅旭恆氣了個半死,但一來蔣媽媽的話原便佔理,二來太夫人剛死,他就逼要起嫁妝來,委實有些站不住腳。兼之傅頤恆隨後又打發了貼身的小子回來,說等安靈道場一做完,便即刻與之分嫁妝,傅旭恆無奈,只得氣哼哼的又打馬回了家廟去。
衆人都以爲傅旭恆這一去,總要消停一陣子,不想這才過了幾日,他便又捲土重來了,這才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瓔珞見問,撇了撇嘴,道:“說是四爺已經答應了他,嫁妝四爺一分都不要,只要幾件太夫人日常用的東西以作紀念已足夠,爲此四爺還寫了契紙,因此才又趕了回來。蔣媽媽自是不信他這番鬼話,仍是不肯將單子和鑰匙交出來,他便一腳踹在了蔣媽媽的心窩上,當即將蔣媽媽踹得吐了血,說‘爺敬你伺候我娘一場,給你三分薄面,你就真拿自己當爺半個娘了?爺的事也是你一個奴才秧子管得了?’逼着蔣媽媽交出鑰匙,將太夫人的梯己銀子、值錢的首飾衣料並陪嫁莊子宅子的房契地契都搜刮了去,還說要將景泰居所有伺候的丫頭都帶走。那些丫頭誰不知道他荒淫無度,家中但凡有點姿色的丫頭媳婦都將及淫遍?且亦懼三夫人,因此都在那裡哭呢……”
“好了!”話沒說完,已被孔琉玥沉聲打斷,“都混說些什麼呢,沒見大姑娘還在!”
瓔珞聞言,方後知後覺的想起初華還在屋裡,彼時早紅着臉低垂下了頭去,忙屈膝道:“都是奴婢口無遮攔,還請夫人和大姑娘見諒!”
孔琉玥瞪她一眼,笑向初華道:“今兒個就先說到這裡,你且回房歇一會兒去罷,等會兒吃飯時再過來。”
“是,母親。”初華屈膝應了,紅着臉被她的奶孃丫頭們簇擁着退了出去。
這裡孔琉玥方又瞪瓔珞道:“看來我平日裡待你們的確太過寬厚了,慣得你什麼話當說,什麼話不當說都不知道了!看來明兒很該給你找一個厲害的夫婿,讓他好生管管你纔是!”
說得瓔珞紅了臉,卻也知道了孔琉玥並未真的生氣,因又說起景泰居那邊的事來,“那些丫頭們都不肯跟了三爺……他去,都跪在那邊院子裡哭呢,一個個兒瞧着好不可憐見的,夫人,她們可都是傅家的家生子兒,豈是不相干的人想帶走就能帶走的?要不要使人去與盧嬤嬤說一聲,讓盧嬤嬤親自出面去將人帶走?”
雖對景泰居的人素無好感,但因有藍琴之事在先,如今瞧着那些丫鬟,瓔珞不免動了惻隱之心。
一席話,倒是正中了孔琉玥的下懷,她也跟瓔珞一樣,想到了藍琴。傅旭恆要帶走太夫人的嫁妝她不管,橫豎不關她的事,但他想帶走景泰居的丫鬟,就關她這個當家主母的事了。被逐出族譜的人還想隨身帶走大批人伺候,將來待他享用過了,還可以將那些丫鬟賣掉換銀子?想得倒美!
因吩咐瓔珞道:“即刻請了盧嬤嬤去景泰居,讓盧嬤嬤先驗看四爺寫的契紙,若果真爲四爺所寫,那就讓那個畜生將嫁妝帶走,但我永定侯府的下人,他一個也休想帶走;若沒有契紙或契紙系僞造,就立刻將那個畜生攆出去,下次回來時若沒有四爺一塊兒,就不要放他進來了!”
“是,夫人,我這就請盧嬤嬤去!”瓔珞忙屈膝應了,興沖沖的去了。
約莫半個時辰方回來,行禮後眉開眼笑的稟道:“那契紙是假的,雖有四爺的印章,卻並非四爺親手所寫。盧嬤嬤即刻命人‘請’了他出去,又叫了十來個健僕‘送’他回去家廟,還說去了那裡要好生‘伺候’着,別叫他又一時‘傷心過度’晃到了外面來,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惟他們是問!夫人您是沒看見,盧嬤嬤方纔真是好生威風!”
孔琉玥笑了笑,盧嬤嬤之所以‘威風’,說穿了還是因爲有老太夫人撐腰,說不定方纔那一番話,就是老太夫人授意盧嬤嬤說的亦未可知,她終於可以過上高枕無憂的生活了!
用罷午飯,孔琉玥使了人去找玉漱,問傅城恆今晚上能否回來吃飯,若是不能,又要何時方能來家?若是可能,能否早些回來?
原來隨着西番近日來在大秦邊境的挑釁不斷升級,大秦與西番這一仗已是勢在必打,今上已初步擇了八月下旬便讓傅城恆領着大軍出征,故連日來他都忙得昏天黑地,不是進了宮,就是去了兵部,不然就是在外書房與幕僚們議事。往往都是在孔琉玥睡下之後,他方回來,孔琉玥還沒起身,他已出了門,以致夫妻兩個連日來連打照面的機會都鮮少有,就更不要說其他了。
不過傅城恆這般忙,也不是全無好處,至少太夫人的喪事以及出殯等一應事宜,他都有了不露面的正當理由,倒是不必再膈應自己。
當一切都停止下來時,孔琉玥氣若游絲,只覺自己連出大氣的力氣都沒有了……
再次醒來時,天已經大亮了。孔琉玥望着頭頂紅底金線的帳子,一時間有一種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感覺。
“珊瑚……噝……”嘗試着剛動了一下身體,孔琉玥已控制不住的倒回了牀上。
身體好像已經不是她自己的了,昨晚上的糜豔也一下子浮上了她的腦海,她不由懊喪的捂住了臉。
看窗外透進來的陽光,就知道這會兒必定已經是下午快接近傍晚了,她竟然睡了一整天,這讓蕪香院上下的人怎麼看她怎麼想她啊?會不會笑話她荒淫無度啊?還有老太夫人那裡,也不知道樑媽媽有沒有使人去說一聲她病了所以不能去請安?
最關鍵的是,現在還是太夫人的孝期,就算老太夫人心知肚明她和傅城恆不會願意爲太夫人守孝,因此之前還曾特意找了她去說,衣着打扮什麼的不必太過忌諱,畢竟她還年輕,又身爲永定侯府的當家主母,再是孝期,總有應酬是推不掉的,穿得太素淨了沒得讓人忌諱。
可話雖如此,該做的表面功夫她也要做到纔是啊,哪有婆婆才死了沒多久,兒子和兒媳婦就荒淫到連牀都下不去地步的?傳了出去,別人也是會笑話說嘴的,早知道半夜那次之後,就不該由着傅城恆又來了一次的……
孔琉玥正自懊喪後悔不已,耳邊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她顧不得去辨認那腳步聲是屬於誰的,一把便將自己整個包進了被窩裡,有些鴕鳥的打定主意不管是誰進來,她都裝死到底了,省得沒臉見人。
“玥兒,我知道你醒了……”
孔琉玥纔將自己包裹好,被子就被人掀開了,傅城恆明顯帶着笑意的低啞聲音也隨之傳進了她的耳朵裡。
她賭氣的不去理他,繼續裝睡,嘴巴卻因不滿而不自覺的微微嘟起了。
傅城恆看着她孩子氣的動作,失笑不已,俯身在她臉上親了一口,才繼續笑着哄她道:“祖母那裡我已使人去說過了,說你昨晚上有些走困,今兒個不能過去請安了;孩子們那裡我也說過了,讓他們明兒再過來給你請安;至於屋裡的人,除了你近身伺候的那幾個,其餘人都不知道,亦連你近身伺候的那幾個,我也吩咐過了。所以,你可以睜開眼睛了。”
登徒子,一找到機會就佔她便宜!孔琉玥暗自腹誹着,依然固執的不肯睜開眼睛,暗想我就是不睜開眼睛,看你拿我怎麼樣!
等了片刻,沒再等到傅城恆的聲音,孔琉玥不由暗自鬆了一口氣。正想換個姿勢,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也怪累的,耳邊就傳來一陣極輕微的窸窸窣窣聲。
她有些奇怪的睜開眼睛,就看見傅城恆正站在牀邊褪自己的衣服,一見她睜開眼睛,就笑道:“正好我也有些累了,索性上來陪你一塊兒睡!”
孔琉玥張口結舌,目瞪口呆。她早該知道,要比不要臉,她就是再修煉一百年,也絕不可能是某人對手的!
她猛地坐起身來,其間還不忘用被子將自己包得嚴嚴實實,急聲說道:“我要起身了,你快出去……我肚子好餓,你快出去好不好?”
傅城恆聞言,終是停下了褪衣服的動作,笑道:“我已經讓人給你準備好吃的了,我這就給你端你!”說着,到底沒忍住在她細膩如凝脂的肩膀上狠狠吮吸一口,直到那裡浮起一朵豔麗的痕跡後,才眉眼帶笑的走了出去。他正是怕她餓壞了,所以才定要叫醒她的。
餘下孔琉玥看着他的背影,又是齜牙又是吐舌,又是揮拳又是跺腳的折騰了一陣,終是忍不住抿嘴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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