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大宅前的青石廣場上升起一堆堆篝火,黑月教的那些弟子脫下他們的黑色教服,換上了當地的傳統服飾,手拉着手在篝火邊跳舞。
場邊,擺着一溜矮桌,木鬆源等人坐在蒲團上,一邊欣賞衆人的歌舞,一邊喝酒。
水兒和木鬆源同坐一桌,因爲喝了幾杯酒,所以臉頰酡紅,在紅豔的火光映照下,容顏越發的嬌豔誘人,看着場中載歌載舞的黑月教弟子,低聲道:“木郎,她們的舞跳的真好看!”
木鬆源偏頭看着她臉上的那一抹羨慕之色,不由笑道:“你可以跟他們一起去跳啊!”
水兒聞言微微搖頭,羞澀道:“不要,我很笨的,師父教我武功,教了好久我也學不會…”
“哦?”
木鬆源一愣,而後笑道:“原來你學過武功啊?”
水兒羞道:“我不及木郎天分高,怎麼也學不會,所以只好跟着師父學醫,想着若不能做個仗劍江湖的俠女,做個懸壺濟世的醫師也是好的!”
聞聽她的話,木鬆源頓時哈哈笑了起來,打趣道:“原來我的水兒也做過俠客夢啊!”
“木郎!”
水兒嗔怪的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再取笑自己。
“好好,我不笑你了,只是覺得你性子柔弱,竟也想過要做一個打抱不平的俠女,實在是出乎我的意料!”
木鬆源連忙討饒,又道:“不如以後我教你武功吧!師父有一路切烤雞的劍法,我也會,可以教給你!”
聞言,水兒眯起了眼睛,抿嘴笑道:“木郎怕是打着讓我給你切烤雞的主意吧!”
見她一眼看穿自己的心思,木鬆源不由嘿嘿笑道:“其實師父的那路劍法十分厲害的,若是用來打架,肯定不比我的槍法弱!”
水兒笑笑,點頭道:“好啊!我不喜歡打架,學了劍法來,正好爲木郎你切烤雞!”
“哈哈!好,明日開始,我就教你那一路切烤雞劍法!以後你也有一個威風八面的名號!哈哈,就叫切烤雞女俠吧!!”
木鬆源哈哈大笑,逗弄着水兒,卻是惹來一陣白眼。
坐在一邊的南疆老人見他們打鬧,又聽他們說什麼劍法,不由好奇的看着水兒,笑道:“侄媳可是想要學武功?”
聞言,水兒收回在木鬆源腰間作怪的纖手,坐直身子,笑道:“叔父,水兒只是與木郎玩笑,並不是真的要學,我很笨的。”
“哦!”
南疆老人聞言點頭,兀自遺憾道:“其實我教中倒是有一套適合女子的武功,名爲炎月舞,與人打鬥之時,招式飄逸,猶若月下起舞!只是我教中多是男子,即便有女子也大多不識字,根本無法學會!”
“炎月舞?”
木鬆源好奇的看着南疆老人,笑問道:“叔父,那是怎樣的一門武學?”
南疆老人回神,偏頭看着他,笑道:“怎麼?賢侄有興趣?”
“嘿嘿,只是聽着這武學的名字,覺得很好聽,就想見識一番!”
木鬆源撓頭笑道,他本就尚武,跟着獨孤寒峰久了,也基本成了武癡。而水兒聽說此門武學施展開來猶若仙女在月下起舞,不由的也有些好奇。
見他二人看着自己,南疆老人捋須一笑,而後回身道:“取炎月金輪與炎月舞秘笈來!”
“是!”
一名侍女點頭應道,快步離去,片刻後,捧着一個四四方方的大木盒迴轉,恭敬的放在了南疆老人桌上。
南疆老人伸手打開木盒,一陣金光暴起,木鬆源和水兒好奇的探頭看去,但見木盒中放着五枚彷彿純金打造的彎月,各個都有成人巴掌大小,上面鑲滿五色珠寶,十分漂亮。
“好漂亮的月牙兒!”
水兒低聲讚歎,眸中透着一抹喜歡。
南疆老人看了她一眼,笑道:“這炎月舞是我偶然得來的武功秘籍,隨之附帶的還有這五枚月牙兒,其實這五枚月牙兒正是炎月舞的武器!”
木鬆源笑道:“那叔父可會這門武學?”
南疆老人笑笑,搖頭道:“我倒是學會了炎月舞的招式,只是這武學適合女子,我一個大男人,若使出來,卻全然不是什麼月下仙子起舞了!”
聞言,木鬆源笑道:“叔父,可否將炎月舞的秘笈借小侄一觀?”
南疆老人淡笑點頭,伸手將木盒中薄薄的秘笈拿起,遞給了木鬆源,道:“這並非我黑月教的武學,只是偶然得之,多年來一直未曾尋到有緣人,所以便一直塵封在寶閣中!”
木鬆源點頭,接過秘笈翻看起來,卻是發現這秘笈中前半部分記載的一門上乘的內功心法,而後半部分卻是記載了一套完整的武技,他細細翻看一遍,不由心中有些驚訝,這炎月舞中所記載的武技並非什麼平庸的武功,修至極致可比肩自己的家傳天罡槍法。
水兒自幼學醫,對於人體經絡十分清楚,此刻在木鬆源身邊看那炎月舞的秘笈,卻是一眼便看明白了,而當她看到秘笈後半部分記載的武技時,不由笑道:“嘻嘻,這些小人兒怎麼在書上跳舞啊!”
聞言,南疆老人猛地愣住了,驚訝的看着水兒,道:“侄媳,你方纔說什麼?”
水兒擡頭疑惑的看着南疆老人,沉吟道:“我說這些小人兒怎麼在書上跳舞。”
南疆老人這次聽的清楚,倏然起身,走到水兒身前,道:“你真的看見他們在書上跳舞?”
“恩。”
水兒微微點頭,南疆老人登時哈哈大笑,道:“哈哈!沒想到你竟然與這門武學有緣!太好了,這麼多年了,我終於可以完成那位前輩的託付了!”
“大哥,你說什麼呢?”
木長風疑惑的看着南疆老人,不知他在說什麼。
南疆老人坐回自己的位子,看了一眼水兒,而後說道:“當年我在山中學藝,遇到一個老嫗,十分慈祥,我與她毗鄰而居,每天都吃她燒的飯菜,直到後來她臨死的時候,將這炎月舞和炎月金輪交給了我,讓我替她尋一個傳人,並告訴我,當有人看到炎月舞秘笈中的那些小人兒在跳舞時,這就說明此人是繼承她衣鉢的最佳人選!”
說着話,他看向水兒,道:“方纔,侄媳說她看到那些小人兒在書上跳舞,我一時之間未反應過來,後來忽然記起那位老前輩的話,所以我確定,這門武學非侄媳莫屬!”
水兒聞言,連忙擺手,推辭道:“不不,叔父莫要誤會,這門武學精妙非常,水兒很笨,學不會的,交給我只會埋沒了它!”
“呵呵!無妨,既然你能看到那些小人兒在書上跳舞,那麼就應驗了那位老前輩的遺言,所以這門武學應該交給你,何況,即便你不要,放在我教中的寶閣裡,也只是讓它被灰塵淹沒啊!”
南疆老人淡笑着,將木盒蓋好,直接遞給了水兒,笑道:“武之一道,勤能補拙,何況這秘笈中亦有一套完整的心法內功,縱是你不學武技,也可學習內功,我聽你公爹說你大病初癒,身子幼弱,學了這內功,亦可強身健體。”
“這....”
水兒爲難的看着木鬆源,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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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鬆源合上秘笈,從那精妙的炎月舞中收回心神,笑道:“既然叔父認爲你適合這門武學,你便收下吧,即便練不成,也可慢慢尋找更合適的有緣人!”
“好吧!”
水兒聞言點頭,而後看向南疆老人,微微頷首行禮,道:“多謝叔父傳授秘籍!”
“呵呵,你與此物有緣,該是你的,不必謝我!”
南疆老人呵呵笑着,而後看向木鬆源道:“賢侄,我聽你父說你過目不忘,看了這麼久,可學會了其中的招式?”
木鬆源將秘笈還給水兒,而後撓頭道:“這個....大概記住了七八成吧....”
“哦?!”
南疆老人驚訝,興奮道:“那不若現在就演練一番?也好讓水兒看看!”
木鬆源聞言一愣,而後看了一眼水兒,見她面有期待,當下欣然點頭,掀開木盒取了五枚月牙兒在手,縱身躍到場中,卻是並未立即開始演練,只是閉目站在原地沉思。
良久,他忽然動了,雙臂舉起,內力急轉,五枚月牙兒在他頭頂呈半圓排開,五彩寶石閃爍着迷離的光澤,繽紛美麗。
錚!
一聲脆響中,五枚月牙兒飛速旋轉着,在他周身飛舞,霎時,一枚枚金色的月影浮現,漫天皆是。