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不花看罷木鬆源的天罡槍法,不禁心癢難忍,搓着手說道:“小師弟,不如我們來切磋一番,你看如何?”
木鬆源微微一愣,他聽義父說過,大師兄是個武癡,如今看來卻是如此,當下一抱拳,道:“好,那請大師兄手下留情!”
脫不花笑道:“嘿嘿,我們點到爲止即可!”
木鬆源點頭,而後將玄鐵槍放在一邊,從武器架上選了一根長棍,握在手中,只是用慣了沉重的玄鐵槍,如今拿着這木棍,卻是感覺實在太輕,完全沒有了感覺。
待得與脫不花對戰時,天罡槍法更是因爲這木棍太輕,而完全失去了應有的威力,看起來凌亂不堪,讓脫不花大爲疑惑。
其時,獨孤寒峰揹負雙手站在花園入口看着師兄弟二人在院中切磋,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漫步走進花園,搖頭笑道:“花兒,你小師弟用慣了重槍,你讓他使這木棍與你切磋,他怎麼打的過你?”
脫不花聞言老臉微紅,笑道:“師尊,您確信小師弟能勝我?”
獨孤寒峰朗笑一聲,得意道:“若以命相搏,鬆源手段盡出,百招之內,你定會敗給他!”
“弟子不信!小師弟年齡尚小,縱使自幼修習內功,內力也至多與弟子相當,至於武功,弟子自信也不弱於小師弟!”
脫不花有些不相信獨孤寒峰的話。
“哼,你可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獨孤寒峰不屑的笑了笑,而後扭頭看着木鬆源道:“我兒,使出你所有手段,百招之內,擒下你大師兄!”
“義父,這…..”
木鬆源爲難的看着義父獨孤寒峰,而後拱手道:“義父,孩兒豈敢在大師兄面前放肆!”
豈料獨孤寒峰卻是擺手道:“無妨,你打敗他,也好讓他知道自身的不足!”
脫不花也是笑道:“無妨,小師弟,師兄我的九轉玄天經已近化境,以你現今的內力應該不會傷到我!來吧!”
說着話,擺出了無定風波的起手式。
“這….”
木鬆源遲疑着看向獨孤寒峰,但見義父微微點頭,當下笑道:“那好吧!”而後丟了手中的木棍,向着場中走去。
“請師兄指教!”
抱拳行了一禮,木鬆源不丁不八的站在原地,雙手劍指,垂於身側。
他知道大師兄修習九轉玄天經已久,內力深不可測,加之那奇特的螺旋內勁,有卸力之效,心中已經決定,要打敗大師兄,自己必須用自己最強的手段,而自己最強的手段,莫過於跟義父學的君子不器意和少林的金剛伏龍手印,不過既然是同門切磋,首選當然是君子不器意!
脫不花看着他雙手劍指垂於身側,不由有些疑惑,但心中料想師弟習武日淺,縱是天縱之資,也絕難勝過自己,當下不疑有他,左腳一跺地,身形暴起,揮掌撲向木鬆源。
木鬆源腳踩追風步,避開大師兄的雷霆一擊,而後瞅準破綻,一指向前點出,點向脫不花的腰間大穴,這一指他只用了兩分力,雖不足以致命,但卻能讓中者在一段時間內失去氣力。
不過脫不花並非庸手,翻手一掌破去木鬆源的指力,變掌爲爪,抓向他的左肩,速度快到極致。
木鬆源不敢遲疑,內力急轉,速度陡然變快,向後暴退而去。
豈料脫不花如影隨形,那一隻如鷹爪般的手掌,一直停在他喉前五寸之處。
木鬆源不再遲疑,低喝一聲,一道道血紅的紋絡於一息之間,遍佈全身,臉上一道猙獰的血龍紋,速度更是暴增,眨眼便脫出了脫不花的攻擊範圍,卻是腳下不停,身形一晃,而後合身撲上,雙手結一蓮花寶印,緩緩向前推出,與大師兄脫不花的手掌碰在一起。
嘭!
沉悶的聲響中,脫不花滿臉驚駭,連退四步,落腳之處,青磚粉碎!
木鬆源雙腳陷入青磚之中,臉上的血紋緩緩退去,雙手垂於身側,尷尬的看着大師兄脫不花,一拱手訕笑道:“師兄得罪了!”
“無妨!無妨!”
脫不花面帶一絲愕然,連連擺手,而後道:“師弟,剛剛是怎麼回事?爲何你速度力量驟然大增!還有那古怪的手印!和一開始的指力!”
獨孤寒峰哈哈大笑,漫步上前,笑道:“癡兒,你小師弟一開始使得是爲師新創的至尊武學君子不器意下施展出來的裂碑指,至於他忽然面有血紋,那是他自己的血歸術,而那古怪的手印則是少林寺早已失卻傳承的金剛伏龍手印!”
“啊!多般至尊武學齊聚一身!”
脫不花驚訝之餘,看向木鬆源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羨慕。
獨孤寒峰注意到他的眼神,不由笑道:“嘿嘿,現在你服了沒有?”
“弟子服了!小師弟福緣深厚,天縱奇才,日後成就不可限量啊!”
脫不花拱手說道,而後笑看着木鬆源道:“我觀小師兄的追風步也練得很是不錯啊!”
“嘿嘿,你要知道你小師弟還有一路槍法沒施展出來,若是施展出來,不出三十招,你必喋血!”
獨孤寒峰淡笑,又道:“只是這路槍法殺氣太重了,爲師禁止他使用!”
脫不花聞言一驚,吃驚道:“還有一路槍法!!”
木鬆源撓頭笑道:“是的,還有叔父自創的一套七十二路地煞槍法。”
“哈哈,小師弟果然福緣深厚啊!竟然身負多種絕學!”
脫不花大笑,十分佩服木鬆源的運氣。
三人正在園中閒聊,水兒捧着茶盤走了過來,笑道:“義父,鬆源,大師兄,過來喝茶吧!”
脫不花回頭看到水兒,不由笑道:“弟妹真賢惠!師弟有福啊!”
水兒微羞,抿嘴笑道:“大師兄過獎了,這是水兒該做的!”
四人喝完茶,師徒三人便往亭中而去,在亭中坐下,談武論道,不多時,空聞大師和余天霸也到了,衆人暢所欲言,直到日上三竿,水兒來招呼衆人去前廳吃飯,衆人這才意猶未盡的散去。
吃罷飯,衆人正坐着喝茶,卻是有一兵士衝進了大廳,跪倒在地,急急說道:“王爺,不好了!我們的隊伍昨夜遇襲,赤墨將軍受了重傷!”
“什麼!!”
脫不花聞言一驚,倏然起身,一拍桌子怒聲道:“何人這般大膽!竟敢襲擊本王的軍隊!”
兵士回道:“赤墨將軍率軍奮勇搏殺,擒住了一女子,明副將連夜審問,得知她是幻音宗的人!”
“好你個幻音宗!竟敢在本王頭上動土!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脫不花聞言大怒,喝道:“傳令蜀中各地駐軍,火速前來,本王要踏平他幻音宗!”
“是!”
那兵士應了一聲,便欲起身退去。
獨孤寒峰擡手道:“慢着!”
脫不花疑惑的看着獨孤寒峰,道:“師尊,怎麼了?”
獨孤寒峰擺手道:“不用調兵,我們四人足以!你只需讓你的部下圍住幻音宗,不放走一個便可!”
“是,弟子知道了!”
脫不花點頭應道,而後轉頭看向那兵士,說道:“派一隊騎兵送赤墨將軍回來養傷,其他人給我火速前往幻音宗,將其包圍!”
“是!”
那兵士應了一聲,而後轉身迅速離去,一出王府,便翻身上馬,風馳而去。
獨孤寒峰掃了一眼衆人,說道:“鬆源,余天霸,花兒,我們走!”
“是!義父!”
木鬆源早已迫不及待,當下起身便欲去取玄鐵槍,卻是見水兒抱着槍從門外走了進來,旋即快步迎了上去。
水兒將玄鐵槍遞給他,眼圈通紅的囑咐道:“小心一點,不要受傷。”
“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木鬆源輕輕拍了拍她握着槍桿不願鬆開的手。
獨孤寒峰見狀,笑道:“水兒,你莫要擔心,有爲父在,鬆源不會有事的!”
脫不花也是笑着安慰道:“是啊,弟妹,大師兄向你保證,絕對將小師弟給你完完整整帶回來,若少了一根毫毛,大師兄任你處置!”
“少夫人請放心,公子不會有事的!”
余天霸也是笑着安慰水兒,水兒的臉色這纔好了起來,卻還是有些不放心,細心的給木鬆源理着衣衫,囑咐道:“我在家裡等你,早些回來!”
“恩,放心吧!”
木鬆源隨口應了一句,此刻他哪有心情想這些,找到了幻音宗,便有可能順藤摸瓜找到千機門,進而找到父親,這讓心中興奮不已,危險什麼的早拋到了九霄雲外。
水兒也知道他此刻心怕是早已飛到了幻音宗,不由暗自嘆息,送他出門。
一行人出了芙蓉古城,便按照那軍士留下的地圖,一路趕往赤墨將軍的駐軍之地,半道上碰見被送回來的赤墨將軍,略作停留,問到幻音宗的確切所在後,便急忙趕了過去。
翌日,衆人在狼牙峰下看到了赤墨將軍的部隊,明副將迎了出來,躬身拜倒在馬前,恭聲道:“王爺,末將已按您的吩咐包圍了幻音宗的宗門,只是今日清晨末將發現幻音宗宗內忽然沒有了動靜!”
“恩?”
脫不花眉頭微皺,寒聲道:“有沒有派人進去看看?”
“自清晨起,末將已派出三個小隊進去,卻是到現在都沒有一個人出來,怕是…..”
明副將面色難看,話說一半便不敢再說下去。
脫不花扭頭看向獨孤寒峰,道:“師尊,看來這幻音宗裡有古怪啊!”
“哼,幻音宗是千機門的附屬宗門,宗內定設有機關暗器,讓你的人不要再進去了!”
獨孤寒峰冷哼一聲,而後看向木鬆源,道:“鬆源,我們去幻音宗走一趟吧!”隨即翻身下馬,往山上走去。
“是!義父!”
木鬆源高聲應道,而後翻身下馬,跟在義父身後,余天霸和脫不花也連忙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